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第35章

最后,在舞蹈体内,安居乐业。

岩石里回荡着叽叽喳喳的叫声,舞、土地、人和草木,都死守在桨声边缘……

生命如一股激流,汇入宁静的天空,掀起蓝色的惊悸,红透高山戈壁,这些鲜活的图案,使舞蹈久久佩戴铁索,艰难地沉睡下去。

面对枯枝败扬婉转,时而群情激昂,时而悲悲切切,时而幽幽畅流,翻过去吹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覆过来吹的还是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

如此重重复复,颠来倒去,分节拆段,吹得滚瓜烂熟。

假如罗大佑在这个广场的话,恐怕也不敢相信他谱写的歌曲会在一张没带任何乐器的人的嘴里,吹得如此沉长、如此忧伤动情、如此连绵不绝。

我想到这儿才小声说给自己听似的:“好个王二菲子,果然你人和‘宣言’都是一样不同凡响。”

我说了这句话后,转身就过去拿毛笔和墨水想走。

王二菲子停下口哨又问了一声:“你是谁?”

我走过来,本想再用反问的,却又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只好说:“阿诺艳!汉名刘艳。”

“本书生,还用得着你来评价吗?”

我嘴硬,把早憋在肚子里受戏弄了的气拉了出来:“既然用不着我来评价,就等于不在乎我对你的评价,既然不在乎我对你的评价,为什么还非要问我的名字?非要说你自己用不着让我来评价呢?”说完头也不回地去还墨水。

王二菲子还真不在乎起来,她依旧坐在地上吹口哨。

只是心想:“不知趣的东西,不是老娘力争众议硬要你的舞蹈图来参加展出,这份得意相还不知道在哪儿拌狗尿屎!”

我来到办公桌前,将笔墨还给主办方负责人周青山后又问:“下午哪个时间开讨论会?”

周青山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另问我:“刚才跟王二菲子一起是在吵架?”

“不是吵架,是她不让我说他的‘宣言’写得好。”

周青山神而不秘地说:“这是她的脾气,你不了解她?”

说穿了脏就是艺术

“你不讲出来,我当然不了解她,从来没听到过她的名字,更不认识,了解来又有啥用?”

周青山做出吃惊的样子说:“我们评委会的人看了你的参展作品比较老练,还以为是一名久跳久舞的老手,原来连王二菲子都不认识,真是笑话。”

我真心地问:“很伟大?”

周青山不知我有一种老是话中带刺的毛病,只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扎人心。

便正色问:“什么意思?难道不认为她的‘宣言’写得好?难道你没发现她的个人形象已经和艺术形象融为一体了吗?”

我慌忙解释说:“她写的‘宣言’的确是文章中的精品,佩服还来不及。可是,全身上下一片脏尘灰,怎么会与干净的艺术融成一个体系?”

周青山故作老道地说:“他的全身不是脏,而是一种艺术个性、艺术气质,是区别于其他不成为艺术之人的一种特征。你看那一头长长的微卷发,多么引人感慨;黄焦焦的面容告诉人们,她三十岁的生命不是年轻,而是出入艺术盛殿的老高手;那一口顺畅的哨子正是为你们这些艺术新秀吹响的号角;那脸上的尘埃就是艺术的种子。啊!多么激动人心的艺术打扮啊!”

周青山说得自己都情不自禁地用手摸着心口,脸望天空做出仰天长啸的动情态。

我心想:“原来艺术是与脏分不开的东西,说穿了脏就是艺术、艺术就是脏,难怪有人说历史上的许多著名舞女都与脏有密不可分的缘故。

如鱼玄机离不开脏皇子,李冶离不开臭道宫,薛涛离不开十年不洗一次的被盖,就连唐后主也离不开乱伦的舞女。那些画家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一身涂满了颜料外,连眉毛胡子头发都要分门别类地抹些各颜各色的水彩,以示艺术之大气。”

这时,周青山从激情中回过神来,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

便说:“你啊!不了解王二菲子不要紧,可以从现在开始了解嘛!其实,你的作品之所以能一鼓作气地闯入展场,还不是人家王二菲子的大力保举才取得了参赛资格。当时,我们都以为你是她的好友。”

我这回吃惊不小,原来王二菲子是一名好人,自己还应该感谢人家才对。

便说:“原来她也是评委,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呵呵。”

周青山神经着答:“当然!评委会如果没有她坐阵,能行吗?她啊!在省城、市里的名声比在这边城的名声还大得多,什么《舞刊》、《艺风》、《民族》,还有《现代舞蹈家》等等这些杂志上发表了她数不尽的艺术大作。《岷山日报》还专门为她设了一个《每周一舞》的专栏,让他专门写“岷山舞蹈系列”的文章。外面那些这样派、那样群的组织纷纷拉她去入伙打天下,嗨!她一个都不参加,还说那是些小姐儿们扮家家娶小帅儿们做游戏,不如返回边河来钓鱼、坐在沙滩边喝茶舒服、清静。你看她的‘宣言’,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大家手笔,要多粗犷就有多粗犷,要多细腻就有多细腻——。”

站一分钟都是创世界记录

我突然打断周青山又将要卷入激情的话,问道:“那——她在什么地方上班?”

周青山有点不自然起来:“她?在边城县的蔬菜公司,后来在红砖商店里卖啤酒。”

我又一次吃惊不小:“这样的艺术家,卖啤酒?不是大材小用了吗?应该调到文化馆或宣传部门工作才对啊!”

周青山也做出气愤的样子说:“那些当官儿的就只知道将他们的侄儿侄女、舅子老表的一窝子饭桶往文化馆、宣传部门里边塞,哪管什么搞艺术的人的下场。菲子她如果坐在商店里卖啤酒的话,还好点——”周青山不想往下说。

我忙追问:“怎么样?”

周青山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可她是商店里的搬运工,是每天拉一辆破架架车将啤酒送到各酒庄、饭店的送酒车夫。”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得不得了,心想:“车夫,自己也干过。”

便对周青山说:“车夫的滋味不好受,我很为她难过,但更敬佩。可是,难道没有报社请她去做编辑?”

周青山无奈地说:“有啊!可她不肯去,还说边城是天堂般的世界,离开了边城就没意思了。”

我似乎明白了许多,回过神来问:“看起来,你跟她很熟?”

“那当然,我跟她是围棋盘上的老对手,认识半年有余。”

我想笑,心想:“一个女人,下围棋?”,转而又想:“才认识半年多,把‘老’字加那么重的语气干啥?看起来你比我认识王二菲子也先不到哪儿去,狐假虎威!”

嘴里却说:“不简单,半年前我还不知道舞蹈是谁发明的呢!你却已经了解到了制造舞蹈人的内心世界,真是不简单,不得了!”

周青山更加得意。

王二菲子在地上坐了许久,才请一名看客将我写的那张“束语”拿过去让她看,直看得又摇头又点头,后将纸折叠好拿起走出了广场。

下午三点,所有评委和参展作者都坐在宣传部的礼堂里准备开作品获奖讨论会,讲台上摆满了评委的名字牌位,王二菲子、周青山、金贵、廖雪梅等评委依次对号入坐,会议由宣传部长张无已主持:“嗯!辛苦了,我——代表——全,全边城人民?

返回

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名门艳女 倒序 正序

《名门艳女》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