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 第73章

有极大的可能离岛。你已出发,他将徐志东与杨目配发与你。他再一走的话,岛上已经再无强兵干将。到时……“

季雨在马桶上有些发愣,小艾晃她:“你有没有在听?雨!”

她猛的回神:“嗯。我有。我已经记得了。四面嘛,同时嘛,冷静嘛,还有,隔断嘛。”

小艾从兜里掏出一个像锦囊一样的物件。

叫道:“刚刚都差点给忘了!这是范增辉前晚鬼鬼祟祟的托大鸟带回来的。

说的什么他家从庙里求来的,能保平安。说是千万一定要给你带到。瞧我这猪脑袋。”

季雨拿过来,细细看起来。果然是一个丝织的锦囊,上面的缎带已经褪了色。

分叉的虚毛被有条不紊的一根根理好,可见原先的主人多么细心与重视。

她有些难受:“这么宝贵的东西,我怎么能要?”

小艾正动手首饰小念包包里的东西,满不在乎的道:“给你你就要,你还能退回去不成?那多麻烦啊!折腾我们不是。做你们的传声筒。所以说啊,这漂亮女人,到哪都是祸水啊。”

季雨不理会她的挪揄,有些感叹:“不知,他在下面好吗?上次看他,都瘦了好多。长年,都不得出来……”

小艾也叹了一声:“他也算是固执的人了。你以为他出来一次容易啊。你病的时候,每天眼巴巴的托人送来山中挖到的药,说是滋补。他也不知道你被有权有势的二当家伺候得多好!”

这说不清是讽刺还是警告的调侃,季雨仍有些难受。

看着儿子嘴角边流出的口水,她直接用手抹干:“你自然也要记得,护我儿子周全!记住,是我儿子!”

“这是当然!”承诺之后,小艾奇怪的盯着她,直接的戳穿她:“到时你可别给我搞什么心软啊。要知道,这一天,我们等得有多久了!”

※※※※※※※※※※※※※※※※※※※※※※※※

大船呜呜呜的启航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人的恨,一部分的伤痛,还有一些人的思念……

悠扬的海风,吹得站在船头的季雨舒服得眼睛都闭了上来。

她已经爬上船头的最尖端,甚至如同《泰坦尼克号》里的人物一般,夸张的站在巅峰,仿佛觉得自己在领着这艘快速前进的大船。

更有了那种在疾驰的海风中的“king of the bsp;似乎就缺身后的一个帅气男猪。就某一瞬间而言,她脑子里闪过几个身影。

会是谁呢?程宇,好久远的记忆。夏举,他一定会眉一扬,讽刺道:“浪费时间。”

夏冰?他是会微微笑着,随她性子,还是会冷冰冰的拒绝?

竟发现,直到现在,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他对自己喜欢有多深的程度。

爱有时候就是一种伤害。目前,她当然不确定他们之间的默契与付出。

更何况,她在一开始,就有所保留。

所以每当开始暗处衡量夏冰是否会这样做那样做的时候,她都要鄙夷自己。是有够无聊的吧!那就不想好了!

任海风把一切思绪,一切烦恼,都吹散吧!

经过昨夜一夜的颠簸,季雨已经勉强克服了小晕船。

可能是她太久不运动了。醉过啊。生完小念后,她可是有天天跑步。

一为减肥,二为强身健体。而当跑到那条有小路的山上时,季雨在没人的地方,才开始抬手踢腿的练习跆拳道。

只不过,跑到栅栏边的时候,她才会偶尔怀念与某人在山顶的拥吻。

只是这种怀念,当看到远处山中庞大的罂粟种植面积时,心头一暗……

当她还兀自在船头沉醉之时,有人来禀报了:“程姐,厨房起火了。”

站在高台上,看着属下焦急的汗珠,季雨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感怀,不是她有时间做的事。还是赶紧去处理事情吧。

船在海上,当然不比在陆地。样样自愿都宝贵得很。何况是民之口出的厨房。

匆匆赶到厨房时,发现情况也并不算严重。锅炉起火,蔓延至一旁的油。

徐志东已经带人在清理,地上一地的水与油,里面更是乌烟瘴气。

刚刚的危险可见一斑。季雨挥着烟走进来问:“情况怎么样?”

