ヲ级正规空母可以轻易舍弃自己舰载机，她们为了中枢栖姬的命令，正执着于展现出最完美的性能。击沉ijn舰船便是它们共同的实力展露，无需过多的指挥介入，ヲ级正规空母们自动组成的小队编组，将协同作战概念直接变为同一作战，仿佛100艘空母组成了一艘无比巨大的空战平台。

从震慑中撑过来的大凤，抬头就看到一架球体在视野中越来越大。ヲ级正规空母中有一艘牢牢锁定了她大凤号的舰桥！并且那艘舰爆舰载机还悬挂着未投放的炸弹。

“所有人抓紧！”大凤还在试图规避高速撞来的敌机，虽然她自己都知道早已经来不及闪躲。除了她自己与准舰娘身份的神田佳子，那种程度的爆炸下绝无逃生可能。

穷途末路的关头，大凤已经没有能立即动用的武器了，能躲闪开的概率为零。

回转而来的一架烈风在空中与那架深海舰载机撞在了一起，一切都发生地过于迅速，以至于大凤眨眼间只看到了模糊的残影。爆炸的火光和四散的碎屑已经无法为这场惨烈至极的夜间空战再增添些什么，但对于大凤，这份来自飞行员的回谢，令她无比动容。

“哦……是那位飞行员吗？真是个笨蛋！哪个混蛋教官告诉他可以用飞机直接撞落敌机……”

大凤确认下最新缺少的飞机就能知晓是哪位飞行员，她记得每一位舰上飞行员的名字，尤其记得其中有一位早在她大凤正式成为舰娘前就结识了。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救助，都让屈服于命运的大凤产生了改变，她这一次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有人愿意援助自己，1937年时候的深鸣秋鹤永远得不到救助，但1943年末的大凤被自己的飞行员拯救了一次。

虽然是“愚蠢”的同归于尽。

“谢谢。”

无止境的深海球型舰载机还在发起袭击，很快更多炸弹落在大凤的甲板上，可能同为装甲空母的她因为方位问题，率先成为了ヲ级正规空母们集火的对象。于此同时千岁号与千代田号轻空母也相继沉没，海浪夹带着火光，宛如地狱之境。

艰难地走到窗前，疲惫不堪地大凤已经无法抬起左手，但她还是勇敢地举起了紧握着某样物件的右手。已经没有留念的大凤，可以坦然接受自己过去的一切，无法走出心理阴影的污点掩盖不了她作为大凤鏖战太平洋的光辉。

“能作为空母舰娘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有人曾经嘲笑大凤一生中只能杀一个人，畏惧开枪杀人的她或许真的只能亲手杀一个人而已。

从核心碎片中渗漏出来的怨恨力量也为大凤的决意所吸引，无论善恶对错，无名的前代深海之女都会尝试实现持有者的愿望。把一艘空母变为深海舰船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请为我守护这片天空吧。”

无法滋生出仇恨的心灵同样无法被浸染，与纪伊性格相似的大凤某种程度上说更加纯善，面对至强力量的诱惑，依旧不带有任何可以挑剔的私欲。

点点亮光从她身上飘起，即便是六分之一份核心碎片，加贺的姐姐持有的至强力量概念依旧有着无与伦比的威力。

或许无法长时间达成大凤的遗愿，可只是短暂的时间可以被达成，一道白光照亮了拉包尔海域的夜空。无暇关注风景的人们，这才发觉蓝天白云的景色无比美丽。

是的，不存在深海的舰载机。只是一瞬间，所有飞行中的深海飞机都被摧毁到了。大凤以自己的生命赢得了一次不可能达成的胜利。

确实是胜利了，失去近九成舰载机的ヲ级正规空母舰队已经成为了无用的靶子，但可惜ijn联合舰队剩下的空母舰娘们同样没有精力发起追击。

“大凤大人！”神田佳子在光芒过后，只看到了掉落在操作台前的一块绯红色宝石，已经飘散开去的石英状碎屑。泪水从她眼眶中滑落下来，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些大凤的核心残渣……

