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只剩一个人,答案很明朗。
“是我的错。”夏暖阳说。
是她骨子里还保留着维护李言的习惯,是她一直觉得小五配不上小言,也是她有心无意的在她们二人中间秀一下存在感。
既然决定放手了,为什么还要撕扯不清?
“是我的错。”夏暖阳重复,声音低沉而郑重。
李言缓了些神色,却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问:“秦汉最近和你联系了么?”
秦汉喜欢宋辞,现在宋辞和夏暖阳关系日趋亲密,他哪会自找没趣主动联系。他一向是成熟稳重的男人,再喜欢,该放手也会放手。
夏暖阳抿了抿唇,放弃维持虚假的笑意,漆黑的瞳色显得深不可测。
她开口,语气里说不出的疲惫,“有时候真的很累。”
那双眼睛又浮现起令人心酸的沧桑。李言心一痛,却不敢伸手握住她。
她处在关系网的绝对中心,所有人环绕的对象,故事发生的起点。夏暖阳这个人本身就是开始,她的存在是继续,死亡是终结。
李言相信,这个人不在了,朋友圈也不会存在很久,过不了几年大家各奔东西,偶尔在微信动态里看到彼此的动向。
这个由她挑起的话题并不适合深究下去,她随口一问,“你和宋辞最近怎么样?”
“不怎么样,能怎么样。”夏暖阳不太想聊她的事。
也就是说宋辞还没有成功是么。
李言嗯了一声,又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陈墨,可接受宋辞是早晚的事,既然知道了结局,何不节省一下路程。”
“既然如此,你们当时何必拦我寻死?”夏暖阳轻笑,“毕竟每个人都会死亡不是么。”
李言皱眉摇头,“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李言不愿和她争辩,定论:“你这是诡辩。”
“那便是好了。”夏暖阳也不解释,洒脱一笑。
“你倒是不急。”李言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可她如何煎熬你能否可想而知?”
这句话戳中了夏暖阳的心。
对宋辞,她一直是愧疚的。这种愧疚,让她无法拒绝宋辞的各种要求和亲近,她想着,能尽量哄宋辞开心,可是她也知道,宋辞最大的不安就是自己。
这种情况下,对宋辞百依百顺却又初心不变的她,是不是温柔的残忍?
一声长叹,仿佛能把心中的愧疚一并吐出,不留丝毫一样。
“之前我住院,病房里实在无聊,就让她陪我一起走走。”
李言打起精神听着夏暖阳娓娓道来。
“我在那里看到了人生百态,各种疾苦,一个千古的难题浮现在我的脑海。”
人为什么出生,又是为什么死亡。
如果说人的一生是为了幸福的话,那为什么又要有这么多的不幸?在众多的不幸之间,死亡又算不算得上幸运?
一个人又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她的意义是什么?她的存在是什么?
“我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陈墨。”说到这里,夏暖阳眼角含泪,笑的温柔,一副提到爱人的幸福模样。
李言酸的差点掉泪。
“我在想陈墨那么好,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她走了,留下了什么,谁还能记得她什么,千百年以后是不是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曾经存在过。”
“不知道她曾经耗费了五年的时间治愈一个精神病者,并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自己活下来的意义。”夏暖阳拭去眼泪,认真而笃定,“我要替世界记住她,留下她曾经活过的证据。”
她的声音渐渐拔高,气宇轩昂的宣誓,“我要让世界都知道她的存在,知道有这么一个堪得上世间所有赞美的女人。”
“我要以我手,描绘她的样貌,宣扬她的故事,将她永久的记载在纸页上。”
“那将会是我最为传世的著作,当人们读这本书的时候,陈墨就会活在他们的脑海里和心里。”
李言怔怔的看着张开双臂,神情激昂的夏暖阳,久违的从清醒的她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疯狂的味道。
很小,但很明显。
她就像是虔诚的信徒一样,顶礼膜拜侍奉的神明。而陈墨,是她唯一的女神。
作者有话要说:
实习了实习了。
最近忙完恢复日更!
说到做到!
第61章以身相许
除夕。
冬天的夜晚来的特别早,这才六点多,暮色就逐渐深沉。繁星初上,月色隐约。春节的上海是冷清的,街道上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行人却很少。
而别墅的现在,则是热闹非凡。
门外,寒风阵阵,夏暖阳裹着加长的灰色羽绒服,拿着对联和横幅在门上比划着,寻找正确的位置。张烨给她打下手,提着胶带,不时的给出意见。
宋辞推开门,露出半张脸,问:“冷不冷?”
羽绒服厚实,夏暖阳摇摇头。张烨身上则是一套剪裁得体的呢子大衣,论保暖还是差了一些。
“冷。”他吐出一口热气。
上海的湿冷是侵入骨髓的,像是水汽一般黏着在身上。
夏暖阳睨了他一眼,张烨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也不介意,对宋辞说:“门联贴完我们就进去,你也别出来了。”
宋辞看了夏暖阳一眼,点点头,带上了门。
室内温暖如春,客厅和餐厅的两个空调运作着,女人们穿着轻薄的罩衫,感觉不到丝毫冷意。
宋辞重新戴上口罩,拿起抹布,回到了厨房。
除夕夜前的大扫除,除了已经成婚的冉清,其他人都来了。
别墅实在是大,若是连带着三层里里外外全部清理干净实在不是一件小事,最后商定只需要打扫一楼。
“他们怎么样?”
李言摘下口罩,露出精致的脸。她负责的是餐厅,离宋辞的厨房比较近。
“应该没事。”宋辞想了想,觉得给张烨留点面子比较好。
李言点头,办公椅坐久了,难得的劳动让她的腰负重很大。眉心微蹙,她空出一只手轻轻敲着后腰,试图缓解一下酸痛感。
刚从浴室出来的圭五注意到这里,一脸紧张的扑到李言身边。
“言言言言,你累了么,累了的话休息会,我给你捏捏好不好?”
宋辞见状,弯了弯嘴角不说话。
李言有点尴尬,戳了戳小仓鼠的脑袋,让她赶紧回去干活,别黏在自己身边丢人。
圭五现在乖得不得了,李言说什么就是什么,点点头,转身走了。
李言的父母在上海待了一天就走了,怒气冲冲的走的。李言态度十分坚定,表示婚姻问题绝对不让他们插手,无论对象是男是女。李父态度中立,李母坚决不同意,母女俩互不相让,谁都说服不了谁。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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