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逗》 第12章

项季文无奈道:“越,一个扣子而已,就让她缝吧,又不少你一块肉。”

于是,凌姚成功拿到了冰山的黑衬衫。在四楼的房间里自己倒腾了大半天,兴高采烈地敲响斜对面的房门。

池越把门打开一道缝,接过自己的衬衫就打算关门。

凌姚伸手一拦,嘿嘿笑着:“换好我看看……”

话没说完,门就被关上,凌姚吸吸鼻子,真没礼貌……

一分钟后,门再次打开,池越身穿黑色衬衫,脸比刚才还臭。

凌姚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池越摊开手心:“你故意的么?”

那颗纽扣竟然又掉下来了,凌姚挠挠头皮,一脸抱歉:“不好意思,那个,其实这是我第一次缝扣子,没有经验……要不,要不你再等等,我去研究下……”

“嗯?好不好?反正你现在……”

“走吧。”池越打断她。

“什么?”凌姚反应不过来,“去哪?”

池越径直朝斜对门走去,凌姚惊讶得能吞下一颗鹅蛋。

“你你你——”凌姚双手捂着眼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池越淡定地脱下自己的衬衫,见她杵得跟个木头似的,问:“针线呢?”

凌姚闭着眼吞口水:“你可以回你自己房间啊,就像刚才那样,我缝好了就给你送过去……”

“靠你什么时候能缝好?”池越环顾四周,在床头找到了针线盒。

凌姚一听有点无法理解:“什么意思?你……”说着不确信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没穿上衣的扑克脸竟然,竟然自己动手,在,在缝扣子——

凌姚抽了——

有谁可以告诉她这是神马情况?!

万年冰山,寰宇池总,总攻大人,竟然会,竟然会缝扣子?!

凌姚怔怔地从洗漱间拿来一条浴巾,眯着眼递上:“那个,你先把这个披上吧。”

池越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有些泛红的脸颊,接过浴巾,披在身上。

“哦……原来刚开始要打个结呀……”凌姚嘿嘿笑着,看冰山一针一线上穿下引,觉得好神奇,“为什么你会女人的活呀?我以为你只会一天到晚对个笔记本呢?”

池越瞄了她一眼,又专心缝起来:“好歹自己也是女人,说这话不觉得脸红吗。”

“不会啊,我从小就没做过这些活,我妈妈也不……”说着说着就闭了嘴,还好冰山没有继续追问,就转移话题,“这是谁教你的?是你妈妈吗?”

池越手顿了顿,不回答。

这个时候,门口进来一个人。

“呃……”项季文看到眼前这个奇怪的画面,有些无法接受,“你们……这是在干吗?”

凌姚抬起头,抑制不住惊喜道:“季文!好神奇,池越他竟然会缝扣子!”

项季文嘴角一抽,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国际玩笑。

池越淡定地抖抖手里的衬衫,站起身,穿到身上,将纽扣一粒一粒整齐地扣好,然后抬头对项季文说:“你信她的话?”

项季文看看他,又看看凌姚,扯扯嘴角:“我什么都没听到。”

至此之后,凌姚深深体会到,面子,对于一个男人,更何况是对万年冰山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池越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季文,等会回公司,你准备下。”说完没等对方回答就走了。

项季文挠挠头皮,对凌姚歉意一笑:“抱歉,必须回去工作了。小桃子你住哪?”

凌姚一听池越说要离开,心里有些摇摆不定,也不知向季文现在什么想法,是不是如森海所说的那样,觉得还是应该先试探试探,于是就回答:“我住华圣大学附近。”

“华圣?那也不是很远,我们送你吧?”

凌姚决定继续观察,就微笑着点头。

蓝黛门口,池越出来的时候,看到项季文身边的凌姚,皱着眉说:“你去哪?”

项季文抢先解释道:“越,先

送她回去吧。”

池越抬头望一眼高挂的太阳,没有说话,掏出手机拨了一个键,

“烈,来一趟蓝黛。速度。”

十五分钟后,烈再次飞车赶到。

池越拉开后车门,回头对神情麻木的项季文说:“明天下午之前,我希望能收到你的初步提案。”说完从容地坐进车厢,抬头对烈说了句,“回公司。”

烈就驾着车飞速驶离。

凌姚望着扬起的尘土,有些尴尬地扭过头:“那个……不好意思……”

项季文笑笑:“没关系,他就是这个样子,我已经习惯了。如果他亲自送你回去,我还觉得怪怪的呢。”

凌姚眼皮一抖,难道……他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如果他亲自送你回去,我还觉得怪怪的呢。

难道他是在探冰山的口风?冰山不愿意送自己回去,那就证明只有我在自作多情,那花花公子是不是……

凌姚晃晃脑袋,最近自己老爱胡思乱想,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总是扯到那个方面去去。也许人家根本对自己没有任何想法呢,也许只是单纯的礼貌而已呢?都怪森海洗了脑,自己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小桃子,在想什么呢?”项季文驾着冰山的坐骑,转头问神情恍惚的凌姚。

“嗯……他好像一直很忙的样子?”凌姚觉得自己应该“关心”冰山,从刚才的话听得出来,旁边的家伙也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心里一阵失落,能进寰宇的果然非同反响……

“你说越?”项季文笑笑,“他就喜欢忙,有事没事总把自己的行程任务安排得满满的。”

“我以为他这样的性格,不会和别人交朋友呢。”凌姚转头看向他:“认识他以来,你是他第一个朋友。”

“其实……我认识他还是通过另外一个人。”项季文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来也巧,我和我朋友第一次碰见越就是在蓝黛。碰见你,也是在蓝黛。”

chapter 15(过去)

凌姚有些吃惊:“蓝黛?你和池越?”

