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写离声入旧弦》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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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久好久,顾陌怡拿着手里凉透了的碗,站起来,单薄的影子看起来有些可怜,她轻声说:“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终是有人,达成所愿

傍晚,我吃过饭以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备课。八十年代的课文,跟我们那时候很有些不同,歌颂党歌颂毛主席,歌颂翻身农民歌颂新中国的单纯字眼比比皆是,但是过不了多久,改革开放的字眼红遍整个中国的时候,这几张薄薄的纸张,很快就会改头换面。

然而我还没写几个字,忽然有人敲我的窗户。

“是谁,,,,,,在敲打我窗?”我笑嘻嘻地一边唱一边滑过去,打开门兴高采烈地问:“嘿,送什么好吃的给我?”

但是外面站的,不是顾松林。

“荒伯……阿荒?”满头乌发的阿荒脆生生地站在我房子外面。

“这么晚了,”我抬头看看刚刚升到天空上方的月亮,“你干嘛?”

阿荒看上去有点紧张,听我这么问,居然有些着急,他压低声音冲我挤眼睛:“你小声点!”说完连推带搡地把我往屋子里面推,我大叫:“你丫干嘛,老子叫人了!”

他吓了一跳,一把用大手捂住我的嘴巴:“叫什么!你上次不说,要带我去找秋立闲的吗?”

我正在拼命呜呜大叫,一听这话我倒是镇定下来了,冲他眨眨眼睛,他听话地把手放下来。我得意地挑挑眉毛,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冲他眉飞色舞:“哟,着急了,你自己感受下我。”

他无奈地坐在我面前,摊开手:“你回不了家,我也没办法啊,石头要是变了颜色,我偷也给你偷出来。”

他这么说,我倒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捧着杯子发了半天呆,说:“好吧,你真的很想说书?”

他不满我用的这个词,但也没办法,愣愣的点头。

“你家的秘术,不想继承了?”

“我对那瓶瓶罐罐虫虫草草,真的没有兴趣。”

我的眼神闪了一下,装作没听到,想了一下,撕了一张纸写了几行字,拿在手里认真地问他:“如果你就这么走了,你爹咋办?”

阿荒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我爹身体还行,可是我再不出去,就真的晚了,我已经耽误了太多年了,我等不下去了。”

我触动了一下,他心里也是苦的吧,虽然表面上没心没肺。我把纸条递给他:“这是秋立闲的地址,我只管你能找到他,他收不收你,就看你自己了。”

阿荒的眼睛里燃起熊熊的火焰。

也许二零一三已经不是这样,可是在八九十年代,谁不知道秋立闲这三个字的分量,自民国时起,他走街串巷,一张吞玉吐珠的巧嘴,翻涌着上千年来街井流传的民俗传说。酒楼上,茶馆里,走到哪里,说到哪里,一边说一边改,一边走一边听,即使是那些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段子,经他一转述,也变得栩栩如生妙趣横生。

建国以后,秋立闲的名声更响,专门有人录下了他的声音全国范围播放,一时间,全国上下都沉浸在起他嘴里活起来的鲁智深和朱重八的故事里。天有不测风云,文革十年,古稀老人却晚节不保,被露着屁股的红卫兵拉出来批斗,原因是年轻的时候,给国民党的高官的母亲说过一段书……伤心之下,秋老退隐江湖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面前过。

他的去处始终是一个谜,然而我小时候的时候,曾经听爸妈说起过,隔壁住的那个须发俱白的老爷爷,曾经是风靡全国的民间艺人。老爷爷对我很好,经常摸着我的脑袋说我有灵性,还经常拿出自己熬的薄荷糖给我吃。最好听的是老爷爷讲故事,再烂熟的故事,在他嘴里也能开出花来。如果我有幸真的有几分灵气,估计也是拜他所赐。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巧。

退隐江湖的高人,居然是我的邻居。我认识秋爷爷的时候,他已是无忧无惧的耄耋老人,据说前些年,有一个年轻弟子拜入门下,终于在晚年之时,他得以把一身功夫倾囊相授,从此了无牵挂,至于这弟子,我没见过,究竟是不是阿荒,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学成之后,准备去哪里?”我问。

“哪里都可以,街头巷尾,走到哪里说到哪里,对了,镇子北面不是开了一个万宝酒楼吗?我就去那里!”

