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希拉她的伤?”希拉,她的表姐之一,在学校遭受到“东方狮子”亚的枪袭。而她也为了救这位平时不相往来的姐姐,受了严重的烧伤。那个该死的亚,竟然在校园里安置了无数炸弹。是她大意了,亚的目标,或许一开始就是自己。
当前,卡洛特家族面临着前所未有过的生死危机,稍有大意,送命的不仅仅只有自己。
整个家族的人,都会连着一同陪葬。
杰哥哥已经被捕入狱,虽然动用了各方面关系,可是一旦太阳陨落,黑夜就会立即笼罩。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救出杰,进而拯救卡洛特家族,这个养育她这么多年的……
“喂,我听说我们的大小姐,受重伤了。”轻佻的男声,人未至声先至地将莉莉安娜的苦思打断。她皱了皱白色绷带缠绕下的细致柳眉,望着华美的手工雕刻古典门被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是她三哥罗克,一个吊儿郎当,顶着一头五彩短发,打扮新潮的年轻男子。
“不好好活着么。”罗克瞅了她一会儿,烧伤的部位,被绷带绑得严严实实,隐约可见的血迹。但人还在透气,那么就是没事咯。走到她的床头,修长削瘦的身躯,投下古怪的阴影。
罗克露骨地盯着她,“啧啧”了两声:“脸蛋有损伤了。”比起妹妹是不是死了,她有没有被毁容,更值得他在意。
欲伸手去抚摸她缠着白色绑带的脸,莉莉安娜巧妙地避开了这个三哥的油手,使自己的声音温度降得更低:“罗克,最近赌城的生意每况愈下,而且很多次因为牵涉到某些交易还被警察他们盯梢。这种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再给家族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停在半空的手,僵硬地收回。这小妮子果然是够机灵,连自己的哥哥也派了人手监视,有点成为黑手党的天赋嘛。罗克干笑了几声,装作不在意地说:“明白了。你就好好养伤,哥哥我还要去皇家酒店巡视一下。”心里却早已恨得牙痒痒,巴不得这个妹妹早一点去见死神。罗克负责的家族赌场这部分的生意,但由于现在大哥杰被捕入狱,而二哥斯蒂芬因为制造贩卖军火,一直在远东地区活动,她又受了伤,所以目前能出面顶事的人也只有这个中看不中用的三哥。出了房门的罗克,推开恭送他的女仆,回头呸了一口痰,忍不住地咒骂出声:“臭□□,总有一天老子我要干死你,再把你卖到xx的xx里,让你一辈子伺候那些低贱的愚民!”
事实上莉莉安娜通过走廊安装的监控设备将这些话无不收入耳中。她半靠着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罗克离开,细腻的柳眉依然皱得死死的。尽管加派了人手,监督三哥罗克的行动,但他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卡洛特家族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她怕啊。怕到不知所措,怕到不知逃脱。
命运不是前进就是停滞,她无路可退。
作者有话要说:
夏娃2(番外)
1986。10。01 共和国。皇家医院。
走廊,白闪闪的灯光让人晕眩。
“喂,老大,我们要找的人,真在这里吗?”几个人影被扭曲着拉长,其中一个高瘦的黑影似乎努了努嘴。然后被走在前面的壮汉赏了一记爆栗。
疼得他哇哇大叫:“老大你干嘛打我?”表情委屈地看着回过身,死瞪着自己的壮汉。
“我说了多少遍,叫我长官,别喊我老大!”卧槽,搞得他像混黑社会的。
“是,老大,不,长官!”高瘦的人慌乱地作了一个立正敬礼的姿势,朝脸色阴沉的大汉。这时,走廊上的灯光晃了晃,好像电路接触不良。走在最前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样的人,不由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自称“长官”的大汉问。
“快到了。”对方的额头开始冒起冷汗,“你们也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虾米?”高瘦的貌似警员的小弟吞了吞口水,“老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再度一个爆栗:“闭嘴!”
前前后后五六个人,终于走到走廊的尽头,在一间看似普通的病房门前顿住。深吸了一口气,先前开口说话过的医生,握在门把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着。然后,推开。这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小病房,但房内大多物品都布满了灰尘,显得十分老旧。而雪白得异常的病床上却空无一人。
“哗——…”一阵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扬起众人的发丝和衣角。紧接着,当这阵诡异的风停下后,一个少女的身影隐隐约约地出现,在敞开的窗户前,惨白的窗帘飘飞着,让一切看起来飘渺悠远,好似梦境。
这应该是…少女吧。
纯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纤巧的肩头。不高不矮的个头,因为身子纤弱,让她看起来特别娇小。纯白色的连衣长裙,是这里的医院特地给她订做的衣服,一样的白色裙子,每天供她换洗。过分清丽的脸蛋,稚气未脱。她有一双纯净而充满魅惑的碧绿色双眸,矛盾之极。这个发育还未完全,外表也说不上艳丽的小丫头,身上却拥有着让人不得不为之注目的邪气。是的,就是一种邪气。虽然少女的身上有着一种干净的沉静纯质,但难掩那股蛊惑人心的邪气。如此矛盾,却又自然地融合在一起。
先前自称“长官”的大汉,第一个从初见少女的诧异中恢复过来。他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要对这么一个小丫头着迷。于是,他板起原本就阴沉而充满威严的脸孔,以俯视的姿态,盯住少女,声调冰冷:“我是共和国安全总署派来接你走的人。”
少女没有用疑惑的表情回视他,淡然的眼神,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一样地落在别处。
这点让他有了些许不耐。很奇怪,一直以来的训练都告诉他要保持冷静,不能为了一点小事,特别是因为眼前这个小丫头而动怒。可现在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纵使这个少女什么也没做,就可以轻易摧垮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是共和国安全总署派来接你走的人。”
“伊芙。”其中一名医生喊了好像是这个少女的名字,“听话,伊芙。”医生的嗓音掺杂着不安,但还是试探性的带点安抚。
这回,少女有了一点反应,但她面对大汉,语调平和地说:“你马上就要死了。”
倒不是他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身后的一帮人都乱了神色,跟着他的小弟,冲上前,不客气地拽起少女纤细的手腕:“喂,你胡说什么!咒我老大是不!”
