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瞪我!你又什么资格瞪我!”萧今拧着鼻子问,气鼓鼓的脸像刚出笼的小包子,“谁允许你瞪……。唔!”
裴朝心里难以抑制地悸动,上前一步捏紧她的肩,另一只手扣住脑后,俯身贴上那软软的双唇,勾起记忆中的暖香,让他欲罢不能。
萧今完全没顾上悼念被强行掠夺的初吻,脑子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
裴朝紧贴着她,暧昧在温柔摩挲间渐渐濡湿,萧今咬紧牙关,憋着一口气,只觉得气血上涌,连脑袋里都麻麻的。肺里仅存的空气快要耗尽,她憋得头晕眼花,猛地推开裴朝,大口喘气。
“混蛋!你想憋死我啊!”
裴朝出神地看着她水汽迷蒙双眼,憋得通红的脸颊,忍不住抿了抿嘴角,“笨蛋,你真的谈过恋爱么?”
萧今愈发尴尬,小宇宙顿时触线爆发,恶狠狠地说,“禽兽!色狼!找死!!”她把牙齿咬得咯吱响,挥着拳头扑上来,被裴朝抓住。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救了裴朝的小命。
萧今掏出手机愣了愣,“楚凡高?”
听到这个名字,面前的人瞬间收起调笑,耳朵都竖了起来。
“唔…”萧今刚吐出一个音节,就被对方冷静地打断。
“你家在几楼?”
“我家?五楼啊…”她话说了一半,就听到楼下的脚步声,似乎跟手机里渐渐重合。
她给裴朝使了个眼色,后者猛地抓了抓刺猬头,拨开她就往屋子里躲。
这边刚进门,楼梯上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楚凡高眯着眼看她,“别跟我说你站在门口是为了接我。”
萧今想起刚才那个吻,忽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窘迫,红着脸说,“呃,我怕你找不着。”
楚凡高显然不信,狐疑地张望了一下她身后的房间,“你有客人?”
“没有!”萧今紧张地摇摇头,赶紧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事啊?”
还好他也没有要进屋的意思,问了句,“你知道祝晓去哪儿了么?”
祝晓?她没听错吧?萧今眨眨眼,“她回老家了啊。”
“什么时候回来?”
“我明天去接她。”老实交代吧,看这人黑着一张脸她总觉得很可怕。
楚凡高抱起手臂,低头沉吟了片刻,问,“她家在哪儿?”
“诶!”萧今彻底傻了,脱口而出,“她欠了你多少啊?”
“什么?”
“你不是要找她逼债么?”
楚凡高的脸更黑了,懒得跟着个大脑间歇性脱线的女人解释,而是说了句,“我问问裴朝去不去。”
眼看他摸出电话,萧今大喊一声,“不用问了!”她可不想听见裴朝的手机在她家响起来。
“为什么?”楚凡高握着电话,拇指距拨出键仅一厘米。
“因为,因为他明天跟我约好了,去不了!”
“你不是说明天要去接祝晓的么?”楚凡高似笑非笑地揭穿她。
萧今欲哭无泪,“我正要打电话跟她说去不成了……”
“那正好,我明天没事,把地址写给我。”
被绕进去什么的最讨厌了tt
最终,萧今抱着被祝女王拖出去斩首的决心把地址告诉了他。
楚凡高心满意足地离开,刚走到拐角处,转身说,“你见到裴朝,麻烦转告,我把他的车开走了。”
萧今不明所以地回到屋里,就看见裴朝靠在沙发上,脸上明显写着——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你还坐这儿干嘛?天不早了,赶紧滚!”她没好气地过去踢了他一脚,要不是他突然冒出来,她怎么会被楚凡高绕进去,从而出卖了祝女王!
裴朝倒是毫无愧疚感,他敢打包票,就算没有他在,他那个从里黑到外的军师也有这个能耐,在三句话之内让她自己绕进去。
不过比这个更郁闷的是,楚凡高早就知道了他在这儿,却故意逼他自己现形。开走他的车,要么自己打车,要么叫人来接,总之都会留下证据,除非……
“我今晚不走了。”
“什么?!”萧今跳起半尺高,“我家又不是宾馆!”
裴朝打好了如意算盘,现下最好的筹码就在小怪物的朋友身上,刚才楚凡高的语气虽然冷静,脚步却还是快了,总之——关心过度。
他们彼此这种相熟程度,必须互相掌握短处才有意思,于是他笑着看向萧今,“我付钱。”
靠,有钱了不起啊!萧今正要爆发,却见他从从容容地站起来,说,“我还能保你不被祝晓骂。”
这……这条件实在太诱人了,萧今很没骨气地收了拳头,愤愤地问,“怎么解释?”
“明天早上告诉你。”他走到窗边发了条短信,看了看天色说,“快下雨了。”
看着天边厚重的云层将夕阳遮得严实,透出微弱的深红色,萧今利索地抓起钱包,没好气地说,“不走就睡地板!哼,我去门口买菜。”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出了门。
裴朝从窗口看着她熟悉而温暖的身影,手指若有所思地敲打着窗台,其实这丫头不傻,她不逼问也不靠近,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折磨他。
果然是他太贪心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yy小剧场【紧接剧情但纯属某之杜撰】:
今【瞪眼】:你肿么又吃我豆腐?找shi啊!
朝【舔嘴唇】:尝尝胖了瘦了。
今【疑惑】:这怎么可能尝出来?当心我揍你!
朝【笃定】:打赌。
今【不服气】:赌就赌!
朝【mua。。。皱眉】
今【得意笑】:怎么样?
朝【满足笑】:我输了。
今:。。。。。。
下雨天
萧今可以说是逃出来的,大雨前沉闷的空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从裴朝出现她的心跳就没正常过,脑袋里像是装了一台摄像机,不停地回放着同一段画面,到现在还脸红不已。
这是中毒了么?
