礼仪,从不在他考虑范畴之内。
酒足饭饱之后,一行人分头活动。
劳有坤父子俩与田大富随着村长去拉货。
两个婆娘带着各自的闺女喜滋滋地逛起了坊肆。
田大宝在林同耀的眼神示意下,无奈地先行一步,给小雪小纯送宴上剩
余的大块肉食且顺便陪它们看家守院去了。
林同擢揽着苏水激,慢悠悠地散步到了大湖畔。相依而伴地坐在湖边的
长椅上。看着冒了绿芽的垂柳在湖面上随风荡漾,偶尔泛起阵阵波晕,一圈
荡至一圈地化散开来,顿觉心内舒爽不已。
“生辰快乐!“林同擢从怀里掏出一枚成色上乘、雕工精湛的凤凰玉佩
替苏水激挂上了脖颈。
“这是?…………阿耀…………虽然,我很喜欢,可是,很贵吧?”苏
水激低头握住这枚小巧却精致的碧玉凤佩,忍不住问道。
据大宝时不时的透露,他将卖野物所得的银两基本上全数交给了自己,
即便留了一些零用,也不够买下手上这枚手感如此细腻贴滑的碧玉凤佩的吧
(bsp;?
“喜欢就好。”林同擢看她轻抚着这枚碧玉凤佩,眼底笑意不减。果然
她最适合佩戴这类首饰,碧玉色能将她白皙的肌肤映衬的愈加晶莹剔透。
“可是…“……她抬头看向他,眼含担忧,呐呐地低问:“你…………
没从事以前的营生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林同耀愣了半晌,方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遂哭笑
不得地瞪了她一眼,“既是允了你,自是不会了。”她竟然怀疑起他花的是
杀人得来的血腥钱。
“那就好。对不起啦,阿耀,我只是太惊讶了。那个…………你赚的银
子不是都给了我吗?!“苏水激见他似是有些气恼,忙歉意地解释。
“大宝捞了个老甲鱼,难道我就没有吗?笨!“他睥了她一眼,该说她
是太信任自己了吗?从不怀疑他或许是留了一部分银两傍身的?
“哦,原来如此……“……苏水激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含羞带恼地横了
他一眼,“你不说我怎知道。”
“好,是我不对,今后,事无巨靡一律向你汇报,可好?”他难得咧嘴
而笑,唇畔的梨涡绽放,一时惑住了她。
林同耀趁机低头在她樱红饱满的香唇上啄了一记,在苏水激捧颊惊呼青
又啄一记,方才满意退开。
“天色不早了,回家吧。”知道她怕羞,也不再逗她,横竖夜里的她整
个儿都是他的。
遂拉她起身,沿着湖畔缓缓走至城门,方才揽着她往繁花镇疾驰而去。
正文 077 别来无恙
是夜,如钩弯月挂上中天。
淡淡的月光洒在青砖铺设的院子里,犹如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缠绵多次,直至她承不住他强势的一再索要而沉沉睡去后,林同擢才满
足地清理了两人的身子,拥她入眠。
不到一个时辰,他倏地睁开了双眸,一个窜身出了屋子,在小纯小雪圆
睁的双目中,几个起落就隐入了略显惨淡的月暮,顿时消失无踪……”一年
不见,别来无恙?!。”一名通休黑衣的蒙面人立于秀峰脚下的青竹枝尖,
环胸以对疾驰而至的林同擢。听来客套,却因其冰冷漠然的语调,似是来自
(bsp;地狱深处的招呼。
“承你吉言,一切安好……”只着白色袍式中衣的林同擢,立在黑衣人
几丈外的竹时
发现了专属同凌所有的碧玉扳指,又听闻有高手弹指挥手间断人筋骨的消息
又若非昨个儿夜里同拓坚持前来一探以确事实,或许,不日就要启程去西
廊出任务的他们,就此与同凌错过了。
只是,他与同拓均想不通,足以致命的伤,一年光景,不仅痊愈,还突
破进级。这让成日不是刀里来就是剑里去,一刻不放松练功的他们,如何自
处?简直无颜以对了么。
环顾屋内四周并不奢华却彰显独特精美的摆设装饰,复回想隔壁房里那
个温婉娴静的女子,足可想象如今的同凌,该是过得煞是惬意且悠闲的。
而他们呢?成日与血腥为伍、终年与刀剑相伴,不曾想过未来,因为杀
手没有未来。今日生、明日死,乃是心中早就笃定的可能。
可饶是如此,现下的同栅,竟也不由地心生一丝微小如芒的希冀。
他,是否也可以遥想,当他愿意卸下刀剑,是否也能如那死后重生的同
凌这般,过上一亩方田、半亩宅院、悠然度日的平凡且平静的生活?
苦涩地摇头失笑,身在这个馨香四溢、软垫背身的静谧室内,居然任自
己毫无压抑地想了这么多堪称胡思乱想的东西。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了小纯几声招呼似的呜咽。
苏水激“噌“地站起身,太好了,是阿耀回来了。她总算可以放下悬着
的心了。毕竟,与一个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男子共处一个屋檐下,压力委实
不小。
“阿耀,你回来啦。”苏水激越过收回心绪正欲起身的同栅,直接奔出
堂屋。朝刚进院子,搁下手里提着农具的林同耀笑盈盈地唤道。
“嗯。”林同耀点点头,有些讶然于她语气里夹带的一丝放心。微微蹙
蹙眉,瞬间身形一动,稳稳地将苏水激护在了身后。
抬头迎向刚从堂屋里移步而出的同栅。很好,一个、两个,真当自家是
酒肆吗?想来便来?
(bsp;“好久不见。”同栅见到同凌这般护小鸡似举动,难得地弯了弯嘴角,
抛出一句在他们二人耳里听来均是废话的招呼。
随即,冷然无波的脸上,微露讶色。眼前这个男人,真是曾经的杀神同
凌吗?玄色的束腰儒袍,高挽的袖口里,沾泥的鹿皮长靴,浑身上下,除了
面容依然冷俊,眉目依然清朗,浑身上下哪里还找得到寒森如冥的杀神影子
“的确。”林同耀见来人竟是平素难寻踪迹的同栅,心知必定是同拓透
的嘴。这些人,何时学那爱嚼舌根的婆娘们,如此多嘴了!
“看样子,你过得不错。”这是由衷之言。
同栅环劈抱胸,丝毫不介意林同擢对他的漠然。
也是,被风瑶阁索魂追杀,大难不死后,即便再遇,没有举刀相迎已属
开恩。如何能希冀他热情相拥自己以示庆祝呢?
再者,杀手本就冷情冷心。何来夸张的情感波动?哦,同凌已属例外。
“托你的福。”林同擢无波的眼神扫了他一眼,随即丢下这么一句,不
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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