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那不是我的温柔》 第17章

“你就一点也不要自己的名声了?”这才是他气的地方,是谁不久前怒气冲冲的跑到他办公室要他出面辟谣的?!是谁说讨厌他的…。

“虞仲之,你说在爱情面前,名声值几个钱?”

“……。”

“虞仲之,你更加看不起我了对不对。”我终于笑不下去,抬手整整酸软的嘴角,心中一片荒凉。我们明明是才确定心意,我该是像其他人一样会在热恋中美到失去理智才对,却总是不安。

他让人不安,还不让人问;我不是圣人,没法宽宏大量以及窥探他内心的话,我睚眦必报,却不敢对柔弱的情敌尖酸刻薄;那我作践自己来找答案总可以的吧。不是我不要脸,只怪想着自己和那个温柔清俊的男子的未来太美好;我在闹,他在笑,温暖安稳一辈子,这样的日子,只怪它太撩人。

“………。”

“虞仲之啊,我想我这辈子就只会爱一个男人了;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另一个意乱情迷的十年了。”说完我又忍不住想笑,却发现嘴角太僵硬而作罢;只是,只是啊,我的笑容是跟那个人学的,中毒太深,心情不美好,眼睛却爱笑。

我看着虞仲之,看着他脸上怒气渐失,眉眼渐冷,五官逐渐陌生,最后凝成一副无表情的生面孔,连一丝羞辱都找不到。

良久他指着门的方向,缓缓的,缓缓地说:“…你出去,马上离开。”

心情不美好,眼睛却爱笑(2)

酝酿了一天的大雨昨晚果真下了。我坐在公交站牌下看着风雨交加的夜景,等了好久,都没有一辆车停下来载我;我冷得缩成一团,红着眼睛瞪着大马路在心里恨恨叹息:这夜黑风高的的晚上,爷们英雄都不出门的吗?!

未想到半夜雨停后下起雪来了,不同几日前那场撑不起场面的小雪籽,是真真切切的,像柳絮、像芦花般的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亲吻着久别的大地,湿滑的路上缓缓被覆上一层白色地毯;世界在一瞬间像被使了魔法般变幻成晶莹白玉的模样。

我新奇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瞬息万变的场景,一颗心顿时飞扬起来,为自己在众人未醒前独独会见了这北京的第一场雪而惊喜。

忍不住第一时间给虞仲之发了条短信:看雪吗,好漂亮呢。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感激虞仲之的。他常帮我,虽总是冷冷的;我希望他看到这场雪能和我一样心情愉快。

等了一会,没见他回信。我笑笑,可能他终于可以安心睡着了吧,要么就是还在生气。只是听了我的爱情故事,然后把我赶出家门的人有什么好气的呢。

我耸耸肩,继续看着这场上天送给我惊喜;不久,终于有个计程车师傅摇下窗招呼我要不要走,我笑着摆摆手说:我在看雪呢,不走。

安宸歌找到我的时候,我险些睡着了,听到他气急败坏地叫我的名字,我起来拍掉身上沾上的薄薄的一层雪,笑意盈盈看着他。

天快亮了吧,远处黑白混合一起看不太真切,宸歌的脸却被雪映得晶莹透亮,一双墨黑的眸子带着点点雾气。或许是这场雪太纯洁,他站在雪地里看我的眼神宠爱而忧伤,似有满腹心事,似找了我好久,带着久违的意味。

我一眼便不舍得对他和白流瓷的事追根究底了。

“阿欢,我找了你好久。”他轻轻把我搂入怀,用温暖的胸膛捂热我冰冷的脸。

“我很难找吗?”我不依地用鼻子拱拱他的胸口。虽然被虞仲之赶出来我七拐八拐绕了好远,连自己都不知道准确的位置,但这样宽敞安静的夜里,我就一直坐在那里呢,如果有人经过,一眼都会看到的。

