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 第9部分阅读

吗?”

叶潜认真点头,担忧地蹙着浓眉,同时向主人解释道:“有些蛇的毒性很可怕,见血封喉,真被咬了就没命了。”

朝阳公主听了,却挑眉笑,忽然左手动,将只尚且动荡着尾巴的小绿蛇举到叶潜眼前:“既然它是如此歹毒,我们万万不能放过他。”说着这话时,她贝齿般的牙仿若有霍霍磨声。

叶潜盯着那近在眉心的小绿舌眼,脸僵硬了好会儿,才道:“你”

朝阳公主手中用力,将那条小绿蛇摔出老远,这才继续妩媚笑,扒住叶潜团团抱住:“好啦,我把这毒蛇赶跑了,我们安全了。现在你浑身上下也湿透了,不如褪下衣衫伺候我沐浴。”

说着这话时,她挺翘的双臀已经轻轻在叶潜腰际摩擦,并且满意地感到他应声而起的□。

朝阳公主满意地溢出口叹息,她就喜欢叶潜这个样子。

叶潜眸底转暗,手握住她的腰肢,防止她的两腿带给自己更多的不能控制。

朝阳公主两只玉臂揽着他的脖子,两腿开始继续在他坚硬处轻摩,脸颊也娇软地贴在他坚实的肩膀上了。

叶潜再也无法承受,开始粗声喘息,双目如火盯着攀附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缓慢地摇了摇头,粗哑地道:“好,我会好好侍奉你的。”

说完这话,他单手解下长剑,又松开腰带,撩起长袍,手扶着公主的腰,另只手握着公主的臀,迫使她缓缓往下沉去。

朝阳公主嘤咛声,娥眉微蹙间,只觉得自己湿润水滑的游洞里已经侵入了膨大的异物。或许因为姿势的缘故,那异物竟然直直顶入最深处,顶到了她从未有人到过之处,顶得她浑身酥麻。

叶潜抱着她,粗糙大掌有力地揉搓着她身后两瓣雪臀,将粉泽的雪白揉出了片火红色。

朝阳公主娇哼,动了动臀,让自己包含着他身体的那部分轻轻扭动,纤纤玉指掐着他的肩背,凉声抱怨:“叶潜,你就是这么侍候我沐浴的吗?”

叶潜在她耳畔喘息,咬她的耳垂,声音低哑:“谁都知道我是你的男宠,男宠难道不是这样侍奉主人的吗?”

朝阳被他这样咬,耳根发痒,心间涌起热潮,下面却是流出汩汩的露水,越发滋润着那被裹在洞中的□,越裹越大。

叶潜更加兴起,正要大动,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两个人顿时僵在那里,朝阳公主蹙眉埋在叶潜怀中,叶潜则警惕地望着不远处的林中。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紧接着还传来阵男人粗犷原始的哼唱。那调子带了浓浓的山中口音,朝阳公主自小长与都城敦阳,自然听不懂这话,可是叶潜却是听得清楚,时之间不由得脸红,下面挺拔竟然开头张扬抬头。

朝阳公主与叶潜相依相偎,他的这般变化自然全顶在她柔软的躯体上,于是当下不解地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猎人唱得什么曲儿?”

叶潜滚烫的喘息在她耳边回荡,柔声答道:“这人应该是山间的猎人,他唱的是民间个有名的荤曲儿。”

朝阳公主觉得好玩:“什么荤曲儿,说来听听。”

叶潜抿了抿唇,略犹豫了下,便哑声在她耳边道:“解其纱衣,褪其锦裤,按其玉身,分其纤腿,吮其酥||乳|,合其香唇,上下其手,举阳入阴”

朝阳公主听着这个,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叶潜,我原本以为你以前老实,却原来你是自小听着荤曲儿长大的。”

叶潜脸红,摇头,硬声道:“不是的。我以前放羊时,偶尔听人唱过,所以知道这个。但里面讲的什么意思,以前却是不懂的。”

朝阳公主歪头打量他,却见他刚硬的眉目都透着羞意,不由得笑道:“以前不懂,现在却是什么都懂了呢。”

此时她说着这话,那猎人已经走得更为近了,叶潜怕猎人听到,忙再次捂住她的嘴巴,小声道:“小心。”

朝阳公主掰开叶潜的大手,红寇长指无奈揪扯着叶潜胸前的那点红,小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叶潜沉着脸,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那样揪扯自己的敏感,低声无奈地道:“我们躲躲吧。”

朝阳公主点头吩咐道:“说得有理,赶紧照办。”

