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gay老公》 第3章

我摇头。

自从我离了那里,就没想过回去,那个家,早就不是我的了。

他沉思:“那你这几天吃什么?”

“速冻饺子,泡面,速冻包子,元宵……”我数了几样:“外面还有餐馆,也可叫外卖。反正饿不死,我会一心一意等你回来滴。对了,你说你那边有什么土特产,别忘了带回来。”

“要不……你跟我回去吧。”

扒拉饭的筷子一停,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依旧波澜不惊。

大约在一个月前,他在视频,我在他身后收拾碗筷。

忽然他叫我的名字:“小衣。”

“啊。”

“过来。”

“哦。”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那人长什么模样,然而为了尊重他,也显得自己有修养,我从没有贴到屏幕上仔细研究,虽然极度好奇,极度。

我几乎是蹦过去的,然后……

“啊,他年纪怎么那么大?”

屏幕上,赫然是一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纵然再不上镜,也不至于残成这样吧?想不到阿杰筒子的口味这么重。

“我父亲。”

他既然说是他父亲,我心里就平静了。其实那也算不上老头,顶多五十出头,而且看去很有气质的样子。

“哦。”我出了口气。

阿杰爹好像很激动,看得出他在戳键盘,头像上的小铅笔停停走走,半天屏幕才蹦出一个字……谁?

“女朋友。”

这是阿杰的回复。

我瞪眼。

他回头:“我没说是我的。”

靠!

阿杰爹好像在欢呼,然后一中年妇女突然占据了整个视频。

“这是我母亲。”

我怔怔的看了眼那个先是喜笑颜开然后逐渐严肃挑剔起来的女人,忽然意识到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刻走开。

鉴于这件事,我怀疑他对我有阴谋。

因为家人催他结婚,他想带我回去交差。

网上这事多的是,不过人家都是花钱的,他只供了我半年饭就想让我做这么大的奉献。

没门!

“不去算了。”

他也没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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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走了。

我在这个城市过第三个孤独的除夕。

其实我从来不感到孤独,我甚至有出家的打算。

我在电脑前发呆,字写不下去,到处翻网页,看联欢会,实在无趣就斗地主。

企鹅在桌面右下角闪动,也懒得点。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外面的鞭炮跟炸了锅似的。

我去下了饺子,点了那企鹅。

阿杰:“吃着呢?”

他的头像很快灰了。

和我一样,阿杰是万年隐身者。

我捞了饺子,吃了一个,方回了句:“嗯。”

过了会,他也回了个“嗯”。

我没动。

再过一会,那头像又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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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颠倒的生活开始的第三天,阿杰回来了。

土特产是蘑菇,补血养颜的菜就是蘑菇炖小鸡。

我狠狠的补了下。

刚吃完,他电话响了。

接,说了两句,看着我。

我将碗往桌上一推:“太好了,洗碗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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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知那人长什么模样。

回到家后,趴在阳台上。

各家都挂了彩灯,外面一通光明闪烁。

我看见有个个子高且比较魁梧的人从车上下来,走到楼下,往上看了一眼。

彩灯的光洒在他脸上,感觉挺英俊。只不过有了灯光效果,真实度就大大降低了。

是他吗?

我算着时间。

单元防盗门响。

脚步稳健缓慢。

隔壁门响。

应该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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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的屋里是乱蓬蓬的音乐。

不为别的,只为挡住那可能让我好奇又尴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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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后半夜走的。

听到隔壁门响,单元防盗门又响,我就关了音乐。

然后忽然发觉此举太过明显,又打开了。

过了一会,qq在桌面右下角闪动。

打开,是阿杰的,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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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见,均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或者当习以为常,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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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春暖花开。

我爸来了。

其时是午饭时间,他站在我门口,给我打电话,却见我从隔壁冲出来。

于是认识了阿杰。

我爸的目光严肃的审视着阿杰。

阿杰非常镇定,礼貌的给我爸上烟,续茶。

阿杰是不抽烟的。

我爸坐了一会,又挨屋巡视一圈。

就那么大点地方,一眼就看完了,他折腾了好久,然后目光定在阿杰的双人床上。

我的脸腾的红了。

该死,我又没做什么,红什么脸?

阿杰照例镇定,我真服了他了,脸皮真厚。

“你们……年轻人,现在就这趋势。”我爸努力措着词,咳:“什么时候办?”

“办什么?”

我条件反射,自觉眉毛都竖起来了。

我爸就要怒,但看阿杰在旁,努力压下,那表情分明在说:“你傻啊?!”

是啊,和男人同居,到头来吃亏的只能是女人,而且既然已经吃亏了,竟然不想着拿结婚证把男人套牢。

可是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谁都得觉得就是那么回事。

屋里气氛尴尬,我看我爸捏紧了拳头,我怀疑他是想让阿杰屈服于他的武力之下。因为阿杰始终太镇定,没有一点愧疚之色。

我瞄了眼阿杰的小体格,叹气,心里上演一出我爸抡拳头我将阿杰护在身下满脸悲戚声嘶力竭的壮观场景。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叔,等小衣想好了就给你消息。”

嗯?

我立即转向他。

这个混蛋,这样就等于承认了一切并将不肯“结婚”的责任推给我,表明他是无辜无奈加可怜。

老爸,扁他!

我爸把我训一顿,又苦口婆心一顿,弄得我敢怒不敢言。

我爸连夜走了,早上我还在睡梦中他就给我打电话,又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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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阴森森的看着阿杰。

他依然镇定:“你是该结婚了,一个女孩子,独身在外父母不放心。”

继续阴森森。

“你看我也没用。”

其实,对我而言,纵然如何认为同性之恋也属正常,但是涉及到gay,依然觉得是个敏感话题,尤其我对面还坐着一个gay,所以我很少说些刺激性的话。

“你什么时候嫁?”