从耀眼白光中醒悟过来的翔鹤，疲倦地倒在了舰员怀里，她的舰体7处受损，如果没有大凤的牺牲，她也将丧命于此。在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赤城亲切的呼唤。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从现在起交给我吧。】

第九章 ra作战第二阶段…三方协同

大凤号的沉没换来了一场战略性胜利，无法逆转的制空权争夺赛奇迹般地落回ijn联合舰队手中。

但这场发生在圣诞夜的夜间大空战，也直接让ijn空母舰娘们失去了诸多舰载机与飞行员，剩余机组不足60％。

遥远的海域，景云侦察机安稳地降落在飞行甲板上，赤城虽然没法目睹其他空母舰娘那一夜经历的惨痛损失，但夺目的白光她看到了，梦想中组建出超一流装甲空母军团，用以逆转原历史的马里亚纳海战。

可惜悲剧没有机会被赤城改变，提前退场的大凤，不只是让赤城失去了重要的一枚棋子，更是让她以空母舰娘身份赢得空母对决的梦想变得不完整。

“翔鹤、瑞鹤没出事也算可以接受的结果了。下一步……”赤城睁开眼，从景云侦察机上转回视线，在她面前是一盘西洋棋，黑白双方的棋子都已经倒了一片，尤其是赤城手持的黑方，但看似不利的棋局中，一次可以直逼白方国王的机会出现了。

赤城的对手自然是“上帝”，在棋盘外的上位世界，她也正对着突变的棋局沉思中。双方身前都笼罩着迷雾，只不过这一次“上帝”把他重要的棋子“中枢栖姬”挪动地太靠前了。

士气再高涨，失去舰载机的ヲ级正规空母都是摆设。

“checkmate！”

拾起代表着她自己的“王”，赤城向着这个世界不存在的敌手喊出了自己的宣言。

————

“做得很好，矢矧，酒匂。不用继续追击了。”高柳宗介坐镇川内号，协同多艘驱逐舰承担着堵截深海增援与运输部队的任务。谁都不会想到过去堂堂ijn的联合舰队总司令官，甘愿在至关重要的大战中充当这种小角色，包括深海舰队的指挥官中枢栖姬。

原本高柳宗介很担心大和号被视作集火目标，5座机场和数不尽的舰载机要炸沉大和号轻而易举，为了活命他才不会乖乖乘上大和号去担任主攻舰队。

“不论夜战还是昼战，川内都是干劲满满，本次战果如何？”

搭乘在川内号上，高柳宗介也变得开朗起来，向川内丢去一根烤香肠。

川内因为过于专注战斗，连压缩饼干都没吃，一口就吞下了高柳宗介丢过去的食物。“3艘pt小鬼、4艘驱逐舰、2艘轻巡、1艘新型重巡及运输船7艘。”

在高柳宗介的指导下，仅靠三艘轻巡洋舰当主力的水雷部队打出了耀眼的成果，刚才的战果加起来甚至超过了前几天的总和。“加上其他人的成果……那个……莫非！我们拦截了敌方的主要补给舰队？”

“从消耗量上预估是这样子，深海舰队这次损失大了。”高柳宗介很着急，他现在又恨不得自己呆在大和号上，一举击溃深海舰队的机会到来了，他却无法与自己手下最有用的大和一同战斗。

大和的行进路线是相对安全的一条，而纪伊的航线选取了最短距离，可能现在纪伊已经抵达了原布因泊地。

估算了战局的变化后，高柳宗介坐回椅子上，对着海图继续思索。目前明面上的战力不足以击溃深海舰队，至少指望纪伊把当挡箭牌的彼岸栖姬击杀后，再去攻打中枢栖姬不现实。纪伊号在进攻彼岸栖姬后肯定会因为弹药燃料问题回撤。

