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我那天运气并不太好,我确实被门口的服务员拦在门外了,他要求我换一套正事的礼服才能进入会场。
我跟他争论了十分钟,他还是不同意我进去,我决定要求他们退票,他却把音乐会票购买须知拿出来给我看:“上面清清楚楚写明,若违购买者反会场服装要求,可视其为自动放弃观看本场音乐会,不允予退票赔偿。”
我一看,急了,捉着傅子良的衣服,有点想哭出来:“这怎么办,这是第一次约会啊!他们怎么可以不让我们进去!”
服务员说:“不,这位先生可以进去。”
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都不能进去,作为男朋友的他怎么能进去!”
服务员蓦地睁大眼睛,瞧见我装束邋里邋遢,头发有点乱,哭得完全勾不起男人一丝欲望的脸,看向傅子良,一脸在说‘先生您的女伴在开玩笑吧,我不能相信啊啊啊啊啊……’
我被服务员的态度打击到,哭得更凶。
傅子良过来拥抱我:“别哭别哭了,哭花脸就不好看了。”
我心里想我男朋友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这个时候给我温暖的拥抱,都不怕眼泪鼻涕水把他的礼服弄脏,那是多么贵的礼服啊。
傅子良一面安慰我,一面问服务员能不能法外开恩一回,服务员不答应,他离开我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什么,服务员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皱眉道:“这个需要请示经理,你们稍等片刻。”
“好的。”
片刻后,经理果然来了,和傅子良聊了几句,对我客气说了几声久仰失敬和抱歉。
我虽然不晓得他久仰我什么,但他能让我和傅子良进去,我就无私让他继续久仰吧。
*
会场比想象得要恢宏空旷,音乐也比想象得要无聊沉闷。
在这样无聊沉闷的音乐中,我成功地在恢宏空旷的会唱里,深深的睡着了。
从散场时,周围人的交头接耳中可以了解到,我不仅深深的睡着了,更长长的打起呼噜。
傅子良的脸色很不好看,像被涂上了一层烂泥。
我站在大剧院门口,不敢看他的脸色,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傅子良,也会有冷暴力的时候。
我哭丧着脸说:“要不你揍我一下……也好过你一句话都不说。”
他微微动了动,看着我抬起了手。
我立即闭眼道:“那个那个,别打脸……还有!轻一点好嘛……”
但是疼痛和拳头没有如期而至,头上多了一只手,轻轻拍了下:“饿不饿,去吃点东西。”
我抬起头看着他恢复温良的眼眸,抹了一把鼻涕说:“我请你吃吧。”
“带钱了吗?”
“带了带了。”我一面点头,一面摸口袋里的钱,瞬间青了脸色……我好像没有带足钱。
但一般性女朋友说是要请客,男朋友都会主动买单的吧?
可竟然没想到,当我问傅子良要吃什么的时候,他却说:“不是你请客吗?就随你的喜好来吧。”
我才知道,男朋友是可观赏而不可买单的。我虽然是他的女朋友,也不代表他一定要为女朋友买单。世界上的男女朋友之间亲密度变了,但是aa制度没有变。
*
因为我手头不宽裕的关系,打算去育才和德才两所学校之间的大排档吃碗超级云吞面就算了。
没想到被傅子良反驳:“你男朋友穿成这样去大排档吃东西,像话吗?”
我看了看他觉得没有问题:“我不会介意的,你放心吧。”
“但是我介意。”傅子良坚决,“我们还是去餐厅里吃吧。”
我有点心虚,餐厅里只要买一扎雪碧,就可以马上让我赤贫,只能硬着头皮说:“其实我想吃臭豆腐。”
傅子良脸色阴沉:“臭豆腐有什么好,油炸的食品损害健康,况且大排档又脏又不卫生。”
我脾气上来了:“可我就是要吃臭豆腐,今天吃不到我就不回去了!”
傅子良说:“臭豆腐这么臭,吃了你别跟我讲话。”
我赌气:“不讲就不讲。”不讲话而已,总比让我在餐厅赤贫的好……
两人在学校大排档面前沉默对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他退了一步,指了指人烟稀少的奶茶铺说:“最多给你买一杯奶茶。”
我说:“可是那个奶茶铺的奶茶不好喝,你看他一天都没几个客人上门就知道了……”
傅子良脸色更差,抬脚就想走。
我想想他已经让我一步了,就赶紧拉住他说:“好吧好吧,就买一杯吧,鸳鸯奶茶。”
我给了他钱去买奶茶,我在大排档前等候,突然从近处传来一曲低沉而温暖人心的大提琴音,我不知不觉被这样优美的音乐吸引,抬脚缓缓向那音乐之泉移动。
德才中学的侧门口,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孩子坐在小小的板凳上,胸前抱着一个硕大的大提琴,前面还放了一个小碗,像是在卖艺。
我看不清那个男孩的脸,但他拉提琴的十指修长,并且十分纤瘦,虽不至于瘦骨如柴,但几乎看不到几两肉。他同样拥有着柔软的黑发,被微风吹动,丝丝摇曳。
从背影看过去,应该是高高瘦瘦的男孩。
我对他的音乐抱有好感,对他的背影也不禁产生一丝熟稔感。
正移动两步,即将靠近他的时候,手臂被人猛地一捉,整个身体被扳了过去。
傅子良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捉着我的胳膊,愠怒道:“苏陌笙,你再乱跑试一试,我真的不管你了哦!”
我刚刚从大提琴音中抽回来,啊了一声说:“我怎么了?我没有乱走啊。”
傅子良把奶茶塞给我说:“还没有乱走,你从大排档都走到德才中学门口了,害我白白跑了两几圈找你。诺,连奶茶都被焐热了!”
