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人很挤,海凌根本没有去注意都是谁人,也不知道要去何方,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支撑住,不要睡着了。
寂夜下唯有山风凛冽。飞奔的汽车与山风摩擦出的吼叫伴着引擎的轰鸣让人困意浓浓,再加上车厢内的人都沉吟不语,无形中给每个人的心头都加上一把枷锁。
海凌的师父真的能治好他吗?如果他师父再束手无策怎么办?
每个人心头都萦绕着疑问,焦急与关切配以压抑的气氛让众人透不过气来。众人中唯然随在松渡大师和海凌身后而行不断四处张望。此际正值深夜,四周的罗汉及菩萨塑像给寂静营造出一种奇异的氛围,份外让人感受到佛意禅境,内心处清和平静。
绕过一幢极其雄伟黑森森的殿堂,眼前豁然开朗。
满天的星辰再不受峰顶的遮挡,尽情展现寂夜星光。一轮明亮的弯月高挂峰巅,更呈现和衬托出佛门胜地的庄严肃穆清静无为。众人见此胜景俱都感染得说不出话来,人人不时仰望如镰刀之明月,同觉心境宁和安祥。
这时只听松渡大师那深沉蕴含无穷禅力的语音再起:“唯一坚密身即是佛心,凡人皆有佛性。佛心乃万物的本体,即心即佛,而这佛心显现在尘世间一切事物之中,即入世实出世,执着而非执着,全在乎寸心之间。凌儿只需谨记一点便知其理。”
松渡大师停下脚步,缓缓偏头看着海凌慈祥的面容再次绽起笑容:“凡事由心,一切俱足;有法无法皆源自有意无意之间,这便是能入能出的关键啊。”
见海凌似懂非懂地在用心谨记,松渡大师回头扫一眼正与众人赏月的然看着松渡大师与叶青的举动,正仔细咀嚼大师的言语间的深意之时竟见大师的目光扫向自己忙合什行礼。
松渡大师的目光神采突盛,点头端视祝玛良久才道:“施主来自何方?”
祝玛首次面对这种打机锋似的提问,他想起叶青的回答从容地缓慢答道:“晚辈亦来自异乡,也想扎根于龙潭山的山水之间,同样需要大师指点迷津。”
祝玛的一番话说出,叶青和戴雨梅脸上漾起会心的笑容,而后者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只见松渡大师亦是微笑浮于脸颊,呵呵地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跟着盯着祝玛缓慢说道:“老衲略识相术。施主你眉扬眼锐,鼻管气势直贯上庭而尖挺,杀戮之心仍重,时浓。故为善为恶须看施主寸心之间的选择,同样唯求本心所在。”
祝玛被松渡大师暗含佛意禅机的一席话震惊得无以复加,有如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底。心中对松渡大师敬仰之意愈浓,他亦不由自主跪倒在地,叩首恭敬言道:“我明白大师的立场,大师直白到晚辈的心中所想。只是晚辈岂是想妄动干戈,烦请大师再指点方向。”
松渡大师脸现慈悲为怀的怜意,点了点头再言道:“本心为何?既不是心,不是佛,也非是物。自我只是障翳和阻碍,所以须持本心辨黑白,分善恶。只是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虽无遗踪之意,水亦缺沉影之心,可是雁过影沉,却是不争之实。施主明白吗?”
见到祝玛似懂非懂地怔怔地看着他,松渡大师突然间仰头呵呵笑了起来,他缓缓转身回到所坐的铺团处安然而坐后,脸上突现顽皮之色。用手一指海凌说道:“唯一坚密身,一切尘中见。这两句话便是打开难题的钥匙,施主如果还未能明白,有时间便和凌儿一同探讨下,或许找到答案也说不定喔?”
海风在旁急得已经是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眼见祝玛的问题似乎已经解决,他急忙插嘴陪笑问道:“大师,小风已经好些年没有看到你了,你不能不管小风啊,你怎么也得给小风也弄了两句佛谒之类的经文,让他以后也有个目标去努力啊,对不对?”
“扑哧……扑哧……。”
屋内一众人等都被海风撒泼般的一番话逗得失声而笑,而位于最下首的于心兰竟然乐得个倒仰。三位女士都使劲的捂着嘴强忍着笑,毕竟这是佛门重地不比家里。
海风倒没有觉得自己有何不妥,愤愤然地白了几人一眼,目光扫到于心兰还狠狠皱了皱鼻子做个鬼脸,再看众人,这回连祝玛都乐趴下了。
悻悻然扫了众人一眼,海风回头再看松渡大师却见正抚须欣然而笑。只听大师笑言道:“风儿,你乃真情真性之人,只要不太过于拘泥于形式,凡事都可迎刃而解,佛谒之类点破迷津之言我可没有了,全给了你哥哥了,如果要,便去找他去吧。”
松渡大师一番话说完自己也禁不住再抚须而乐。海风这小孩子未见十多年已经长得这般壮实不说,没想到其性情仍是童心未泯,这定和徒儿海凌的教导有关,关切地看了看仍是凝神苦思的海凌,他不禁老怀大慰。
索取无果,碰了一鼻子灰的海风悻悻地回到原位仍不死心地盯着松渡大师瞧。正欲再次强求,他忽有所感,扭头看时却见海凌蓦地站起身来。
海凌的动作登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止是海风自己,而是海凌站起前所有人都心有所感有所异动,那就像是感应到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前的征兆一样。
叶青是唯一比其它人早一步感应到的人。她心有所动之际却并未盯着海凌在瞧,她一直盯着看的是松渡大师,直至海凌站起身来。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叶青仿佛听到似于九天之外传来隐隐地吟诵经文之声。那声音并不真切甚至让她疑似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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