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路廷抹了抹嘴角,兀自冷笑一声,厉声道:“许暖暖是我的。”
“你问过她吗?”关翊东轻喘着气叫道。
又一个拳头击到了关翊东的脸上,岳路廷喊道:“这是我和她的事。”
“是吗?”关翊东冷笑道。
岳路廷的眼里燃着熊熊的火焰,炽热的怒火愈演愈烈。他的语气显得冰冷:“你知道我最恨什么?”
关翊东目光如矩,用力地呼了口气,沉默不语。
“我最恨,没能赶上你之前遇到许暖暖。”他回过头,朝回走,拾起落在地上的网球拍,然后把它放进网球包。
“岳—路廷。”关翊东站在原地喊道。
“不要说话……”
“我会忍不住打你。”岳路廷止住脚步,站在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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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此时显得疏离异常,她无数次来过他的办公室,唯一没有单独呆过,宁玥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坐在关翊东的位置上,她轻抚办公桌的每一角,直到看到电脑显示屏上贴着的一张便利贴,她才停住,定睛一看,上面记着一个手机号码。
她有些讶异,这到底是谁的电话号码。而就在这瞬间,门猛地被推开,她一脸慌张地收起了那张便利贴,抬头一看,眼前这个男人穿着一套运动衫,十分不整齐,有些狼狈。满头都是汗,左眼青了一大块。好像刚刚打了一架。他看到宁玥的一瞬,一脸愕然。
宁玥显然是被这样的情景怔住,她站起身,说:“翊东,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关翊东不自觉地摸了下左眼,朝前迈了几步,停在了原地。
宁玥显得又焦急又担忧,她走到关翊东的跟前,要伸手触碰关翊东的左眼。她皱着眉,忧心忡忡:“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他移开了宁玥的手,微微呼了口气,挤出了点笑容,说:“没事。不小心撞到柱子了。”
话音落下,他走到办公桌前,往转椅上一坐,说:“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关翊东,你跟人打架了?”宁玥气结,眼前这个男人,即使她耗光了所有的心力,她还是无法看透,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用心,他永远不会靠近一步,有时候她在想,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也许永远不会有靠近的那么一天。
“你是个律师!关翊东。”她怒道。
“宁玥!”关翊东的面色阴沉,冷峻无情。
静默了一瞬,他又显得有些无力:“以后再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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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玥走出了律师所,她抬起头,戴着巨大的太阳镜朝着十八层楼望去,她的内心突然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失望。而比失望更多的是害怕,她害怕失去那个冰冷如冰的男人。
她找出那张黄色的便签纸,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虽然内心早有准备,但是当电话那头的人接起了电话,她还是感到无限的失望。
“喂,喂,有人吗?”
“许主播,我是宁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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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许暖暖似乎有些讶异,她不知道宁玥为什么会单独约她。到达茶馆的时候,宁玥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她看到许暖暖进门,站起了身,弯了弯嘴角笑道:“许主播,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她也微笑:“你好。”
两人往位置上坐下,宁玥异常客气地往她茶杯斟上了一杯清茶:“要的是铁观音,喝的来吗?”
“喝的来。”许暖暖端起茶杯,吹了吹,轻抿了口茶。
“许主播,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面了。”
“是吗?”她抬起头,望了望宁玥,她没弄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约她的目的,她迟疑了一会儿,莞尔一笑:“难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医院吗?我还真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宁小姐。”
宁玥嫣然一笑,又为许暖暖倒满茶后,才说:“我记得我念大学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他长得很帅,班里的女生都喜欢她。可是我那时候太不起眼,不敢向他表白,所以我就天天跟踪他,看他每天做什么,去哪个食堂吃饭,看哪本书,和哪些人接触。即使他根本不知道我这个人,我还是疯狂的着迷。”
宁玥突然说了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话,让许暖暖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抬起眼眸盯着宁玥半晌,没有吭声。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宁玥突然轻笑一声,问道。
“是谁?”
