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魁首,天下拜服!
万年不遇的盛会,这种大事不会像初心宫低级小弟子上课一样,上一个白天,大家晚上还回去睡觉,道者多半无需定时睡眠,尤其是带队的师长们,正侃侃而谈好不热络;小弟子们修为不行的只能靠法术或者嗑药。
白羽和柳绣绣挤在一起,靠互相丢雷击术提神。
“不行啊白师妹。”柳绣绣瞪着熊猫眼,“雷劈毁发型,还会炸黑脸,而且我为了补妆都抹了一瓶新买的玉兰白芷润肤膏了。”
白羽在一旁捏自己的尾巴尖,吃痛地吹了吹雷劈的裂痕,说:“那要不待会儿你再困,我变蛇吓你?”
“别!”柳绣绣一抖,“那太刺激了,你师姐我直接就晕过去咯!”
“打扰一下,二位见过符远知吗?”
两个黑眼圈女孩齐齐回头,发现身后站着眼圈没白哪里去的玉靖洲。
“没有。”齐齐摇头。
“我还当是你给找人盖麻袋拖走了呢!”又齐声补充。
玉靖洲的脸和下眼圈变成了一样的黑色,转头就走。
“哎——等等!”柳绣绣忽然说,“你有急事?”
“嗯。”玉靖洲的表情看上去非常不好,所以柳绣绣也不开玩笑直接指了指远处的高台。
“那边是灵修杂事社的灵谍士秒空师姐,你去找她,她消息灵通,肯定能帮你找到人!”
“谢了。”玉靖洲说着,一猫腰藏在人堆里,外面几个玉京主的手下正在探头探脑,焦急地寻找着自家少主。
于是白羽和柳绣绣故意互相丢雷,帮玉靖洲打掩护。
“初心宫的听一下啦——今年的年中考核题目很简单——”一个执律堂的师姐突然钻进弟子堆,大吼,“咱们抽签,和各个门派的代表一一切磋比试,赢了积一分,输了——”
师姐拉长声音,有点偷笑的意思,大声地说:“输了扣五分!成绩按小组计算,成绩不再两组竞争了,今年换新模式,全体积分大排名,前一半的小组晋级,后一半的小组掉级!”
一片惊呼与抽气声,离得近的弟子不由得问道:“哇,其他门派弟子大多数都是咱们初心宫毕业了再去的,让我们和师兄师姐打?最后所有小组都是负分怎么办?”
执律堂师姐说:“各大道门都有一些自己的弟子,没上过我们初心宫的,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这次都带来了,就是想比比是我们初心宫弟子道基稳固,还是他们自己养大的更有实力……”
一些家里道者多的弟子,也纷纷给不太清楚的同学解释:“咱们初心宫不是各种都学,不专精嘛,十洲三岛几百年前就有过一次争论,是从入道就专一好,还是先打基础全都学,再后选一个……”
“哇,入道就专一,那岂不是出身是啥就是啥,像我更惨点,凡尘出身的,我爹差点不答应我修仙,让我跟他学杀猪……”
“噗哈哈哈……你家杀猪的啊……”
“我倒是想直接专修自己选定的,我根本学不来剑法……”
黑衣师姐大吼道:“所以,都给我听好了,哪个给初心宫丢脸的……”
不少弟子听着这话,就又夸张地抽气,甚至有人哀嚎:“哇,不会输了丢去月栖峰喂魔头吧?”
“传播谣言,警告一次!”师姐当场说道,“月栖峰乃禁地,上头有什么执律堂都不一定清楚,你在这里胡乱说什么?真有魔头,还能让他占据一座山头?太便宜他了。”
“啧啧……”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谁知道是不是掌门爱而不得抓了魔头藏起来呢……”
“谁!”师姐气得大叫,“谁在胡言乱语,记大过——”
哗啦啦,水边冒出一个鲛人,鱼道师笑眯眯地挥挥手:“开玩笑啦,不要太严肃。”
道师带头传播谣言……执律堂的师姐七窍生烟,也没法记道师的大过啊。
好在这谣言太离谱,弟子谁都不信。
只见鱼道师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的、湿漉漉的圆球,举起来说:“谁负责看管你们鼠道师长的啊?怎么跑了都不知道,他偷吃了我三颗上好的鲛珠,可以申请公款报销损失吗?”
