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打量着眼前人,道:“累吗?”
“累啊。每日不得好眠呢。”谢无陵支肘撑额,说的真真假假。
惠玄全做了真:“不得好眠?怕了?”
“怕。”谢无陵抿抿嘴。扪心自问,其实他怕得多不胜数,怕赵祚来日不信他,怕自己来日不能想沈长余那样护到羡之,怕自己最后的选择,赵祚不肯接受,他怕太多,最怕还是时间不够长久,要是他能与赵祚终老,能看羡之安稳,大概才算不负昭行。
“我那时候也怕。”惠玄抬了眼,看向了这秋时本该晴朗的天。
本该有的闲来坐看云起,秋雁排云上,到现在却成了黑云压阵,风雨摧城的模样。寒风一凛,直往惠玄的心里刮去。
“最怕,身不由己。”
这句话的谢无陵当时听来,也只是有一丁点的感同身受;直到几日后,昭行关于妙法的坏消息传来,他才懂了这“身不由己”是四个字是何滋味。
鹅池属扶风外郊,南山脚下的一溪沼地。沿溪铺青石,蔓延一两里,临山一畔还筑了两处闲亭,闲亭后不远有一草堂。草堂早先是一隐士旧居处,隐士爱书法,每日舀山溪水洗笔,后托了个鹅池洗笔的美名,便将这山溪拟作了鹅池名,久而久之,也就叫附庸风雅的文士们沿用下来。
春时花满山溪畔,必有一场鹅池会,也因此这处时时有文士往来,便是严冬时,也有爱雪的一二雅客爱聚于此。
秋时的鹅池,少了春时百花盛放的惊艳,也没有冬时白皑一片的寂寥,偏比这二季多生了半山红悠道来:“更重要的,倒也有一个,就是不知梁大人想不想听?”
这下却轮到梁策心下打鼓了,他轻声道;“小先生可莫要耍花招啊。”
“随珠的命还攒在大人手里,大人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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