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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庭中,凉风习习,草木阴凉,这夏日天气让苏微有些困乏,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周立显捏了捏她手心,说:“你这体力不行,必须补补,你要和我经常锻炼,知道么?”
苏微一怔,“锻炼”?“和他锻炼”什么?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立刻羞红到耳根。
酒席是早已准备好的。
西餐桌上,摆放着餐具和丰盛的饭菜,六只透明的高脚杯中盛着红酒。
一家人聚齐了,吃个团圆饭,欢迎她这个新入的家庭成员。
周淮安请苏微在左手边入座,苏微走过去,点了点头,喊了他一声,“爸爸。”苏微心里是有隔膜的,因为她知道她爸爸名字是苏宴,在她还未记事时苏宴驱车到洛杉矶,途中发生车祸,之后再也没有醒来。
苏微又喊了周母一声“妈。”
周母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哎。”又冲周立显道,“愣着干什么,坐她身旁啊。”
“妈妈”这个称谓对她来说非常冷漠,在这世上,父亲死后,抛下她改嫁的那个女人,就是妈妈。
之后是大哥周立安和小妹周舟,这么一路招呼下去,除了周舟表情很冷漠,不理睬她外,一切平常。
苏微心里没底,不知道哪里惹周舟不愉快,只好去看周立显。
周立显在她耳畔低声笑说,“别和周舟一般计较,她在闹脾气。”
苏微点了点头,表示不会不在意。
一家人在桌前,沉默地吃完饭。
周淮安上楼没多久,周立显和苏微也跟着到楼上的书房。
周淮安问周立显说,“立显,婚后你是要搬过来住,还是住原来那地儿?”
“我们不搬过来了,苏微认床,又怕吵,”周立显回说,“暂时住我那儿,过阵子忙完单位的事儿,再重新找房子。”
“什么时候补办婚宴?”
“最近两天,帖子早就发了。”
“这回太快了,”周淮安说,“结婚登记这种事怎么能不和家人招呼一声就私自做主?”
“爸,我倒是能等,您孙子可等不得。”周立显笑说。
苏微疑惑地抬头看周立显,什么孙子?
这种借口未免太荒谬太老套,怎么能把她推出来?
可这一招格外奏效,周淮安果然不再追问,取了红包硬是要塞给苏微。
苏微十分为难,摇着头,连说,“不用,”没有伸手去接。
周立显冲她笑,“咱爸给你的见面礼,接着就是。”
苏微心里有些膈应,其实她和周家人关系并不融洽,刚见一面,怎么好收礼?再说了,什么借口不好编,为什么非要用怀孕这个烂借口?
要是被发现说谎了,最后要怪谁?怪她?还是怪周立显?
回程途中,两人都不说话。
车在院前方停好,博美立刻跳出来,跑到苏微脚边,蹦蹦跳跳,很欢乐的样子。
苏微俯身,将博美抱在怀里,问,“想我啦?”
阿姨跟着迎出来,笑着说,“这小家伙这两天闹得慌,每到下班高峰期就跑到院门口等你,等不到就在那边站着,不肯走,非得用链子套上脖子才能拉回来。”
苏微摸了摸它脖子,揉一揉,笑了笑,“哎,小博美是不是很疼啊?”
周立显站在那儿,双手放到背后,看着她,笑,“听说博美犬寿命最长,能活二十年,看你这么护着它,估计它会更长寿。”
苏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她这个人性格很随便很好相处,可家庭条件好了点,又没什么脾气,与人相处时分外容易受欺,她不计较,但常常感到无助和孤独,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对这只忠于她的博美犬倾注过多感情。
天渐渐黑下来。
苏微整理行李箱时才看到手机没电,强制关机,换了一块电板,重新开机。
五个短信呼的通知,号码是陈子鱼的。
她刚放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周立显在冲澡。
她接起来,“喂。”
“今天我看到你了,”陈子鱼声音低哑。
“子鱼,你吃饭了吧?”
“吃过了。”
“少抽烟。”
“我没抽烟。”
“是吗?”
“是的。”陈子鱼笑了笑,不管她信不信,“微微,我从未怪过你。”
“知道,我知道。”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不要忘记我。”陈子鱼清楚地说。
苏微抬头看,几朵鸢尾花绽放在窗边的花盆里,白炽灯光打上去,上面的叶脉看得一清二楚,颜色是蓝中带白,至清至纯,像冬天里的雪。
“不会的,我不会忘记你。”
周立显从浴室内走出来,一边系腰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这么晚了,和谁通话啊?”
“一个老同学。”
“男的女的啊?”
“女的。”
“哦?”周立显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肩头,问,“她打电话找你什么事?”
男人温热的气息包围着她,她不敢转头看他,也不敢拒绝,只好扯了扯嘴角,笑,“没什么大事,随便聊天吧。”
他埋在她脖间,深嗅她的气息,“有空的话,找她出来,我请她吃饭。”
“不用了,”她说,“你先放开我,我去洗澡。”
“要不要我陪着?”
“不用。”
周立显终于放开她,她到衣柜取了衣服,才去浴室。
门是上锁了的,才洗到一半,周立显就进来了。
苏微将身子埋在水下,扬着头,眼神却慌乱,“你怎么进来的?”
周立显看着她,手掩着胸口,手臂纤细白皙,勾唇,笑了笑,“我来给你擦背。”
苏微拿干毛巾扔他,“不用,你出去。”
周立显稳稳接住,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去解腰带,露出坚实有力的胸膛,走过去,俯身抱住她。
苏微拿手推他,他不放,两人推来推去,衣服和头发全湿透了。
周立显两只手捏着她手腕,笑,“要不要我以身相许一次?”
“现在不要,周立显,我在洗澡,你能不能不要突然闯进来?”
