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欢暮爱》 第23章

“马屁精,我这顶多算是熟了,凑合着能吃罢了,你是没吃过辰。。。。。。大厨做的,别提味道多美味了。”脱口而出的话适时止住,顾及到她,他临时改了口。

“陈大厨?全名怎么称呼?我都没听过这号人物,他烧菜很好吃么,改天介绍我认识认识。”她误将‘辰’听成了‘陈’,雷绪也不纠正,随了她瞎猜。

“到底什么时候才好嘛。”女人哝声催促,来了大半天了,他只在厨房打转,都没正经瞧过她一眼。

“这道菜下锅,差不多就好了。”轮着锅铲就是一通翻搅,许是离的太近,有油星飞溅出来溅到女人下巴,钻心的疼。

“哎哟,雷子——”女人苦了脸色。

“烫着了?怎这不小心,叫你别跟着捣乱偏不听,后悔了吧。”放下锅铲掰过她下巴查看,什么都没瞧见,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耍着他玩呢,她这人从小就喜欢捉弄他,想不到许久未见,还是那般娇气。

女人顺势偎进他怀里,双臂缠住他腰,开始撒娇,“可疼了呢,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到底。”

“怎么,莫不是要我以身相许?”对着她下巴吹了吹,女人十分享受的眯起了眼睛,看着那精致脸庞,雷绪皱了皱眉,到底同人不同命,也就属她娇气,辰辰不知道在厨房里被烫伤了多少回,可固执如她生就没一次喊过疼,想起来他都觉得心一阵抽疼。

抬腕看表,差不多该下班回来了吧,要是被她撞见可如何解释的好,推了推女人胳臂,“去外面坐,我马上就好,然后送。。。。。。”喋喋不休的薄唇被香软的红唇堵上了,女人踮起脚,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神色瞬间变得僵硬、冰冷,下一秒,胸口突如其来的钝痛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她就在他身后三尺见方的地方站着,而他居然和别的女人吻得热火朝天。

脸色愈发苍白、脚步虚浮,昨天晚上那个在她耳边说着绵绵情~话的男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傅歆辰其实很想笑,可又扯不动嘴角,心头掠过涩涩的疼痛。

扶着门框的手发颤,傅歆辰只觉得喉咙发紧,一瞬间无数情绪涌上来,腿一抖,差点就要将怀里的‘球球’摔在地上,纤细的手指缓缓收紧,她掰紧了门框,她到底还是忍住没有发出声来,抬手,抹去眼角的一点潮湿。

心口很快涌上痉~挛般的痛楚,傅歆辰背靠着墙,不禁压抑喘息。

蓄积在眼底的泪水就这么突然汹涌而出,她有些慌乱地抬手去擦,可是那些眼泪却一颗一颗挡也挡不住地落下来,最后化开在深色的地板上,大片水渍印开。

……

伴随轻微的响动,门,重重关上。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由近至远,直至逐渐消失,电梯下去的同时,她似乎听到谁焦急的唤声响彻整栋大厦:“辰辰——”

辰辰?

他刚刚可不是这么叫她的,他叫她陈大厨!

在那个女人面前他竟然不敢承认他们的夫妻关系,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说明什么,他,心虚。

都市夜归人

夜风吹了进来,掀动窗帘,银白的月光透过微小的缝隙洒在墙角。

在这样一个没有依凭,又找不着方向的世界里生活,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来支撑自己走下去。

没了袁邵齐的陪伴,套房里显得更加空荡得可怕。

离开金桥公寓,她像一缕游魂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头,经过一家婚纱店的时候,她停住,目光被橱窗里模特身上的婚纱吸引。

许是她肆无忌惮的眼神盯着那婚纱看得出神,不觉就引起导购的注意,导购微笑说:“喜欢的话,可以试穿。”

“嗯?”傅歆辰有些不敢置信。

导购显然看透了她的心思,微笑点头,并邀请她入内,稍有犹豫,她还是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转身就待离去,导购又说话了:“不买没关系,试穿下还是可以的,小姐这么漂亮,穿上一定好看。”

穿那么好看给谁看?心里空虚得一塌糊涂。

她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自从她冲出金桥公寓,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而她就是不予理会,听见也当没听见,前方绿灯亮起,她仍神游太虚没有丝毫反应,直到身侧传来急刹车的声响,她跌坐在斑马线上,车窗落下,司机探出头来高声咒骂:“找死!”

见她没事,司机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接着,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抬眸,她看到了袁邵齐凝沉的脸,将她扶起,她被强塞进了路边停靠的切诺基,再然后,袁邵齐带着游魂一般的她来到了索菲特大酒店。

“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

傅歆辰团在被子里,咬着牙关没有出声。

袁邵齐盯着她空洞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轻叹一声:“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好好休息。”

随手欲关灯的时候,她突然急喊,声音有些发颤:“别关灯,不要关灯。”她怕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她会怕,从小就怕。

袁邵齐默了几秒钟,然而他并没有听她的,毅然摁了开关,卧室突然陷入黑暗,她听到他说:“开灯睡觉不是个好习惯,你得适应。”

套房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静寂。

突然觉得鼻尖一酸,她吸了吸鼻子,哽了声音:“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门边的人,陷入沉默。

“你一早知道的,对不对?”不回答,就表示他已经默认,他果然清楚内情,心一阵阵地钝痛袭来。

“表嫂。。。。。。”袁邵齐欲言又止,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

“我真是你的表嫂?”说出来有谁会信?低下眼帘,她笑的讽刺,她死命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暗夜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玉簌簌落下来。

“你身子虚,什么也不要想,好好休息。”门从外面关上了,袁邵齐已经离开。

接到邵齐的电话,银色保时捷风一般冲上绕城高速直奔索菲特大酒店,就在雷绪到达索菲特酒店同时,黑色宝马如奔腾的野马风驰电掣与他擦肩而过。

来不及泊车,雷绪几乎是冲下车子直接来到她住的2006号套房,岂料,他紧赶慢赶连闯两个红灯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此刻的2006号房早已是人去楼空,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辰辰——”

突然莫名的有些害怕,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躲着不见他。

雷绪急急拨了电话出去,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他再拨,才响了一声,袁邵齐就接了:“说了叫你别冲动怎好赖不听,我要猜的没错,人一准给你吓跑了。”结局似是早已料定,袁邵齐不无惊讶。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看着她?”