鲛人透明的手蹼包裹着一只埋头苦吃的肥硕豚鼠,豚鼠粉嫩的小嘴唇飞快蠕动,咔嚓咔嚓咀嚼着一颗珍珠,鲛人带着尖儿的指甲伸进去抠,都没能把那珍珠从豚鼠嘴里抢走。
执律堂的律者立刻拎着笼子抓走豚鼠,那豚鼠咽下最后一口,抓着笼子边大骂:“你这条冷血的鱼——你居然告发我,同为妖修毫无情谊,你你你——你等着,我早晚把你做成咸鱼吃——”
黑衣师姐冷漠地说:“道师长您该补课了,鲛人不算妖修,鲛人和人类一样是自然智慧物种。”
豚鼠不为所动,继续大骂。
“鱼道师的损失会从道师长的伙食费里面扣除的。”律者说。
“什么?不……不!你们这些残忍的灵长类动物,你们和带鳞片的水生生物一样,都不是好东西!你们果然是一类,我们妖修才没这么无情!”豚鼠悲愤地伸出牙齿,把笼子咬得咯吱咯吱响。
鱼道师轻笑一声,倒仰身体跃入水中,背部五彩斑斓的鳐鱼纷纷追着他,一道道霞光在水面此起彼伏,引发阵阵惊呼。
鳐鱼群从水面跃起,跳进云层,顺着云雾在云泽川的天空翱翔,路过的一排飞鸟见怪不怪,鳐鱼们则开心地排着队,绕过山头——
咦?那位喜欢喂大家吃美食的人类为什么在发呆?快看我们一眼啊!
于是五彩斑斓的鱼群在月栖峰赖着不走,变换阵型晃来晃去,可能是想要碰瓷。
——太花里胡哨了,宫主第一次喂鳐鱼的时候就想问了,为什么二十一世纪的鳐鱼都是黑白灰,而这里的鳐鱼简直像一群杀马特?他伸手抓出鱼群中的一只,从对方尾巴上拿下一颗黏在那里的珍珠。
珍珠落入手中,自动化成了尘埃,珍珠粉末飘在空气中,组成三个一闪而过的字。
“伏魔殿”
宫主神念迅速展开,他没先去找这个报信人,因为云梦天宫上外来了许多强大的道者,而他们来后,徒弟的踪迹变得很难追踪,徒弟要紧,不管是谁忽然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他都愿意承情。
伏魔殿,宫灵迅速在地图上标出来——那是天宫用来关押真正危险重犯的地方!
宫主不知不觉已经站起来了,他的手扶在树干上,鳐鱼们看到他今天似乎真的没有投喂的心情,于是恋恋不舍地绕着山头转了两圈,呼吸了一下山上清香宜人的空气,排着队走了。
周围有结界,伏魔殿当然会有强大结界包裹,宫主发现他并不能不引人注意地探查内部情况。
【主人……别急,肯定没事,他一个小弟子……】
《玄元通微术经》?
宫主瞬间出现在水阁,那本手写的文物就躺在他的竹榻上。
这曾经是十洲三岛都见过的,最普通的入门心法,在那个心法都保存在家族门阀里不外传的年代,这曾经是非贵族出身的道者所能修炼的唯一心法。
后来呢?
【后来,因为大家都觉得繁琐。】
“对,你说过一次。”宫主随手将那本书扔到了不知道哪里,“他们自己不要了,然后,开始怪我藏私?”
