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第19章

我自己有另一个叫法,那就叫周星星。

最恶心的,就是他居然有六成长像与周星驰同时。

要不是说话口音是成都话,没准就一周星星开馆子。

说实话,很多员工比较讨厌周星星,而却刚好相反。

总有一种错觉,认为这人还不错。

主要因为什么,我自己又分不清楚,大约是他在第二月就主动给我加了工资的原因吧。

周星星走到大厅门口时,回头大叫:“艳子,办完手续到9号包间来,有朋友找你。”

我回头吃惊,先点头,后又想,朋友?那有什么朋友?

在人事部办完手续,部长不自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然后说:“阿艳,那天红了,别忘记我哈。”

“红了?红什么红?”

“呵呵,到时再说吧。拿这张报单,到财务那边去备案。工资预定在三千,看财务那边如何审,去吧。”

我还是云里雾里,三千工资,撞坏了我头一样。

来到财务部,这是一间很小的房子。

过去每次来领工资,都是在外面的一个小窗口处站着。

然后将卡伸进来,出纳认卡不认人,然后将钱放进一个信封,放到另一个出口。

持卡人自己到另一出口去取,取了大多都站在一边清点自己到底收入多少。

在这里没有价钱可讲,多了少了都是铁定的无处申诉。

对此,这个地方是老板被骂得最多的地方。

今天,我能进到屋内,能近距离与财务总管说话。

感觉很惊喜,也很怀疑。

主管说:“你的工资是按两个名额计算,过去这份工作,都是两个人。现在因为你一个能做,所以就计入你一个人头上。”

“哦,不是说给我换工作了么?纸上写的啥?”

“明天起,你专门负责老板包间和老板的重大客户包间,一共三间。别的地方就不由你忙,相当于,你是老板的助理,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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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我没有吃惊,这助理,还不一样打扫卫生。

到是对老板给我双份工资感动了一阵,出财务室,也不忘拿着任命通知书亲了一口。

在通往总台的路上,老板来了。

“快点,等了这么久。”

“哦,那个朋友?”

“新朋友,你不认识。”

“不识得,就不是朋友嘛。”

“去认识了不就是朋友了吗?”

跟在老板后面,到了9号包间。

包间里座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男的很肥,女的不太像风尘中女子。

周星星介绍说:“这位是杨总,艺术团的导演。”

我急忙上前问好,手还没伸出,那杨总就直起身要来拥抱。

见这架式,慌得我想后退。

心想,这地方的人,好像就没一个好东西。

但没退成,就被杨总抱在他怀里,居然还用手拍了拍我的背。

老板又介绍说:“她是舞美,叫阿玉,她是杨总助理,叫王小燕。”

本来刚才吓了我一跳,周星星再介绍时,已经不知道谁是谁了。

在点头之后,才听老板说:“艳子这人啊,是我们早期没发现的人才。”

“能跳个舞吗?”杨总问我。

我还没坐下,赶紧摆手说:“不会。”

周星星在一边打注说:“咋不会呢?宿舍里的人都说你没事就跳几下。”

“啊,那也是舞?那是我们彝族的乱跳三锅桩。”我红了满脸的难过相。

心想,这也算舞,那天下的舞就多得数不清了。

“呵呵,我们要的就是少数民族舞,来,跳一曲。”阿玉接了话说。

见大家都在盯住我不放,只好说:“我这种跳法,老家会跳的人很多。”

“跳吧,别费话多。”老板有点不高兴了。

我只好硬起头皮,在包间的一上角落里跳起来。

刚跳完一曲五分钟的,房间里的人就拍巴巴掌。

那个阿玉还非要我再跳一个别的,不敢多想,只好再跳。

跳完之后,大家才议论开来。

原来,老板周星星在鱼庄生意好,想做大做强,做成文化餐饮企业。

找了几个歌舞团的人策划,都觉得没什么新意,代价还很高。

这才想走特色生态路线,吃的要生态,看的也应该生态。

于是才想到去请少数民族演员,用于天天演出,增加人气。

就在这时,有员工举报,说我时常在睡觉前总要自娱自乐一盘。

为此,老板派专人悄悄跟看我一周多,才有现在的换工作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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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完了介绍后,我有点吃不消。

自言自语说:“只会几个舞,那能天天跳?”

阿玉起身走到我面前,然后拉了我的手,像是在算八字。

“没关系,有我在。你是有基础,这是天生的。别的舞台,由我来指导。”

周星星告诉我,不要管别的,叫我可以想当然地跳。

那个杨总傻乎乎在一边笑了一个钟点,我没想过要让他焦下笑脸。

但比较烦他这模样,于是空洞着讲:“阿诺家族是一支能歌能舞的家族,但到我了们这一代。灭了,没了。”

阿玉自称很懂当前的民族遗产,拉了那个十二乐坊来比较。

说提起这个,她就想造反。

周星星叫了大堂经理,说要她前来接受安排。

那大堂经理刚到包间,就做出与平时完全不同哈巴像。

“老总,您叫我?”

