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安静,连风都没有,老爸终究是没有回来。
门外想起了门铃声,我幻想着老爸或许真的回来了。我跑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王博。
“你搞什么?屋子里黑漆漆的,也不开灯。”王博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
“别动。”我尖叫,“开了灯我爸就不敢回来了。”
王博停住了,他吃惊的瞪圆了眼睛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来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强大的冲撞力袭来,我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胳膊撞到了茶几尖利的边角上,一阵疼痛袭来,我痛得大哭起来。
王博将所有的灯打开,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我哭。直到我哭得声嘶力竭,几乎要背过气去,我才无力的停住了哭声。
王博将我抱起来,让我平躺在沙发上,然后从房间拿了条毯子给我盖上。
我浑浑沉沉的睡着了。
在梦中我也没踏实,我梦见自己掉进了一片火海中,猛烈的火焰将我的身体燃烧起来,一会又像是掉进了冰窖,冻得浑身哆嗦。
(三十九)我开始害怕爱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爸妈的房子里;而是躺在我那个小家的床上。
王博在床边睡着了;高大的身躯在两个沙发椅上蜷缩成一团,像只巨大的龙虾。
我试着爬起来;头上的毛巾掉了下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酸痛。我挣扎着最终还是没能爬起来。
我弄出的动静惊醒了王博,他睁着迷糊的双眼,从沙发椅上跳起来,因为太急,腿撞到了床沿,痛得龇牙咧嘴。
“你醒啦?你终于醒啦?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我有点迷糊,只顾瞪着王博看,忘了说话。
王博又着急的喊着:“还不想说话?你打算这辈子都不说话了吗?”
我问到:“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应该是在我爸妈的家啊?”
我开口了;王博舒了口气,他拍了拍胸脯,还夸张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看来你终于恢复了。你妈,我安姨上飞机之前给我打的电话,叫我去看看你。她就知道你会犯傻,所以让我把你带出那套房子,省得你也睹物思人。”
“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能知道就好了。你哭完以后,就睡着了,我以为你只是睡觉呢,谁知道晚上一摸烫得吓人,我就把你抱到了医院,开了药,打了针,然后你就浑浑噩噩的睡了两天,今天烧总算是退了。医生说,你是精神上的压抑加上伤口有点红肿发炎,所以才导致高烧不退的,就在顾泽宇的医院,他每天都来看你。”王博絮絮叨叨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被王博按住了:“你别动,才刚刚退烧,还得吊两天盐水巩固一下。医院条件不好,我才和顾泽宇商量把你接回来照顾。”
我抬头看了看,我的右上方果然挂着一袋盐水,一滴一滴的滴进我的血管里。盐水袋子挂在一个专业的医用架子上,我猜想那一定是顾泽宇从医院拿过来的。派 派 首 发
“这是消炎的药。”王博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摇了摇头,按王博的说法,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但我一点不觉得饿。只是我的膀胱开始发紧,应该是挂了很多盐水的原因。
我又想爬起来,王博再一次按住了我。
我尽力忍住,不好意思向王博开口,他毕竟是个男人,不管我跟他关系有多铁。
我在床上扭来扭去,王博终于看不下去了:“我不是叫你别动吗?”
“我想上厕所。”
王博的脸迅速的红到了耳朵根,像倒了一瓶红墨水,迅速而又彻底。“哦,啊,那怎么办?”
王博搓着手,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到他的窘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扶我起来,我自己能行。”
王博恢复了镇静,帮我撩开了被子,托着我的背,扶我坐了起来。
我一眼看到我的衣服已经不是那天的衣服,而是一套只有在家才会穿的莫代尔的家居服。
我脑袋一激灵,伸脚踹了过去,正中王博的敏感部位。王博疼的连声音都没喊出来,无声的蹲在了地上。
“谁让你帮我换衣服的?”我喊。
王博蹲在地上,吃力的摆了摆手:“不,不是……我,是护士,女……护士。”
我松了口气:“早说啊!”
王博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来:“你也没问我啊。幸亏你病得没力气了,否则你是想谋杀还是怎的?”
王博扶我到洗手间,把盐水挂在墙壁的挂钩上,带上门出去了。
在王博悉心的照顾下,我渐渐的好了起来,精神也恢复得差不多,包括我身上的伤口,都慢慢的愈合了,唯独心里的伤口还时不时的发作,发作起来翻江倒海的痛。
王博始终不放心,除了上班,他都会回到我这里,晚上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我让他回去,他总是不答应,他说只有睡在这里他更能安心的睡个好觉。派~派。首,发
岁月从来不会因为谁的喜谁的悲而有所停留,无论经历怎样的风雨,它始终如一的往前走去。
当秋风吹起的时候,我重新开始找工作了,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
刘叔来电话了,他说他所在的税务局今年要在社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问我要不要去试试。
我欣然答应下来,全力以赴开始备考公务员。
王博见我又开始忙碌起来,像是松了口气,看我不那么严了。我也以为我已经全好了,不会再记起以前的事,可是这天晚上,一则新闻再次跳进了我的心里,搅翻了那一潭暗藏波涛的平静。
这天晚上,我和王博吃过晚饭,坐在客厅看了会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着一个叫媒体大搜索的节目,是从各个网络报章摘下来的各类新闻,生活、财经、八卦,无所不有。
当高天睿和依云穿着婚纱的照片从电视屏幕跳出来时,王博因为紧张,打翻了面前的水。他四处寻找着遥控器。
这是一则某某富商和本市某知名企业联姻,强强联手的新闻。新闻播报员说的很平淡,没有带过多的感□彩,只是感叹了一句:果然门当户对是最合适的婚姻。
新闻很短,只有短短数秒。等王博找到遥控器,新闻早已跳过。
“我进去看书了,你慢慢看。”我平静的站起身,回了房间。
我掩上房门,在看到两人照片的那一刻,我还是想到了我和高天睿的婚姻,明天就是我和他的婚期,也是我的生日。可是他连这一天都等不及了,火速的和依云结了婚。
我的心又开始撕裂的痛,这个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无尽的烦躁,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
我听到王博在客厅的沙发上翻身,将客厅的沙发折腾得吱扭作响。
我打开房门,轻声的问:“王博,你睡了吗?”