叶潜越发无奈,是她非要在这里沐浴玩耍,又是她非要勾着自己在这荒郊野外行男女之事,如今就要被人撞破,竟然依然若无其事地吩咐自己这样那样。

30野外苟合二

当下他四处寻找躲避之处,无奈这周围虽有古树,可是却必然遮不住两个人的。况且就算遮住了,万这猎人来回走动撞破了怎么办?他怀中女人原本就是乌发玉体,朱颜绝色,妖冶不可方物,如今更是娇怯无力不胜衣着,嘤嘤||乳|鸽让人怜惜无限,若是被人瞧去眼,他都舍不得。

最后他目光上抬,终于眼前亮,便手抱了公主,另只手将溪边零散的衣物捡起塞在两个人之间,这才手扯着旁边的藤蔓,纵身跃,就这么到了树上。

上树,公主媚眸亮,兴味地四处看看,红寇重新来到了他的抹红前,诱人的唇勾起妩媚的笑,夸赞他道:“这里倒是好玩。”

叶潜忙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声。

此时那个猎人已经走到溪边,却是个长了短龇的黑膛脸汉子。这猎人先是放下背筐行囊,坐在溪边,就着手饮了番水,然后洗手洗脸,最后竟然脱下靴子,开始洗起脚来,还边洗边继续唱了起来:“挺十分,抽八分,反复往送;轻四下,重六下,莲瓣微开。三分水,七分潮,花心荡漾;两下深,五下浅,娇喘连连;分爽,九分痒,如入仙境。”

这情景看得朝阳公主睁大了凤眼,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眉头蹙起,看起来简直想吐。

叶潜自然明白,她估计是想到这溪水里以前不知道还有哪些臭男人吸过脚的,她竟然还在那里面沐浴,难免看着糟心。叶潜不知为何,竟然想笑,可是又不敢,唯恐惹她恼了,只能忍着。

他这么忍,却弄得胸膛起伏,朝阳公主抬眸,睨了他眼,却是猜出来了,没好气地瞪着他,然后便俯下首,竟然用贝齿去肯吃他胸前的那点小红。

顿时,叶潜半个胸膛都通红了,他握紧拳,努力抑制想要再次冲入她体内的冲动,因为抑制的太过难受,整个人都在轻颤。

可是朝阳公主却不放过他,动了动身子,湿润的洞口在他的英挺上摩擦,在摩擦中,不知怎么着,那英挺就好像自己找到了逍遥之所在,竟然误打误撞进入了。

粗大的男物进入狭小紧致的所在后,两个人俱是倒吸了口气。

叶潜咬牙在她耳边恨恨地小声道:“你这是故意要折磨我吗?”

朝阳公主低凉笑,藤蔓般的柔躯却作势要撤退:“你不喜欢,那你出来便是。”

叶潜手动,便按在了她屈曲扭动的娇臀上,不让她走,不让她撤。

就是他手下那寸三分地,娇怯无力,娟如白雪,却是世间等销魂地,含住他全身的命脉,让他次次的贪恋,欲罢不能。

他怎么舍得她走呢?

叶潜以口语道:“等下,我要。”

朝阳公主妩媚地笑,笑得志得意满,她知道他必然是舍不得离开的,便再次扭动了下腰肢,满意地感受着体内的那条火热游龙变大,同时自己倚靠着的那个男人身体越发紧绷。

就在此时,树下的猎人吃饱喝足,也洗了脚,终于开始收拾行囊打算离开了。

树上两人,早已按捺不住,只等着猎人走了,重新下去寻个隐秘之处,巫山云雨大干番。

可是就在此时,这猎人忽然发出诧异的声音,然后他蹲□子,去拾个东西。

朝阳公主好奇望下去,待到看清了猎人手中拾起的物事,顿时目瞪口呆满面通红。叶潜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却只见,猎人手中捏着个桃红色的小布片。

这个叶潜是知道的,多少夜他都俯首在那里为公主解下这个

解下这片或者桃红或者梅红的小布片,那片芳草萋萋的幽密细径便展现在他的眼前。

叶潜浓眉皱起,脸也红了起来。

那是公主的贴身之物,如今被个陌生粗俗的猎人捏在手中,他竟然有股子恼怒。那种感觉,仿佛他的公主被人窥探了去,又仿佛他们的私情被人尽数看在眼中。

朝阳公主紧抓住他的臂膀,恨声道:“你瞧,刚才你把我的亵裤漏在地上了。”

叶潜无奈:“那怎么办?”

朝阳公主凤眼微眯,居高临下地命道:“不能让他拿走。”

叶潜抚着那尚且含了自己的水骨隆起,凝视了含怒的粉脸半响,忽然低声问:“我们起下去?”

朝阳公主闻言,顿时染了薄怒:“胡说!”

