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第63章

“鹤芬啊,请把话说清楚!”

董鹤芬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她们不熟好不好!

跟这种人打交道,她觉得是种耻辱。

抑止不住的怒火,再也捂不住彻底爆发了:“陆丽萍,你这个贼婆娘,你自己偷人也就算了,还教唆你的女儿也跟着学坏,不愧是什么野花,就结什么烂果子!如果你管教不了她,我不怕麻烦,我替你管教,这样的女儿,换成是我,早在一出生就掐死了!”

陆丽萍的神经,就象被人拿针挑了一样,这么多年,她尽量身居简出,而每次随老公出访或列席宴会,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努力粉饰成一个高贵、优雅的女人,她偷偷在家练习,她学董鹤芬的样子……表面好象做到了,她笑脸迎人,无懈可击,胜券在握,可是骨子里,她还是觉得虚软,怎么努力也不象,怎么装也装不象。

董鹤芬,那是从骨子里和血液里,不经意间一举手一投足就能流露出的高贵和优雅,她学几辈子也修练不来!

但她还要维护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因为她是陈德明的老婆,她必须让自己配得上那个男人。

她也有点儿气:“董鹤芬,不要血口喷人,然然刚回国,一直乖乖的,她怎么可能招惹你们。”

董鹤芬怒极反笑,真想拿把刀子,撵过去,一刀捅了她!

可是杀了她有什么用,她注定是输了,可是输掉的,何止是一场婚姻。

她认栽,可她不能让安安跟着遭殃!

“陆丽萍,我劝你,夹起尾巴和你的宝贝女儿安生做人!我董鹤芬不是不能疯,我要疯起来,比你还不要脸!顺便警告你,别再招惹我,也别招惹我的安安,否则,我一不小心说出去,让整个南池子都知道,陈德明的老婆,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哦对了,大概没人知道吧,陈夫人的出身,只不过是边陲一个卑微的小小文艺兵!”

说完,她不待对方讲话,咔嚓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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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钟立维名正言顺发了一通脾气。起因是:

早上一上班,就接到了一通客户投诉电话,本来电话没转到他那里,刚巧他经过bonnie座位时听到了,示意秘书,转到总裁办公室,然后详细询问了过程……他把客服经理叫进来,狠狠训斥了一顿。

这事算过去了,可是没一会儿,他在浏览上月业绩报表时,看到报告的结尾,财务部竟然少打了一个零,明显的错误,他当时就一股子气,说不出来的一股邪火。

整顿,马上开会整顿。

会议室里,一派低气压笼罩着。钟立维的脸,黑得象木炭,阴得象打雷。

在座的高层,每一个都波及到了,有的没的,远的近的,连三年前的旧账,都被老板翻出来说事,挨个训了一通。

众人大气不敢出,按往日,老板不这样的,出了差池,挨批自然少不了,老板顶多说几句就算过去了。

哪成想这会儿,老板没完没了似的,抓住小辫子不放,训了不算完,还让众人象小学生似的表态度表决心,瞧那雷霆万钧、一板一眼的架式,可笑又吓人。

显然,老板今天的心情,糟糕透顶。

散了会议,快接近中午了。

bonnie悄声问阿莱:“钟先生出去吃饭,还是帮他订餐?”

阿莱白她一眼:“问我干嘛,你打电话直接问问呗!”

bonnie缩了缩脖子,随后又俏皮地皱皱鼻子:“你不是号称钟先生肚里的蛔虫嘛,问问你又怎么啦……”

话音未落,总裁室的门开了,钟立维走了出来。

两人赶紧停止交谈。

钟立维走过来,略略停住,看了bonnie一眼,吩咐道:“不必订餐了。”然后抬腿迈过去,阿莱急忙跟上,拿出电话呼叫老高。

bonnie望着阿莱背影,有点儿兴灾乐祸:得,这挨雷的差事啊,你一人儿顶了去吧,阿弥陀佛!

老高看老板坐好了,一上来就眯缝着眼睛闭目养神的样子,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阿莱。

阿莱挠挠头:“建国门。”那边有一家provence法式餐厅,钟先生经常去那里用餐。

阿莱从后视镜里,悄悄观察老板,老板的面色,还是不好看。

他开口说道:“高先生来过电话了,问您今天过不过去。”

只听老板哼了一声,十分不满的样子。

阿莱忍不住笑了笑,老板浓挺的双眉蹙了蹙,拧巴得象要打架似的。

他又说了件轻松的:“阮小姐下了通告了,下个月要来北京演出……”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老板的反应。

钟立维睁开了眼,问道:“还是《游园惊梦》?”

“不是,听说是一出新编剧,叫《海上望月》,阮小姐希望您有时间,去听一听,这出戏的词曲也很优美动听呢。”

钟立维的嘴角有那么一点儿笑模样:“听起来不错,不过这名字不好,别又是水中月、镜中花空欢喜一场吧……嗯,记好日子,到时候咱们去瞧瞧。”

阿莱微微松了口气:“咳,听戏嘛,听的是曲调,内容就次要一点儿了。”

到了餐厅,坐在半封闭包厢里,钟立维解开西装钮子,脱下上衣搭在椅背上,然后一名法籍bsp;他连看都没看,熟练地用法文和bsp;发了一上午的脾气,这会子,他可不想再亏待自己。

没多会儿,西餐端上来了,他拿着叉子还没吃几口,就听到有人叫他:“嗨,立维!”

