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死死盯着沈凡的易城,易老太太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暗暗在心里说道:
我们家琳琳是什么人,她会心甘情愿被别人欺负而不还手?她不主动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要说沈凡这丫头欺负了我们家琳琳,倒不如说沈凡这个笨丫头被我们家琳琳利用了还毫不知情。
一年前的时候易老太太就已经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了,以他们家易琳的个性怎么可能被人家抢了男朋友还不“报复”回来,甚至选择自杀来逃避问题,这完全不符合易琳的行事作风。
但是当时易琳也的确因为自杀而住院了,所以易老太太也就没有想太多,只是以为易琳大概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会这样。现在想想,易老太太便觉得很有可能全家人都被易琳那小妮子给骗了。
易老太太没有错过易城看着沈凡的眼里除了怒火还暗藏着那么一抹困惑,她猜到大概自家的乖乖孙在与沈凡接触之后也开始产生了怀疑。既然易城自己已经开始有了这样的意识,那她这个老太婆就不再多管闲事的插手了。
而且,她刚刚可是还发现了一个连易城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的秘密,这个秘密现在正让易老太太开心着呢!
之前易老太太就有听到王鸥的汇报,说易城在认识沈凡之后表情丰富了很多,情绪也丰富了很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易老太太看看易城又看看自己身边的沈凡,心里偷偷乐呵着。
易老太太正乐着,就听见身边的沈凡突然问道,“易奶奶,奇怪,怎么没见到易城?你们家乖乖孙不陪您一起来吗?”
“他啊……”就在易老太太正准备解释什么的时候,舞会大厅突然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
“现在我们有请易总经理上台讲话。”
“咦——?”沈凡一愣,一边探着头四下里瞟,一边问道,“易奶奶,你家乖乖孙究竟是哪一个啊?”沈凡对这个从没见过面的易城可是非常好奇的,因为她听了太多关于他的“传言”。什么钻石单身汉,什么又乖又帅又孝顺,再加上是“独眼熊猫”的男朋友这一条,沈凡想不好奇都不行。
易老太太只是笑笑,说道,“你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是谁了?”
当沈凡带着一颗极度好奇的心看着她眼里的“独眼熊猫”一步一步走上讲台的时候,她整个人就愣住了,“独眼熊猫是……易城?”
也许是因为实在太过惊讶的缘故,沈凡在易城讲话的整个过程中就只看到易城的脸完全没有听到他究竟在讲些什么。她只知道易城好像说了一句什么,四周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然后在掌声中易老太太也走上了讲台。
吴小青虽然也觉得意外,但前后一想便也就觉得释然,随即暗暗笑道:
凡凡这个迷糊鬼,我就说什么独眼熊猫跟易城是一对这样的说法很诡异,敢情这家伙一直把人家一个人当成了两个人来看。
这样想着,吴小青忍不住就偷偷笑了起来。
一旁的吴文强不解地问道,“在笑什么?”
吴小青忍住笑,解释道,“哥,你不知道,这个沈凡,她之前还跟我说什么独眼熊猫是个gay,跟易城是一对。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独眼熊猫跟易城是‘一对’,根本就是融为‘一体’。”
吴文强听完解释,不由也是一阵笑,说道,“亏她想得出来。”
“可不是?”
吴小青跟吴文强这两人才刚刚说完,沈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他们跑到他们两人的身边,一把抓着吴小青的胳膊问道,“喂,喂,小青,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啊?独眼熊猫竟然是易城?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吗?虽然……好像是个挺有钱的‘土豪’。”
“我看你是一直在做梦从未清醒过。”吴小青半是调笑地说道。
“什么意思啊?”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把一个人看成两个人,还误会他们是一对的啊?”吴小青不由无奈地感概道。
“我……自然而然就……”
“自然而然?我看你是想——太——多。”
直到这个时候沈凡才反应过来,说道,“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了?”
“不然,人家‘独眼熊猫’什么时候承认过自己跟易城是一对?”
“那……他也没否认啊?”沈凡反驳道。
吴小青白了沈凡一眼,说道,“那是因为人家懒得理你吧?”
“好吧!”终于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沈凡总算是接受了现实,耸耸肩,认输般地说道,“是我错了,是小女子不分青红皂白就随随便便说人家是一对,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我原不原谅你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吴小青看了一眼台上的易城,说道,“就是不知道人家‘独眼熊猫’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还能怎么想?明明知道我误会了,他还偏偏不解释,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沈凡略有些不满地说道。
吴小青不禁摇摇头,心里小声说道:
都现在这个时候了才发现人家是故——意——的啊?
第一零五章 战友关系
现在沈凡是真的庆幸在舞会之前吴小青提出要教她跳舞了,易城邀请易老太太跳完第一支开场舞之后就立刻来到了她的身边,向她伸出了手。
沈凡就觉得奇怪了,尽管她的确是易城的舞伴,但是沈凡明明也十分清楚地记得自己告诉过易城自己不会跳舞的。虽然她之后跟着吴小青学了,但她没有告诉过易城这件事情啊,他怎么还是跑过来邀请她跳舞呢?