“嗯,五年前的一个晚上……”

“那时候蓝黛刚建立起来,酒吧完全不是现在这样的风格,就和普通酒吧一样,唱歌的,酗酒的,跳舞的,有点乱。那天,我和我朋友下去查看,发现一个醉鬼在闹事,摔了酒瓶不说,还把一个服务员打伤。我朋友就上去劝阻,可那醉鬼就跟疯了一样,拿起桌上的酒瓶就朝我朋友脑袋上砸去。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个人冲出来帮他挡了酒瓶,那个人就是越。幸好酒瓶砸得只是背部,没弄出什么伤来……”

“那醉鬼呢?”

“本来担心他继续闹事,没想到越伸手不错,几下就把他搞定。然后我们报了警,送警察局了。”项季文望着远处,目光淡然,“当时我朋友非常感激他,慢慢和他成了哥们。因此,我和越,就是这样熟悉起来。后来发现越没有工作,所以让他进了寰宇。五年来,他一直很用心在为寰宇做事。这五年间,寰宇的变化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其实我也很佩服他的这种做事风格,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毅力与能力。”

凌姚了然的点点头。他的确是一个视工作为先的人,没想到他和向季文是这样认识的。于是在脑海里理了理冰山的情况,五年前和向季文在蓝黛认识,又因为向季文进了寰宇。

凌姚忽然对第三个人有点好奇,于是就问:“你的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项季文笑笑,说:“他叫……寰,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性格嘛,随和吧。呵呵,特征不是很明显,就是有时候非常主见,自己认定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改变。”

“这特征……其实还算明显的……”凌姚尴尬地笑笑,“传说中的死心眼,就是这个样子的。”

项季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桃子你真可爱,还没有人敢这样说他呢,你是第一个。”

“为什么?”凌姚觉得很郁闷,又不是秦始皇,说句贬义的话怎么啦?

项季文不回答,忽然伸手揉在她脑袋上,凌姚被他吓得愣住。

项季文又“扑哧”一笑,收回手:“下次有机会碰见他的话我一定把你这句话告诉他,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一直到车子停在目的地,凌姚才神志渐醒地推开车门:“谢谢,我到了……”

项季文也走下车,抬头望着面前的建筑物:“学校分配的?”

凌姚点点头。

“不请我上去坐坐?”项季文勾起嘴角。

凌姚定定神:“那个,池越不是叫你赶什么提案么?”

项季文失望地叹了口气:“小桃子,你什么时候和他站一边了?”

凌姚觉得花花公子在发情,应该远离,赶紧往公寓走去:“我就是和他一边的,你是对立面的。”

小桃子……”项季文忽然严肃起来,提高声音喊住她。

凌姚停下,转身:“干嘛?”

项季文风度翩翩地走到她跟前,直到看得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才揉着她脑袋微笑着说:“回去吧,以后我们常见面。”说完,风流倜傥地驾车离开。

凌姚怔在原地,感觉他触碰过的地方阵阵麻木,直觉自己所盼的未来更渺茫了……

凌姚无力地爬着楼梯,大脑一片混乱,原本以为冰山是比较费功夫的那个,没想到花花公子也不是吃素的。这以后该怎么应付啊……

“走路的时候最好不要想事情……”温宣靠在二楼的阳台边,笑着对凌姚说,“不然会撞到自己。”

凌姚一愣,抬起头来:“温……老师,你怎么……哦……我知道了。”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心里担忧,不知道他站这多久了……

“嗯……”温宣微笑着上下打量她,“第一次看你这么穿,挺好看的。”

凌姚被他说得心花怒放,但没有表现出来,指指自己的公寓说:“谢谢,那我先进去了。”说着埋头跨步,忽然胳膊被人拽住,身子顿时一颤。

温宣见状立即松手,抱歉着说:“对不起,我只是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凌姚忍着砰砰的心跳,平静地转身:“什,么事?”

“本来昨天打算来找你,但是简娇说你有事出去了……”温宣有些失望道,“我以为你会在下午回来,但是没想到是今天下午……”

凌姚剥着手指不知该如何回答,还好对方继续说了下去没有追问。

“既然这样,你下周末有空么?”

“唉?”凌姚吃惊地望着他,“周末?”

温宣笑容如水:“我想去一个地方,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说完有些顾虑地问,“下周六,有时间么?”

*

那天之后,幸好托温宣的福,凌姚暂时忘记了难搞二人帮。一个星期在平平淡淡,小鹿乱撞的心情下过去了。

这天周六,风和日丽,万里晴空。好吧,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凌姚的心情第一次如此放松,也是第一次如此紧张。因为身边坐的是自己暗恋一年多的人。而今天也是第一次,两人如此正式的“约会”,如果去年圣诞夜他能够出现的话……

“到了。”温宣拔下车钥匙,拉开门走出去。

凌姚也下了车,抬头就看到眼前风格别致的建筑物。

“之江美术馆?”

温宣从后车厢里拿出一个用纸筒包裹着的扁状物体,指指大门口说:“是的,我们进去吧。”

宽长的厅堂里,凌姚独自观赏着墙壁上的作品。

各个风格迥异,独具韵味。

目光忽然注意到旁边的一副油画,画中的主体是一棵傲立于苍茫

山顶的雪松,天空是白的,大地是白的,唯有那棵墨绿如玉的雪松,遗世而独立。

视线下移,凌姚看到署名不禁微怔。

“看得这么出神?”身边走近一个人。

凌姚回头,指着画中的署名惊奇道:“你画的?”

温宣笑而不答。

“刚才你拿的也是作品吧?你什么时候在这里卖画的?”

温宣仰头想了片刻,说:“大概有半年时间了吧。”

凌姚依旧掩饰不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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