哦?酒楼开起来了?我怎么还不知道,这敢情好,等老子发了工资,也带着顾松林那小子去尝尝。

我看着阿荒狂喜地拿着地址,冲我深深地鞠躬,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里,苍凉地笑了笑。

这世间,终是有人,可以达成所愿。

第一百一十五章 那年今日

“站好了,站好了,安静一点,跟我做哈!”我努力维持着下面熙熙攘攘的小孩子们的纪律,拼命让他们跟我的节奏来。

“低头,踢腿,对,转脖子!都乖乖的,学会了,下个月教你们跳骑马舞。”

哎,对了,你说对了,21世纪的神曲小达人岑若同学,正在教我们的天意镇的小朋友跳广场舞!哇卡卡卡卡……

天意镇小学的地盘实在是太小了,所谓的广播体操也根本没有普及。孩子们除了在沙滩上跑跑闹闹,根本就没有一起做运动和锻炼身体的机会。我得给自己和孩子找点事情做,不然胡思乱想也会把自己搞疯掉。

可是,小时候学的广播体操,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无奈之下,我十分得意地出此下策——神曲节奏,大妈幅度,广场舞走起!

多年以后,听说某某某某风红遍全世界的时候,有不少中年大叔,对着电视上疯狂的舞步,直接出现了中风的前兆。

“左三圈,右三圈,啊呀小叶子,你能不能性感一点啊!有点女人味好不!?”

坐在一旁喝茶的顾松林直接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我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笑什么笑,你也过来跳!

小生不才,还是算了吧。

不来也行,今晚我亲自调教你。

……

一串眼神的交流,顾松林夹着水壶颠颠地落荒而逃,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成好看的弧度。

回宿舍的路上,他正琢磨着晚上吃什么好,抬头却看见两个等在门口的身影,他讶然,快步迎上前去:“爹,妈,你们怎么来了?”

二零一三年六月二十六日。

顾松林轻轻叹了口气,掐灭了手里的烟,眼神里凝重的痛苦之色,又微微加深了一层。他一直是不抽烟的吧,最近却迷恋上了烟雾缭绕里那种强烈的宿命感。

他眼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心里不安的疑惑越来越浓重。她和她惊人的相似,她和她同样莫名其妙的失踪,她和她抬起头微笑时如出一辙的模样,她和她斜斜睨着人的时候那种独一无二的风情……还有那颗不能忽略的朱砂痣。

夜凉了,灭掉的烟释放出淡淡的烟气,随着晚风袭来,蓦然窜入呼吸,让他不能自抑地呛咳起来。一件外衣轻轻搭在他肩上,幽然的香气传来,他无声微笑:“还没睡?”

妻子温柔地回报以微笑:“你不是也没睡,这么晚了,又在想什么?”

“唉……”他离开窗户,伸出一只手,揽住妻子的肩,微微叹气:“有个学生失踪了,一直没有消息。”

“是那个岑若?”她轻轻问,内心早已确定,那个惊鸿一瞥的女孩子,已经不是第一年走入他们的家庭。

“你也听说了?”他没有看她的脸,语气却是温柔的。

“校园里很多孩子在说,不要着急,一个大活人,不会凭空消失的。”她抚摸着丈夫的肩,安慰地拍拍。他冲她仰首微笑,内心的焦灼渐渐冲淡。几十年相伴,身旁的人是他唯一可以休憩的地方。