不过,沈凡也没有想那么多,只当易城是忘了她不会跳舞的事情。不过,还好她跟着吴小青认真学会了,不然总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易城的邀请好像有点不太好,更何况刚刚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你之前为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原来就是易城?”沈凡才刚把手伸过去交给易城,嘴里就忍不住开始问了起来。
“你没有问。”易城回答。
“什么叫‘我没有问’啊?一般来说,被人误会之后都应该自己主动做出解释解除误会才对吧?”说完,沈凡怀疑地盯着易城看了一眼,又问,“你该不会是故意让我一直误会下去的吧?”
易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被你误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沈凡一愣,微侧着头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哦,被我误会对你又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你只是单纯地懒得解释?你这样很不好诶,明知道我误会了你,你还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解释。如果每个人都跟你这样,那不是很容易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吗?有什么话就应该直接说出来。”
对于这件事,易城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懒得解释的成分在里面,但也不完全就是因为懒得解释所以他才一直没有解释。
当时,易城完全不知道沈凡究竟是因为怎样奇怪的思维逻辑才会有了她眼前的“他”跟“易城”是一对的误会,而且还分析的头头是道,说的也是津津有味,以致于让他这个当事人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到了后来,易城就是刻意不去解释了。因为他想看看沈凡在发现他就是易城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有趣的反应,他想看她露出一些生动而有趣的表情。
所以易城刚刚人虽然在台上讲话,但其实视线却一直紧紧地盯着台下的沈凡,仔细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的反应。然后,他发现沈凡的反应果然就跟他想象中的一样有趣,表情也是极为生动好笑。
一想到沈凡刚才的表情,易城不由感觉有一丝遗憾,叹息一声,小声感概地说道,“可惜。”
“哈?”原本在认真等着易城回答问题的沈凡却突然听见易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叹了一口气十分感概地说了一声“可惜”,她不由疑惑地皱了眉,问道,“可惜?什么可惜,可惜什么?”
“额。”易城稍微愣了一下。他刚刚竟然说了一声“可惜”吗?
易城回想着刚刚他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的想法,他在想:那么有趣的表情,可惜没有近距离地感受,不然一定非常有趣。
易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觉得没能够近距离地观察沈凡的表情是一件让他感到非常可惜的事情,更加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那样的可惜情绪而感概出声。
见易城一会儿叹气说“可惜”一会儿又沉默不语,沈凡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被易城的奇奇怪怪给弄的晕晕乎乎的。沈凡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这会让她觉得易城虽然人站在她面前但是却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喂?”沈凡不悦地喊了一声,说道,“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啊?我在跟你说话,你却一直走神,这样感觉很不礼貌额?”
看着沈凡微蹙着眉露出不悦的神色,易城才终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抱歉。”
“你感觉好像有点怪怪的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沈凡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单纯觉得有点恼火而已,见易城道了歉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不解而又透着几分关心地问道。
“嗯?”易城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沈凡会突然反过来关心他。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沈凡对易城的印象真的很不好,他们两人的相处也十分不快,但之后他们还算是相处融洽,甚至成了朋友,可今晚的易城却让沈凡感觉很别扭很不舒服。想了想,沈凡不由说道,“从刚刚开始你就好像一直有点怪怪的,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只是感觉而已。”
说完也没等易城反应,沈凡突然笑了笑,又继续说道,“也许只是我想太多了,你不用在意。”
沈凡的确是有些粗神经,但同时她却又有着一份敏感。她能够感觉出今晚有好几次易城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而沈凡的粗神经就是体现在这儿了,虽然她感觉到了异常,但总是会安慰自己说,“大概是自己太多心了吧”。
沈凡不追问,易城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突然回到了上一个话题,问道,“你刚刚说有什么话就应该直接说出来,不然很容易造成误会?”
“是啊。你想,别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有误会也好,有疑惑也好,都是直接说出来比较好吧?有很多人很多事不都是因为‘不说’而造成误会、误解最后导致be。”
“那……你是属于有话直说的类型咯?”
“是的。”沈凡非常肯定地说道。
“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易城问。
沈凡微微点头,“嗯,好啊,你问。”
“你……跟齐云是什么关系?”
“齐云?”沈凡微微思考了一下,回答,“是朋友吧?”虽然好像还没到“朋友”那么亲密,但沈凡想应该可以称之为朋友。
“朋友?普通朋友?”易城追问。
“嗯——”沈凡又停下来思考了一番,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沈凡迟疑,易城眉头不悦地皱起,问道,“为什么要思考?是很复杂的‘朋友’关系?”
“也不是,只是……说是朋友吧,好像也还没完全到朋友那么亲密,但又确实是朋友的感觉。如果非要找个形容词,嗯——,我想大概是‘战友’?”沈凡最终找到了“战友”这个词来形容她跟齐云之间的关系,因为齐云要追求她的好闺蜜吴小青,而她则是跟他同一阵线帮着他追求吴小青的那个人,用“战友”来形容大概是最贴切了的。
易城神色一凛,沉声说道,“战友?”
一心在想着自己跟齐云究竟该用什么样的关系来形容的沈凡并没有留意到易城在说“战友”这两个字时眼神里的凌厉,也没有注意到易城完全误解了她口中的“战友”,只是自顾地说道,“应——该——是战友吧?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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