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掌》 第40章

冠楚楚文质彬彬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好货,只有欧扬可以将就一下下,还有啊,姐,你现在才二十三这么年轻,不要着急嫁人嘛。”说完偷偷窥探她脸色。

陆赛男心想:杜慕清那么强势凶狠的人没那么容易倒下;至于秦桥不过是几次匆匆相逢,自知长相不出众更没什么深厚的家庭背景,以后这些帮助极有可能要双倍偿还回去;欧扬知道了她所经历的一切可能会将她视之如草芥,两人就此分手也不一定。

他们姐弟到医院对面的馄饨店喝煲粥,餐前必加砂糖的那种白粥,扬州人最爱吃的甜粥。

陆鹿想除了运河啊荷花池啊文昌苑,最让他难忘的就是这种甜粥了,大米煮得细细碎碎却不失稻米的清香加了白糖更加味美,其实更让他感觉与众不同的是对面坐着的人是谁。

陆鹿就这么时不时抬眉偷窥她几眼,烟雾缭绕中的年轻面庞显得极为动人。

“姐,等你安定了我再回家。”陆鹿故作漫不经心的说。

“啊?”陆赛男惊愕,不由地提高了声:“那你住哪儿啊?你不要成心添乱!”说完意识到是公共场合不好吵红脸,赶紧讪讪低头扒饭。

陆鹿嬉皮笑脸凑上去,压低了声:“我本来就是投奔你嘛,你不会把我赶去睡公园吧?”

这话噎得陆赛男无话可说,半晌儿才咕哝出声,拿眼瞪着他,尝试和他讨价还价:“你不要把这事告诉咱妈!”心里只觉又多了个大麻烦,说完后不解气地用汤匙一个劲搅拌米粥。

“老妈要是知道了非得气死,”陆鹿无所畏惧地迎着她目光睁圆眼瞪回去:“姐,老妈就不提了,有些事我理解你说不出口,可我是你亲弟弟,你连我都不信任,太不靠谱了!”

“嗯……对不起。”陆赛男别扭地道歉。

陆鹿愕然:“唉?”这么轻易道歉倒叫他不知所措,以前无论什么事她说对就对,哪怕明明是错也是对,逼她认错比肉眼看到狮子座流星雨更艰难!

现在乖乖认错,其实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她,根本没想追究太多责任,只是杜慕清这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我妈说,如果你想吃葡萄干就打电话告诉她一声,舅舅家多的是。”陆鹿连忙汇报老妈嘱托。

“哦。”陆赛男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其实葡萄干她并不大喜欢,倒是付静之没事时总爱慢慢嚼着玩。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回到住院部病房,隔着病房好一段距离她就闻到花香,定是客人拜访,推门而入时看到欧扬那张阳光俊秀的脸,看到她时眸光一亮,像是巨大的惊喜降临似的。

晓鹿并不认生,倒是难得不针对欧扬,亲切殷勤地喊了声欧扬:“姐夫。”

“我来接你们回家,总住医院也不好。”欧扬看了眼面前的一对姐弟,前不久还活蹦乱跳一起捉弄他,现在陆鹿折断一支胳膊,她也瘦了许多,他不忍心苛责他们。

陆赛男原本想问他:家被你洗劫了,能回哪个家?

陆鹿抢了话,冲欧扬喜笑颜开道:“姐夫,医院食堂的饭特难吃,幸亏您救我们脱离苦海。”

“……没事。”欧扬无所谓地一笑,上前一步捉住她衣角,双眸低垂,扇子似的睫眉低颤两下:“和我回家。”

“哈哈,姐,看姐夫低眉顺目的样子多可怜。”陆鹿故意取笑。

欧扬把话说到这份上,最后回不回去完全不由她做主,好像她不回去就愧对他这个贤夫似的,连陆鹿都破天荒支持他。

两人随意收拾回到浦东公寓,公寓早已被欧扬打扫得焕然一新,家电和家具也是全新的,付静之从鸿雁那儿搬了回来,见到她不再埋怨,相反很高兴:“其实打了就打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装饰壁纸和地板颜色温润看着也舒服。”

陆赛男艰难地开口说陆鹿要住在这一阵子,欧扬插话说只要老婆回家和他住就行。

陆鹿口气甚是委屈:“你们这对狗男女忍心抛弃家庭携手私奔么?”

