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 第22章

迟飞等顾安宁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这才摸着下巴直摇头:“你完蛋了,以前还说什么只是想补偿,现在这样还真不像——”

邵庭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挺了身板坐起身,眼神重新恢复清明:“我碰过的东西,自然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

迟飞叹了口气,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笑意摇了摇头:“你这种变态的独占欲还真可怕,人好好一个姑娘被你毁了,现在连整个人生都毁了。”

邵庭不说话,只是低头看迟飞带来的东西。

迟飞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东西拿过来了,你大哥好像还没收到消息,不过听他的意思大概短期内会回国看看那母女俩。”

邵庭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问:“老头那边呢?”

“注意力都朝着医疗事故那边走了,真的以为丁思政是被寻仇。”

邵庭嘴角勾了勾,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很快警方也会那么想,多给他们点线索。”

“我知道。”

*

一周后警方公布了丁思政幕后真凶,果然如所有人猜测的那样正是那场医疗事故受害人的长子,嫌犯将细节说的滴水不漏,警方很快落案,

关了电视,邵临风坐在沙发里微微合住眼,管家给他斟完茶,看到他紧绷的神色悄悄退了出去,偌大的别墅里安静的诡异。

门口传来门铃声,管家开了门,看到来人露出温和笑意:“少爷回来了,正好老爷还在为丁院长的事伤神呢,记得劝劝他。”

邵庭看了眼客厅的方向没说话。

管家叹了口气,冲客厅喊了一声:“老爷,少爷回来了。”

邵临风闻言睁开眼,琥珀色的瞳仁一直盯着邵庭沉稳走过来的身姿:“吹的什么风,邵总居然有空舍得回来。”

邵庭没有坐,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要带小宝去做亲子鉴定。”

邵临风皱了皱眉头,如果说他因为丁思政的死也在怀疑邵庭的话,现在也同样混乱了,他该带小宝去做亲自坚定,说明他的确没有心虚,如果说他动什么手脚,那必须得有真的邵庭配合他,可是邵庭那孩子怎么会轻易妥协于旁人。

邵临风压了压抬眼穴:“丫头病刚好,早点回来,别总带她去那些到处都是病人的地方。”

邵临风的话音刚落,小宝就穿着一身白纱裙飞快地从楼上跑了下来,邵庭接住她小小的身影,在小丫头颊边亲了一口:“看样子恢复不错,小胳膊很有劲。”

“当然,我还要回去跟顾老师学跳舞呢。”小宝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眼缓缓下楼来的海棠,“妈妈,我们今天要和爸爸去哪儿?”

海棠看了眼抱起孩子一脸笃定的男人,心底生出几分烦躁。

她承认自己怀疑邵庭更多的是主观臆想,接受不了原本对她和小宝那么好的男人,忽然有朝一日变了模样,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

在邵庭和海棠开车去医院的时候,洛杉矶飞往b城的班级刚刚降落,一名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慢走出贵宾通道。

男人乌黑的发丝下面容有几分苍白憔悴,黢黑的眼看了眼机场门外晦涩的天空,挺拔的身姿微微停住,沉声问身旁的男人:“还有多久到榕城。”

“定了明早的班机,您先休息一晚,明天下午就可以见到夫人和小小姐了。”保镖恭敬地应着,率先朝门口走去拦车,“邵先生请。”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再v吧,昨晚写到那会今天实在写不完两章,多送一章免费的给大家看,明天的v章会在上午,我今晚写完。

感谢大家支持!

25

亲子鉴定的结果需要时间;从医院出来之后海棠抱着小宝就准备离开;小家伙可怜兮兮地看了眼邵庭;伸手拽住海棠的袖口:“妈妈;不是说要和爸爸一起玩吗?”