第44章
十洲三岛内有两个并称为无解的谜团; 一是琼山剑宗的剑主是怎么没了两条胳膊的; 二是云梦天宫的主人现在在哪。
剑修蔡婉、覃怀、谷玮和蒙帆渺一行四人; 偷偷摸摸溜出各大道门驻扎的别院,蹲在墙角嘀嘀咕咕。
作为师姐的蔡婉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说:“咱们剑宗上下口风太严,所以我估摸着; 剑主为什么没有胳膊这一点; 可能会是十洲三岛永远无解的谜题了; 但是,我们现在可是天赐良机; 每一个道修不管上没上过初心宫,都听说过全世界最恐怖、最可怕、最有去无回的——月栖峰禁地!天色已晚,正是夜探的好时机……深夜与恶灵凶兽殊死搏斗; 哇; 多么刺激啊!”
说完四个人集体抖了一下,尤其是覃怀; 他刚入道几年,修为还稚嫩,在荒村被亡魂折腾得最惨; 现在有点惊弓之鸟。
“师姐; 不去了吧?不作死就不会死的。”
蔡婉瞪了他一眼; 无视他,继续说:“来,要不要赌一赌,月栖峰上面到底是什么?”
覃怀继续抗议:“师姐; 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明天还要上擂台和天宫同道比试斗法,大半夜再弄出点事儿来……况且你……你初心宫毕业,上学的时候怎么还没探险够啊……”
蔡婉大怒,掐着覃怀的脖子:“你懂什么!初心宫弟子有禁飞令,你以为和剑宗一样呢,走路还没学完的奶娃娃张着说话漏风的嘴、踩着他的玩具飞剑漫天乱飞还四处撒口水?”
“哇,琼山剑宗的最低飞行年龄难道是刚出生吗?”
“对啊,我们琼山剑宗养大的孩子,叼着奶嘴就会爬飞剑——啊不对,你谁啊?”
四个人忽然看到背后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女修,梳着古灵精怪的丸子头,那女修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我啊,你们不认得我?我是灵修杂事社的灵谍士妙空,今年最受欢迎的出镜灵谍士!”
四个剑修整齐地摇头:“琼山剑宗全面禁止看灵修杂事社。”
“!!!”
妙空冲着她的搭档跺脚:“什么啊,琼山剑主也太小气,不就是人家想知道他胳膊怎么断的吗,不至于全面禁止我们吧?”
四个剑修看她的表情瞬间变成崇拜——打听剑主的八卦居然还能活着离开琼山?
妙空眼珠一转,凑过来和他们一起嘀嘀咕咕:“我们的线人传来最新情报……月栖峰这个禁地,里面很有可能既不是魔王、也不是妖兽……”
剑修们果然好奇起来:“那是啥?”
“云梦天宫的头号失踪分子,你们说是谁?”妙空神秘兮兮地说。
四个剑修齐齐露出呆滞的表情,然后尖叫起来,又急忙一个捂住一个的嘴,互相捂得脸通红。
“谋杀你师姐啊!松手覃怀!”
蒙帆渺则慢吞吞地质疑道:“这不可能吧!我们剑主说了,你们灵谍士近几十年走向极端了,消息只求快不求真,传播的老多谣言了。”
“呸!”妙空一手按着心口,“我敢以我道心立誓,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你们想,云梦之主外出云游,是掌门人秋闲上仙说的,大约是什么时间?”
蔡婉回忆了一下:“一千年前,那时候我们毕业,前辈同门都说,初心宫毕业典礼上能见到云梦主,可是从我们那一届弟子开始,主持毕业礼的就是秋闲掌门了。”
“月栖峰坐实了禁地的名声,各种魔王、妖兽的谣言满天飞,又是多久以前?”
蔡婉算了算时间:“嗯……我们在初心宫的时候只是说月栖峰别轻易上,现在就变成禁地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好像前后时间没差太远……”
妙空紧接着补充:“而且,云游的话,一位真仙满世界乱跑,你们觉得谁都看不见他?”
蒙帆渺不为所动,道:“那是真仙,像我们这种菜鸡——”
“谁说你了,你们琼山剑主不也是真仙,他见过云梦主人?”妙空直接打断。
齐齐摇头——
剑主没事还说起过呢,遗憾自己晚生了五千年,若是能有机会和当年的云梦之主并肩一站,他宁可连双腿也不要——他们可记得那一幕,林师叔好死不死地多嘴了一句:
“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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