“你怎么不告诉在站牌这里,你就不怕冷?”安宸歌微微叹气,想像以往教训说不准喝酒不准胡闹那样的语气训人,怀里冰冷的触感却教他怎么也凶不起来。

我咧开嘴笑,得意地摇头:“不告诉你,太容易找到,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疼我了。”面前这个男人,我实在太了解他了,对付他我从小到大屡试不爽的除了撒娇,就是苦肉计。

心软跟多情有时只是一线之差,所以他才会放不下白流瓷吧。不同的是我每次千方百计耍心机换来的疼惜,都不及白流瓷轻轻一个咳嗽来得轻而易举。

心情不美好,眼睛却爱笑(3)

我们终于去吃了北大附近那家火锅店。

大白天的,外面花瓣一样的雪飘飘洒洒;因为太早了,店里只有两个年轻的女服务生坐在门前边看雪边打哈欠;剩下我们两个在一个靠窗的角落煮火锅。

“安哥哥,算你还记得答应我的。”我轻轻笑道,眼直直看着辣椒多得惊人的锅面,闻到煮开来教人流口水的香味。

“没忘。阿欢多吃些也无所谓。”他顺手捞起我最爱的鱼丸子放进我碗里,脸上比温柔更多一点的是宠溺。

我摇摇头:“你不是说不准我吃太多么,我已经决定留到下次你还有再请我。”冬天,白雪,牛肉火锅以及爱人,这么美好温暖的场景,多少次我都想重来。

安宸歌挑起眉头,故作诧异道:“难得你听话。”

“那是,你是我男朋友,我当然得听你的。”我得意地大笑,笑完又鄙视自己脑袋犯糊涂,明明该得意的人是他才对啊!见他只是笑笑没答话,我不要脸地问:“安哥哥是不是也觉得这么乖巧懂事的女朋友,翻遍北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他扑哧一声被逗笑了,边将煮好的牛肉捞到我碗里边点头:“是很难再找到了,寻常人家的姑娘哪能这么厚脸皮?”

“讨厌!不许笑话人家!”

“阿欢,你什么时候也学起许宁宁来了。”

“人家这不是在跟你撒娇么,一点也不解风情。”

“……阿欢还是好好说话好了。”

“我撒娇很恶心吗?”

“……。”

“说嘛!”

“…也不是。”

“安宸歌!”

“你怎么又生气了?”

“你嫌弃我!”我不吃了,只管瞪着眼睛控诉。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安宸歌一脸无奈,见我实在不肯理人,酝酿再三,微微红着脸说了一句:“阿欢不用撒娇,这样就很好了。”

说完我的笑就憋不住了,心满意足外加得意洋洋地继续大吃特吃。看吧,安宸歌就是这样心软的男人,我装一下委屈,他就乖乖投降说出平时怎么也听不到的情话。

从小到大,人人只说安家少爷倜傥,却不风流,就是在白流瓷面前也是谦谦君子完美绅士;却独独对我言听计从,疼爱有加。连许宁宁都说了,就是他秒杀的宠溺,往死里的温柔,才造就我25年来的无法无天,哪里还管得上白家千金的淑女形象?天天泡酒吧打架闹事,就算把天捅破了,爸爸不管我,还有一个安宸歌跟着收拾呢!我的不听话,都是他给惯出来的。

小小的角落,只听得到噼啪的翻滚声,袅袅的白雾晕染出温馨的幸福感;隔着薄雾,对面的他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给我煮牛肉,精致得过分的双手一举一动都带着动人的烟火味道。

“宸歌,我们之间会一直这样的吧?”只怪气氛太温馨,此刻太幸福,我忍不住患得患失。

那天大街上,他突然打断我,就是以为我问这句话吗?是不是呢?所以我便真的问了。

心情不美好,眼睛却爱笑(4)

店里人渐渐多了,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周围的位子三三两两竟都差不多坐满了人;也是啊,这大冷天的,携一哥们或知己享受一顿辣的火锅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再要求其他,便是贪心,而贪心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现在的我便是这样。

