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美人录》 第455章

“拍马屁的话,你留着去向阎罗王说吧,老夫不吃这一套。”慕容高北声色俱厉,口中虽然说着话,手上的攻势却没弱减下来。

相比较慕容庆,这慕容高北往往爪出之间,纵横数米,杀气凛然之间,爪气更如剑气一般四散裂开。孟缺使出浑身解数,勉强躲了开来,可身上的衣服,却是破破烂烂,差点就裸奔了。

这时,孟缺默念口诀,身体陡然幻化成火。其火先是一团,然后飞速地分裂成了六团,六团火焰排列而开,如幽灵一般缠向了慕容高北。

黑暗的湖面,这六团火焰的出现,极是惹眼。

慕容高北乍看孟缺偌大个人变成了这六团火,心中打了个突,失声道:“老夫看错了,这小子不是钱氏族人,应该是孟氏族人。当初慕容延好像说过他就是差点死在了这种诡火之下。”想到这里,心里登时一片清明,前前后后全部理通,蓦地冷笑道:“我倒是想起来了,话说你这小子已经潜伏在上海是很久了吧?”

说话间,他腾挪幻移,躲避着六团火焰。根据慕容延提供给他的情报,他知道这火非是一般的火,一旦燃及上身,就极难将之熄灭。除非用水,要不然,只有活活被烧死的份。

念及此处,他忽然蹲下了身体,双手横拍水面,骤然荡起几十尺的巨浪,浪花飞起浇盖着那六团火焰,转瞬之间,火就被完全熄灭了。

火光退却,孟缺从中现出身来,显得极是狼狈。

慕容高北笑道:“孟家小儿,我尝闻孟氏绝学《虚灵三镜》独步天下,难道就仅仅只是这样吗?”

孟缺自然不肯认输,哼了一声,忽然双手比了一个手势,然后整个人完全融化在了水里。不待三秒钟,平静地湖水之面,陡然翻出一条巨大长龙。

长龙张牙舞爪,吞云吐雾,穷凶极恶一般扑向慕容高北。慕容高北旋步而走,只绕着两米直径走圆步,一跨一踏之间,赫然是太极之数。太极生阴阳,阴阳生四相,四相衍八卦……

这看似简单的步法,实际上暗藏道数玄机。从容闪躲之间,慕容高北蓄势发掌,忽地爪劲一挥,口中喝道:“阴风劲!”

一掌挥出,其势排山倒海,飓风滚滚呼啸而去。那偌大条水龙,被飓风一吹,登时被打歪了方向,紧接着,慕容高北趁势连出三掌,掌掌隔空拍向水龙。

水龙连受他四掌,不堪支撑,轰然破碎,化为淅沥雨水,尽洒湖中。

“什么?竟连我水之镜都能破得了?”

孟缺惊呆了,自从自己创出这个“水之镜”,还从来没有人能破得了这一招。所以,一直以来,孟缺常以“水之镜”作为必杀绝招,谁知道,今日碰上这慕容高北,竟让自己得意已久的必杀绝招,成了一个根本没多大用的废招……

慕容高北三掌得胜,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花式太多,实用度却不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虚灵三镜》?如果仅是如此,那便是叫我太过失望了。”

孟缺惊得尚为回过神来,脑中思绪翩翩乱飞,却是一飞就飞到了上千年前孟氏家族几近灭绝的那个时候。兀自思忖道:“爷爷说《虚灵三镜》是四大家族当中最厉害的功法,可为什么慕容高北能这么容易地破解了我的‘水之镜’呢?”

“对了,上千年前,孟氏一族之所以差不多快被诛杀殆尽,那定是因为其他三大家族找到了克制之法。难道慕容一族就是孟氏一族的克星?”

一想到这里,孟缺又赶紧摇了摇头。心道:“也不对,这若是在岸上,火之镜一定是对他有效的。而且火之镜还能够溶解他们的巨灵之体,说起来,孟氏一族是慕容氏一族的克星才对。”

见着孟缺发呆,慕容高北哂笑了一声,登时六步当成一步走,三两下就窜到了孟缺身前。一出手就朝他的肩膀抓去。

眼见爪又来,孟缺猛然从出神当中转醒过来,见招拆招。慕容高北以一招“擒龙式”抓来,他便是以一招“驭龙式”反击过去。两招相触,二人各自弹开。

慕容高北“咦”地一声,眉头陡然紧住,喝道:“‘驭龙式’?小子,谁叫你的擒龙十八手?”