海棠看了会孩子,轻声诱哄:“爸爸还有事;妈妈陪你去游乐园。”

小宝失望地看着邵庭,邵庭眼神复杂地看了母女俩一眼;还是淡然回道:“宝贝乖乖听妈妈的话。”

小宝咬了咬嘴唇,委屈地跟着海棠走了。

这边母女俩刚离开;邵庭的手机就响了;看到上面的号码时他微微一怔:“你回来了?”

酒店落地窗前安静矗立的男人压着太阳穴,声音低沉:“我听到一些消息;你太胡闹了。”

邵庭眼神微冷:“所以你是回来阻止我的?”

男人顿了顿;否认:“我只是回来看看海棠和小宝,既然当初和你达成共识,我现在不会反悔。”

邵庭沉沉吁了口气,想到海棠刚才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当断不断最伤人。”

彼端的男人呼吸沉了一瞬,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明天下午见一面吧。”

邵庭答应了,挂了电话后却没马上离开,站在原地抽了一支烟,然后才发动车子回了公司。

他没直接去顶楼,而是在顾安宁的舞蹈工作室外停了下来,工作人员看到他急忙招呼:“要通知顾小姐吗?”

邵庭扬了扬手,站在玻璃门外安静看着:“你忙你的。”

工作人员便识趣退下了。

玻璃门内,顾安宁穿着舞蹈服站在一群孩子中央,乌黑的长发盘成了一丝不苟的发髻,脖颈显得越发修长,她脸上是平日鲜少看到的微笑,发自内心的愉悦,看孩子们时眼神柔得像一湾潺潺细流的小溪。

顾安宁回头时也看到了他,大概是觉得慌乱,居然很明显地漏掉一拍,邵庭看着她脸上露出的惊慌和尴尬,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呢?

那时候她好像才十七岁,穿着纯白的衬衫和黑色短裙,模样甜腻腻的,像极了她最爱吃的奶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奶香味。

邵庭其实记不太清楚她那会儿的模样了,他们在一起好像也只是短短几个小时而已。

顾安宁忽然朝他走了过来,纤瘦的身躯包裹在舞蹈服下越发单薄,两条锁骨深深凹陷着,看得人心疼。

她打开门探出脑袋,疑惑地看着他:“有事?”

她现在对他似乎没那么抗拒了,只是本能的惧怕还在,看到他来了第一反应就是邵庭大概又有某些难以启齿的需求。

她回头看了眼还在里边耐心练习的孩子们,轻轻咳了一声:“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能不能……等结束。”

邵庭抬手轻轻抚摸着她光裸的颈项,她皮肤很白,因为这些年常年待在室内,比起正常人似乎显得苍白了些。

“我只是想看看你。”

顾安宁小心地打量他:“要我陪你吗?”

她现在倒是越来越会察言观色了,邵庭沉默一会,点了点头:“我在你办公室。”

顾安宁看他转身走了,挺拔的脊背落下长长一道影子,素来强势霸道的男人,此刻居然有些类似落寞的影子?

*

顾安宁回去的时候,邵庭正坐在她办公桌后抽烟,微侧着脸,像是在俯瞰楼下的景致。她轻轻走进去,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吐出一个烟圈:“你羡慕过什么人吗?”

顾安宁愣了愣,消化了几秒他话中的意思,难道他又在暗指白沭北……可是他此刻的表情阴沉沉的,实在猜不透。

“我很少羡慕人,一不小心会变成嫉妒,那样苦的还是自己。”

邵庭微微垂着眼,闻言勾了勾唇角:“那是因为你不够悲惨。”

顾安宁皱了皱眉,今天的邵庭很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邵庭不高兴,一般倒霉的都是她。

顾安宁便想转移话题:“一起吃饭?我有点饿了。”

邵庭这才转过身,沉静的面容早已恢复往日的无懈可击,将手里的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掌心微微摊开递向她:“过来。”

顾安宁紧了紧手指,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

邵庭把人抱进怀里,下颚埋进她肩窝,她舞蹈服的领口很大,一大片细腻暴露在空气中,正好方便了他进攻。

顾安宁缩着脖子,他的舌头又热又滑,好像总是带着一股电流,整个脊背都泛起一阵酥麻。

她受不住,很快就开始颤栗发抖,急忙求饶:“我真的饿了。”

邵庭看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想吃什么?”