锅底的火早熄了,香味四溢的热气逐渐散尽,剩下油腻腻的一层杂七杂八的胶结在一起,看得久了,居然有点倒胃口。

宸歌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烟雾支离破碎,他神情恍惚。

我除了诧异,还是诧异,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抽烟,谨小慎微的安宸歌从来就杜绝烟酒之类的东西;而此刻,他的动作熟练自然,看得出来抽了已有一段时间。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面前这个温雅清俊的男人渐渐变成尘世中俗套的一个,他被爱情磨出了晦暗的痕迹;但他却没法像其他俗套的男人一样,给我一个平平凡凡的有关柴米油盐的承诺。

情动之时,他也曾说过会和我到永远,我信了;却总是让我觉得那只是应景的浪漫;如今,我要再确认一次,他却老实巴交得不敢透露一个字,连谎话都不编。

胸口闷闷地传来一声惨笑,眼泪夺眶而出前我迅速跑出去,躲进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阿欢!”

我妄若未闻,像个疯子般胡乱穿插,跑了很久,肚子很痛;雪夹着风冰冷刺骨。我站在人群中最嘈杂的地方,心情说不准是失魂落魄还是悲愤交加,陌生人频频朝我注目,猜测,却没有一个人敢好心问我怎么了。我想的眼神一定很冷漠,如同漫天纷飞的雪,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我满得像装实了的水瓶,一碰就要溢出来。是爱上安宸歌获得的孤独。鼓鼓囊囊的孤独。

这次我没有等他找到我,或许是我没有一动不动站在一个地点的缘故吧。我想打电话给许宁宁,又想了想,最后拨给许清池。

我说,清池,我迷路了,快点来接我。

电话里他焦急地问在哪,我抬头看了看,不知道跑了多远,自己也无法给确切的地点;想了想,我说,北大吧。

我安心坐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其间许清池打了五通电话来问确切的地点,每次我都说,北大吧。最后他气冲冲地挂了,再也没打来。

天快黑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我,轻轻地递过来一张面巾纸,我拿过擦去眼泪,尴尬地笑:“我看起来是不是很窝囊?”明明都拖延了时间,眼泪还没停。

许清池没说话,陪我坐在地上看雪;微微皱着眉头的样子,终于没有辜负他那张文艺青年的脸蛋。

最后我缠着他陪我坐地铁。地铁轰鸣,我沉默不语,许清池也没有心情闲聊,各自看着窗外。看到飞驰而过的黑白的墙,夸张的海报,不少面孔模糊灰白的候车人,或明或暗的五彩招牌,组成错综复杂的的画面,看起来很明艳绚丽,却处处透着杂乱,像极了我的爱情。

是的,我愿意(1)

餐桌上爸爸的脸色果然很难看,最新的报纸被丢在一旁。

我看一眼,首页上果然报道着我和虞仲之的‘好事’:附赠的彩图是我趴在他背上好眠,偷/拍者角度抓得不错,画面清新唯美,把虞仲之面瘫的五官拍得立体而文艺,好像还把我的腿给修长了一点,光溜溜的一截,不知道是想表达何意。美中不足的是标题写得难听了些。

豪门浪女?脚踏两船?玩弄于股掌?我嘲讽地笑笑,默不作声等着爸爸的教训。看着餐桌上对面两个故作平静的男女,没有人知道我此时此刻最希望起战火,有一些话,只有在愤怒的吵架中,才有宣泄的借口。

可等了好久,却没有听到预想中的责骂和训斥。我抬头看向爸爸,见到他眼中深深的失望,向来谨慎威严的脸上,竟然有显而易见的担忧和凝重。这样的爸爸,比打我骂我更令人心惊,也心寒。

“爸爸怎么不骂我呢?”我轻轻笑道。

这下谁也吃不下了,对面两人也缓缓停下动作,不大的桌上一片沉默和尴尬,沉闷得教我觉得可笑。我看向宸歌,正好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目光,大概是猜出我接下来的话,脸上一片复杂挣扎。

“白流欢!你到底想说什么?!”爸爸铁青着脸瞪我。

“……。”

“阿欢!”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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