大凤等舰的牺牲，换不来决定性胜利，只因为现在的ijn联合舰队自身也到了极限，谁都不会料到从海底涌现的人类战争概念生物会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与最适应战争的生物战斗，就会落得如此下场？有趣，但至少挫败深海舰队对拉包尔泊地的围剿没问题了。”

高柳宗介不会忽视海图上用圆圈表示的ヲ级正规空母大军，他用钢笔在上面划了叉。“川内，立刻通知预留的伊400级特攻潜艇队，是时候动用王牌了。”

————

“大凤小姐……战沉？”纪伊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当地时间25日下午。昨夜她率领的部队遭遇了多次敌人的夜袭，她本人自然安然无恙，别的舰船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损伤。

记忆中大凤是位与她纪伊类似的可怜人，同样拥有着强势的权势却背负着永远摘不出的过去枷锁。“昨晚的光芒来自她吗？能在光芒中消失，她大概也寻找到了自己放下过去的理由。太好了……感谢……”

默默流下眼泪，纪伊正是那种能为她人获得幸福而感动的笨蛋，同时从没考虑过自己。

“正常人应该为大凤的逝去而哭泣，因为啊，正常人都是怕死的家伙，不是真因为别人逝去悲伤，只是在害怕自己的死亡。纪伊，请偶尔自私一点吧。”背对着纪伊，佐藤权军还在翻阅从翔鹤号发送来的电报内容，他自己就是纯粹的人类，第一反应是为大凤扫清了ヲ级正规空母的舰载机而想要鼓掌称赞，不过那样的反应只会引来纪伊的厌恶与争吵。

“大概死过一次的人不会恐惧死亡吧。”

极其牵强的理由，没法验证的歪理，从纪伊嘴里说出来却更让人心疼。

“别去想悲伤的事情了。依照预计，我们即将抵达过去的布因泊地。”

佐藤权军拉起纪伊的手，带她走到了指挥室的窗边。“来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敌人的机场，不过飞机很少，再往前似乎存在一位深海栖姬。”纪伊立刻懂了，此时此刻是深海舰队最薄弱的时刻，乘胜追击的机会已经到了她面前。

“战斗！”擦去眼泪，纪伊转身前往甲板对舰员亲自做战前动员。

【不能让大凤她们白白牺牲，就由我来粉碎深海舰队建立起来的陆地工事。】纪伊有实力做到，在中枢栖姬做出下一步行动前。

彼岸栖姬也很快做出了反应，留守在它身边的ル级战列舰骚动起来，它们都想为自己的主人去战斗，可是前来的敌人是高贵的深海之女，它们不可攻击。

“杀光……纪伊以外……所有……”

临战的彼岸栖姬瞬间变得极度暴躁，巨大的半身扑上前，将一艘停泊在它隔壁的ル级战列舰从水中抱起，在空中折为两段。

“战斗……复仇……赤城、加贺……我要复仇！”

那艘ル级战列舰化为零散的残片洒落海面，油污染脏了彼岸栖姬纯白色的身体。这位可悲的深海栖姬，以飞行场姬的身份被一航战在所罗门海战后期直接炸沉，它亡骸上的怨恨被港湾水鬼回收利用，在中枢栖姬的“同化”力量下与布因泊地的机场融为一体，以全新的外貌“复活”。

原本就是没有完整心智的低等栖姬，获得力量后依旧只懂得战斗与破坏，这样的栖姬甚至都不会认识到自己不可能再遇到当初炸沉它的两艘航母，几年时间早已经改变了太多事情。

“全主炮，齐射！”

纪伊单独前行，在进入有效射程后，遥隔40000米发射了炮弹。其中一发炮弹正中彼岸栖姬的犄角。

“哼！打过来了吗？可恶……”

纪伊的炮弹并没真正伤到彼岸栖姬，41cm主炮远距离的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