王博闷闷的声音从沙发深处传来,带着性感的磁性:“没有。”
“我睡不着。”
王博翻身坐起来,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过来坐。”
我挤过去,顺手拿起一个靠垫抱在了怀里,似乎这样才能让我的心安定下来。
王博将我的脚搬上沙发,在前面盘起来,他也盘腿坐在了我的对面。
“是不是因为晚上的新闻让你睡不着觉?”
我不否认,也不承认,但王博显然误会了我的沉默。
他沉闷的说:“你还爱着高天睿?”
“不,王博,我不爱他。”我的不安并不是因为我对他还有爱,只是他的出现总会撕裂我心中的伤口,我注定无法平静的面对。
“那么是恨?”王博叹了口气,说:“安静,没有爱也不要有恨,那都是折磨自己,你要学会让它过去,学会放手。”
王博的话是真理,谁都能领悟得到,但换到我身上,我就真的过不去了。我不置可否的没说话。
王博伸出手来,将我的手拉过去,在他的手心里紧紧包裹起来。
他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安静,看看你对面的男人,他很爱你,只要你放下以往的一切走到他的身边,他保证可以带给你幸福。”
他的声音很轻,却很魅惑。我抬起头来望着他,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含着急切,含着热烈,也含着真诚,甚至还有点祈求。
这是我第二次听王博的表白,但这次跟上次的混乱不一样。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也从王博的灼热的手温和眼神中感到了真挚。
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王博对我的爱,不是兄妹之间的爱,也不是青梅竹马的友情,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炙热的爱。
我感受到了,所以我害怕。我怕这份炙热的爱的结果又是将两人灼得遍体鳞伤,现在的我已经输不起了。
我变得不相信爱,也不敢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对爱已经深深的恐惧了。
我把手从王博的手心抽出来,我跳下沙发,像逃避一场瘟疫,我说:“不,不,不,王博,别开玩笑。”
王博这次并没有让我逃跑,他从后面拦腰抱住了我:“安静,我没有开玩笑,你知道的,这种事情我不会开玩笑。”
我使劲的挣扎,王博没有松手,他将我扳过来,面对他而立:“安静,不要企图逃跑,这次我不会放手。”
我哭了,哭得很伤心:“王博,和我在一起也许你会下地狱,这样你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王博说:“如果真要下地狱,那也让我陪着你。只要我们在一起,就算是地狱,我也有信心把它变成天堂。”
王博的情话说的越认真越动听,我越伤心,我依然只想逃。
我摇着头,眼泪甩在了王博的衣服上。
王博的手移到我的腰上,用力一收,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我紧紧的贴着王博的身体,第一次和王博离得这么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王博的体温。然后王博伏下头将嘴唇盖在了我的眼睛上,然后移到了脸上,最后压在了嘴唇上。
我的脑袋拼命躲闪着,王博腾出一只手来压住了我的后脑勺,我再也动弹不了。
王博的吻很深情,开始只是在嘴唇上反复的逗弄,允吸,我的嘴唇被他逗弄的很痒很酥,但我始终没有张嘴。
王博一张嘴咬住了我的下嘴唇,我吃痛,嘴唇的防线被他打开,他的舌头自此长驱直入,毫无顾忌,吻得很热烈,很用心,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吻。
在王博的舌头进入的那一刻,一股电流从脚底窜上来,我全身酥麻,放弃了抵抗。
(四十)恨也是种寄托
第二天黎明的曙光从窗外挤进来的时候;我重新清醒过来。昨晚的热吻让我暂时的失去了理智;清醒以后我依然不敢向王博靠近一步。我给王博下了逐客令;撵他离开了我的家。
一整天,我的脑海里总是反复出现昨晚的情景;无论我做什么;刷牙也好,喝水也好,吃饭也好,我都会无意识的想到那个吻,哪怕是照镜子,甚至是偶尔经过冰箱,也能透过镜面反射看着自己的嘴唇发呆。
王博那边意外的安静,一整天既没有出现;也没有打电话,连个短信也没有,我想他多少也有点难以面对我,我们俩之间有点不同父不同母的兄妹突然之间越过了那道防线之后的尴尬。
但显然我错误的估计了王博的感受,尴尬只有我有,王博并没有。因为晚上的时候王博就来了电话,丝毫没觉出有任何的不对。
“安静,你快下来看看,快点。”电话一接通,就听见王博火急火燎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你下来就知道,快点啊!”王博把电话挂了。
我披了条围巾,初秋的晚上,温差开始拉大,晚上已经有点微微的凉了。
王博靠在他的蓝色宝来上,看到我下来,脸上神情恢复悠闲,不像电话里显得那么焦急。
“你站那,别过来,我检查一下。”快靠近时,王博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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