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眼下这……是个什么状况?”恰巧路过此地的狂风挠着头皮一脸诧异地望向安禾与许尉的方向。
“额……真人对打?”边儿上的宋岩挑着眉毛道了句。
“你怎么不说是街头争霸啊你!”狂风很鄙视地看了宋岩一眼。
“争什么争……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啊!”说着宋岩望着那二人的方向微微一笑道:“你还不了解头儿的个性啊?安军医可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疼的人,就算真的打起来,那吃亏的也肯定是头儿啊。”
果不其然,许尉虽然嘴上不惯着安禾,但手下却是连一半儿的架子都没使出来,待到安禾打累了,他只闷声地长臂一舒,片刻的工夫已将安禾牢牢地圈在了怀里。
对待像安禾这样软硬不吃的女人,既不能惯着也不能呛着,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她气消了再适时出手。
身为特种大队的优秀骨干,少校同志早已把这点吃得透透的。
这叫什么?
出色的侦查能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绝对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真理!
我是真人对打分割线
午后黄昏,两道颀长的身影远远地倒映在特种大队并不能算是平整的地面上。
安禾靠着许尉,难得安分地轻轻依在他的怀里。
不自觉地伸出手,安禾有一搭无一搭地摆弄着许尉修长好看却并不白皙的双手。
漂亮的骨架,漂亮的肤色,漂亮的形状。
然而在那双手之上除了有常年握枪形成的硬茧,遍布着的还有无数道细小而斑驳的伤痕。
擦伤、割伤、烫伤……甚至还有被子弹擦过的痕迹。
完全不难想象这个人一直生活在怎样的惊心动魄中。
安禾极轻地叹息,修长细致的手指就那样轻轻地触摸着许尉那星星点点的伤痕。
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少痛一些,似乎这样就能让这些痕迹缓缓淡去。
安禾沿着许尉手掌的缝隙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沿着指缝扣合上去,十指相扣的热度就那样真实而深刻的一直蔓延到彼此双方的心间。
真真切切的感觉。在一起的,名为幸福的感觉。
“跟狗啃了一样……”安禾最下不饶人,声音中却是微微有些不稳。“想必你身上……也好不到哪去吧?”
明明知道答案跟自己预想的必然会相差无几,但安禾就是控制不住想要问出口。
这种近乎于自虐的心态让她的心中满满地全部都被心疼所填充。
“嗯……还成。”许尉语气轻松地轻描淡写道,俊眉微扬,漆黑的眸子却是牢牢地锁住安禾的视线:“心疼了?”
“美得你……”安禾瘪了瘪嘴却是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当自己是‘拼命三郎’呢?等哪天被打成筛子了,看你还怎么得瑟!”
“变成筛子也有人要。”许尉低低一笑,紧了紧环抱着安禾的手臂道:“别担心,都是些小伤,不打紧儿。”
“谁说我担心了!”安禾嘴硬道:“我是嫌你浑身是疤破坏美感!”
“对于男人而言……”许尉静静地开口道:“疤痕即是荣耀!”
虽然在这一点上安禾不敢苟同,但不得不说……许尉这番小话儿说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给劲儿!
说白了,自己当初不也就看上他这股子劲头了吗?!
安禾认命一样地叹了口气,末了儿又幽幽地抬眼望向许尉道:“身体是你自己的,别一天到晚的光想着用它挡枪子儿。”
许尉闻言轻笑,又忽然间眸光一闪道:“是啊……我也正考虑着该用这副身体来干点儿什么别有建树的事情呢……可是你也不配合啊……”
起先安禾还听得糊涂,奈何高智商的某人却有一副好得不得了的领悟力,于是,在愣怔了两三秒之后,安禾的脸毫无征兆地就红了个里里外外。
“臭流氓!!!”
我是相约黄昏分割线
将安禾送回宿舍后,许尉美滋滋儿地“开”着炊事班的小绿三轮往回走。
“兔崽子麻溜儿给我死下来!”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儿从一边儿传来。
顾念着李炎刚今儿个破例许给自己的假期,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许尉依旧是从军用三轮上翻身下车。
“跳大神儿呢你?!”李炎刚也不问,张嘴就是劈头盖脸的一句,许尉还没什么反应呢,倒是把边儿上的张申逗得一乐。
许尉也不作声,就那么低眉顺眼地站在那儿受训。
“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李炎刚瞟了眼一旁绿油油的军用三轮车冷哼了一声道:“不错嘛,交通工具都混上了!”
张申又是“扑哧”一乐,直到收到了李炎刚暗含警告的视线他才生生将脸上笑出的褶子给扯平回去。
“报告,这叫做单位时间的有效利用!”许尉朗朗应道。
“狗屁!”李炎刚气呼呼道:“你这叫挖社会主义墙角!炊事班的小三轮是给你用来泡妞的吗?!再说你跟人家大姑娘约会你也好意思骑这么个玩意儿出来!你不嫌寒摻也就那么地了,但说出去丢得可是我们整个特种大队的脸!”
“艰苦朴素是中华传统美德。”许尉气死人不偿命地回了一句。
“成,你要艰苦朴素是不?成全你!以后啊,你也甭开车了!省油儿!”李炎刚负手道:“近路你就步行,赶上远路你就‘开’你这军用小三轮,回头我让人给你备辆最结实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节俭法儿!”