就在两个人说着话的功夫,那猎人已经将桃红小布片放在自己身后的竹筐中,很是得意地道:“没想到今日运气,竟然拾了这么个妖精味的玩意儿,回头让俺那婆娘高兴下。”边嘴里叨叨着这个,边再次嗅了嗅那片桃红儿,不由得陶醉万分,竟然兀自猜想到:“这等物事,还不知道是哪个放浪的名门贵族和人偷情遗漏在这里的呢,闻着还股子体香味儿呢。”口中说着这个,心中不免想着晚上若是自家婆娘穿上自这个趴在那里,露出雪白的大屁股任自己摆弄,那是何等的惬意啊。于是他忍不住再次哼起了小曲,边哼着离开,口中却哼得是“红绡纱帐,春波荡漾,忘情消魂,戏水鸳鸯。轻抽急送,春潮频起。怜香手,惜玉人,使女忘魂;俯身雨,仰身云,俯仰亢奋!分开莲蓬花瓣雨,冲破花心点红。快哉!爽哉!妙哉!”

朝阳公主见此,越发痛恨,怨声道:“你还不速速帮我取回,怎么能让这粗鄙之人拿了我的贴身之物回家?”

叶潜也觉得此事大大的不妥,可是该怎么办呢?

他脸红了下,小声道:“公主,我若是去要这物,又该如何开口?”总不能告诉人家,我和我家主子在这里媾和,不小心遗失了这物事,麻烦你归还给我们?

朝阳公主沉着俏脸,冷哼声,凉凉地道:“你如何开口,关我何事,左右你要取回此物便是。要不然——”她媚眸射出冷厉锋芒,余芒扫过正要走远的猎人:“要不然,这粗鄙男子,绝对留不得命在。而你,我也要重重处罚。”

叶潜见此情景,越发无奈,只好从公主体内抽回尘柄,抽回之时只觉得那里面仿佛有水嫩在紧紧咬合着挽留自己,万般不舍,但也无可奈何。他抱着公主下来,将公主安置在树下,这才匆忙追赶上了猎人。

猎人叼着狗尾巴草哼着小曲,满心想着房中事儿,走得正是惬意,忽然追上来个年轻后生,又见这后生模样生得俊俏,却脸颊透红,对着自己仿佛有难以言明之事。

他很是不解:“这位小弟,请问拦住俺的去路,却是为何?”

叶潜红了脸,缓缓抱拳,这才道:“这位大哥,适才你在溪边,是否捡到个女子闺中之物?”

这猎人听了这话,上下打量番叶潜,目光中很是疑惑:“倒是捡到个。”

叶潜硬了头皮,从腰间拿出锭银子,再次鞠躬:“大哥,如果可以,麻烦将此物奉还,小弟愿意以些许银两相赠。”

这猎人看看银两,再看看局促的叶潜,不由得哈哈大笑:“小老弟,我可算明白了,怪不得我刚才拾到那稀罕玩意儿的时候就闻到点妖精味儿,却原来你和你家小娘子在这里偷情呢。”

叶潜听了,脸上更加泛红,手脚都僵硬了,不过他也只能勉强承认道:“还请大哥归还此物。”

猎人也是个豪爽的,见他如此局促不安,笑着从背筐中取出桃红小亵裤递给叶潜:“小老弟,你也不用害羞,这大伙子小娘子的,跑到树林里偷个情儿,常有的事儿。只是你们以后可要在意了,千万寻个隐秘的地儿,如果再被俺这大老粗撞见了,俺也脸红啊!”

叶潜听到这话,越发羞愧,连连点头,鞠躬道谢,又把银锭子相赠,眼看着猎人走远了,这才捏着桃红小亵裤急匆匆回来了。

谁知回到树下,只见朝阳公主早已穿好衣衫,微侧而立,皓腕轻抬,凤眸含怒,似怨似怒地瞪着自己。

叶潜连忙奉上桃红小片儿:“主人,我把这个要回来了。”

朝阳公主却挥手,将他手中之物打落在地上,凉声道:“要回来又如何,难不成那等粗鄙之人碰过的物什,我还会再用不成。”

叶潜想想也是,别的男人早已摸过的贴身小物,他怎么可以给公主再用呢?可是——低头看看飘落在芳草中的桃红色,他有几分不舍,便弯腰捡起来,塞在衣中:“虽是不能用了,可也不能再仍在这里啊。”

朝阳公主不管这个,她却高挑着娥眉,怒瞪着叶潜道:“你刚才又和那猎人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潜莫名冤屈:“我没说什么,只是要回这小物而已。”

朝阳公主却轻哼了声,高抬起下巴,怒声道:“那猎人有眼无珠,竟然说什么你和你家小娘子,你也不知道反驳,谁是你家小娘子啊!”