可是现在我要报复。

他不语,吃饭。

过会。

“他五一结婚。”

买车票

那人婚礼那天,我领着阿杰逛街。

此前我一直想问他那人的婚礼他去不去。

五一前夜,我小心听着隔壁的动静。

很静。

qq隐身,我也不敢打扰。

翻来覆去一夜,做梦惊醒数次,最后一次是阿杰去抢亲,而我梦境中播放的是发哥版《上海滩》的音乐。

隔壁仍是静。

凌晨四点,我咣咣去敲门。

他站在门口,满脸的朦胧。

“去逛街!”

小城商店□点才开门,于是我们先从公园逛起。

我们走了三个多小时,哪还有力气逛街?

不过我依然很有兴致,看见中意的衣服就拿过来在身上比量,也询问他的意见。

我没有表现得太过热情,否则他会觉得我是为了让他分心而不自在。

可他就是个镇定啊。

弄得服务员以为他是个小气鬼,而我如此上蹿下跳就是个倒贴货。

然后又不小心遇到了同事,她那眼睛瞪得几乎飞跳出来。

中午找了个地方吃饭,我也镇定了,因为累得实在提不起精神。

他眼睛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现在该结束了吧?”

我正啃着炸鸡腿,闻言顿了顿,点头:“嗯。”

“其实我也没想去,要去也带你去。”

我一怔,是想带我去平衡一下心理吗?

我看着他的冷静,只拍了下桌子:“不早说,白损失了大餐,这顿你请!”

短信响。

我公司一重要领导人的岳母病逝。

现在但凡生老病死结婚升学都要花钱,有些事即便他们无法亲自参与(比如死亡)只要沾点亲就敢四处通知。消息没了好几年的人会突然冒出来告诉你他或他家人如何如何了,搞得我一看到陌生号码就打哆嗦。我才参加工作几年,这钱花得跟流水似的。普通同事一两张也就打发了,重要人物……这个月能维持温饱就不错了。唉,这些破事怎么就那么层出不穷?家里死个人怕是要乐疯了吧?怪不得哭得那么有底气。现在家里人口众多双方父母双全的人可真是搂着聚宝盆过日子。

我知道这样想不道德,但是我觉得某些人做的事更不道德。

我只想着怎么把这些钱都赚回来,曾设想找人假结婚,把红包捞到手就散伙,也曾设想收养个孤儿然后培养他上大学借机收费,然后让他结婚,我再收费,生孩子再收。不过后者投资太大了,可能会入不敷出。

他定定的看着我,脸色比以往还要苍白。

我知道他难过,他难过却从不肯说,因为,可能即便有人理解,却未必能完全理解他的矛盾和伤心吧。

一心爱着一个人,那人却娶了别人,还不肯放开他。

而即便那人肯放手,他呢?他也说过,是自己无法离开。

有些事,除了自己能解,别人都无能为力。

“不过是让你请顿饭,瞧你这个为难。”我故意装糊涂。

电话响。

我爸。

他刚从一个喜宴上回来。

他某同事家的女儿今天结婚了,比我还小三岁。

他一直跟我缠磨这事,最近我一接电话就想发狂。

的确,我年纪是不小了。不仅是家里人,连外人都急了。比如同事。他们不光急,还有猜想。见我对他们介绍的据说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均无动于衷,不仅猜测我是蕾丝,还传闻我已被某某神秘人物包养,而那些在我身上占不了便宜的人叫得最欢。

俗世上解决这种困境的方法只有一个,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正常和清白,而这实际行动就是结婚。

可是结婚不是一个词,结婚也不仅要接受一个人,而是与之相关的人和生活。脏衣服臭袜子坏习惯做饭收拾屋子逢年过节走亲戚与公婆和睦相处他的朋友要招待他的领导要巴结……等等等等。这类生活我极度不喜欢,我习惯了一个人,不愿意看任何人的脸色。为了避免别人的口舌是非就出卖我的终身幸福,我才不干这赔本的买卖。最关键的是,再深的感情经过岁月的洗礼都会平淡,王子和公主的童话就结束在婚礼上。

“行了,行了。”我挂断电话。

可我爸很快又不屈不挠的打来了,点名要和阿杰对话。

“他不在,我在逛街。”

眼前一只形状优美的手一晃,电话就落到阿杰手里。

“叔,小衣在跟我生气呢……嗯,没事,回头我劝劝她……嗯,她就是孩子脾气……嗯,好,我……”

“你少在我爸面前……”

他长指竖在唇间。

我不觉压低嗓门:“你少在我爸面前装好人!”

他挂了电话,对上我的仇恨:“你的箭我都挡了,这顿你请。”

我眼睛冒火,与其说他是挡箭牌,不如说是催化剂,自打我爸见了他就好像跑马拉松的人终于看见终点,一个劲催我向前冲。

我爸是饥不择食了,现在就是看见北京猿人,只要是雄性,都得说“这小伙子看着不错”。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会:“你想结婚吗?”

他忽然看向我。

我狰狞并嫣然一笑:“那个人都结了,你只有结了才算扯平。”

嗯,只有把这个麻烦处理掉了,然后告诉我爸我们玩完了,让他进入下一轮的等待,这样我好耳根清净。

事后我发现我怎么可以如此想?只需直接告诉我爸他被我踹了就行,何必这么麻烦?于是我在相当长一段时日里数次怀疑自己当时居心不良,阿杰则在我间断性不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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