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完成工作,是他们的失职。但你们身为大日本帝国的士兵,随便打人就是不对的。我要求你们立即向这些中国人道歉。”
卫兵们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打了中国人还需要道歉,没杀人就很客气了。
正当卫兵们犹豫的时候,还是那个会讲日语的中国维修工,转变口风,表示错在自己一方,不会再逗留闹事。
“打扰到大小姐了,在下代表维修队表示歉意。我们这就离开,一定会派技术更好的老师傅前来维修灯泡。”
对方就像个日本人一样,把道歉的话说得异常好听,弯腰鞠躬,完完全全是日式的日常礼仪。这副情景让闲着无聊的纪伊更加好奇了。
“等等,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中国人,为表示歉意,陪我喝杯茶再走吧?我很好奇你流利的日语,以及这座武汉城的文化。”
没有佐藤权军陪在身边,纪伊总是轻易地就落入别人的圈套,并且还自以为做得很正确。
就这样一个中国维修工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守备严密的洋楼,并且坐在卫兵保护对象5米范围内。
放过去,别说5米,50米陈民光就能制定一套刺杀方案。但既然知道坐在对面聊着广岛县民俗文化的少女是舰娘,他就不会傻到做出那群杀手一样愚蠢的送死行为。
“我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先生你怎么称呼。”
“我学生时代也去过广岛县,您的家乡是我去过的最美的日本城市。”陈民光压根没出国过,可骗骗纪伊这种人游刃有余。“在下叫钱兴国,武汉本地人。在日本游学过几年,所以日语能力应付日常对话没有关系。”
连纪伊自己也没发觉之前是想找这个会日语的中国人介绍中国文化的,结果被对方三言两语的夸奖下,把自己小时候读哪所小学都说出来了。
“在下有个疑问,不知是否礼貌。”
“随便说。不用客气。”
陈民光知道自己时间不是很多,便直奔主题。“您看起来没有军衔,但是那些卫兵对您却毕恭毕敬的。”
“那当然。我可是第九战队的司令官,按照惯例战队司令官都是大佐以上军衔。”纪伊还拿出曲奇饼和茶水招待对方,全然不知自己正在泄露军事机密。
陈民光故意装着懂了,又马上转为疑惑。“既然最低军衔是大佐,为何您没有军衔?日本国也像中国一样歧视女性?连女性军官都不能拥有军衔?在我的印象中,日本国自明治维新以后,是东亚文化圈里接受西方事物最多的国家,在我游学记忆中很少看到贵国歧视女性。”
“不是的,我是舰娘(かんしょうじょ),官方说法是‘神之巫女(かみさまのひめ)’。为了代表舰娘拥有八百万神明同等的神圣地位,所以除非舰娘执意要求拥有军衔,一般都不授予军衔这种世俗化的身份象征。”
陈民光才不会相信神明的存在,在他眼中舰娘更像是经过某种特殊化改造的女性,暂时可知她们能操控舰船,肉体强度跟坦克一样,力大无穷,而且不会衰老。所谓的“神之巫女”从蓝给的资料上看,也仅是大正天皇颁布的圣喻中提到的词语,用以将舰娘们神圣化,距今不过四十几年。
在他看来日本所谓的天照大神真的为了日本帝国称霸世界送来舰娘,那为何不直接现身毁灭其他国家?所以故弄玄虚的东西,他陈民光根本不信,他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
“纪伊小姐对中国文化很有兴趣?”
“了解中国文化是日本国内的时尚,我也收藏了很多中国古玩,所以能再次来中国,当然要把握机会参观下历史名胜。”
陈民光再次抓住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纪伊小姐以前来过中国?”
“是的,上次是在淞沪事变后,我在上海走访了几处景点。可跟武汉相比,上海太现代化了,少了很多中国的古色古香韵味。”
“那也是一段纪伊小姐记忆中难忘的经历吧?”陈民光最在意淞沪会战后的事情,结合纪伊第九战队提督的身份,她肯定知道很多细节。“提到淞沪事变,就会让人想起一舰灭重庆伪政府海军的加贺号。如果没有加贺号在江阴海战中的英勇战绩,日本皇军解放中国的步伐会被拖慢很多。”
“钱先生真是一位对日本很友好的中国人,要是中国都是向您这样的进步人士。也不会让重庆政府抵抗这么久了。”纪伊完全把对方当做了亲日人士,高兴之余谈起了对方提到的加贺号。
“加贺号也是拥有一位舰娘的,据说是现任首相近卫文麿的养女,是个冷冰冰的女人。看上去20来岁的样子,其实已经是近50岁的老婆婆了。”
【那个冷血的女人派舰载机炸毁了我的故乡!杀了我的女友!!!】不论内心多么激动与愤怒,陈民光还是像喝茶聊天一样说笑着。“加贺号现在一定在印度洋与落后腐朽的不列颠舰队交战吧?听说印度洋战场上,日本帝国的胜利战报也是接连不断。”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对海外战场并不了解。”
“日本帝国有如此多骁勇善战的舰娘,建立大东亚共荣易如反掌。在下区区一个维修工,很荣幸能与纪伊小姐一起坐下来喝茶谈话,此番受益匪浅,还不知怎样报答?”
陈民光也想问完话连带杀人灭口,只可惜纪伊也是舰娘,他只能谦虚地要求离开。
“时间不早了,你走回去安全吗?现在武汉城里很乱。”
【还不是你们这批日本鬼子军官来访问?】“没事?在下烂命一条,不用纪伊小姐挂念。”
陈民光大摇大摆地从卫兵们面前离开,他现在有了新的目标——杀死加贺!