叶潜闻言不语,只在心中叹息。

朝阳公主想起刚才种种情景,越发气恼,冷哼声道:“这粗鄙猎人实在可恨,若是往日,本宫定然砍下他的双腿!”说完这个,她甩手,扔下叶潜,径自个人回去了。

叶潜知道她遇到此事心中恼怒,倒也不生气,只是怕她太过生气伤了身子,当下忙跟上,护在身旁。

31得了甜头,解了风情

趟春游,兴致就这么被个猎人打断,于是朝阳公主败兴而归。直到回来府中,她依然满目黯然,神色寡淡,惹得锦绣等人屏声敛息小心侍奉。茗儿见公主这般情景,便跑到叶潜面前质问:“本来好好的,怎么随了你出去趟,回来就跟霜打了样呢?”小丫头娇俏,眉梢带怒,铮铮瞪着叶潜。

叶潜也好生纳闷:“我也不知道。”他是想不明白,不就是有个猎人打断了兴致吗,怎么惹得这么大的怒气。

茗儿见他这样,越发愤慨:“你还装傻,我看定是你招惹的。”

两个人正说着,个梳了双髻的黄衣丫鬟过来找叶潜,见茗儿正和叶潜说话,赶紧见礼,然后低头在旁默不作声了。

茗儿年幼,且气盛,正质问着叶潜,忽然见这么个小丫鬟,且仔细看她眉眼,长得倒是标致,顿时疑窦丛生,怀疑地看看小丫鬟,看看叶潜,横眉冷问:“这是谁?”

朝阳公主曾经身边最为亲近的侍女,经历了五年前那场劫难,如今只剩下锦绣和茗儿了。锦绣老实持重,最得朝阳公主信赖,茗儿性子虽然骄横直爽,可是却极得锦绣和公主喜欢,是以她跟着公主来到平西侯府后,除了公主,还没有人敢给她脸色看。她平时最为护短,自从叶潜跟了公主,她便认定叶潜是公主的,别的女人分毫都不能碰,谁敢碰叶潜她就敢挖谁的眼珠子。

如今她虎视眈眈地看着黄衣小丫鬟,忽然股敌意袭来,感到大事不妙。

叶潜忙介绍道:“她叫素衣,打小儿直跟随我的母亲的浣衣。”

茗儿挑高眉,盯着那个叫素衣的女孩,发出长长的“喔”声:“这么说,她和你是青梅竹马了?”

素衣见此,忙再次往前拜,轻声笑道:“茗儿姐姐说哪里话,婢子不过是个洗衣女罢了,谈什么和叶侍卫青梅竹马呢。”

茗儿见她倒也知道分寸,便不再追问,只是道:“那你如今来找叶潜做什么?”

素衣柔声解释道:“叶嬷嬷今日包了荠菜馅的饺子,这是叶潜小时候最吃的,所以我过来说声,让他记得回家吃饭。”

茗儿睁大眼睛,不解地道:“可是为什么叶嬷嬷不自己来叫叶潜,偏要你来?”

素衣咬唇,垂眸低声道:“叶嬷嬷忙着,所以托我前来。”

茗儿笑了下:“那麻烦你回去告诉叶嬷嬷,叶潜今日在公主跟前侍奉,没法子回去吃荠菜饺子了。”

素衣低头拜,轻声道:“是。”

说完这话,她又转首对叶潜道:“那我先回去了。”

叶潜见茗儿这般对素衣说话,心中不悦,当下面上并没任何表情,听到素衣要回去,便温声道:“你先回去吧,告诉我母亲,我会抽空回去看她。”

素衣笑,轻轻点头。

可是素衣的笑看在茗儿眼中,分外刺眼。

她早已经把公主不悦的心情,归结到了叶潜身上。

如今她又很快把叶潜惹公主不悦的原因,归结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至于其中因果先后,这根本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她瞪了叶潜眼,恨声道:“好个叶潜!”说完甩袖子,施施然离开了。

叶潜望着茗儿的背影,扶额轻叹,这可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侍女,这个茗儿平时在公主面前分外乖巧,可是对着下人时却实在是嚣张跋扈得很。

而茗儿呢,很快找到了锦绣,将这件事如此这般添油加醋番说道,听得锦绣直皱眉头。锦绣是不信公主会为了个小侍女吃醋生气的,可是呢——可是这件事确实让人不悦。所谓防微杜渐,做事嘛,定要在事情有了苗头前将其扼杀。

于是锦绣思忖半响,终于下令,把那个叫素衣的小丫头许配了男人。至于人选嘛,锦绣没在意,随便选了府中个未娶的男人,并且着令赶紧入了洞房了事,免得节外生枝。

当素衣含着眼泪嫁给府中的糙汉子时,叶潜正陪在心情依然不悦的公主身边,看着他挥笔泼墨。

公主素手执笔,下笔游龙般挥洒自如,不过片刻功夫,娟白的纸上便呈现出片巍峨的山峦。

山峦苍茫遥远,看不真切,可是笔下之山锋锐险恶,透着雾气,浸着苍凉。

叶潜从旁问道:“这是什么?”

