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多一点》 第30章

伟伟站起身,拉着她说:“我说真的,干嘛动都不动?”

悦心小声叨念了一句:“伟伟,对不起!”或许,声音如蚊呐,别人都没听到,但伟伟却听出来了,她甩了甩头发,心无城府的大笑起来:“悦心,你这是干什么?快点啊,我们今天一定要干一杯!”

四个人的酒水饮料推到一起,玻璃杯子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甚是美妙。

就在此时,家里的电话铃声大作,悦心离电话最近,便起身去接了。又到了月底,她以为是查煤气表的大姐打来的呢,因为好几次查表的时候家里都没人,她不想麻烦人家为了这么点事儿再跑一趟,于是,就抄了电话给她。

悦心的声音一向温柔,况且今晚家里的氛围也好,伟伟的表现比她预想的要乐观,她跟袁若鸿在一起,觉得最对不起的是自己的好友,之前,也是因为有这层顾虑,所以在袁若鸿面前,她一直都退缩。可是,伟伟毕竟是她最好的朋友,尽管她伤心,可还是理解自己,祝福自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所以,她心里放下了一个大包袱,顿时松分起来。她用柔中带着笑声音甜甜的问:“请问找哪位?”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待辨认出是悦心的声音后,才喑哑的说:“我是顾楠!”

悦心看看周围的几个人,有几分无奈,硬着头皮问:“什么事儿?”

顾楠嘶哑的说:“家里的窗帘脏了,我想换下了洗洗,你告诉我怎么换?”

悦心开了很长时间才搞明白,顾楠说的家里是两个人曾经住过的房子,那里,曾经有她最美好的期待和憧憬,也有她最悲伤的过往,如今,她离开了,想彻底忘却那个地方的欢乐与忧愁,不再回忆,不再牵缠。

她又看了一眼正在停下来看着她接电话的袁若鸿,看到她迟疑的蹙眉,他赶紧转身夹了些鱼肉给悦清,可能怕他被刺到,还小心翼翼的挑尽了鱼刺。

对于袁若鸿,悦心的心态向来复杂,年轻的时候,她崇拜他,喜欢他,愿意不计一切随他而去,可是,他不要她,所以她死心了,依自己所言,忘掉了他;曾几何时,她把自己所有的爱给了顾楠,本以为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可是,她错了,爱情从来不是单纯的付出和给予,那是两心相依的默契。

多年以后,袁若鸿终于学会了珍惜,学会了为爱守护与付出;而顾楠,还在像个孩子一样,把爱视为私物,想极力控制在自己身旁。悦心本不愿意拿两个人来比较,可是,无意间,她的脑海里闪过的确是这样不容抗拒的事实。

她与袁若鸿,本已经结束的前尘,在现实的催化下,终于固态萌生。开始的时候,她不是不抗拒,虽然柔弱如风雨中的小草,但她依然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她秉承着一切过去了,就让它过去的想法,一再拒绝着袁若鸿的追求。她不是放不下往事,也不是故作矫情,只是想让人生平平静静的度过,找一个平凡的人,过完下半生。

可是,袁若鸿的确又在她新的上出现了,哪怕只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他也足够让人心动。她不断的犹豫,退缩,不过是想退到一个最安全的角落,可是,他一再将她从人生舞台的后方拉到前方,她明白,这一次,他是铁了心把生命的乐曲跟她一起演绎。

悦心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她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她的人生也累了,需要把不相干的人和事都屏蔽掉,所以,她对顾楠说:“抱歉,窗帘我也不会换!”说完,本想重重的挂了电话,却又决然说了句:“这里是私人住宅电话,请以后不要再打过来了。”

或许她想,既然他们不在一起了,顾楠终究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断了联络未尝不是好事!

她爱过他,恨过他,喜欢过他,讨厌过他,够了,她不想以后的生命中再与他绕在一起,没完没了,就像对待年轻时的袁若鸿一样。

她若无其事的继续坐下来吃饭,袁若鸿和伟伟都关切的问:“怎么,没事儿吧?”

悦心笑了,摇摇头说:“没什么,大家继续吃饭吧。”

她尝了一口自己亲手做的酸菜鱼,使劲咂了咂说说:“今天的酸菜不够酸呢!”

接着,悦清也附和,“没有咱妈腌的好!”

于是,大家又把话题扯到了怎么做的酸菜才好吃的问题上,四个人嘻嘻哈哈的说了些趣事,才各自去休息。

悦心下楼送袁若鸿离开的时候眼皮一直在打架,她打了个哈欠,叮嘱他:“这么晚了,开车要小心些。”袁若鸿拥着她的肩膀,不愿离开 ,尽管她再三催促。

男人的欲望,让他蠢蠢欲动想去寻她的芳唇,可是,他怕这唐突的举动吓到她,还是隐忍着没动。

悦心又催了一遍袁若鸿,“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袁若鸿还是不走。

看着他微泛红的耳根,悦心浅浅笑起来,趁他毫无防备之际,轻轻啄了他的侧脸一下。

袁若鸿愣愣的抚摸着她吻过的位置,不由傻里傻气的呵呵笑出声来,三十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如初恋般青涩与美好的感觉。

原来,结束了单恋的痛楚,迎来的是如此欢欣的两情相悦。只是一刹那的亲近,却让他觉得这一生,有了这么一个女人,他足以。

隐隐约约的救护车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也扰了悦心的梦,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拉开窗帘看向外面,一如既往的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环路上有稀稀落落的光。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起身去客厅的临时隔出来的房间里看了看悦清,他睡得很好,有微微的鼾声,她才把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来。

伟伟似乎是被她的动静吵醒的,也或许,她根本没睡,看到悦心在客厅的衣角开着灯,于是端着一杯牛奶凑过来问:“怎么,睡不着?”