在驻地外,赤党的车辆已经停着多时了。陈民光确认没有被跟踪后,快速乘上汽车,离开了武汉日本海军二航战驻地。
坐在副驾驶座的是武汉赤党总负责人,他并不明白陈民光为何要花大力气混进驻地,见一个日本本土来的海军大官。
“今天白天行凶的人已经确认是重庆方面派来的职业杀手,跟中统有些瓜葛。他们这次花血本策划的刺杀行动,不仅失败了,还误杀了十多个平民。”
陈民光猜想的跟负责人讲的出入不大,会干出这等事情的也只有重庆方面的中统了。“日本人大规模轰炸重庆城不可避免,还是劝重庆方面做好准备吧。”想到又会有很多同胞死在轰炸中,陈民光心中悲痛不已。
“可重庆方面想通过日本飞机轰炸居民区带动国际舆论,寄希望美利坚联邦加大制裁力度,甚至于对日本开战。”
“这些官老爷到现在还要抱着幻想,苦的还是人民群众。”
陈民光可不会希望寄托在大洋对岸的美帝,国与国之间都是讲利益的,尤其对方还是一战大发战争财的“军火商人”。
第二十一章 亡者,述说真实
澳大利亚悉尼港,企业号正停泊在此处做物资补给,对于这艘被全美利坚联邦抱有胜利希望的航空母舰,也是美利坚海军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之一。
尼米兹上将就站在甲板舰首,在难得的假日晒太阳。他与所有美利坚联邦海军将军都没料到,这世上会存在钢铁与黑色血肉组成的战舰群,不仅抢占了重要的战略基地——珍珠港,还对已经疲惫不堪的美利坚联邦舰队发起了小规模偷袭,虽然只是驱逐舰的骚扰,但短短几个月下来,美利坚联邦损失的商船与补给船少说也有15艘。
就算被击沉了,也必须谎称是日本的潜艇偷袭,避免国内造成恐慌。原计划对日本本土展开一次战略空袭,削减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奈何调来的大黄蜂号还没离开澳洲多远,就被黑色怪物包围,差一点连航空母舰都要葬送在这些不知名的怪物手里。
战局非常严峻,即便像他这样的老将都对局面感到无从下手,已经破获的日本情报显示。日本方面将在6月初,展开mi与al两项作战计划,虽然具体的计划还没截获,但可以确定其中mi作战目标便是中途岛。
如果中途岛也没能组织日本帝国的侵略步伐,那么国内战斗热情基本上就所剩无几了。他们是美利坚联邦最后的守卫者,一旦连他们都倒下,身后便是祖国国土,届时日本侵略者射出的每一颗子弹都可能带走一个美利坚公民。
想到这里,这位肩上责任重大的老将,也不免感到乏力。虽然他已经60岁,但如今他迫切需要帮助,无论是谁,哪怕是一群只会喝酒扯淡的中学老同学。
“企业号,辛苦你了。”
就像是在跟自己的老伙计聊天,尼米兹上将抚摸着白色的护栏,就像是在抚摸自家的孩子。
突然间,尼米兹上将就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扭曲,等他冒着冷汗转身时,忙绿的甲板上顿时空无一人,只有几张货单随着海风被吹出几米远。
“很高兴见到您,切尔斯·威廉·尼米兹先生。”
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年轻人,虽然英语说得十分地道,但看肤色又确确实实是东洋人。
“你是谁?”尼米兹上将立刻拔出手枪,指着距离自己20步外的年轻人,“是你搞得鬼?”
年轻人笑着举起手,但看上去并不担心尼米兹上将开枪。“很抱歉在睡梦中惊扰您。在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建议者。如果您愿意听我的胡言乱语,我愿意为您排解烦恼。如果您不想再与在下说话,您做出些激烈的动作,强迫自己醒来便可。”
尼米兹上将看对方说得很真诚,便暂时收起了敌意,因为周围确实像是梦中的虚幻。
“好吧,你的真诚击败了我的配枪。你是个有趣的年轻人,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花开院龙杏。”
【日本人?】尼米兹上将不明白自己在梦里会跟一个根本没见过面的日本年轻人相遇,但他还是安静地听着。
“我是谁对您来说无足轻重,重要的是我给你一些建议。就像我最初说得那样,我只是一个建议者。”
过了3年,花开院龙杏依旧还是那副容貌,可能这里的他只是灵魂。
“mi作战目标是中途岛,al作战目标是阿拉斯加前沿基地。日本方面将倾巢而出,即便分成两个作战分队,凭你手中的力量很难对抗其中任何一支。”
尼米兹上将也知晓日本方面的总海军实力,的确即便是一半的力量他的联合舰队也胜面不超过三成。
“阿拉斯加前沿基地是我国的门户,一旦沦陷日本的陆军就能直接登陆本土。al作战是日本方面的第一计划?”
花开院龙杏摇了摇头,“对于你们美利坚联邦来讲,被敌国打到本土是危险的信号。可日本联合舰队总司令高柳宗介先生并不是这样认为。在他眼里只有你手上的航母与主力舰队,他无时无刻不想一举歼灭你的太平洋舰队。至于进攻美利坚联邦本土?给陆军功劳的事情,日本海军是总不会做的,相反他们宁可失败也不愿意看到陆军夺得大功劳。”
“恕我直言,战争关系到一个国家的未来,怎能因为个人或是组织的矛盾,影响到国家的安危?”
面对尼米兹上将的疑问,花开院龙杏只能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所以我才与您商谈,不然您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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