他不甚在意,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碰到熟人,再正常不过。

等来人在他对面坐好后,他微微有些诧异,是二哥霍河川。

二哥一向不喜欢来cbd吃饭,他觉得周边的环境太闹腾了,不象他们,他是个贪图清静的人。

但总有意外不是。

钟立维放下刀叉,打招呼:“是二哥呀,这么巧。”

霍河川点了点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钟立维立刻感到浑身不自在,他脸皮厚着呢,不怕别人看,唯怕一人,就是二哥,二哥一双眼,透视镜似的,毒着呐!

“你气色不好!”霍河川说道。

“忙呗!”钟立维抬手叫来bsp;霍河川下巴一抬一点:“上份和他一样的。”

bsp;“嗯,出了趟差,去香港了。”

钟立维觉得心口犯堵,他仔细端详了一下二哥,二哥好象没什么。

不对呀,那个地方,二哥也该隔应才是!

他撇了撇嘴。

霍河川反倒笑了,问:“怎么了?”

“没什么。”

“安安最近好吗?”霍河川忽然一转。

钟立维觉得心口那块儿,突突直跳,更堵了,他没好气道:“我忙我的,她忙她的,谁知道呢!”

“你不是搬东边住了嘛,怎么会不知道?”

钟立维端起杯子,将褐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二哥这会儿,有点……讨厌!

霍河川仿佛成心的,还问上瘾了:“怎么,和安安吵架了?”

他瞳仁一翻,白的多,黑的少,暗想:吵架?他倒想和她吵,不过他得抓到她人才成啊。手机不开,公司不去,人也……不见!

他抓过瓶子给自己倒上酒,又一憋气喝完。

霍河川笑了:“哟,怎么个意思,喝上闷酒了!”

钟立维挠挠头,有些郁闷地说:“二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霍河川咕哢了一句,bsp;钟立维想了想,问道:“上海那块地皮,你得手啦?”

“没批下来呢,高樵也插了一脚,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

“江北的房子全卖出去了?”

霍河川一抬头:“你想说什么?”

“二哥今天情绪很好啊!”

霍河川笑了笑:“你小子大概要倒霉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钟立维哧的就笑了,可不,他倒霉透了,不过,全是自找的!驲(⊙o⊙)圈

人家一耍小性子就跟他玩人口失踪,还是在故意跟他叫板,任他这儿急吼吼得上火!

即便撞墙也不好使啊!

他不就亲了她吗,她就来这手!

他不禁泄气。言酯駡簟

霍河川看他那副萎靡的样子,乐了:“真让我说着了?”

钟立维摇摇头,这事,他真不想说来着。说了,又能怎么样,这是他自己的事,而且安安对二哥……他才不要说呢!

霍河川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弟弟,然后沉默地继续吃饭。

钟立维却没了胃口,眼前的二哥,能力好,长得也好,坐在那儿,稳稳的,泰山一般,难怪安安会喜欢他。

而且,安安和二哥一见面,那个亲热的“贴面礼节”,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在想着,安安怎么就能和二哥如此“亲热”呢,把这唯一的“特权”偏偏给了二哥,而不是他呢?

安安或许,还喜欢着二哥吧。

安安从小到大特别喜欢的人里面,没有他,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她眼里没有他!

他懊恼了二十多年了,自己究竟差到哪儿了?他才是陪着她一起成长的那个人好不好!

他想不明白,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

眼前的霍河川,无缘无故另他憋气,烦闷,真是……他拧了拧眉,真是有点儿讨厌!

霍河川恰恰在这时,抬头看了看他,见他那副不开心外加郁闷的样子……霍河川不慌不忙细嚼慢咽着,然后吞下口里的食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诂。

“立维啊……”

钟立维一个激灵,这调调儿,怎么象母亲!

他拿乌沉沉的眸子斜了斜二哥。

霍河川笑了,他就是故意的,心说小子,大难临头了还不自知呢。

“你和安安算怎么回事?”

钟立维被他莫名其妙的问话弄得一愣,什么怎么回事?难道二哥看不出来吗,几乎身边所有的哥们儿都在拿这事取笑他,现在还来问他怎么回事!

天知道,他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反过来应该去问安安才对!

他瞪着霍河川没有说话。

霍河川仿佛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似的,又问:“那你和那个纪敏儿又是怎么回事?”

钟立维顿时愣住,这……跳跃性也太大了,从安安一下扯到纪敏儿。

纪敏儿,他早抛脑后了。

他抿了抿唇:“我和她没什么的……她不会又找二嫂的茬儿了吧?”

“那倒没有。”霍河川脸色微微暗沉下来。

钟立维狐疑,暗自猜度着,这好不好的,提她干什么?

只听霍河川又说:“小心那小妮子的伎俩,和她那个哥哥一样,相中什么一心非弄到手不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钟立维眨眨眼,二哥这话,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吗?

霍河川斜了他一眼:“那丫头是打小被宠坏的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她家老爷子也能想法给摘了来!如果她真就相中你了,一心一意看上你了,你怎么办?”

钟立维愣怔了半天,才说:“怎么可能呢,我和她仅仅几面之缘而己。”

霍河川哼了一声:“几面之缘?若她对你一见钟情呢?”

钟立维觉得神经被挑了起来,心脏一抽一抽的悬在半空里,上不来下不去的。

一见钟情的事不新鲜,可是他压根就没看上她,一个安安就够让他糟心了。

“总之,别让那丫头占了先机,这事,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霍河川点到为止,哥俩儿又聊了些别的。

钟立维心烦,提前走了。

霍河川又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品着,想着心事。

真是的,皇帝不急倒急坏了太监。

自己还一脑门子官司呢,公司事务又缠身,若不是念在手足的情份上,保媒拉纤儿的事,他才懒得过问呢,让人笑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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