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飞平壤的。”
“两张商务舱。”司湛辰把自己的军官证和公安机关批准的出境申请表递给她们,转身对典伊伸出手:“把你的护照给我。”
“平壤!你知道那里有多冷吗?”典伊大叫一声。
看着她的小脑袋就埋在自己的胸前,唇边闪过一丝玩味笑意,司湛辰弯下腰,鼻子碰鼻子,轻声说了句:“你不是想度假吗?我陪你。”
返璞
嘴唇哆嗦了几下,典伊愣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还要我亲自动手吗?”话虽是以问号结尾,可司湛辰已经夺过她的手包,开始翻找。
“在这里!”典伊从大衣口袋中掏出护照,咽下一口唾沫。
司湛辰迷人一笑,眼睛弯成撩人的月牙:“乖。”
典伊开始浑身冒冷汗,他……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把她带到某个异国他乡的幽深巷子里,秘密处决了吧?!
司湛辰又把她一路拽到安检处,直至登上飞机,典伊都不吭一声,就只是坐在座位上湿漉漉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只被食客点名烹宰的小羊羔。
“休息一会吧,要飞4个小时呢。”司湛辰示意空姐拿来了一个枕垫,他倾身过去抬手扶住典伊的后脑袋,把它塞在她的脖子下,在与她眼神碰撞时一脸自然,就像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
他的温柔在她心中荡起一池微波涟漪,典伊抿了抿唇,半垂着眼帘,长睫盖住她水一样的眸子。
自从坐上春秋百货总经理的位子,她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一开始是担心股票会不会涨到原来的价位,后面又担心春秋百货会不会被江城集团压垮……她就像是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枕边也会悬挂着一把剑,准备随时亮剑迎击。
起飞时的加重感,让她疲惫的身躯一个劲儿的发沉,整个人好似陷在软软的泥潭里,飞机穿过云层的那一瞬,她进入梦乡,有他在身边,她睡得很踏实。
当典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刚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沉睡的脸庞,看样子,他最近好像也累坏了。
典伊蹑手蹑脚地离开座位往洗手间走,当她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你去哪了?”
听到这话,典伊没敢大声笑,眼睛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说:“你放心,我不会从飞机上往下跳的。”
“只要你愿意,这个想法马上就可以实现!”看来她休息的还不错,都敢和自己叫板儿了!
“算了吧。”典伊立刻学乖,坐在座位上端起他面前的杯子喝水,故意咬在他喝过的水印上。
一丝隐晦的笑容在唇边一闪而逝,司湛辰抽出一份当天的《平壤新闻》展开来看。
情侣旅游胜地推荐,只有听说过去巴厘岛、去夏威夷的,最差也就是国内的海南七日游,去平壤?!第一次听说,也只有司湛辰这种人能做得出来!看来他果然不把典伊当自己的……恋人?!
刚一出舱门,零下十多度的西伯利亚冷空气就忽的一下灌入两个人轻薄的衣领里,典伊缩了缩暴露在空气中光溜溜的脖子,下一秒宽大厚实的大衣搭在她的肩头,把她纤瘦的身子骨裹在里面,一旁的司湛辰上身只剩下一件长袖衬衣。
典伊抬头瞧了他一眼,眼睛里朦朦胧胧的,‘为什么他冷的时候,她却觉得更加温暖呢?’
司湛辰带着她走在平壤的大街上,搭了一个人力三轮车往红大街走,他似乎很熟悉这里,朝鲜语说得非常流利,轻车熟路地就在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招待所开了间标准间。
服务员把保温壶放到木桌上,那眼神儿像是看到一对奸夫淫妇,就差冲上来核实他俩有没有领结婚证。
典伊有种穿越回中国刚解放那会儿,简陋的单层玻璃窗,连窗框都是木头做的,还刷着浅绿色的漆,墙裙也是同色的涂料,一条粗长的暖气管道穿墙而过,所到之处被熏得黑黢黢的一片。
藏蓝色的被褥和被单洗得发白,没有床,只能打地铺。唯一还算好的是,这里还算暖和。
“我们为什么不去住羊角岛饭店?”
“朝鲜人对外籍军人的身份很敏感,在那里住不方便。”司湛辰把那种很古老的瓷杯子洗干净,到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说:“这里条件虽然简陋,不过没有人会找到你。”
被冻透了的指头刚一触到杯身一下子就被激得涨涨麻麻的,典伊瞅了眼杯身,扑哧一声笑了:“刚一看这上面还以为印得是毛爷爷呢,仔细一看居然是金日成,哈哈!”
司湛辰看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撇了撇嘴也露出一口好看的牙跟着笑了起来,食指戳在她的脑门上,骂了句:“瞧你那傻样儿!”
典伊拨拉好被他戳乱的刘海,吐了吐舌头:“你才傻呢!谁会带女孩来这种地方,60年代体验之旅啊?”
“毛主席说过,‘文明其精神,强健其体魄’。这叫忆苦思甜,明白吗?”司湛辰白了她一眼,套上外衣,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在这里呆着,不要出去或是和别人说话,我出去一下,半个小时就回来。”
他前脚刚踏出门槛,典伊后脚就撂了一句:“你故意的吧,明知道我不会说朝鲜语,找这么个地儿,就想让我对你言听计从啊!”
“真聪明!”眼中闪过狡黠,司湛辰收回脚,靠过去在她下巴上抬了一下,坏坏一笑,转身离开……
司湛辰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件军大衣,很厚很厚的那种,足足有五六斤重,领口上印着‘made in china。’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司湛辰边说边把两只大耳朵的那种雷锋帽扣在她的脑袋上,弯下身在她的下巴底下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典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颏,舔了舔唇。
当她跟着司湛辰走到二楼楼梯拐角的时候,典伊站在理容镜前面不动了,她原地转了一圈,吐出两个字:“好丑!”