朝阳公主挑眉,斜睇了他眼,凉凉地道:“祁连山。”

叶潜皱眉,他虽然没见过祁连山,但读过书,知道此山远在漠北,高山积雪常年不化,其形貌应该不是这个样子,当下小心地道:“祁连山原来是这样的啊。”

朝阳公主放下长笔,摇头:“不是。”

叶潜语噎,抬头疑惑地看向公主。

朝阳公主低凉地叹了口气:“我随手瞎画的,不行吗?”

叶潜忙点头:“当然行的。”说着他低头观摩那画,只见笔墨线条错杂有致,皴擦点染疏密有度,浓淡得体笔力远浸,不由得叹息:“公主,你这随手画,画技实在好得很。”

他自从得到萧桐的提携,萧桐也曾让他学画,可是他实在于此毫无天分,学了几日,不过勉强能够赏析的程度罢了。若是让他运笔作画,是远远做不了公主这般的,是以对朝阳公主这画技是真心佩服。

谁知朝阳公主却毫不在意,艳唇勾起抹讽刺的笑意,凉声道:“画得好,那又如何?”说着,她竟然用手抓起那副刚刚泼就的墨画,抓在手中,狠狠挼搓,片刻功夫,这画作便成了团黑纸,乌七八糟,然后她随手扔在旁。

叶潜见此情景,知道她心里不高兴,但是为什么不高兴,却实在不知,只好不说话,在旁默着。

朝阳公主坐在那里,抬眸望了眼叶潜,淡声道:“你先出去吧。”

叶潜心中涩,不过还是笑了下,温声道:“好。”

他默默地走到门边,走出来时,犹自回头望了眼公主。

可是公主却没看她,只是身清冷地侧坐在榻前,逶迤的长发搭在秀美的窄肩上,然后如流水般沿着纤细的臂膀缓缓而下。

他的这位公主,有时候就如同幅泼墨画,太过遥远和苍茫,他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蓉春时节,杨柳舞于春风,杏花映于春水,王侯贵族们的后花园里开得芬芳满园,闺中的佳人们最的便是聚在庭前赏花,国色天香的丽人,姹紫嫣红的花蕊,相映成趣,惹得人陶醉,荡得心扉开。作为当今圣上的嫡亲胞姐,即使僻居肃宁城,门下收到的贴金请帖也是如雪花般。

这些请帖,自有锦绣代为处置,个个拒了,可是偏有个请帖,却是来自朝阳公主的闺中密友碧罗夫人的,于是这个请帖便呈现在了朝阳公主面前。朝阳公主正觉得无趣,见了这帖子,便道:“去趟玩玩吧。”

车队逶迤来到碧罗夫人府门前,公主下轿之时,叶潜亲自上前,弯腰手扶公主纤纤玉手将其搀下,碧罗夫人打眼望过去,只见这叶潜身形矫健气势凛冽,虽屈身为奴,举手投足间却依然有傲然之姿。当下她不免叹息,想着自己阅男无数,身边却从无如此珍品。

碧罗夫人那已经亡故的夫君也有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她早年在敦阳城见识颇多,见叶潜,便知此人必然不是久屈居于人下之辈。

它日他若飞黄腾达,自己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前去攀附?如今美玉呈在眼前,若是不能尝滋味,来年只能空空喟叹罢了。

心念数转间,她也不由得羡慕朝阳公主好福气,如今挺拔俊秀的少年郎,白白便宜了她,这可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叶潜感受到碧罗夫人目光,想起昔年往事,心中反感,不过面上并不露分毫,也没有抬头望碧罗夫人眼。

朝阳公主见碧罗夫人望着叶潜的目光,自然知晓她的心事,当下两个女人相偕进了椒房,摈退众侍卫侍女,说起了悄悄话。

“当日是谁正眼不曾看人家眼的,如今倒是如胶似漆呢!”碧罗夫人心里很是嫉妒,几乎要指着朝阳公主的鼻子说话了。

朝阳公主抿唇笑,眸子里跳跃着的笑意有几分嘲弄:“你可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当日可是把他送上门的,奈何你降服不了,愣是让人跑了呢!”