付静之也是反对陆赛男:“姐姐,我和他住很不安全啊!”

欧扬问:“有什么不安全?”

付静之说:“我倒是不担心他禽兽,可我是女流氓啊,如果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比如你弟弟被不明男士暴菊,我可保证不了他安全。”

陆赛男囧。

最终经过一番和商,这间单身公寓多了欧扬和陆鹿,陆鹿住的是鸿雁过去的房间,欧扬住付静之的卧室,付静之和她一起睡。

*

晚上几人聚在一起玩牌,不知是欧扬和陆鹿有意退让还是最近手气太好,陆赛男总体上是赢多输少,自然精神倍儿爽心情高兴,可没多久手机来电显示杜慕清办公室座机号码时心情一下子跌进谷底。只能放下手中的牌,劝各自洗澡早睡。

再到阳台准备打电话给鸿雁,看到阳台栏杆摆满各样品种的仙人掌,甚至开着红蕊和白蕊,花瓣坚硬,花香馥郁,让人精神没来由的一凛,几乎下意识想到这是欧扬所为,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苦辣酸甜各番滋味都有。

花蕊靓丽,花瓣饱满,花刺坚硬,让人直观地看到了坚定。

鸿雁在电话那头心不在焉地说:“杜慕清的寰宇传媒生平第一次卷入丑闻,现在被欧扬和秦桥拿捏着硬伤恶意炒作导致股价下跌他自然会找你这个惹事人教训教训,你放心好了你绝对不会有事,欧扬我不敢保证,秦桥这人心机可没那么简单,不是还有高仰止么?他可是第一个跳出来和杜慕清中止合作关系的。”

“可我老觉得别扭,本来就是我有问题现在倒让欧扬上门道歉还亦步亦趋跟着,这么尊贵的待遇我从来没想过。”

“其实大男人的想法很简单:他上了你,他就有责任保全你。”

“这话真不中听。”

“那我说个动听的好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陆赛男?我都替你着急。”鸿雁声音略微一顿,又不自觉地得瑟起来:“自从你和杜慕清的事曝光和各自有背景的官二代富二代们插手后,这就有了电视谈话类节目《np有约》和玄幻电影《np空间》,大制作高手联盟的搞笑电影《让np飞》,经典灰姑娘三十八集励志剧《np是怎样炼成的》,无敌惊悚片《陆赛男和np频道不得不说的故事》,还有无敌青春偶像剧系列《一起去看np》,我们还可以在未来期待续集《一起又看np》。”

“鬼扯什么!”陆赛男气呼呼挂断电话,转头看到阳台上站立许久面色阴沉的欧扬。

欧扬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生怕她逃走似的勒紧她,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声音低柔:“亲爱的,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我们就当过去的事从未发生过,重新开始好么?”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也不等她回答,焦急地说:“可你别阻止我教训猪狗不如的杜慕清,好不好?”

“就是说嘛,姐夫,你可算长大了。”陆鹿倚着门框笑道。

见到陆鹿,抱在一起的两人立即分开,陆鹿坏笑:“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姐夫有的东西我全有,你有的我小时候也全看过,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陆鹿!你再敢胡说我就诅咒你流鼻血!”陆赛男咬牙道。

“啊,惊悚了,流鼻血啦——姐,你好奸诈!”陆鹿仰着头,捏着鼻子冲向洗手间。

陆赛男愕然:“呃……我,没有……”欧扬呵呵一笑,手指点了点她俏鼻:“我相信你。”

之后相处下来,欧扬对她好得简直没话说,因为她喜欢晚上散步会特地陪她一起外出压马路喂蚊子,因为她喜欢看马拉松会特地报名参加甚至雇佣私家车作弊将他送到目的地假装获得第一名来讨好她。