若说对方司藤的感情她尚能理清,那么屋里那个人,她真的无能为力。他神秘又别扭,连同身边的人都酷得要死,和他在一起总有意外发生,麻烦接踵而至,她害怕,却逃不开,一遇见他必然死机!
脑袋团成一团毛线,她双手揪住头发想让自己清醒些,一抬头,发现正被人盯着。
“你还是老样子。”魏浩笑了笑,不经意间又带出回忆的味道。
萧今不好意思地松开头发,面对他却觉得陌生,不知要说什么,“真巧啊……你没事吧?”
“嗯,上次,那个……谢谢你了。”他从没这样轻柔地跟萧今说过话,放下了高傲的姿态,反而让她有些不适应。
“没什么,应该的……”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淡然地看待他的移情别恋,就像习惯了qq里没有那个熟悉的头像一样,没有确切的时间。
魏浩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说,“去坐坐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曾经常去的小吃店,雨跟着就落下来。
老板热情地过来招呼熟客,还擅自为他们点了两份杏仁豆腐。
“谢谢。”魏浩绅士地帮她拿了勺子,笑着说,“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
“我自己来。”萧今没有接他的勺子,而是自己又拿了一柄。
“你总是这样,”魏浩弯了弯嘴角,“无时无刻不在传达着你能行,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萧今迷茫地看着他,她不明白女人的坚强和独立有什么错,这可以成为男人逃避责任的理由么?然而她只是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他们之间从来都像是少了些什么,就像刚才裴朝说的,他们甚至不像在恋爱。
“你为什么没吻过我?”她木木地问。
魏浩一怔,尴尬地咳了咳,说,“阿今你,我……”
萧今这才惊觉自己太露骨,低声说,“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以后攒点经验。”
魏浩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要非说个原因,就是没感觉吧。”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阿今你很好,我能感觉到你为我而努力,可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萧今用力消化着这些话,置身事外地看,她一直按照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爱他,就像这店主一样,擅自点了自己认为最好的菜,却不曾问过客人是否想吃。
她心里堵得慌,不愿再想,转移了话题,“你和侯莹怎么样了?”
“上次的事儿,是我爸投资失败借了高利贷,那些人逼我那样做的……我已经跟她解释了,我们和好了。阿今,抱歉,之前因为家里的原因,我压力很大,对你也不好……”
萧今一边听他的忏悔,一边咀嚼着甜点,却如同无味的泡沫塑料,难以下咽。和魏浩分手三个月了,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可这一刻她终于承认,她并没有大度到能祝福他俩白头偕老,她依然痛恨他的懦弱和借口,甚至开始生理性反感他叫她“阿今”。
看着魏浩的嘴机械地一张一合,她突然真切地感觉到,这份由“喜欢”开始,由“不合适”结束的恋情,彻底地画上了句号。
“阿今,下次不要为了我拼命,咱们已经分手,我不能耽误你……”魏浩不知疲累地“开导”她,萧今忍着揍他的冲动,只想找个借口赶紧离开。
“小今。”清澈的声音响起,店里所有的人齐齐看向门口。
他随意地穿着浅色风衣,短发无规则地立着,整个人说不上什么特别,就像屋檐上冷清的雨花,却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裴朝抖了抖伞上的水,走过来把她拉起来,扬起嘴角说,“笨蛋,你没带伞。”
这一笑似是阳光破晓,瞬间点亮了四周,萧今觉得整颗心都被吸摄,一时不知怎么反应。
魏浩跟着站起来,警惕地问,“请问你是阿今的……?”
裴朝似笑非笑地反问,“这话该问你自己。”
“咳,我姓魏,是……”
“难道小今没跟你说过,杏仁豆腐是她减肥时才吃的东西,每次一看到就想起什么人,立马反胃反得一塌糊涂。” 裴朝瞟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微微挑起嘴角,带出一丝不满。
魏浩的脸红了又黑。
萧今忍不住想笑,被裴朝用力拉到身后,“以后别跟乱七八糟的人吃饭。”说罢撑起灰色的大伞,拉着她一起走进雨中。
两人走过街角,萧今才笑出声,“没想到你这毒舌也有悦耳的一天。”
裴朝面无表情地说,“我是看不惯你被人甩了还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裴朝你找死啊!”转瞬间战火又烧了回来。
雨越下越大,晚上,萧今抱出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威胁道,“给我老实点!”
裴朝想起他们初识那晚,自觉理亏,没有答话。
看着她倒了杯水走回房间,柔软的长发散在肩头,他憋了半天,终于说,“等等。”
萧今站在门口,等着听下文,却只听到一句“你没什么想说的么?”
她没耐性了,恨不得上去揍扁他,“明明是你让我消失,又无缘无故冲到我家来,还,还禽兽!还赖着不走!!现在又怎样?想听什么?找吵架吗?!”
看她气势汹汹地叉着腰,裴朝拉紧了唇线,问,“既然这么气,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欠揍啊!”萧今一激动差点把水杯里的水泼出去,“我最烦你们这群男人说话,总是绕来绕去,有什么事直说不行么?!”
“好,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留心方司藤,这个人不简单。”
萧今怨恨地瞥他一眼——你有立场说人家不简单吗?!
“还有……”他坐下又站起来,朝她走近几步,说,“之前,那天晚上,呃……我不是……。”
“利索点儿行吗?”萧今快要被他急死了。
“对不起。”他站得笔挺,没有平日的慵懒和玩世不恭,也没有偶尔流露出的冷酷,而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带着歉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萧今晃了晃了神儿,问,“为什么?”
裴朝有些尴尬,她明明如此纯净,让他每次想起那晚都愈发愧疚,而她却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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