“说起来,颂旻的林总监,对岑若那孩子还真的很上心。静怡,咱们陌儿是个女孩,年纪也不小了,有心事肯定不会对我讲,她有没有和你说过自己的感情问题?”他忽然想到。

卢静怡不自觉得皱了皱眉,坐下来拉着顾松林的手,轻声说:“说到林总监,自己的女儿我还是了解的,她似乎对林总很是有几分意思。她性子那么倔,总是要闹到不可收拾,我还真的很担心……”

顾松林一惊,不禁自责,连林子然和岑若的情思都看的出来,居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也对林子然情根深种。

“林子然是个重情的孩子,现在岑若没有下落,他也没有心思……唉,感情这种事,我们大人插不得手,只盼我们陌陌可以早日达成心愿,找到真的对她好的那个人。”

卢静怡点头:“谁说不是,林子然那个孩子,好是好,但是咱们陌陌的性子,更适合一个温柔敦厚的老实人。你说,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吧……”

“自己的女儿,想到哪里去了?”顾松林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嗔怪道。

“年轻人,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去走走看。

第一百一十六章 乌龙

“爸妈,你们怎么有空过来?”顾松林一边倒水一边问。

略带风霜的中年妇女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眼光掠向了自己丈夫那里。当了多年教书先生的顾老夫子坐的笔直,清了清嗓子,还是忍不住开口。

“松林,你执意要回来教书,这是好事,我和你妈不拦着,可是我们听说……”

“听说什么?”顾松林竖起耳朵,顺便把自己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含在了嘴里。

“我听说,你和一个姑娘,不明不白地生活在一起?”

顾松林今天第二次失态地喷了水……

“爹,妈,你们……你们……太离谱了吧,你们看看,我这个房间里,可是有什么女孩子生活的痕迹?”

老夫子尴尬地瞅了瞅周围,说:“这倒也是……可是,空穴不来风,这传言究竟是怎么回事?”

门外适时地响起女孩子清脆的声音:“有没有搞错啊惜艾,你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新新女性,还玩包办婚姻那一套!得了别说了,你要是真这么想不开,就私奔算了!”

顾松林第三次把嘴里的水喷出来,成功地看到父母的脸,黑中带绿……

可是这个事,它也不怪我啊。本来我和孩子们跳舞跳得好好的,多日没见为终身幸福而奋斗的杨惜艾女士,又哭哭啼啼地来找我了。本来明媚鲜妍的女孩子,瘦的一张小脸只有巴掌大,委委屈屈地拉着我的袖子,抽泣着说:“不行了惜艾,我爹我娘,要我下个月就嫁过去……”

我一抹脸:“啥?这么快?跟谁?那个当兵的?”

“嗯!怎么办怎么办?”平日里说一不二的小姑娘,这下彻底没了主意。

“走,我们回去说!”我拉着她往宿舍走,边走边嚷嚷,嚷嚷着嚷嚷着,就嚷嚷到了顾松林爹娘耳朵里。

“林儿啊,这……”保守的顾夫人差点没背过气去。

可是我哪知道他爸妈在啊,于是我一边嚷嚷一边豪放地冲他的屋子那边吼了一句:“顾松林老子回来了!晚上别忘了做饭!你昨天的面条太难吃了,今天继续努力啊!”

顾老夫子的手哆嗦了一下。顾松林忍不住莞尔。

不过我可不知道隔壁两个被我气死的老人家,认真地拉着杨惜艾坐下。

“你说你,平时轻易也不来找我,这下好了,要嫁人了才过来。”

惜艾抽抽噎噎:“自从你走了,我爹就开始给我找人家了。我一直忙着……”

“斗智斗勇。”

“对,斗智斗勇,可是,可是,唉——”

我坐在写字台上,皱了皱眉:“可是刘国庆那边,怎么没动静?”

“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他,他一定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坏女人了!”惜艾可怜兮兮。

我刷的一下子站起来:“这本来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凭什么你一个人承受啊!惜艾,我还是那句话,你和刘国庆你们两个把一切告诉伯父伯母,未必一切都不能挽回。”

“没用的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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