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则案件,你了解多少?”
“在你离婚不久,徐天则就被查了,有消息推测是因为穆长河司令的原因,请问是这样吗?”
“穆小姐,dream公司撤除对你首席设计师的任命,是不是跟你抄袭中国风设计有关?”
“穆小姐……”
“穆小姐……”
越来越多的人,围在穆天晚身边,穆天晚害怕的发抖。她有些惊恐地像周围望去,她想看看刚才叫她的人,能认出她,必然是很熟吧,是不是可以请她带她离开。
她不能见到这么多人的。
视线扫过一圈,没找到方才那个人,她双眼含泪,欲哭起来。快啊,快出现啊。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么多人,拿着话筒对着她,看着她,甚至碰到了她……
灼热般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穆天晚蜷缩起身子躲开碰触。可是她越躲,那些人挨得她越近。
她捂着心口,半天呼吸不上来。她无力地透过人群向外看,想要找到祁谦佑的身影。可是她身边被围得密密的,哪里看得到外面的祁谦佑。
她有些无助地咬着唇。祈祷这些记者们快走。
她不记得了,他们问的她都不记得了!
快走吧,她真的受不了了……
她的不理会,让记者们更加逼近。有个记者就在她旁边,脸都快凑到她身上。
穆天晚咬着唇看面前这些人,越来越气短。突然,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一阵响,有什么炸开。
她狠狠咬向刚才靠近她的记者。
那记者一痛,话筒掉地,砸在另一个记者脚上。被砸了脚的记者跳开,人群中,就有了一条突破口,穆天晚放开那个记者,就想往外冲。
可是一动,她就碰到那些人,接触的地方,刀割一样疼起来。
她终于受不了,蹲下来,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头大叫起来,“不要靠近我!求你们……不要靠近我……”
她的样子真的如同一个疯子,一个无助的疯子!
有记者们眼神相对,带了一抹不忍,准备退散。可是还有人不死心,继续靠近她,提问越来越苛责。
穆天晚惊恐地挥动双手,那些靠近的人在她眼里全都成了可以钻心的利刃,她害怕。
她要赶走他们。
对,她要赶走他们!
她站起来,冲向离他最近的那个记者,抢过他手里的话筒,狠狠砸向他。
她要把利刃去掉。
那个记者根本没反应过来,金属制的话筒砸到头上,划破额头,有血流出来。
同行的记者一看他的血迹,闪光灯快速地闪起来。
穆天晚被闪过灯吓了一跳,眼神也有一丝清明,可是方才准备退散的记者又开始围上来,她终于完全崩溃。
她挥动手里的话筒,谁靠近她就砸谁,动作狠绝疯狂,双目赤红,唇也被自己咬出血来,看着如同一个嗜血的疯子。
记者们不肯错失时机的拍起来——原来上次为他们爆料的人说的是真的。
那个才华横溢的穆天晚真的疯了!
祁谦佑挨了徐岑东一拳,满口血腥。
“徐岑东,你能想到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就只有这一种?那可真是可悲!”
徐岑东眼眶发红,瞪着祁谦佑,豹子一样就像他袭过去,又是一拳。
祁谦佑这次早有准备,闪身躲过,一脚踢在他腰部。
这一脚力道大,徐岑东被踢到地上。
祁谦佑看着他在地上颓废的样子,勾唇笑了一下,“我没空陪你给全市制造娱乐八卦!”
他转身想要离开,突然隐隐听到穆天晚的哭声。
那哭声几近哀嚎,带着悲切和无助,让他的心一阵紧。
他面上的笑敛去,向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快速走去。
在四散的记者群里,他看见尽管浑身哆嗦,却奋力挥着话筒的穆天晚,面上是不管不顾让靠近她的人都害怕的疯狂。
这样子的她,一点也不好看,可是只一眼,他就被锁了目光。
难受。
被掐住脖子呼吸不得的难受!
他暗自咬牙,嘱咐她不要下来的,怎么回事!