孟缺老实回答,道:“自然是慕容绝了。”

“慕容绝?”慕容高北却完全没有半点怀疑,因为孟缺刚才所使的这招“驭龙式”几近得其精髓,若不是有高人指点,他绝对是练不出这种火候的。是以,一听到慕容绝这三个字,慕容高北大发雷霆,喝道:“好个慕容绝,这逆贼背叛家族不说,居然还教外人本门功夫,真是气煞我也。”

气到极处,慕容高北猛招连出,震得湖水之面波荡四起。一窜窜激烈的浪花飞荡澎湃,亦如飞沙走石,气势惊人。孟缺站立不稳,上又不能上,下又不能下。往上飞吧,很明显是逃不走的。往下遁吧,这慕容高北出招这么猛,恐怕自己刚刚化成水之镜,就会被他完全给震出来。

这一犹豫间,孟缺忽觉身后衣服一紧,随即整个身体被一股巨力腾空揪了起来。尚未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孟缺便感觉着有一只大手抓在自己的肩膀,拎着自己,就像是拎着一个行李箱一样狂奔疾走……

第0584章 狻猊暴走

这还是生平第二次被人如此拿住,第一次是在永州市的时候。那时,孟缺初出茅庐不知深浅,见了钱氏五老,不知逃窜,反而迎将上去。结果一个回合不到,便被钱浩邢给拿下来了。

记得那时,亦还是第三道封印未开之时。如今第三道封印已开,本身实力高过那时数倍,可为何还是落得个如此狼狈的田地呢?

孟缺一言未发,目光可及处,乃波光粼粼的水面。黑色波纹圈圈荡漾,慕容高北奔走在水面之上,就如同蜻蜓点水,每踏一步,都只会留下一圈圈细细的波纹。

“嘿,小子,莫非哑巴了不成?”

一路未闻半声,慕容高北也觉惊奇,冷笑了一声,振眉问道。

孟缺哼了一声,仍是不一语不发。双手重叠在后,被其以特殊手法擒拿住,半点挣脱不开。内心好生不悦。

“臭小子好生傲气,落在老夫手里,你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有种就放开我,再打一场。”终于,孟缺回了一句。

“好,好一个不服气。”慕容高北冷笑道:“栽在老夫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你小子倒算是最臭屁的一个。”

孟缺高声重复道:“有种就放开我,再打一场。”

慕容高北不听其言,道:“何须急也?待得去了水寨喝杯茶,再打也不迟。水寨当中,有宽阔庭院,比起这水面,却要更适合比斗,你认为如何?”

孟缺心说去了水寨,我焉有命在?便一个劲地摇头,道:“不,要打就在这里打。老匹夫,刚才我只是一时失手,再打一次,我未必会输给你。”

慕容高北置之莞尔,笑了笑,道:“小子,你就别白费心思了。就你那点花花肠子,难道以为我看不穿么?你小子狡猾得像一条泥鳅,我若眼下放开了你,保准你一迈腿就溜了。老夫我一把老骨头,可不想无事找折腾。”

见这老不死的不上道,孟缺气愤极然,张口就骂:“老不死的、秃顶驴、你一岁早泄、两岁阳痿、三岁猥亵孩童、四岁偷窥少妇……”

一路骂将上去,孟缺竟将慕容高北从一岁骂到了六十岁。饶他口吃伶俐,骂到最后也渐渐跟不上词来:“你六十一岁偷看儿媳妇洗澡、你六十二岁偷看孙女洗澡、你六十三岁偷看男人洗澡……”

“够了!”慕容高北一直在忍耐,以他几十岁的年纪,心之沉稳,坚若磐石。可饶是如此,在听到孟缺骂他偷看男人洗澡的时候,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白色的胡须连连颤抖,忿忿道:“你小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夫岂会偷窥男人洗澡?”