徐志东赤裸着上身,可见刚刚也是亲自上阵扑火,真是敬业也不计较,不禁让季雨对他好感加重了几分。

倒是门边有一个身影刚刚一闪而过。季雨转头一看,已然不见。

徐志东抹着汗,喘着气说:“幸好,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新来的小子,不懂事。火刚点大了。风一阵猛刮,火势就起了。”

她递过刚刚拿来的毛巾:“擦擦吧。真是辛苦了。”

略一沉吟:“你查看过那小子了吗?”

徐志东一怔,料想不到她讲话也是这般的直接,不扭捏。

“问了。也没什么出奇的。”

季雨相信他的经验,带出的判断。不过,她当然还是有怀疑:“这次……二当家不是说,要的都是熟手吗。怎么还会有这号人物?”

徐志东也不避讳了,当着她的面擦身擦汗,不温不火的说道:“杨目带来的人。”

她冷笑:“刚你站我对面,看到我身后了吧。刚那人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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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晚上的时候,季雨睡得不安生。这一连好几天,她都失眠。

船虽然够大,也够稳。但是总比不得在陆地上。她天性敏感又敏锐。

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中,一直警惕到不行。

这一周都快过去了,今晚终于不再认床,开始有些微睡意的时候,经白天的事情一折腾,她又难入睡了。睁眼看着看着小小的窗外,满是繁星。

记得一年多前,她第一次踏上这片海域时,忐忑、未知。

到今日同样的挣扎,也还在。不同的是,认识了好多人。

自己还生出了一个小人儿呢。想想这个时刻,小念在做什么。

应该睡得很熟了吧?不知小艾会不会晚上自动醒来给他盖一盖被子。

她换尿布时,会不会一样的勤快与仔细?

也难过她了,一个没当过妈,平时还有些粗心大意的人。

季雨又叹了一口气,小艾在工作上则是一丝不挂,有时竟比她还自己认真。

季雨能感受得到,小艾心中那个强烈的念头!她想回去!

她早就可以回去了。只是大鸟还未到年头。

大鸟的级别不一样,呆的时间要比她们的久。而且大鸟貌似是有亲戚真正死在夏应王三家的纠葛中的。

公事中加入了私怨,那就不一样了。或许作为男人的大鸟来说,也更执着。

而为了自己心爱男人的小艾,也才有了不同于季雨的坚持。

季雨挂念的,则是另一人小男人,程念。是的,他不应该姓夏。

虽然他的爷爷奶奶。并不待见他的妈妈。不过,季雨还是想,等回了大陆,一定要找机会去北京看看二位老人。这毕竟是程家单传的血脉。

所以她的坚持,来自于想离开。

季雨拿出枕头底下的那个平安符,坚持心中的刺痛。

因为她反复想起的是小艾的那句讽刺——所以说啊,这漂亮女人,到哪都是祸水啊。

季雨抚摸着老旧的平安符,想象着或许百年前在它身上发的故事。

想着自己成长路上曾负过的人,20几年的岁月,想想真是弹指一挥间。

却老了容颜,苦了心思。为何她眼睛开始有点点湿?

只因想起某个冷冷的容颜,却尽力带着温暖的笑容,心痛的与她说:“你要相信我……”

是,她可以相信他。只怕以后,要悔的那个人,是他。

海风大了起来,船开始颠簸。

季雨一个转身,一滴泪,就滴落在了枕巾上……

爱、恨交织!必须二选一…… 96 夏举你的心,好狠!

夏举拿起茶杯,欲饮又放。

来来回回几次,蒋之都不禁出声:“大当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盯着杯子,皱了皱眉头:“奇怪,这茶以前也喝过。怎么现在觉得味道不一样了呢?”