“疼。”少女的手腕瞬间红了。
“好了,阿刚,你给我住手。”大汉终于出声,脸色阴暗得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之前听上头吩咐了,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小丫头带回去。“因为她是最好的棋子。我们要给不可一世的卡洛特家族,最后的致命一击!”警署头头说。卡洛特家族,共和国最具规模的黑手党帝国之一,在梅莎格尼地区占据着不可动摇的权势地位。而现在疑似被害身亡,失踪中的卡洛特家族大小姐莉莉安娜,是卡洛特家族现任当家杰。卡洛特的亲生妹妹,对,她也是琼斯。卡洛特那位黑手党历史上最伟大的教父的曾孙女,是卡洛特家族的正统继承人之一。但这个正走向灭亡的没落家族,其□□却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恶臭——…
“老大!”被叫做“阿刚”的小弟,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对少女的钳制,退到一边。
大汉把视线重新挪到少女的身上,虽然刚刚听她喊了一声“疼”,但她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我不在乎什么时候死。只是很多人因为你,你的父亲母亲哥哥姐姐,而面临死亡,或者在遭受着比死亡更痛苦的事。”大汉冷然地直视着少女的眼睛,“我们需要你。”尽管,这样很卑鄙。但以黑制黑,以暴易暴的执行方式,是在这个灰色世界里,必须的。
少女看了看他,又抬起手,低头,看着刚刚被勒红的皓腕,红得仿佛要渗出血。可她仍旧并没有出声。
过了好半响,就在他放弃,不惜使用武力,想强行带走她的时候,才听到少女空灵轻柔的声音说:“爸爸?妈妈?哥哥?”她重复着这几个单音词。少女歪歪脑袋,她不记得自己还有家人了。原来她有爸爸妈妈。
有记忆,有噩梦起,她就一直在这个医院里。
她以为这里是她的家,所谓的噩梦,只是…不真实的梦境而已。
“嗯,你有家。”大汉认真地说,“伊芙,这本不是你的真实姓名。”
“我亲爱的孩子。”
“爸爸?”
“我们没有遗弃你。”
“妈妈?”
“伊芙,从今以后你就是伊芙。”
“哥哥?”
“这是为了保护你。我们最爱的你!”
“爸爸妈妈!哥哥!不要丢下我!你们要去哪里!回来!我会听话的,我会乖的,我不吵不哭,你们别离开我!不要走!”
“我的宝贝,请永远记住。
“你才是我们家族真正的继承人,你是我们的荣耀,我们的希望。”
“伊芙。帕特里克。金,你真正的名字叫做——…”
高壮的大汉像个有风度的中欧骑士一般,仿若虔诚地单膝跪下,紧紧握住她细滑的小手,在她手背上印下湿热的一吻。
在他即将念出少女的名字时,“砰!砰!砰!”“啊!”身后传来了数声刺耳的枪响。
有人闯了进来!
1990。06。11 共和国。梅莎格尼地区。
五光十色的歌舞伎町,美酒美人,颓废温馨而又怪诞。
一家规模不大,小有格调的酒馆里,不起眼的角落里。
“你开什么玩笑!要我向那个小丫头俯首称臣?”被刻意压低的男声,透着的怒火,环形沙发上,罗克一拍桌子而起,朝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发出不满的申述,“我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明白大哥脑子里怎么想的,竟然让那个来路不明的丫头……”说到这里,罗克住嘴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然后有些心虚地望望坐在那里不发一言的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神秘男人,想知道这个人听进去多少。
但那个男人只是不动声色地坐着,默默啜饮着杯里的苦艾酒,墨绿色的酒液,加入冰水之后,成了胶状的乳白色。钟情于这样的变化,男人半边戴着银灰色面具的脸微微发笑,芳香浓郁的苦艾酒,口感却清淡而略带苦味。就像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碧绿色眸子的少女,那个令人迷惑的绿精灵,深深的,沉醉在这易上了瘾的香腻中。
比起男人的沉着,罗克则显得相当浮躁:“莉莉安娜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对我下手的。”那个丫头绝对做得出,只要有做出违背卡洛特家族利益的事,她就不会给自己活路。
而另一边沙发上坐着的俊美男子,怀抱着两个棕发大眼的性感美女,无所谓地耸耸肩,轻笑着罗克的不安:“你是她哥哥。她能把你怎么样?”优雅如斯,吉卜赛人的血统,狂野的黑发张扬,那双锐利嗜人的黑色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无害且充满诱惑,但清楚这行事颇具绅士风度,却也心狠手辣的花花公子的人,都知道,那张温和多情的面具下,潜藏着怎样的危险,致命的危险。
罗克也清楚,所以不管是坐在对面戴着半个银色面具的男人,还是坐在旁边和美女嬉笑玩闹的公子哥,这两个人,自己都得罪不起。
不过罗克现在有底牌,他和他们是合作者,应该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莉莉安娜,他的妹妹。
无力地身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灌下一杯白兰地,罗克自嘲地说:“她是卡洛特家族的女儿,不是我的妹妹。”
“怎么?你对这个妹妹的感情很复杂。”俊雅的男子,喝下美女以唇相贴喂的雪利酒,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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