孟缺心中好笑,只觉这老家伙挺有意思的,随便了他几句,竟然愤怒如厮。哼了一声,故作不觉,道:“无图无真相,你说不会,那就真的不会了吗?”说到这里,哈哈一笑,道:“喜欢偷看男人洗澡,也无伤大雅,现在同性成对的到处皆是,年轻人可搞基,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亦可搞基,不是吗?”

“放屁,放屁!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慕容高北全身尽起鸡皮疙瘩,他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断臂搞基之事,每旦闻及此事全身鸡皮兀自不爽。特别还是这次孟缺这小子居然还把这种事说到了他的头上来了,他矢口否定了一番,厉声喝道:“你小子若再敢口无遮拦,小心我将你嘴巴给缝起来,说到做到。”

孟缺笑了笑,也不再说了,心头百念斗转,想着该用什么办法脱身。继续惹怒慕容高北?不,这老不死的刚才像是真的发火了,若是真把他惹到极点,搞不好他会真的搞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动作来。孟缺可不想自己的嘴巴真的被针线缝合起来。

蓦然,前方光线大亮,十数道闪亮的光芒从慕容水寨当中照射了出来,来来回回在孟缺的身上扫视了好几遍。

孟缺眯着眼睛,不愿对视这刺眼的灯光,心头急道:“不好,这离水寨越来越近,如果我再不想出什么办法来,可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偶然一个瞬间,孟缺瞧得湖面几条小鱼窜起,带起粼粼波涛。鱼儿自在,滑不溜鳅,一窜即逝了。在这水域之中,这种窜鱼现象十分常见,其他人见怪不怪。唯独孟缺见了,心里立刻生出一计来。

“对了,先前我刚侵入水寨的时候,那两个守门人说慕容家的‘狻猊’尚未被驯服驾驭,既然它仍存野性,那我何不借它之力来逃脱呢?”

想到这里,立刻将感知之力飞探水寨中心阁,这次有目的而去,感知之力直寻目标,冲着中心阁底层的那个危险巨物探测了过去。

果然,狻猊神兽到底是敏锐无比的,孟缺的精神力一触及过去,它立时生出了反应,嗷吼狂叫,声声震耳。

听着狻猊神兽有了反应,孟缺暗暗窃喜,表面上仍旧不露声色,继续以感知精神力对狻猊进行多方面的骚扰、入侵。

很快,狻猊神兽的叫声越来越大,其声恰似狂雷,又似巨型虎吼。整个淀山湖,在这接连几声狂叫之中,波浪滔天,最高者,有窜起七八米。而且空气震荡,一震刚停,再震复继,直震得人灌耳欲聋。

慕容高北脚步一滞,狐疑地远瞧着水寨,喃喃念道:“真是奇怪,那家伙好端端地为何突然如此暴躁?”

孟缺偷偷发笑,精神力继续耍无赖地进行骚扰,就是要让狻猊神兽得不到安生。

慢慢地,狂吼声中,慕容水寨中心阁里爆发出一阵漫天的红光,红光外泄,就像是初声日头,周围水光、天色,都在瞬间,被染得昏红。

慕容高北神情一肃,嘴中低声念了句“糟了”,然后速奔寨里。孟缺愈发觉急,只想着自己一入水寨,就绝无再逃的机会。可是,任凭他使出了最无耻、最下流的骚扰手法,仍是不得将狻猊神兽惹到发飙的程度。

“奶奶的该怎么办呢?狻猊啊狻猊,你好歹也是龙之九子排行老八,总该拿出点实力来让我瞧瞧吧?”

须臾间,慕容高北已登上了水寨码头,拎着孟缺就像是拎着一个大行李箱子。水寨中人,这时纷纷向中心阁处集中了过去。与之相比,好似孟缺这小子忽然成了一个无足轻重、不值得重视的人了。

这时,从水寨内中,冲出了一个青年人来,他一看到慕容高北,慌声慌色地道:“三长老,不好了,那家伙在冲击地牢,好像就快要破牢而出了。”

“什么?”慕容高北一惊之下,非同小可,脸色立即沉如生铁,喝道:“大长老和二长老呢?”

青年人抹了一把汗,道:“我来这里就禀遵大长老之命,请三长老赶紧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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