“不好意思,劫个色。”
“不要再胡闹了。”
周立显手蹿到她胸口,轻轻揉捏,“我对你是当真的。”
苏微要张口数落他,他头低下来,含住她双唇,让她发不了声,在浴缸内拖着她的腰,做了一次。
不过没有快感,因为顾忌到隔音效果不好,她不敢叫出声,加上前戏不足,过程只有疼,那种尖锐的疼一直被周立显顶到心坎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三更,下面两更在八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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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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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快感,因为顾忌到隔音效果不好,她不敢叫出声,加上前戏不足,过程只有疼,那种尖锐的疼一直被周立显顶到心坎里去。
苏微看着他高*潮时涨红的脸和鬓边的汗液,突起的喉结,肌肉纠结的手臂,和额头那一瞬间暴起的青筋……看起来他很兴奋,也非常性感。
可她除了酥麻,没什么感觉,只在最后受不住快速拍打的疼痛,才应景似的叫两声。
周立显发泄后,吻着她额头,“对不起。你累了么?”
她扶着浴缸边缘试图站起来,可半途又跌回去,“腰有点酸。”
之后,周立显打开花洒,两人随意冲洗一番,周立显才抱着她回卧房。
铁艺的雕花单人床,两人滚落上去时发出沉重的呻*吟。
周立显将她揽在怀里,问,“我是不是第一个睡在这张床的男人?”
“我一定要回答么?”
“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自信和自尊?你不会要打击我吧?”
“你不是第一个。”
周立显咬牙切齿地啃了下她鼻尖,“那是谁啊?谁有那么大本事跳到你床上?”
“啊,”苏微说,“就是小博美,他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今年五岁了,这个年纪相当于人类的青壮年。”
“那以后你要离它远一点。”
“不行,我喜欢它,我不要离开它。”苏微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也要考虑到我的福利啊,我喜欢这么抱你,喜欢这么吻你,喜欢和你做*爱……”
苏微伸手,堵住他的嘴,“你除了做*爱,心里还有其他事么?”
周立显眼睛直直看着她,好像要看到她眼底,心底,倾唇,笑了笑,那种笑如深秋经霜打过的枯草,颓败而荒凉,让人感到希望渺茫,“我遇见你是个意外,之后你嫁我更不可思议,可惜你眼里没有我,我只有和你做*爱时才能感觉到你是属于我的。”
他们距离很近,四目相对,可以闻到对方的呼吸,周立显揽着她的手臂强壮有力,她抬头可以看到周立显的那双眼,深邃清冽,如海一般,却蒙着一层单薄的雾。
她说,“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立显伸手抚平她额前的刘海,“不用谢,和你做*爱,我非常满足。”
“呃……”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周立显点头,肯定道:“真的。”
“晚安。”
“安。”
苏微的婚纱和礼服很好选,尺码报上去,让店员拿货以后便可以直接走人。倒是周立显的西服颇花了一番功夫,不是没有合身的,周立显对西服的要求分外挑剔,素净无华的西服嫌太平凡,条纹清新的西服又嫌花哨,店员在她和周立显的耳边狂轰乱炸了半个小时,由她为周立显挑选,最后才相中一款深藏青的婚庆条纹西服,穿在身上竟然比展示台上的模特更有味道。
“你不去试婚纱?”周立显看着她,问。
“尺码我知道,一定合适,不用再试了。”苏微看着他,说。
结账时,因消费满一万有神秘礼物赠送,所以两人又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了十分钟。
过了十分钟,苏微抬手看了看腕表,说:“估计不可能是什么贵重物品,算了吧,我们回家,待会儿还要去订酒店呢。”
周立显相当有耐心,“等等吧,已经等了十分钟,再等五分钟不算什么。”
苏微闭上嘴,不说话,心里却想:这半天都在选婚庆西服,正经事没做,真是够折腾人的。
周立显看出她的焦躁,嘴角一牵,笑起来,“你看吧,我们一生中才结一次婚,这个礼物有纪念意义,再等等。”
没多久,店长抱着一米高的泰迪熊走过来,塞给苏微,苏微抱个满怀,手里拿不了任何东西,很无奈地说,“哪里有纪念意义,不过是个玩具熊。”
周立显看着她,笑,“这个大家伙和你很像,抱在怀里柔柔软软的,让人舍不得丢掉。”
“一点儿都不像!”苏微没好气的说。
“美丽,被动,诱人,不奢求也不付出,心思纤细敏感,”接着,周立显主动抱住她,嘴巴附到她双唇上,亲了两下,“这个样子的你可招人疼了,说真的,亲爱的,为了这一点我也得亲你两下。”
苏微没有做声,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她习惯沉默。
往往,在她沉默的时候,陈子鱼选择和她一同沉默,而周立显则会抱住她,一个劲亲吻。
他们从店中走出时,已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琉璃般的夜色笼罩着北京城。
在门口遇到子墨。
子墨看到她,笑容揶揄,“恭喜你。”
“谢谢,”苏微看着她,说,“被你猜中了,我和周立显竟然会结婚。”
“是啊,”子墨点头,“我一直料事如神。”
苏微意味不明地“哦”一声,便不再说话。
周立显和子墨说,“既然你找到好雇主,我就不自作多情向你发邀请函了。”
“嗯,真心祝福你,”子墨面朝周立显,“我很高兴自己的选择,良禽择木而栖。”
“再见,”周立显和她招呼后,揽着苏微离开了。
回到地下停车场,刚坐到车厢,周立显看着她,微微笑说,“我向她发过邀请函,被她拒绝了,不过你不要在意,这种事勉强不来。”
苏微其实还未消化适才子墨的说话内容:她是转行了?还是跳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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