他几步冲她面前,瞅准了时间,箍住她挥动的手臂。
细软的手臂带着疯狂的意味,他不得不多用了几分力气,又怕弄疼她,小心翼翼的。
穆天晚根本不知道谁箍住了她,她只觉随着手臂的束缚,心也被勒住,她发了疯一般挣扎。而祁谦佑的那点小心,刚好给了她可趁之机,让她成功逃脱。
面前是谁,她看不清,她只是觉得心脏被人勒住,她想要放松的呼吸,就要斩去这些束缚。她挥手狠狠斩过去。
祁谦佑眼看着她的手挥过来,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看着穆天晚,竟然一点也没有动。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穆天晚其实是多么善良的姑娘。
他记得她以为自己推薛晴天下楼之后的自责,那些揪着被角默默流出的泪,不会作假。
只是她的神智不受控制了而已,他会帮助她。
所以,穆天晚,清醒过来!
眼看金属制的话筒就要砸到祁谦佑的头上,穆天晚蓦地收住手,话筒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穆天晚被这声音惊了一下,满目血红终于退散,她有些茫然地看看掉落的话筒,再看看祁谦佑担心的眼,突然抱着头嚎嚎大哭起来,“祁谦佑,我……是怎么回事?”
祁谦佑看着地上掉落的话筒,笑起来。他就知道,穆天晚无论经过多少坎坷,依旧会是那个她。
他上前两步,将她拥在怀里。她的头埋在他肩窝,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没关系。”
你无论怎样都没关系。会好的。曾经那个敢发狠踹她的穆天晚,总会回来!
穆天晚呜呜地哭,伤心极了,她以为她只是失忆,可是方才的场景,让她从心里恐惧自己。
不理不顾,如同疯魔!
这个样子的她……是怎么了?
祁谦佑见她哭得伤心,叹了口气,将她拥的更紧。然后,他的视线扫过在拍照的记者们,带着狠历,“我不希望今天跟穆天晚有关的事情见报!”
说完,他双手用力,一横,抱起哭泣的穆天晚,向着他的车走去。
穆天晚被他的突然而来的动作吓得忘记了哭,拽着他的衣袖看他。
他的五官偏深,此刻薄唇紧抿,让下巴的线条更加明显,显得冷峻漠然,不可接近。
她抬头,能看见他的喉结,随着他的步伐在轻轻的动。
她突然眼眶一热,然后将脸埋在他胸口。
心跳声咚咚咚,清晰地从他胸腔传来。她咬着唇,擦了擦眼泪。
不怕不怕,她不能怕!
无论之前的她是什么样的,有多不堪,她都不能怕。
她会克服这些,做真正的自己。
世间美好诸多,她会努力成为其中之一。
谢谢你,祁谦佑。
祁谦佑,你爱我吗?
“祁谦佑,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西臧?”穆天晚抱着抱枕从沙发上到床上,一点也不消停。
祁谦佑带着黑框眼镜在笔记本电脑上不知道看什么,看见她毛躁的样子,挑挑眉,“等你好点了就去。”
一句话说的穆天晚猛地没了声响,消沉下来,有一会儿,她才握拳信心满满的开口,“白阿姨说我恢复的挺好,说不定,很快我们就能走了。”
她说完,想起什么,眼睛望着祁谦佑,水光盈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额……”她指指脑子,“有问题的吗?”
“遇人不淑!”祁谦佑头都没抬一下。
“谁啊?”穆天晚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憋出一副苦笑,“不会是……”
眼看她那句“你吧”就要出来,祁谦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橙子砸向她,“别胡想。去切橙子。”
穆天晚努努嘴,接住橙子,气哼哼地哼了一声,站起身准备去给祁谦佑切橙子,走了几步停下,转身,“祁谦佑,我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啊?”
祁谦佑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看看她,“服装设计师。怎么,你想起什么来了?”
“哦。”穆天晚若有所思地点头,“没有。只是在白阿姨那里遇见了一个女孩子,很……”她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略沉吟,才说:“很特别!”