碧罗夫人从鼻子里“哼”了声:“那时他还小,哪里懂这些,如今得了甜头,自然解了风情。”说着这话时,她望着朝阳公主的眼神中别有意味。

朝阳公主心中怔,顿时明白碧罗夫人的意思,她终究是对叶潜放不下,竟然还是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25字个积分,有些没送的今晚会并送了。积分可以当银子花,大家快来把积分领回家吧

另外,我要卖萌!据说卖萌就会很多花花,望天

32都是侍奉公主的人

碧罗夫人的祖母原本是先帝的妹子,封号为崇文公主的。幼年时,碧罗夫人时常随母进宫看望当时尚在时的孝贤皇太后。那时候朝阳公主之母,当今的皇太后还只是不得帝王宠的妃子罢了,也时常去孝贤皇太后跟前请安侍奉,来二去,倒是熟了。朝阳公主便是那时候和碧罗夫人结下的情谊。

后来世事多变,碧罗夫人连嫁三夫都莫名亡故,偏偏她又生得奇特,天生通体雪白丰润,私密之处无丝毛发的,这事传出去后,她便得了个白虎星女的名头,自然是无人敢娶。

她这时候已经是心灰意冷,便也不求嫁,靠着之前三位夫君留下的偌大遗产,来到这远离敦阳的肃宁城,开辟宅院自立门户。她经历了诸多磨难痛苦后,对世事看得清,于那俗名看得淡,竟然开始广纳面首招揽娇客。

她生来艳丽,明眸皓齿,身姿丰润,性情豪放,高兴时如男人们般于湖边痛饮,低落时又像个春闺怨妇般在楼阁中叹息,种种情态传出去,肃宁城许多男子都闻名而来,成为她入幕之宾。传说她曾夜御数男荒诞不经,又传说她曾父子夜通吃。据说她三更和那儿子如胶似漆,四更便同父亲鱼水之欢。世人提起此事,戏称此为对垒牙床起战戈,双龙戏珠夜狂。

后来朝阳公主自己骤然遭受巨变,恍惚中嫁与了平西候,恰好也来到肃宁城,这对昔日闺中好友,同病相怜,歌舞度日,渐渐成了至交。这两人又都是于男事上漫不经心的,你用过我的面首,我要了你的男人,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如今朝阳公主收了叶潜,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又因叶潜生来有异能,粗长坚硬耐磨,鏖战夜神清气爽,把她弄得千娇百媚态,缕香魂乱,媚骨融成水。如今她几乎是夜不能没他,又怎么舍得送于碧罗夫人尝鲜呢?

碧罗夫人见朝阳公主情态,知道她不舍得,便抿唇笑了下,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招来丝竹歌舞,令人上了酒菜,摆开宴席。

时之间,乐声响起,身段曼妙姿态妖娆的歌女随着乐声姗姗起舞,数名俊秀白净的男子穿了水绛红色深衣缓缓步入。他们进来行过礼后,其中两名便跪在碧罗夫人身旁,个捶背,个捏脚,侍奉得好不周到。另外两名男子,便来到朝阳公主身边侍奉,也是个捶背个捏脚。

捶背的那名男子,渐渐改捶为按,力道轻柔,抚过公主姿态优美的脊背,随着他的按压,朝阳公主只觉得身子酥软,心意荡漾,小腹处平生段风流。她是何等人也,也察觉出身后这男子似有若无按摩过她的膈俞|岤。

此|岤位位于背部第七胸椎棘突,正中线旁开寸半处,因本|岤内应横膈,故名膈俞。按摩此|岤,最是撩起女子兴致,若是手法得当,便是泄了身子也是有的。

传说前朝寡居的皇太后身边第宦杨裴鸣,最擅此道,只凭根手指,曾弄得皇太后在牙床上吟叫连连不能自已。此事传出,众人惊疑,不知道多少人猜测杨裴鸣其实是未断尘根的。直到后世有人掘了这杨裴鸣的墓|岤将其鞭尸,这才分辨出来,人家确实是没有那三寸尘柄的。

此时朝阳公主在滛靡的丝竹之声中想着这个,只觉身后男子的手缓缓下移,竟然又来到承扶|岤。承扶|岤位于位于左右臀下臀沟中心点,长按此|岤最是能缩阴收幽,而此|岤位置又很是消魂,再往下移动分,便是玉山隆起香河淋漓之地。

若是以往,也就罢了,可是此时朝阳公主于滛靡荡漾中忽然生出丝反感,柳眉微皱,倒是不知该挥退了他,还是硬了头皮享受这份服侍。

就在此时,椒房门被打开,身披白袍的少年叶潜持剑立于门处,双眉清冷,薄唇紧抿,手按在剑鞘上,凛冽的眸光穿过这惊世的繁华妖娆,直直地射到朝阳公主的身上。

穿过这丝丝竹乐,透过这水袖纱衣,叶潜只见自己心的那个女人,慵懒地斜倚在紫檀木雕花榻上,眉目嫣然,身姿曼妙,风情无限的妩媚,娇怯无力的情态,仿佛那夜,与他夜淋漓后盘坐在破旧的炕头上的媚艳。