“我能怎么着?她又不是我犯人,腿长她身上,她要走要留我能奈她何?再说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地我也得避嫌不是?”

要不是他好心告诉他她在索菲特大酒店,他有这么快知道她的落脚之处?感恩不图报也就算了,还好意思赖他头上。

“你快想想,她这会能去哪儿?”关心则乱,雷绪此刻就处于这样迷茫状态,她的朋友,她的亲人他几乎都不认识,真要找起她,还真是有一定难度。

“你问我啊?我问谁去?拜托你清醒点好不好,她可是你老婆唉,连自己老婆的家底一点都不清楚你说你算人家哪门子老公?有你这样当人老公的?”

袁邵齐一番话,雷绪噎的不轻。

只因邵齐并没有说错,身为她老公,他的确太不称职。

“话说到这份上,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当她什么?如果还当她是你老婆,就给我好好了反省下,想想你到底错在哪儿?”

听出邵齐话里有所松动,心中一喜,他忙追问:“你知道她的去向?快说,她现在哪里?”

“别急,别急,容我想想她上的那部车子?嗯,是了,好像是部宝马,至于五系还是三系,你也知道黑灯瞎火的一时半会儿没瞧真切,具体我也说不准。”

“你别管哪系,我就问你可有看清车牌?”雷绪又怎会看不出来,这小子成心消遣他,他忍着。

“车牌呀,呵呵,表哥可算是问对人了,别看咱一天到晚大不咧咧没甚优点,但咱也有过目不忘之能事,别说记个电话号码,车牌什么的,就是那个身份证号码我也一准给你一字不差报出来。”

说到吹牛,这小子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可不,牛皮灯笼吹破了吧,当雷绪再三问他车牌号可有看清?他登时就变了腔调,吱唔了半天:“那个。。。。。。那个,好像。。。。。。刚刚还记得的,可被你刚这么一打岔就给忘了。”

“你。。。。。。”仅有的一线希望破灭,雷绪纵有再大的火气也是无处发。

“呵呵,表哥别急,听我慢慢说。”

这小子出了名的啰嗦,听他唠叨到几时?

“你就说重点就行了。”他的耐心快被这小子磨光了。

“这有句老话说的在理哈,那个。。。。。。”

亏了这小子不在跟前,要在,他准保一拳招呼他了,雷绪气的咬牙。

“。。。。。。不是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车牌兄弟我今儿点背愣是生生给忘记了没错,可那开宝马的人我可不会看错,而且这人表哥也认识。”

眼前突然一亮,雷绪急问:“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冤家再聚首

更衣室门开了,铮亮的男士皮鞋豁然站在门边,放眼扫视一圈,看见休息厅沙发的她,迈着沉稳的步子过来了。

巨大的压迫感令她不由得抬眸去看。

暗银色衬衫搭配恰到好处,贝壳袖扣,素雅、别致。衬衫下摆收起来,他身量高,宽肩、窄腰,这样一穿倒很有几分风~流倜~傥韵味。

歪头打量他,眼神示意他将腕上搭的西装外套穿上看看,他没有说话,只笑容款款依言穿上,然后开始摆弄领带。

眉眼柔和,盯着他打领带的手瞧了一会儿,许是出于习惯,她情不自禁站起身,抬手帮他系领带,抚平,摆好。

那双黑沉沉的墨色眼珠微微一转,轻巧的落在了她身上,一个简单的眼神,便让一切陷入混乱。属于他特有的青草香盈于鼻尖,两人此刻挨得太近,她有些不自在,粉唇轻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着痕迹向后退了一步。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衣裳架子。”

对自己完美的身材他从来不曾质疑,胡京扬唇,一脸灿笑,刷卡结账。

“是你眼光好。”

这还是头次听人夸她有眼光,雷绪可从来不这么认为,用他的话来说,她的审美观近乎趋近负数,这或许也是他不喜欢与她一起上街购物的原因之一吧,她此刻是这样想的。

好端端怎又想到了他?

勉强牵起嘴角,笑道:“承蒙夸奖,我这人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见不得丁点好话,一高兴吧就有些得意忘形。”

“哦?说来听听,我倒想知道你能忘形到何种地步?”胡京来了兴趣。

“那个。。。。。。‘天元’的项目不如就全权交给柳烨去做吧。”反正这段日子一直都是柳烨在经手,与其两相尴尬,还不如现在推个干净。

知道她是因为某个人才会放弃,胡京正好也有此意将她调离,她这么说,正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他当然不会反对,只是:“我这边倒没意见,就是‘天元’那边似乎是非你不可。”

胡京也一直在犯难,可关键雷绪那人似乎就是盯上了她,任谁都瞧得明白,雷绪就是有意刁难她,最近又是三天两头找她的茬。

“真的不能通融?”

她真的不知道以什么心态去面对他。

“再忍耐两天,我保证。”以他对雷绪的了解,似乎也不是特别糟糕,可独独针对她就。。。。。。

“想必你能体会当一个离开的人再次回到曾经工作的地方,面对曾经的同事,上司,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

“这个我想我能理解,天元的case柳烨一直都有参与,有什么需要叮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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