她说完,目光对上祁谦佑带着疑问的眼,“我想……我想工作。”
“为什么?”祁谦佑眉头微蹙。
穆天晚咬咬唇,语气弱弱的,但是却格外坚定地说:“我也想做一个特别的女人。”
特别有魅力,特别有想法,特别独立,特别坚强,特别……让人羡慕!
她小孩子一样的表情让祁谦佑轻笑了一下,“好。”
事实上,白惠萍也建议过试着让她去工作,让她开始慢慢接触别人。
“不过……”
祁谦佑的声音让穆天晚神情微微紧张,抱着橙子的手有些发紧。
“你需要先去学习一下。”
呼,穆天晚舒了口气,点点头。她知道,记忆全失,就这样去工作怎么成!但她有信心,那些看到设计图的欣喜和手触到布匹的熟悉感并没有消失。
想到这里,开心起来,她轻快地跑去厨房。
祁谦佑看着她的背影笑。
手机作响的时候,他唇边笑意还未消,拿起一看,却冷了脸。
“有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莫家?”
祁谦佑沉默着,对面的人也沉默着。许久,听到祁红雪的声音,“阿佑,你回来吧,你爸爸很想你。我们……”
“我知道谁是我爸!”祁谦佑打断她,挂掉手机,唇抿地紧紧的,片刻之后,突然扔出手机,手机被扔在对面的沙发上弹了个圈。
他盯着手机,眼里郁色浓浓。
他是答应莫宏,如果莫宏能让穆天晚那些照片绝迹,他就会回莫家试试,可是……
他没答应认他!
现在拿祁红雪来劝他,是在做什么态!
许是他面色阴沉得厉害,穆天晚端着切好的橙子出来,看着他有些怯怯地问:“祁谦佑,你怎么了?”
温柔的声音让祁谦佑回过神来,他看着端着切成花状橙子的穆天晚。
灯光下她最近将养的不错的脸如同白玉,眸子星辰一般,亮得吓人。
他伸手握着她还端着盘子的手上,对着她笑,“我们私奔。”
穆天晚皱眉,这是……?
“收拾东西,我们去西臧,现在就去。”祁谦佑放开她的手,拿了块橙子,边吃边收拾笔记本电脑,“快,一个小时后出发!”
穆天晚被他弄得糊涂了,站在那里傻愣愣看着他,问:“现在走?”
她傻傻问他的样子,眼睛绷大,红唇上翘,可爱极了。
祁谦佑刚好收拾完,拎着手提,走到她面前,亲亲她的额头,“对,就是现在!”
穆天晚又愣了一下,他刚吃了一瓣橙子的唇,还带着橙子的清香味,印在她额上,有温热的气息,她蓦地脸色发红,连他刚才那样震惊的消息都忘记了。
直到听到祁谦佑笑着说再不快点,他就不带她去了,她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看他认真的笑容,确定不是开玩笑,然后放下果盘,快速冲出祁谦佑的卧室。
而祁谦佑,笑容渐渐弥散,眼眸深深,望着窗外霓虹照耀的发亮的夜空。
“喂,都怪你,说走就走,看吧,都没有航班!”
祁谦佑帮她推过箱子,带着她往外走,“不是你那天回来说要像别人一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
穆天晚跟在他后面,不屑地撇撇嘴,不吭声,冷暴力不合作放抗。
她是想像别人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是那也得走得起啊,现在可好,没航班了,大半夜的,他们怎么办?
祁谦佑停下来,弹了她一脑壳,“别腹谤我。”
他顿了一下,想了想,是他考虑不周,但是他必须快一点。
他必须……
他抬眸,看看穆天晚。越来越鲜活的她,如今像朵欲开的花。连抱怨都来得这样可爱。
他伸手揉揉她的发顶。“坐火车去!”
他说完给行政助理打电话,让她去订火车票。然后拦了车,让穆天晚上去。
从机场到火车站的路,漫长也漆黑,穆天晚有些晕车,难受地靠在祁谦佑肩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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