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待瘦》 第14章

腕,径自往我家的方向走。

他的手劲用得很大,握得我的手腕相当疼,好在我肉多,如果是罗怡,那纤细的手腕被他捏断也不是没可能的。

当然,他不会这样对罗怡。

到了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轻松口吻,试图调节一下气氛,“咳咳,其实我跟林嘉……”

砰。

迟默一脚踹翻了门边的垃圾桶。

我吓得一哆嗦,不经意抬头,就对上他阴沉沉的面孔,澄澈的瞳仁此时溢满怒意,他抿了抿唇,看到我瑟缩的动作,眼神又沉了两份,淡淡地说,“开门。”

我开门的手指都有些哆嗦。

门磨磨蹭蹭地开启,他熟稔地换掉拖鞋走了进去,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好像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用一种目光复杂地盯着我。

我在门口踯躅了一会,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递给他,“喝不喝?”

他并不接,表情似乎变得有些惊讶,看着我自然地喝着啤酒的动作,静默了好半晌,才缓缓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唔……”半罐啤酒下肚,我觉得神经似乎没那么紧张了,才笑着坐到他对面,“挺长时间了吧?年纪大了,有时候想的事情太多,没办法入睡,啤酒稍微喝一点可以美容的,比吃安定助眠好得多。”

迟默的脸色又更难看了一点。

我咕咚咕咚把啤酒喝光,又把他的份打开,喝了一大口,苦笑着说,“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迟默,我不能什么事情都要你来替我出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和林嘉……最多算是各取所需罢了。成年人恋爱分分合合的,哪有那么多对或错。”

我又不是长在林家菜地里的白萝卜,如果被欺负了,大可以扭头就走,可我做不到。

当初迟默说林家的家世不错,罗怡觉得林嘉虽然爱玩但很单纯,两夫妻拼了命想把我们送做堆,我无奈之下才答应跟他交往——被迟默一次又一次地介绍他身边那些所谓的好男人,我没有那么强壮的神经,那时是我破罐子破摔了。

他们想看着我幸福,那么我就假装幸福给他们看,而说谎的惩罚要偷偷承受,也是我活该。

迟默皱了皱眉,“你想要什么?他能给你什么?”

我眨眨眼,笑眯眯地扒拉着手指,一一细数,“钱啊……长辈又喜欢我……他长得又很帅……”

“诚实……”迟默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我看不清,我低着头,继续数着,“他有的都是我没有的,还要我说什么呢?”

“诚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迟默叹了口气,拿走了我手里的啤酒罐,摸了摸我的头,“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给你,不要让别人欺负你。”

“……”

我低着头,拼命地眨着眼,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微微哽咽,在心里无声地说,“我想要……诺亚方舟。”

迟默摸着我头发的手一直没有离开,可他永远也听不到这句话。

有些事,他大概早就忘记了。

那年他赚了第一桶金,立刻用所得注册了这家公司,本想将这公司的名字叫做“迟诚”,迟默的迟,诚实的诚,可却因为手续中间出现错误,被工作人员弄成了“迟城”。

现在想来,那真真是天意。

公司成立的那一晚,我胖乎乎的胳膊在夏夜发情的母蚊子里摇摆得乱七八糟,笑嘻嘻地对他说,“世界末日……2012……永远都不要来……现在真是幸福死了……我还没来得及做女强人呢……”

迟默的手指将啤酒罐捏得嘎吱作响,闻言低笑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发,“放心,我会找到诺亚方舟,让你第一个上船。”

我有点不好意思,只笑着拍拍他肩膀,开玩笑地说,“到时你就要载你的老婆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突然就凑过来吻了我。

那吻突然得仿若炎夏的雷雨,比空气还要轻柔,我傻乎乎地瞪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眨了眨眼。他微微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落,遮掩住眸色,却吻得那么专注而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在我唇畔轻声说……

“我一定会载你,无论还有谁。”

黄粱一梦。

我晕陶陶地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迟默已经不在了。

昨晚似乎很没形象地哭了很久,然后就迷迷糊糊地倒在沙发上,我起床一看,地上四处都散落着我喝过的啤酒罐,若是退回个两三年,我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个借酒消愁的颓废女人。

镜子里的胖妞脸蛋有些浮肿,两眼更是肿得要命,具体形容的话,就好像是在一个白胖的大馒头上面装了两颗核桃,效果很惊悚。

抵达公司的时候,周围照例一个人都没有。

我破天荒地给自己冲了一杯超浓缩的黑咖啡,默默祈祷能够在同事们来上班之前消肿下去,然后我便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对着电脑玩扫雷。

每次宿醉都会让我变得很暴躁,更别提跑步20圈这种影响心情的事。

所以,当总经理来上班的时候,我连眼睛也没抬一下。

他走过我的格子间两步,见我没反应,忍不住皱了皱眉,又退了回来,站在我面前,沉声道,“步小姐,你在干什么?”

我蔫了巴登地回答,“报告总经理,这叫扫雷,每台电脑都有的。”

“我知道这是什么。”他抽搐了一下唇角,“……但是,这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

我的手气不好,在即将通关时踩了地雷,我颓然把鼠标向外一推,拿了小镜子照了照,眼睛还是半点都没消肿,我决定再去冲一杯咖啡。

无视总经理阴沉沉的脸,我淡定地绕开他往茶水间走去,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报告总经理,例假来了,心情不好,今天不跑步。”

总经理诧异地看着我,好像第一次知道我还有来例假这种功能。

我看到他的眼神,气得一脚踹翻了凳子,“老娘不是女人啊?!”

