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谄媚女经理与温情男上司》 第78章

顺了王妈一扶想要站起来,严骏只觉两腿发酸发麻,竟使不出一丝力来,就像是瘫痪了一样。王妈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唤了两旁站岗的门卫,把严骏扶到一旁坐了下来,然后一直轻劝拍打着他那两条腿。

好半晌才回过劲来,严骏站起身子,跟着王妈进了门去。

刚近客厅,王妈叫严骏等住,然后端来一杯参茶,微微发烫,递给严骏道。

“把这茶给你外公端过去。”严骏接过茶,然后看着王妈,王妈慈祥的笑容,眼里流露中出一种鼓励的眼神。

严骏顿觉有了信心,他朝给了王妈一个放心的笑容,然后端茶走了进去。

袁昱就坐在沙发上,微歪着头,脸色有些疲惫。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严骏心里微微发酸,他把参茶轻轻地放在玻璃茶几上,正欲转身问王妈要毯子,谁料袁昱竟醒了。

“王妈你拿个茶都要这么久。”袁昱没有看到严骏,只以为是王妈,便随口埋怨,他顺手端起参茶,揭开盖,吹了吹气。喝了一两口,脸色才稍稍见好。

“外公!”严骏僵在沙发背后,半天才低声道。

良久的沉默,两人都没作声,严骏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袁昱坐着的沙发后背。

茶杯隐隐传来杯盖敲打的声音,严骏一看,袁昱的手正在发抖,他的手背上青筋微怒,却好像在努力的克制着什么。

“外公,我错了,请您原谅。”严骏急急上前,一接抢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半蹲在地上,紧紧握着袁昱的手。

他的手还是在发抖,似乎还有余力想要挣扎着挣开严骏的手,他横着眼睛瞪着严骏,眼里却是微微湿润,他的脸色铁青着,眼角却挂着几份心疼。他的嘴唇有些发紫,额间的皱纹愈见深刻。

尽管右手被严骏抓在手里,袁昱咬着嘴唇提起了左手,他好像要很费力才能稍稍移动一下,左手作势扬起来,却费了起码一分钟的时间,然后朝着严骏的脸,要扇过去。

轻轻擦过他的脸,袁昱歪倒在沙发上,没了知觉。

严骏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才经历了李小意的死,他突然没了以前的冷静和沉着,见袁昱这般模样,很是心慌,在一旁一直叫着外公,若不是王妈及时发现,急忙打了急救电话,把袁昱送去了医院。

严骏是跟着急救车一起去的。在车里他一直紧紧握着那只右手,袁昱紧闭着眼睛,嘴唇咬得乌紫,医生给他挂着氧气,并且实施了一些急救,现在情况还比较乐观。

刚到医院,袁昱便被送进了抢救室,半个小时后,袁素和严谦赶到。

他们很意外在医院里竟然能看到严骏,严谦本欲上前责骂严骏,但又被袁素伸手捉住了,他叹了口气,抬头打量了严骏一番,不觉心酸。

“爸,妈!”

袁素脸色还算温和,但严谦看起来还是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不吭一声,让严骏碰了个钉子,袁素看了看严骏,又瞧了瞧严谦,急急出来圆场问道。

“老爷子怎么样了?怎么搞的?”

这不问倒还好,一问不得了,严谦像刚点了的炮仗一样噼哩啪啦地炸开了。

“哼,这不是明摆着吗?爸这阵子烦心事还少吗?都是拜你所赐啊,严骏啊严骏,你本那么明事理的人,这次怎么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严谦指着严骏,脸色因为怒气而微微变红,鼻梁上的眼镜似乎有点不正,看起来早就没了本来的风度。

“对不起。”严骏机械似地重复着这句话,在他心里,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到底能用什么词语什么句子来缓解所有人对他的恨铁不成钢。

严谦被严骏这一句话堵得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脸比之前更红了,手指在空中指了两圈终于还是放了下来,嘴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脸去,背对着严骏。

袁素也是两边瞧了一瞧,终是不再出声了,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严骏低着头,他伸手掐了掐太阳穴,然后紧紧地盯着急救室那盏灯。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

四个半小时过去,灯灭了,严骏第一个冲向门口,迎面撞上了主治医生,那医生扯下口罩,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拍了拍严骏的肩。

“病人是突发性脑溢血,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来就看病人自己了,希望你们也能有心理准备。”话刚落间,护士紧接着推着车出来,严骏急急迎上去。

袁昱依旧罩着氧气罩,比在救护车上的还要大,几乎把他半边脸都罩住了,他的眼睛紧闭着,没有什么面部表情,唯有那额间,三条深深的皱纹形成一个川字。

“外公,我错了,对不起,外公……外公,你醒来,外公……”严骏伸手要捞住袁昱的手,但被护士阻止了。

“对不起,病人现在很虚弱,我们要把他送到icu室去。”

手被护士打落,严骏呆呆站在那里,袁素和严谦跟着推车以及护士远去了。这一条走廊突然安静得有些诡异,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只有走廊上面白惨惨的灯,照在严骏的身上。

第十九卷 重生 第一百八十四章 灵堂见得玉人面(1)

第一百八十四章 灵堂见得玉人面(1)

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发呆发了多久。直到走廊尽头响起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严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暗淡惨白的灯光下,袁素朝他慢慢走过来。

站定在他面前,袁素双手环胸,看着严骏,看起来好像在等严骏开口。

“妈!”严骏低低喊了一声。

“嗯。”袁素也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再没有下文,等了好久,袁素终再开口问道,“严骏,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些什么吗?”