*

那天刚下过雨,欧扬带她去打高尔夫,球场杂草和露水比较多,陆赛男不想打湿新买的球鞋就到贵宾室等他,有专门的服务人员提供免费糕点和饮料。

提拉米苏味道不够纯正,有些偏涩尝过后味口很腻,奶茶比大学城饮料店那种卖给学生们五块钱一杯的味道稍微好一些,随意尝尝倒没什么胃口了,等了半个钟头估摸着欧扬玩得差不多了就准备要走,但休息室不远处是个巨型的跑马场,经风一吹那股马身上膳腥味全部送进鼻腔深处,让她刚塞了食物的胃袋里掀起一阵恶心的翻滚,怪不得欧扬说这个贵宾休息室只是个摆设很少有人光顾。

出门是林荫道,两旁松针树茂盛,正午的阳光透过细细密密的松针林都在洁白的遮阳帽上,陆赛男感觉无聊时会习惯性地将五指挫得喀嚓喀嚓脆响。

身后传来一声骏马的嘶鸣,陆赛男以为是附近在马道赛马的菜鸟技术太烂导致半血马脱离赛道便主动退到道旁,以防伤到自己。

半血马跃过栏杆,遒劲的身躯在半空划出优美流畅的弧形,高仰止拍马而来,一身英挺好看的赛马装趁得整个人英俊不凡,墨色的眉斜飞入鬓,鼻梁笔直挺拔,双唇薄如刀削,稳稳停到她面前,黑曜石般的明眸含笑:“陆小姐,好久不见。”

50

50、第五十章 。。。

陆赛男抿唇而笑:“你好。”

高仰止细长漂亮的桃花目望着她:“去找欧扬么?我捎你一程。”

陆赛男愣住了,眼睛盯着他,一会儿才望着他坐下的唯一一只马鞍笑起来:“开玩笑吧?”

高仰止的眼神一直锁定在她白皙清秀的脸上,眼里笑意更浓,向她伸出一只手邀请道:“要是您不介意的话,不妨一试。”

双人骑乘啊,这她从来没尝试过,突然间玩心大起,故意垂下双眸,视线再往慢慢移到他脸上,看到他面露焦急就慧黠一笑,出声说:“我才不呢!”

高仰止勾了勾唇角,温和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优雅地解开了紧束的衣领,再回头盯着她瞧,双臂一伸捉住她手腕往坐上一甩——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陆赛男甚至来不及反应,只闻到一股浓郁的古龙香水味道就坐到他怀中。

后面的肉墙非常灼热坚硬,高仰止的双臂从她肋下穿过驾驭着缰绳,驾马制造出的颠动让她只能倚靠着高仰止,半血马信步而行,不疾不徐,但坐下垫动的频率是统一的,两人都可以切身感受到,这么亲密的第一次接触并不是第一次,说起来在饭桌上的接吻虽然意外可是也没现在维持得长久,这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陆小姐,和男人对立是最大的挑战,你不能征服的话就只能暂且顺从,要不然损兵折将兵败如山的只会是你。”高仰止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温软的双唇有意无意间蜻蜓点水似的触碰到她颈上光滑的肌肤,转移她注意力,让她不能集中思考。

良久,陆赛男领悟似的点头。

“对了,我们摩高工作室的平面创意在找合作伙伴,陆小姐不妨去尝试尝试,”高仰止的视线直盯着前方,专心驾马,漫不经心地说:“不过竞争压力大,淘汰几率更大,到时您可能与三百多位竞争对手同台竞标。”

陆赛男的心因他一句话提到了嗓子眼,摩高国际以前在寰宇做创意总监时多少接触过,每个月至少有几十万的资金投入平面流动广告,如果拿下这么一件case的话足够买下浦东的一间九十平黄金商铺了。

但她不能以个人身份参加竞标,因为参与竞标者皆是广告界数一数二的媒介传播公司。陆赛男咬着双唇思考着:看来唯一可行且成本最低的方法就是暂时成立个人工作室了。

半血马跃过一束栅栏,向前面颓塌腐朽的树桩撞去,看得她精神一凛,紧张得闭眼,马蹄稳稳落下,高仰止望着缩成一团躲在怀里的人满意地笑出声,低哑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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