可是此时,她的脚下背后,各盘坐着个男人。

少年垂眸,掩下眸中如冰淬般的锋芒,握着剑鞘的手却动了下。

朝阳公主见叶潜立在门前,抿唇微笑,但并不答言,只是颇有兴味地看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碧罗夫人轻笑声,招呼道:“朝阳,你这个新欢倒是想你想得紧,这才眨眼的功夫,他就巴巴地追来了呢。”

朝阳公主依然只是笑望着叶潜,不命他进来,倒也不赶他出去。

碧罗夫人见此,只好道:“既然叶潜来了,那就和行云流风共同侍奉公主吧。”

朝阳公主身旁的行云流风此时也已经停下手中动作探究地望着门口那个持剑的少年,如今听到碧罗夫人这话,便不再看了,纷纷垂头继续手中动作。

叶潜眉眼冷硬,抬步穿过众舞女乐师来到公主身前,立住,凌厉的双目扫过这两位面首,低沉压抑地道:“走开。”

此话出,碧罗夫人面上愣,顷刻便挑了挑眉,笑望着叶潜,并不出言。而朝阳公主手中抚着个白玉莲花仙人杯,低着头不知道在出神些什么。

这行云流风原本也是碧罗夫人数数二得宠的男人,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轮到他们来服侍碧罗夫人的贵客呢。他们素日在府中是骄横惯了的,算是人之下数人之上,还没有人敢这么和他们说话呢。

此时这两人也是先愣,后来反应过来,脚旁的流风抬眸瞥了眼叶潜,是毫不在意地笑了下,而背后的行云是从鼻子里哼了声,继续低头为公主按摩,双手摩挲着公主的承扶|岤,且有下探的姿势。

叶潜见此,眉染横怒,面上越发凛冽,他按住剑鞘的手微动,只听声剑鸣,比他的眉目还要清冷几分寒光四溢的剑已出鞘。

行云流风按摩的手僵在那里不敢动了,而众位舞女乐师也都屏住了喘息,整个椒房静得能听到屋外的花叶飘落之声。

许久后,行云忽然发声,他声轻笑,朗朗地道:“这位小公子,你若是喜欢,起来侍奉公主便是。何必拿了刀剑,若是惊了公主夫人,那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他能成为碧罗夫人身边第得意人,自然生得极为俊美的,此时又是笑,纵然是个男人,也十分魅人。

叶潜冷目含霜,却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他淡淡地瞥了眼这个男人,轻声吐出两个字:“滚开。”

行云只觉得这个白袍少年望过来的那眼,包含了十成十的轻蔑和不屑,再加上后面那个滚开,这激起了他心中隐藏的心事,于是眉目顿时也冷了下来,忽然讽刺笑道:“咱们都是伺候公主的人,谁又比谁高贵几分呢。”他眸光下移,来到叶潜手中所提长剑,轻笑声道:“你以为你拿把剑,自己就是将军了吗?还不是和我们样,在公主和夫人身边服侍,靠着男色上位求荣而已!”

此话出,正是戳中叶潜痛楚,他皱眉,敛目,握着剑的手攥得更紧了。

行云只觉得自己大获全胜,分外得意,当下回头身,对了公主夫人拜:“行云鲁莽,得罪了这位叶小公子,但实在是这位公子咄咄逼人,行云不得不还口相击。”

其实行云虽然口中请罪,但心里是不怕的,他素日得夫人宠,夫人又是个软性子,早已将他们宠得无法无天,只要不是杀人越货,何曾管过他们。

果然,此时碧罗夫人见此情景,并不责罚,只是妩媚笑,命道:“饶了你便是,快去伺候公主吧。”

行云听了这话,得意地望了眼叶潜,便重新跪在公主身后,为公主抚背。

公主此时依然是低着头把玩那个白玉莲花仙人杯,仙人杯,白如脂,公主纤手轻握,十点红寇如血。她樱桃唇边挂着抹笑,不知是白玉杯太过清冷,那抹笑依稀透着寒意。

行云在公主背后笑,望向叶潜的笑竟然开始张扬,他抬手,只手抚上公主的脊背,另只手则顺着那柔顺婉转的脊线往下探去。

就在行云的手刚刚碰上公主脊背之时,叶潜的手忽然动了。

剑如电,影如风,道白练在椒房划过,众人眼花。

行云耀武扬威的笑意凝固在了他的脸上,巨大的惊吓让他整个人僵固了。当切安静下来时,他看到众人惊恐地望着自己,耳中仿佛听到声声滴答的声音。

他猛地感到阵剧痛袭来,仿佛被尖刀挑到了心坎上,痛得心都缩作团。

他咬着牙低下头,却看到,自己从肩膀到手背,仿佛被人开了条小河般,条血痕从上而下,红色的血正如溪水般汩汩流下。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啦,早点更啦,祝大家中秋节快乐。求各位大哥大姐小弟小妹给作者发“撒花”牌月饼