“别不知足,在这里能穿上一身军大衣就不错了。”司湛辰警觉地用余光扫了扫四周。
典伊瞧他那样儿也好不到哪里去,1米92的大高个滑稽得缩在一件足足小了两个码的黄色破棉袄中,袖子变成了七分袖,袖口缝线的地方还在往出冒棉花,她收回目光,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说:“那要不要再戴上一个医用棉布口罩啊?”
司湛辰捏住她嘟起的两片嘴唇,提醒道:“都说了,让你不要说话。小心点!”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典伊捂着火辣辣的嘴唇,闷闷地跟在他身后,现在是轮到她对他寸步不离了。
归真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司湛辰长睫眯起,脸凑近了些。他真想……狠狠地吻她,然后再把她粉嫩的唇瓣咬破。
冰凉微薄的空气中他呼出的气让人无法忽视,好像已经沿着她微小的毛孔一寸寸渗透,典伊想往后躲却被他伸手抱住了脑袋,他的手掌和她的脸颊中间夹着两片毛茸茸的帽耳朵,她的脸更小了,眼睛更大了,里面的水汽更深了。
“你……干嘛?”
“猜不到吗?”他的唇和她只差0。01毫米。
“小心红卫兵来抓你!”典伊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呜啦啦地说,整张脸只剩下一双小兔子般的红眼睛。
司湛辰像是被她的话呛着了,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连鼻梁上轻薄的肌理都皱了起来,他摇着头,她的小脑袋在他的手心里跟着晃荡。
“我真想找一块兔子皮把你包起来,带走!”
“那得多大一块啊,一整张是不可能了,估计还是拼接的吧。”嘴角弯起,典伊脸颊上的肉嘟嘟地堆在一起,轻问他:“能找块纯色的吗?”
额头抵着额头,瞳仁对着瞳仁,亲昵磨蹭着,他说:“我一定会找到的。”……
也许是身处的地球磁场发生了变化,整个晚上典伊睡得都很不老实,先是把司湛辰挤兑到墙根儿;再是一个劲儿的挠头,拼命磨牙;最后是180度旋转,脚丫蹬在他的肚子上。在梦里,她的双脚裹在厚实的袜子里……
“我不起!我就是不起!”
死裹着被子的典伊被司湛辰拽着胳膊在地板上向前滑行了两米,她也撒着起床气,把对他的害怕和顾及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双腿发疯似得对他俯下的身子乱蹬。
司湛辰钳制住她麻杆似的两条长腿,在她的小屁股上狠狠来了一下:“欠收拾,是吧!?”
典伊的脚裸异常敏感,她尖叫着乱扭,直起上半身双手揪住他的领子,整个身子折成v字。
“小声点!”司湛辰低喊一声,好笑得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她的小脸被迫挤压在他的胸膛里扭曲变形,气都快喘不上来。
隔着布料典伊一口咬在他胸前的那一点上,疼痛沿着唾液湿润传过去,司湛辰仰着头倒吸一口冷气,气息开始变得粗重,低声骂道:“果然是只兔子,都学会磨牙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司湛辰气急败坏地把她压在地板上,一只手紧紧制住她的双腕,一只手探到她的裤边,稍稍一用力就退到腿窝处。
感到□一片凉意,典伊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下慌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干嘛呀!……啊!”
他突然挤了进去,牢牢的占着她。
感到她的抗拒和里面干湛辰体贴地没有下一步,微微喘息着从后面抱紧她,直到她湿润到能够完整地接受他。
强烈的刺激感在他越来越重的闯入和抽离中愈演愈烈,清醒的意识好似一缕轻烟在浓郁暧昧的空气飘散不见,典伊早已经开始熟悉他的身体,她本能迎合着他的动作,口中溢出难掩的娇喘呻吟。
“嘘……别那么大声。”他沙哑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小声提醒,接着低下头狠狠的吻住她,她的呻吟求饶全部被他吃下肚。
他要她补偿昨晚她欠他的充足睡眠,更重要的是补偿他……无法排解的寂寞!
‘这个男人太坏了!!!’这是在最后一刻到来前,残留在典伊脑子里唯一的记忆。
“毛爷爷说过,‘浪费就是极大的犯罪。’不把你吃进肚子里,岂不是太可惜?”司湛辰抱着被折腾到浑身无力的她低低地笑着,瞳仁里刚消除的欲望又重新蒸腾而起,他抵着她开始下一轮的索取……
“吃午饭了。”司湛辰从外面买饭回来,过来叫仍在补觉中的典伊。
“唔……”典伊揉着眼睛伸出另一只手去勾他的脖子,被子滑落,露出令人无法抗拒的内涵。
他低头给她一个绵长的吻,顺便抬手用被子把她裹好,还好他的意志还算坚定。
“吃完饭,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司湛辰边说边往她身上套衣服。
典伊眉眼惺忪,任他照顾孩子似得伺候自己穿衣服,喃喃地说:“刚才我梦到你了。”
“噢?”他应了一声,牵引着她的胳膊伸进毛衣袖子里。
“梦里你也在给我穿衣服。”典伊又抹了把眼睛,打量周围了一圈,接着说说:“不过不是在屋子里,是在船上。”
“船?”
“真的!”典伊很肯定的点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的脸又是一番仔细打量,手伸过去沿着他的头发滑向他英俊的面容:“梦里你是长头发,比现在更好看,眼睛像涓流的河水,鼻子像高高的山脊,唇像涂上了厚厚的油脂,松软红润,笑起来的时候,牙齿还泛着光洁的品色。”
瞧着她看自己的眼神儿,像是自己是个让她头疼的仿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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