严骏突然放松了下来,他全身的力气好像被瞬间全部抽走了,就那么软软地蹲下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像刺猬一样,蹲在走廊里白色的灯光下,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大大的黑影。

袁素左右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包,上面钻满了碎钻。在灯光的照耀下,透着幽亮的光。

“严骏,现在自责无济于事,我知道这些道理你都明白的。”袁素很平淡地说着,好像只是在讲床头故事一样,她的面容很祥和,与医院里这种惨淡的气氛完全不搭。

“其实我看到仙儿出现在教堂门口我就料到了后面你会跟她走,我只是没想到,小意这丫头心气这么大,居然……居然……”说到这里,袁素终于面露哀色,她急急从包里翻出纸巾,优雅地印了印眼角,继续道。

“明天是小意的告别会,老爷子本打算是带着我们两个亲自上门去向小意爷爷赔罪的,可是你现在看看老爷子这状况,医生刚刚和我说了,现在只能期待奇迹,你明白吗?奇迹!这世上能有那么多奇迹吗?”袁素说着说着有些激动,她柳眉微攒,原来温婉的脸显出几分英气来。

见严骏还是原样中蹲着,没有出声,袁素“腾”地一下站起来,“明天的告别会你去,我和你爸要在医院守着老爷子,就这样。严骏,这事情必须要你去解决。因为你是系铃人。”

转身,“蹬蹬”的高跟鞋渐渐远去,严骏偏过脸,看着微光下淡淡远去的身影,一下坐到了地上。

他很后悔,他很愧疚,他生不如死,他心如刀割,他就像是害群之马,把所有的事情搅得一团糟,他抛下了小意害死了她,他选择了仙儿又丢下了她,他本要向袁昱道歉却气晕了他,一切一切,他就是罪魁祸首,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得小意活着,换得仙儿快乐,换得袁昱健康,但是。没有如果。

闭上眼睛,严骏把那一天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景都回忆一遍,穿着婚纱的小意,站在教堂门口的仙儿,他长叹一声,即使是现在重来一遍,他想,他还是会选择和仙儿离开。

仙儿,他想到这个名字突然心头一跳,急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来,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他呆呆地盯着手机的屏幕看了一晌,然后又合上放回口袋。

严骏,你在期盼什么?是你说不再见面的,是你说要分手的,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为什么还要惦记。

有一种心情是这样的。

没有她的消息,你会心焦,有她的消息,你会烦躁;

知道她过得好,你会失落,知道她过得不好,你会难过;

用最简单的两个字来形容,就是矛盾。其实人心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总是把一件事的两个方面都能想到,然后无法取舍,在要与不要间。在选择与不选择间徘徊踌躇,然后紧接着,你像割肉一样舍下,做出了决定之后,却发现原来你选择不选择都是一个结果,因为已经错过,不重要了。

然后散了,散了之后,你又开始怀念,开始想念,开始梦里梦醒,开始分不清现实。上一刻想什么,下一刻推翻,每分每秒只要想起就在煎熬。

对,严骏就是这么觉得,他想如果可以,麻烦请把火开大一点,让他快点煎熟吧,这样会比较麻木,然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起来,向前走去,走过走廊,走过惨白的灯光。走下楼梯,走出医院,一直往前走着,沿路不知道有多少商铺小店,忽明忽灭的霓红灯,来来往往的人群,喧嚣,笑闹,他不管不顾,径直往前走去,这条路没有尽头。直到永远。

第二天一大早,严骏被屋外的鸟叫声吵醒了,他睁开眼睛,头很痛,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起床,屋里开着暖气,他穿着睡衣也觉得冷。落地窗外是花园,种了很多四季长青的树,打小他就开始问袁昱这是些什么树,袁昱总不告诉他,以至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那些树的名字。

很好的天气,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地板上,他推开窗,还是觉得有些些凉气逼人,阳台上有藤椅,是袁昱最喜欢坐的地方,这个卧室他那么熟悉,阳台也那么熟悉。

他绕过桌子,坐到那张藤椅上,他面朝着阳光,面朝着花园,快要过年的时节,居然还能有这么美好的天气,绿树成荫,阳光灿烂,是春天要来了吗?

有鸟叫声,像极了叫醒他的那几声清脆,他看着那小小的生命从这个树枝上扑腾到那个树枝上,那么精神,那么可爱。一瞬间让他觉得,其实生命如此美好,其实天不暗,阴云终要散;其实海不宽,此岸连彼岸;其实山不高,条条路可攀。其实这些坎坷,总是会过去的。

起身回屋,换上正式的衣服,下楼吃过早餐,他驱车前往市殡仪馆。

一路上严骏一直在想,他应该用一种什么姿态去面对小意以及小意爷爷,越近他越发紧张,直到导航提醒他还有两百米时,他突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停了在路边上。

下车,他站在路旁的绿化带旁边,背靠着车子,低着头在想,怎样才能做到最好?

沿路有人女人开着车经过,对他猛抛媚眼,他视而不见。

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头绪,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也没再继续这个想不通的话题,上车疾驰而去。

市殡仪馆外的停车上停满了车,严骏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停车位,把车停放好,然后往前门奔去。

门口放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李小意小姐追悼仪式”,那三个字有些两眼,严骏微微闭了会双眼,怀着沉重的心情,迈腿往里走去。

灵堂门外的大厅里摆满了白花的花圈,还有花篮,一幅幅挽联让严骏不敢直视,身边有来来往往的人,他们个个面容哀肃,黑纱绑臂。正中的门上布幔挂着黑底白字的横幅,上书:“为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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