蒋之心头有点狂跳,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应青当然不会那么好死。

他低低的,有点自言自语的说道:“会不会是太久了?”

料想不到,夏举竟然点了点头:“是……有点久了。”

他低头,手摩擦着茶杯,就是不肯喝。

蒋之看着着急,竟低低的笑起:“……想起小雨泡的茶来。不是特好,但是努力。”

蒋之的心又是一紧。他命卢武追杀程雨的事,已被压了下来。

只是又能压得了多久?听卢武的汇报,程雨并没有把事情捅给夏冰听。

夏冰既不知,夏举也应不知。

蒋之赶紧转移话题道:“大当家怕是想起,最会泡茶的李小姐的手艺的吧?”

夏举很奇怪的看着他:“想她做什么?”

寨子里远处传来了悠远的歌声,原生态的民族语。

夏举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见他仍未饮茶,蒋之又劝道:“大当家既不是想起李小姐,为何不饮茶呢?”

夏举并未回答他,只是仍端着杯子,望着远处的青山发呆。

少见他这样有点颓废的样子呢。

夏举一直是信任他的,不然也不会当他的面前发这样的楞。

当然,他也不是有心欺瞒,更不是陷害自己的东家。

只是他也算得上老年人了,如何对得住那八十多岁的老母亲。

即使他与罗伟不熟。可这家里孙子辈唯一血脉,若真要断了,怕是老母亲也活不成了。罗伟还能时常去看看外婆,他蒋之已经好多年都未曾见到母亲。只能电话里知晓老人家的病情是否有减轻或加重。

这叫本来对世事已经无牵挂的蒋之,如何放得下自己最后的一点血亲。

自是要奋力一搏,见机行事。也争取保夏家的安危。

蒋之小心提醒:“大当家,茶要凉了。”

他低头,把玩着茶杯。竟又开始轻轻敲打。

可是不似平日算计别人时的那种有节奏的敲打。

而是有些杂乱无章的放纵。甚至,有些可怜的悲哀的缓慢敲敲打打。

他有心事。

是,为女人么?还是男人?

(bsp;蒋之试探道:“大当家,莫不是想家了?”

夏举冷哼一声:“家?”

他将杯里的茶,看了又看,里面褐色的色泽,因为太久未饮,而变得有些脏起来。

他用手匀了匀杯子,低眼看了许久,最终一饮而尽。

蒋之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哪知夏举冷冷的说道:“阿蒋,这是最后一次!”

猛的抬头看他。

夏举冷笑:“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蒋之仍低着头,不吭声。

夏举走到他面前。一双皮鞋还是那样坚挺。却不如从前发亮了。

他冷冷说道:“把电话拿来。”

蒋之终于舍得抬头:“大当家,这可是要打给二当家?”

夏举眼睛微微一眯:“几时轮到你来管理我的行踪了?”

蒋之仍是不肯动。

夏举冷笑:“长德行了啊。”他到门口叫起来:“阿利!阿利!”

结果阿利没来,门口已经冲来的是罗伟手下的两个亲信。

端着老式的步枪,但是动作倒也像模象样。

如两个格式规整的雕塑,定定卡在门边。

也不看怒气冲冲的夏举一眼。反正就是不让他出去。

夏举转回来,眼睛已弥漫起风暴:“电话呢?我有叫你收吗?”

蒋之无奈的说道:“大当家,我这也是为你好。若是现在就叫二当家来,于我们不利啊。”

夏举收了收腹,又做回椅子上。

他高傲的姿态一点儿也没变。表情也渐渐的在收敛克制。

手指敲打着椅把,由快渐缓,即是他从躁动变冷静的象征。

这一点,蒋之很清楚。他闭上了眼睛。

两人一直没说话。夏举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出去。”

蒋之朝那像死尸一样般的两人点头,这才退下。

夏举看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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