“那么做只会造成更严重的浪费。”许尉淡声道。
“怎么?”李炎刚皱眉。
“费鞋。”许尉一字一句道。
望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的张申,李炎刚恼羞成怒,一脚就朝许尉踹了过去,却被那人身形轻巧地闪避开来。
“给老子滚蛋!”李炎刚恨恨地骂了一句。
“是!”许尉冲李炎刚亮了亮他那口唰齐的小白牙,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他的视线。
“小王八犊子……”李炎刚又是感叹又是絮叨:“瞅着他那副死样子我就来气。”
“你啊,就是见不得人家消停。”张申笑呵呵地在一旁接茬。
“我是为了他好!”李炎刚牛眼一瞪:“不提前锻炼锻炼他,他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还不知道要绕多大的弯子呢!”
一语罗定,李炎刚的贴身警务员已经远远地跑过来打了报告。
“说。”李炎刚言简意赅道。
“大队长,北京那边儿来了电话……”
闻言李炎刚与张申对视一眼,而后又相继淡淡一笑。
“瞧瞧……我怎么说来着?弯子这就来了。”李炎刚浓眉一挑,冲张申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夜猫子爬上来更文了……
我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明儿个上午依旧会爬上来滴……
于是,在睡梦中的菇凉们,晚安哟~
chapter 26。
“咳……”趁着安禾还在愣神儿的档儿,于茜已经悄无声息地挨到了她的身边。
安禾不经意地一抬眼,正对上一张写满“八卦”二字的面孔。
“哎呀我去你个死孩子……”安禾双手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嘴里不住抱怨道:“干嘛啊你!走路轻手轻脚的,吓我一大蹦!”
“明明就是你自己溜号的好不好……”于茜瘪了瘪嘴道:“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女人,果然是最靠不住的生物。”
“瞎说什么呢……”安禾白了于茜一眼道:“天天就知道胡咧咧,你家李峰也不拾掇你!”
“那哪能啊……”于茜一咧嘴道:“我可是他亲媳妇儿!拾掇我?他也得舍得啊!”
“啧啧啧啧……”安禾不住地摇头感叹道:“瞧瞧给你狂的哟!样儿吧!”
“跟你比可是差远了!”于茜秀眉一挑道“我可听说今儿个有人上演了一出‘私奔记’啊?”
“哈?”安禾皱眉。
“据说连带着交通工具都很拉风?”说到这里于茜就止不住乐。
“埋汰我来了是吧?!”安禾郁闷道:“也就他能想出那样的损招儿……”
“哈哈哈……”于茜顿时笑得花枝乱颤:“我说安禾,你们家许尉也太逗儿了……我这一道儿走来,四下里嘁嘁嚓嚓地可都谈论着你俩骑着三轮私奔那事儿呢!”
“那怎么能叫私奔啊……”安禾揉了揉鼻子有些郁闷道:“我那明明就是公演!”
于茜闻言咧嘴一乐道:“不过你还别说,许尉能想出内招儿来,真就说明了他不是一般人……”
“是姓名不一般还是性别不一般啊?!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我就不信他还能长出花儿来不成!”安禾不屑道。
“多浪漫啊!”说着于茜竟然露出了歆羡有加的憧憬模样来:“就我们家李峰那样的,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个点子啊……”
“哎、哎,过了哈!”安禾瞥了于茜一眼道:“小妞儿,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还什么‘就李峰那样的’,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看牢抓紧啊,半数女性可都等着挖你墙角呢!”
于茜还想回复安禾些什么时,医疗室门口却传来了李炎刚熟悉的嗓音。
“安医生在吗?”
“啊……”安禾赶忙停下手中的一切事务站起身来:“大队长,您找我?”
我是私奔变公演分割线
“具体情况令尊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所以,今天我来,是想听一下你的意见。”李炎刚望向安禾开口道。
“劳烦大队长操心了……”安禾不无愧疚地说道。
“哪里的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说到底,特种大队这种地方也确实就不适合你们女孩子家家长时间呆着。我要是也有个像你一样优秀的女儿,我肯定也会因为舍不得而选择跟令尊相同的做法……所以,你的想法是……”李炎刚抬眼看向安禾。
“虽然有些任性……但是大队长……我可以拜托您让我在队里待到军演结束吗?”
这个结果倒是在李炎刚的意料之外,但几乎是在瞬间他就明白了安禾这样做的用意。
在即将要进行军演的重要关头,在许尉即将获得提干机会的关键时刻,她在想着不要因为自己而让许尉分心。
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
这样的女子,未来也必将会是一位出色而值得人们尊敬的军嫂。
无外乎许尉那小子对她情有独钟,安禾倒也真的是值得他付出的人。
尽管这样,对于李炎刚而言,斟酌却是必要也是必须的。
安政臣已然开口,纵然不管他们的身份挂不挂钩,哪怕是依着军中的情分,对于安禾方才的请求,李炎刚也是该要好好考虑的。
像是看出了李炎刚的难办,安禾在这时忽然朗声再度开口道:“大队长,请您放心,我父亲那边我会自己去协调。”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再不答应不仅对不住这么诚恳的安禾,也对不起自己素来耿直的个性。
“好吧。”李炎刚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五天之内归队。”
“是!”安禾利落而标准地对李炎刚行了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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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妞儿——”远远地安禾就看到一抹亮丽而又熟悉的身影。
这亲切的声音,这亲密的称呼——不是死党沈悠又会是哪个?!
“哟~”安禾潇洒地冲沈悠一招手。
虽然沈悠的父母目前定居x市,然而她本人却还是个地地道道的胡同姑娘,于是大学毕业后,沈悠毅然选择了回北京工作,只在工作空闲之余才飞回x市看望父母也看望平日里在x军区工作的死党安禾。
这次安禾回京前给沈悠打了个电话,恰好碰上她刚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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