总经理怔了一下,这才面色尴尬地说,“抱歉,那你休息吧。”

我哼了一声,进门泡咖啡,心想今天谁都别来惹我,步诚实魔化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无人可挡……

一边想着我一边从茶水间走回办公桌,却看到桌子上有个白色的小盒子。

我盯着那玩意楞了好半天,左右看了看,除了我和总经理,确实还没有一个职员来上班。我囧囧有神地打了个电话给总经理办公室,他很快接起,声音似乎有些僵硬。

“有事?”

我哭笑不得,“总经理,延更丹是治疗更年期的,对经期腹痛没有任何疗效……还有啊,你一个男人哪里弄来的延更丹?”

作者有话要说:╮(╯▽)╭总经理的关心方式永远这么给力……想要他更给力一点么?来冒泡吧~

话说昨天看了部短片电影,叫做《老男孩》,哭得撕心裂肺……向没看过的童鞋们推荐~

看过的不要鄙视我凹凸t__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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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耐性看完前面的童鞋可以直接从35分钟开始看,不过建议先看前面^_^

17

17、减掉17克 。。。

2011年1月27日?巧克力9条?芝士蛋糕10块?正餐五人份?诚实想放假

年关将至,作为这条商业街上最冷清的一家公司,上至总经理下至清洁工都显得相当繁忙,以至于我破天荒地摆出了一张臭脸,却连个欣赏的人都没有。

只要内线电话一响,我和1号就必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进办公室、投向总经理的怀抱。总经理把几大叠文件整理好放在桌上,修长的十指对着电脑键盘噼里啪啦直敲,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左面的分给各部门,右面的自己处理。”

我根本1号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有些动摇——分发各部门文件的任务可是比那些表格轻松多了,因此都不动声色地往左边挪。

正当我伸出罪恶的猪蹄时,总经理突然瞥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自在,他干咳一声,把视线转回电脑,悠悠地说,“步诚实身体不舒服,就留下处理文件吧,林晓你去。”

……

林晓是1号的名字,跟她的身材相当不配套,此时恨不能一蹦三尺高,对我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迅速抢了左边的文件跑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脑袋还撞到了门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竟然还哼着歌。

我恨!总经理你完全不需要对我体贴的,我是个m啊……

好在林晓还算有良心,折腾了一上午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以后,主动接过了我的一部分工作,我们两个搞得焦头烂额,直到其他同事都下班半小时了,电脑屏幕还在闪着阴森森的荧光,其后我们的双眼充满血丝、萎靡不振,好像聊斋里面被小妖精吸干了精气的死色狼。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吗,全公司也只剩下我跟林晓还在奋战,大楼里静悄悄的,走廊外被重新装好的玻璃在昨天又被小屁孩打破了一扇,此时被寒风灌进来,发出闹鬼似的呜呜声。

“诚实啊,我问你件事。”林晓一边打字一边小声说,“你觉得我们公司谁最帅啊?”

这问题问得真有水平,全公司除了两位经理,就剩下乐昕的助理是个男的。

“那还用说么,当时是副总啊。”

其实我觉得总经理最帅,不过在林晓面前这样说是没意义的,因为她从进公司的第一天起就开始暗恋谈知扬,如果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那谈知扬在林晓眼里那就是天使。

”呵呵,其实也不是啦,总经理也很帅啊。”林晓显得很高兴,言不由衷地说,“不过谈副总比较斯文,一看就是好男人的典型,人又很温柔,搭电梯的时候还会请我先出门。”

我忙的焦头烂额,脑子里除了眼前乱七八糟的表格根本就听不进别的,随口附和,“对对,总经理不行的,他这个人没情趣又爱板着脸,绝对是个生活白痴,与好男人绝缘……”

林晓突然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没耐烦地挥挥手,“忙着呢。”

可她还是锲而不舍地敲,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她的方向看去,却看见她僵硬地瞅着我的背后,唇角一个劲地抽搐。

通常人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总会有种不详的预感,此时我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一格一格地转过头来,果然就见总经理沉着脸站在我身后,黑瞳深邃淡漠,连手指间的香烟烧到了指头都没有反应。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可真是现世报,说了人家坏话却被当场抓包,还有比我更惨的么?他都下班半个小时了,怎么又回来了……

我欲哭无泪,也只能硬着头皮扯出一个干笑,“总经理,忘了东西在公司啊?”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会,直到我的脸部肌肉都扯得发酸,他才缓缓收回了目光,将手里一个袋子放在我桌子上,漠然地、平静地、好像不认识我似的,转身走了出去。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一时回不过神来。林晓倒是飞快地扑了过来,急不可耐地拆开了袋子,里面是两盒榴莲班戟,还有热腾腾的奶茶。

我顿时了无生气,连说话都没了力气,默默拎着袋子把林晓那份分了出去,却发现下面还有一个小纸盒——

啧,月月舒。

我想到总经理唇角抽搐地站在药店柜台前,别扭地询问痛经药的场面,嘴角不受控制地想向上勾起,低声笑了出来。

林晓一边吃着班戟,一边还在唠叨,“哎,你说,就要放年假了,我对副总告白怎么样?”

“呃……”我把月月舒当宝贝似的左看右看,最后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无奈地劝说,“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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