顾安宁只是想阻止他继续下去,拧着眉头开始冥思苦想,邵庭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去吃披萨?”

这是她以前爱吃的,她现在二十九岁了,可是思维却还停在昏迷前的二十一二岁,没想到邵庭都记得。

必胜客人很多,邵庭和顾安宁还在等位,顾安宁发现有几个学生打扮的小女生一直盯着邵庭看,还在捂着嘴小声议论。

她不由也悄悄打量起他来,邵庭长的是很好看,这么站在人群里非常出挑,就是人品差了些……

邵庭发现她一直在偷看自己,皱着眉头转过脸:“怎么了?”

顾安宁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偷看他,就说:“头发太长,还是短点好看。”

邵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顾安宁怕他又想到别处去,想了想又加了句:“我喜欢精神一点的男人。”

邵庭绷着脸站了会,忽然冷笑:“怪不得你喜欢白沭北。”

白沭北是军人,当然头发一直都很短,可是这也能扯到别人身上去?顾安宁觉得有些无语,所以邵庭除了人品差,还喜怒无常。

轮到他们的时候,身后等位的那家孩子哭闹的厉害,年轻父母脸上满是窘迫和尴尬,想尽办法地哄孩子,已经有很多客人投来不满的目光。

顾安宁迟疑着,邵庭却先她开了口,面无表情地说:“介意打包吗?吵死了。”

他们的位置便让给了那对年轻父母,哭的满脸鼻涕的小家伙虎头虎脑地盯着邵庭看,咧开嘴伸手要他抱。

邵庭直接丢下一句“拿好东西”就走了。

顾安宁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她挑了个很没情趣的地方,两人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进餐,邵庭一身做工上乘的西服,坐在那里实在有些滑稽。

他似乎也没什么胃口,一直看着远方的街景走神。

顾安宁也不好意思一直低头苦吃,小声问:“你心情不好?”

邵庭没说话,顾安宁悻悻地闭了嘴,真不该自讨没趣的。

邵庭不是个会倾诉的男人,有什么似乎都只习惯装在心里,顾安宁干脆专心吃自己的,也不试图安慰他了。

可是过了没一会邵庭忽然说:“我曾经很穷过,就像他们一样。”

顾安宁抬头看过去,见不远处的地铁站门口有几个八九岁大的小孩子在沿街乞讨,天气已经进入冬天了,可是他们身上只穿着很薄的棉衣,总是被路人淡漠的目光吓退,却还是要一次次硬着头皮往上。

顾安宁无声地看着邵庭,现在的他气质出众,光是从外表和修养根本无法想象小时候的他曾经这么潦倒穷困过。

邵庭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脸:“所以我很容易嫉妒,我这辈子嫉妒过两个人,可惜他们都从来不在乎我在乎的东西,可笑吗?”

顾安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邵庭似乎也不需要她回应,好像自言自语一样冷冷注视着前方:“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那些不知道珍惜的,凭什么拥有那么多。”

说完他才转头看她一眼:“如果这辈子能得到一样,为我甘之如饴的,就够了。”

顾安宁看着他璀亮的眸子,忽然心跳快了起来,急忙移开眼:“你也不是一无所有啊,海棠对你很好,还有小宝很爱你,还有迟飞。”

邵庭的眼神似乎陡然降至了零度,倏地转过脸,冷声道:“快点吃,冻死了!”

“……”又发什么脾气?

*

第二天邵庭应约前往,保镖开门时看到他的脸还是有些不习惯,呆滞几秒后急忙垂下眼:“医生正在给邵先生打针。”

邵庭点了点头,直接往里间走,偌大的套房里此时挤了不少人,靠坐在贵妃椅上的男人在他进门时微微抬起眼,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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