33看戏

行云目呲尽裂,“啊——”的疯狂大叫声,然后砰的声,就这么瞪着双目晕倒在地。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了叶潜身上。

叶潜,右手稳稳持剑,剑尖犹自滴血。

他深沉的双眸透着嗜血的疯狂,飞扬的眉梢写着狂乱的不羁,刚毅的脸庞上是倔强和不悔。

在这犹如暖春的椒房里,在这旖旎滛靡的深闺中,他犹如标枪般立在那里,就像来自遥远北方的股寒流,凛冽刺骨,让人不敢直视。

叶潜握紧手中剑,双目盯着自己的主人——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白玉莲花仙人杯,抬起眸来,轻轻瞥了他眼,淡淡地道:“你下手太重了。”

语气很淡,如烟云般在椒房四散开来。那个样子,仿佛在责备闯了祸事的调皮顽童。

叶潜不言语,垂眸,掩下眸中的倔强和嗜血,可是紧握住剑的手却轻轻发抖。

他知道自己冲动之下做了不该做的事,可是——在他的眼前去冒犯朝阳公主,他不可能不出手。

坐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世人说她滛靡荒唐,世人说她魅惑众生,可是在他眼里,那是他的朝阳。

任何人,都不能在他的眼前去碰触她下。

即使他只是她那么多面首中的个,即使会因为自己莽撞的举动而惹她不快,他也不允许。

这无关他是如何的卑微,也无关她是如何的高贵,他就是不会允许。

朝阳公主微微眯起魅眸,唇边溢出丝低凉的叹息。

直没有发话的碧罗夫人忽然笑了,笑得毫不介意:“叶潜,不要愣在那里了,收起你的剑,赶紧陪在你主人的身边。”说着她又指着地上的行云示意下人道:“将他抬走。”话语之间毫无怜惜之意,仿佛倒在那里的只是块石头。

此时立刻有下人鱼贯而入,将行云抬出,又迅速而低调地打扫着那片血迹。碧罗夫人治下有方,不过片刻功夫,椒房里再也见不到刚才血污的任何痕迹。侍女们又点起了熏香,打开椒窗通风,很快屋子里就连丝刚才的味道也没有了。

这件事发生时,流风直跪坐在公主脚下,他睁大眼睛看着这切的发生,当周围切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仿佛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时,他几乎以为只是场梦。

他的手开始颤抖,后来身子也开始颤抖,他抬头望着旁的叶潜,那个在他眼中已经是恶神的叶潜,浑身颤得犹如寒风中的枯叶。

碧罗夫人蹙了下眉:“流风,你若身子不适,也可退下。”

流风听到这个,忙扑倒在地,颤声道:“多谢夫人成全。”说完小心翼翼膝行绕过叶潜,犹如躲开鬼魅般夺门而去了。

碧罗夫人冷笑声,对着朝阳公主道:“公主,别人都说我碧罗几乎收尽天下奇男子,如今看来,我府中男子,实在上不得台面。”说着这话,她淡瞥了眼那个落荒而逃的流风,笑道:“这个个的男人啊,也就是跪在那里捏捏腿脚罢了,哪里值得提。”

朝阳公主但笑不语,微上挑的媚眸余光扫过犹自僵立的叶潜,凉声道:“叶潜,还不见过碧罗夫人?”

叶潜咬牙,下巴收紧,僵硬的面目慢慢转向碧罗夫人。

碧罗夫人,光着赤足,露了酥胸,钗斜鬓松,香浓脂艳,此时见叶潜看向自己,虽是不语,可是嫣然笑间,却是眉梢带媚,眼角传情。

叶潜敛眸,单膝跪下,硬声道:“叶潜见过碧罗夫人。”

碧罗夫人轻声笑,望着叶潜的目光仿若看着邻家的阿弟般柔和:“起来吧,好好坐在你家主人旁边服侍。”

叶潜默然起身,移步,如标枪般立在朝阳公主身后,巍然挺立,眉目森严。

宴席继续进行着,乐器再次响起,舞女们收拾起惊魂重新战兢兢地扭起了曼妙的舞姿。

宴席过半,席上的白玉莲花仙人杯撤下,换

返回

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

面首 倒序 正序

《面首》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