我摸了摸,还真不凉了,抬头一看大排档的位置,竟然差了好几百步,顿觉错误:“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啦,我是被音乐吸引去了,你不知道那个声音可好听了,比音乐会的好听多了,都能媲美《二泉映月》那般给人带来的震撼。”
可能是我对那个大提琴音的评价过于夸张,向来喜爱听众多乐器凑在一起合奏摇滚的傅子良不予评论,揉着太阳穴说:“一天下来也累了,我们回去吧,我先送你回家。”
我回头看了那个拉大提琴的男孩一眼,说:“可我很想看一看他……”
傅子良却抱着我说:“陌笙,你听话,乖。”
我想今天让他气得够戗,也就罢了,点点头和他离开。
最后回头瞥了一眼拉大提琴的男孩子,觉得他的背影有点萧瑟寂寥。
作者有话要说:
陈慧到来
我和傅子良的第一次约会算不上好,分开的三天内没有打过电话。
我在第四天打过去,他依然是电话留言,我一怒之下就说:“傅子良!你要是再不出现,我们就掰了!”
但是怎么可能说掰就掰,我抱着手机和家里的电话机整整两天,老爸老妈差点喊拆迁队的人来把我拖到医院看病。
幸好,傅子良在第七天的晚上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看了一眼,欣喜若狂,可想想他冷落了我这么多天才来电话,一瞬间真的很委屈,伸手就把电话给按了。
他锲而不舍,继续给我打。
当他打到第五十通的时候,我已经按掉电话按上瘾了,心想等他打到一百通,我就勉强被他感动地接一下吧。
可是五十通之后,我等了足足五分钟,他还是没有打过来,我索性打过去:“傅子良!你为什么没有继续打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五十通都不打算接我的电话,再打n个五十通也没什么用。”
我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也许你再打五十通我就接了呢?”
他说:“这不太符合正常人的思维。”
我说:“那正常人的思维是什么?”
他想了想道:“换了我,肯定先关机。”
我说:“我还就不是正常人!就没有正常人的思维了!”
他缄默半晌,歉然道:“好吧,我错了,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我说:“哦,那你再继续打五十通电话吧。”
他笑了一声说:“苏陌笙再出来约会一次要不要,请你吃冰淇淋。”
女人最大的敌人就是甜食,但是最不能抗拒的还是甜食,不仅仅是甜食,还有玫瑰花和游乐园。
当傅子良将这三样都带给我,甚至对玫瑰花铺的老板娘说:“要最漂亮最贵的玫瑰花,得配得起我的女朋友。”的时候,我瞬间就把他冷落我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本来还想追问他七天里干吗去了,眼下就都算了。
女人在谈恋爱的时候,特别是初恋,智商一定是负数。傅子良在我热的时候给我买个雪糕娃娃,在我累的时候送我一根焦糖布丁口味的真知棒,在我口渴的时候递上一瓶廉价的矿泉水,我就开心得要命了。
现在想一想,我真是个傻姑娘,当初真应该让他买一卡车玫瑰,一冰柜的雪糕娃娃,一桶焦糖布丁棒棒糖,矿泉水的牌子怎么也该是依云的!
可惜从前我没有,我觉得傅子良能雪中送炭,就是个标准好男朋友,特别喜欢他。
顾明明都说:“苏陌笙,你被傅子良吃定了,你完蛋了!”
我不是很苟同的她的说法,觉得傅子良是被我吃定了,才会对我这么好。
而我和他谈恋爱的事情,经过我俩大大方方在学校里牵起手的那刻就不胫而走,结果遇上了第一个阻碍。
学校里是不允许早恋的,况且我和傅子良在十四岁就知道谈恋爱了,老师们都非常紧张,我的班主任说:“你们小小年纪就学会谈恋爱!这怎么得了!想当年老师我十四岁的时候,只会在家里规规矩矩当女儿,认认真真读书,连恋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说:“所以您活到三十岁,还没把自己嫁出去,我才不要到了三十岁还跟老师你一样没嫁出去。”
班主任被我气得心脏病突发,立马送去了医院。
教导主任考虑到我的杀伤力比较强,联合校长一起给我和傅子良开思想教育大会。
我和傅子良双双发誓:“如果非要拆散我们,我们每场考试就交白卷,拿学校的最后一名!”
也许是我们的这个誓言太具有被实现的可能性了,校方的人纷纷感到惶恐,于是他们决定妥协,对我和傅子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条件是我们能保持第一第二名的位置不掉下来。
学校里暗暗交往的情侣,对我和傅子良能光明正大在学校里谈情说爱感到愤懑和不公平,一个个写匿名信给校长投诉,校方给予的答复是:“有本事你们也跟苏陌笙和傅子良一样,占着学校第一第二的位置!”
老师们联合起来的智商真是超越了我国的科学家,懂得用激将法来刺激同学们上进,如果他们拿到第一第二,我和傅子良一定会被拆散,如果他们拿不到,就别想光明正大谈恋爱。
从此,我和傅子良成了全校情侣的角逐对象,我们感觉到压力前所未有的大,只能分开埋头故纸,保持自己的成绩排名。
我本来以为我和傅子良的这个坎能踏过去,就是康庄大道,幸福未来,没想到还有另一个坎等着我们。
这个人就是陈慧。
陈慧是初三那年转过到傅子良班上的,据说陈慧身体孱弱,不太参加课外活动。
某一次却意外的上了体育课,但是毫无意外的晕倒了,急急忙忙送她去医务室的就是傅子良,当时他看见陈慧倒下去,是第一个冲过去的,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告诉我这件事的就是顾明明,她咬着黄瓜作出评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陈慧是傅子良的女朋友,看他急成那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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