这声音,与她平时对我吼的叫声,简直是乐师与铁匠的关系。

周星星看了一眼,说,“明天,带艳子去阿玉那边制衣服。最好的,显气质的。”

假设,我不是小说里的人,不知道阿诺家会不会让人如此想念这破落的舞。

我怎么也体会不出,民族二字,在这个城市会如此高调。

离开9号包间,杨总和阿玉要求周星星带上我,一起去看看他们的场子和策划书。

生平,我第一次坐上专用轿车。

到达杨琴艺术团,我被他们像牵猴一样,转来转去。

每到一个舞蹈室,都有人出来看我一眼。

妞!这是他们背后议论最多的一个字。

我知道这也算是迎接我们一群人,但万不该妞来妞往。

刚到演出大厅,一伙人正在彩排。

喇叭一吹,牛羊必跑的那种场景。

我跟在最后,近了一米,干脆不走了,那个指挥显然是在专门回头看我。

“哇,你就是周总介绍的那位妞?过来过来。”

台上的演员马上停下来,在我的眼里长篇小说般读了下去。

见这般情景,我退到了演出厅门口。

周星星转身,扬一扬手,说:“没见过世面,正常,过来。”

我没去,他又扬了一下手说:“他们昨天就专门为你开了会,所以看你正常。”

一会儿,有人给我端了水来,说是工夫茶。

我手忙脚乱为接住这怀水,花了好长时间。

那怀子小得可怜,喝也不方便,恨这些汉人不会生活,只会装疯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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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使了眼色,让我别在意。

我的经验怎么突然灵光了?别的人眼神都能看懂。

喝了口茶,其实一杯水还不到一口,只叫人怀疑我是粗人出身。

台子上的人,喘息着一般,下得台来。

拖着小脸,证明让我上去露一脚。

周星星没管这个,将杨总拉到一边,我没了主见,好比没碗的吃客。

阿玉另提了一包水果来,专门站着不让那一群演员说话。

过了许久,杨总才过来要阿玉水果吃,然后才对我讲。

“记住啦,这地方是你经常练功的地方。”

“啥子功?”我反问。

“跳舞啊?”

“哦,跳舞就跳舞吧,叫练功,多余。”

……

我们一伙人,在这地方没打算走一样,都站着找不到话题。

一直无声无息地,好不容易,总算等到挤出演出厅。

上了大街,在离这地方不远的一家火锅店里。

我被安排在第一排,接受正前方台子上的变脸表演。

阿玉想要将我拉上去,好像她下午犯的错还没纠正过来。

大体上是在演出厅那边,本来可以让我跳一下。

而她没明白杨总的意思,反而叫我别管。

我此时小心地说:“人太多了,我不可以跳。过几天再说吧。”

阿玉对我的话不理解,保持沉默一会儿。

“周总,你看今天就别为难她。等衣服做好,我指导她之后再说。”

周星星今天感觉一直不快乐,那样子就是我没为他长脸。

那个在包间里跳的那几脚猫舞蹈,也只是几个人看。

很想拉到大一点的场面上来,再次证明点什么。

可惜,第一次我没明白,这第二次我没胆量。

这事情就算到头了,我只顾吃火锅,对于汉人的吃法,我一向不明白。

他们总是将吃的东西,分得又小又细。

时常进嘴就什么都没有了,惟一还有的,就是麻辣。

周星星边吃边苦脸,让自己变得很累和不情愿。

杨总没打算多吃,几下子就给自己找理由,称怕再长肥,之后又才说:“我看这样,艳子你明天选了衣服后,到演出厅来一下。”

我赶紧点点头,脑子里想的是吃,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阿玉你分析一下,十支舞能否完成。”

我笑了,抢话:“要不这样,我们阿诺家族的舞还是很多。虽然我不会跳,但能记起来,阿玉姐到时叫一个人来,我边说边让她比划出来?”

“啊?这也行?”

“应该可以。”杨总答话。

这时,火锅厅里响起一阵掌声,我回头向大家望去的台子上一看。

是一个扯把子的老头儿,台下吃客们那一脸笑得变形。

于是,我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名人了,也赶紧跟着鼓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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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星星将我拉回鱼庄寝室,他多看了我几眼。

这眼神,有过一段情史的我,好像读出点什么,但又不全是。

这些日子,其实在我周围,一直有很多男人专注过我。

这些专注神色,弄得我好几晚都睡眠不安。

同房间的女人们,有的光着屁股在□□滚来滚去。

这待遇,只有大家心头清楚。

可是,我们这一批员工,说实话,还达不到关在包间的要求。

不是肥就是瘦,不是老就是黑。

可是,大家居然没将我放在眼里,或许就一扫地的吧。

好多姿色过硬的,刚进来不到一周,就叫人兴奋地换去了所谓的风花之地。

这样女人,好多人叫小妹儿。她们很会说法语,一天下来,就可以是一本书的话。

而我,自己算了一下,不超过五百句汉话。

刚好上床,就有人问我:“不跳啦?”

我说:“不跳了,很丑。”

那女人又说:“你啊,传出来说明天就跟我们一起住了,还是跳一个,给我们。”

我猜想这话是真的,这地方是基本员工住的地方。

我的明天,应该不是基本员工的成员。

想到这,才说:“以后大家应该是看我在大厅里跳吧。”

本来以为这话会让她们大吃一惊,谁知却引来一阵大笑。

分明我听到是嘲笑,可就有人反问我。

“在男人的包间里跳,想得美啊你。”

这话让我害怕了,果真是那样,就得选择离开。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问自己。

鱼庄对我来说,是坏事和好事交织的地方。

也是我财富定格的码头,带着为难的神色。

寝室里的人,停下笑声,那种表情,想说我可能要变坏成富有的人了。

我下了床,还是跳起来,没有再乎我,按常规,只有我一个人跳自己的,她们应该是做她们自己想做的。

今天不同,她们都静静地看我,仿佛在送走一个纯粹的少女。

回到□□,日光灯灭了。

我的眼睛睁着也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闹钟的声音,不停地叫唤着每个人的名字。

在没人看我时,我做了委屈的梦。

我问梦中的我,高兴吗?

梦中的我说不高兴,小说里的人正在做白日梦呢。

我问小说里是不是已经变了。

却一直没有等到回答,自己将自己牵肠挂肚的梦,拉开,双眼就再也无法合上。

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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