悦心笑笑,接过来她的杯子说:“你不也一样吗?”

于是,两个人都窝在一个小沙发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热牛奶。

两个人用耳语交谈着。

伟伟无不感慨的回忆起大学的时光,喃喃的说:“我一直觉得你跟袁若鸿会在一起呢,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觉得不管怎么样,你们都不会分开……”

那么遥远的事儿,她还记得那么清晰,悦心不禁叹息:“以前,我都不知道你也会喜欢他!”

伟伟把头靠在悦心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说:“我可能不是喜欢他,只是觉得你喜欢的人肯定不错,于是,就对他有了些好感……”

悦心握住了伟伟的手,仰起头,继续低声说:“后来他要不出现,我真的不记得他了……”她细细的诉说着后来的种种,再看伟伟,早已经均匀的呼吸起来,她拍拍她的肩膀,没动,只是在她身上找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去。

悦心摸摸肩膀处的湿润,终于欣慰的笑了。

第 44 章 。。。

因为跟伟伟聊到很晚,又一起窝在沙发上睡,所以,悦心根本没听到自己房间的闹钟响,致使一下睡过了头。

一早忙乱过后,她才发现自己是最晚一个到公司的人。

袁若鸿正从楼下的餐厅吃了早点,碰巧遇到悦心,于是,跟她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吗?”他问的热切。

悦心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摇头,“被外面什么声音吵醒了,跟伟伟聊天来着。”

袁若鸿用传情的眼神紧盯着她,毫不掩饰的低声说:“我睡得也不好!”

意识到他话里的暧昧,悦心的脸腾一下红了,赶紧绕过他身旁,奔向电梯口说:“再聊下去,我就迟到了。”

袁若鸿站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笑意盈盈的说,“你就逃吧,看你能逃到几时?”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比她到的早,大家本来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看到她进来,突然谁也不说话了。

悦心看着韩轩奇怪的表情,问:“大家这是怎么了?”

韩轩努努嘴,赶紧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摇摇头说:“没……没怎么!”悦心彷佛看见他藏了一件什么东西在身后,等转到他身后看的时候,又不见了。

她笑着揶揄他:“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呢?”一早上,她心情都不错,连笑容都格外甜蜜。

韩轩还是摇头,假装问大家说:“我们有事什么事儿能瞒悦心?”

大家都整齐划一的摇头,却没人说话。悦心本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群人早各干各的工作了。

悦心莫名其妙的放下背包,打开电脑,继续做袁若鸿交给她的恒智的case。

于秘书进来的时候,悦心正揉着干涩的眼睛打算滴点眼药水,昨晚跟伟伟聊的太晚,根本没休息好,眼睛一直都疼。

于秘书进来他们办公室,自顾宣布着:“说个小道消息啊,韩总的病休养的差不多了,据说下个月就能回来上班。”

韩轩抿着唇角,痞痞的问:“也就是说咱们的好日子快过到头了?”

于秘书瞄了他一眼,略了略前额上的发稍,指着他说:“你小子这么说明摆着是找收拾啊!”

韩轩抱着脑袋,赶紧离这个中年大叔远了一点。

悦心刚还埋头做报表,一听这样的消息,也很高兴,毕竟,之前的韩总一直待她不薄。她赶紧抬起头说:“的确是好消息呢!”

她唯一的不解是,韩总病好归来,那袁若鸿又将何去何从?因为她跟袁若鸿的关系别人不太了解,所以,她也不好当着众人问,只能半低着头自己沉思。

于秘书看到她的样子,以为她受了什么打击,赶紧走到她旁边安慰,“悦心,顾楠的事儿我们都从报上看到了,……”他是公司的秘书,同时负责人事工作,对于单位每个人的家庭状况并不陌生,尤其对悦心这样的熟人,成天混在一起,自然知道她进公司时登记的家庭成员名单。

悦心还在莫名其妙,她根本没搞清楚于秘书为什么要跟她说顾楠。

韩轩一个劲儿跟于秘书打眼色,示意他闭嘴,可是,他却滔滔不绝,“都是意外,你要想开些……毕竟原来是一家人。”

韩轩坐不住了,拉着于秘书说:“你捣什么乱?我们这儿紧瞒着呢!”

悦心终于看到韩轩屁股下面坐的那张报纸了,她之前还怀疑他到底把身后的东西藏在了哪里?

报纸上赫然有大火、死伤等字样,悦心飞快的拿过报纸浏览了一遍,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觉得腿脚发软,再也站不住。

事情大致是,顾楠和一个化名刘影的女性朋友在家里喝酒,可能酒喝得比较多,两个人都醉倒了,其中一个人吸过的烟蒂无意中落在洒了白酒的窗帘上,于是,引起了大火,消防车赶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被烧得精光了。其中女子刘影在大火中毙命,房主顾楠重度烧伤,正在抢救中。

悦心飞快的回想起昨晚在超市看到顾楠买了一车的酒,后来,他还特意打电话问她家里的窗帘怎么卸下来?难怪,深更半夜,她一直听到救护车的警笛声?

所有的事件联系在一起,竟然都由不得她不信这突然的噩耗!

韩轩一直在责怪于秘书:“好好的,你跟她说这个干嘛?”

于秘书无辜的看着大家,悻悻的解释:“我看她眼圈通红的,以为她早知道了呢……”

韩轩推着他出了办公室:“去,去,哪儿凉快去哪儿呆着。”

过了好久,悦心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办公室的几个同事,一直站在她旁边,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喝水,一会儿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总之,谁也不肯离开半步。

她冲大家摆摆手说:“谢谢大家,我没事儿,真的。”说完,居然操起键盘,继续工作去了。

悦心倒不是真的处乱不惊,而是此种情形下,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替他操心?在法律关系上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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