“这个人就是关翊东。”
许暖暖放下茶杯,她垂下头,嘴角微动,却不知道一时之间她该说些什么。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有这个女生的存在,他不知道那个女生从大学开始就想通过各种方式接触他,他不知道那个女生就是我,就是宁玥,直到后面他知道我是同他一个学校一个系一个年级的同学,但是他仍然记不起我,不知道我从大学开始就已经注意她。”宁玥的眼睛里充满着某种出神的神采,兀自地一个人说道。
“我和关翊东……”她犹豫着要怎么说,说些什么。
“许主播,不好意思,浪费你这么大段时间。”宁玥突然站起身,嘴角溢满笑意。
她抬起头,一脸愕然。宁玥继续说:“谢谢你抽出时间见我一面。”
她望着宁玥远走的背影,仍然有些呆滞。原来这个女人早就知道她和关翊东的关系,而她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告诉她,她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得之不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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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咖啡厅,许暖暖仍然觉得有些心不在焉。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声,她才晃过神,接起手机“喂”了一声。
电话里传来初初焦急的声音:“暖姐姐,球球……”
她的手机猛地滑落在了地上,她慌忙蹲□,拾起手机,咬着唇,语无伦次地说:“球球,怎么了?”
“暖姐姐,我们在宠物医院。”
因为生怕球球再被感染,许暖暖还是暂时把球球寄放在宠物医院。这么多年她一个人住,唯一可以相伴的就是球球。虽然它那么讨厌,那么爱她的高跟鞋,像个和她同龄的女人一般,淘气地把高跟鞋藏起来,然后跟她玩捉迷藏,可是它早已是唯一能够陪她度过漫漫长夜的伙伴。
她沿路打了辆的士,手里握着手机,定定地望着窗外,直到风把她的脸庞吹得生疼,她才转过脸。
的士停在了宠物医院的路旁,她付完钱,还没走几步就看到杨远浩和初初从正面走来。
她蹬着高跟鞋,急急匆匆地跑上了阶梯。初初拉着脸,目光闪烁,不敢正眼看许暖暖。
“球球呢?它怎么了?”还没站稳,许暖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初初一脸为难地看着许暖暖,慢慢地说:“本来是没什么事,因为先前被硫酸烧过,球球本就比较脆弱,今天引起了些并发病,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心中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有亲耳听到结果,她还是抱有希望。她睁圆了眼睛,薄唇微动,还是追问道。
初初侧过脸,顿了许久,还是没有吭声。
“球球,死了。”杨远浩见初初许久未吭声,他夺过话来。
“你说什么?”
“暖姐,球球已经死了。”杨远浩又重复了一遍,生怕许暖暖没有听清。
她难得的平静,感到自己整个人身体软绵绵,骨架就要散掉。看来她注定要一个人孤独下去,她如此无能,连唯一的小伙伴她都留不住。
初初见许暖暖许久未吐一个字,紧张地叫道:“暖姐,暖姐,你没事吧?”
她抬起眼眸,静默地望着初初,无力地低声问道:“路廷,岳路廷,他人呢?”
“他,还在里头。”杨远浩接过话说。
她点点头,然后一个人往里走了进去。她漫无目的地在大厅绕了几圈,正想上楼的一瞬,终于在大厅的休息区看到岳路廷的身影,他孤孤地坐在一张椅上,穿着件粉色的衬衫,在人群里显得异常显眼。
走近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眉心微微拧着,仰着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大厅上的时钟。
她显得很忐忑,缓缓地移动到他的身旁,往他旁边的一个位置上坐下。
“球球死了,再也不会有只讨厌的狗藏你的高跟鞋了。”他突然说。
他的声音低沉又暗哑。她静静地看着岳路廷的侧面,他的眼波温丝未动,一如既往的平静,这样不兴波澜,好似平静如一滩死水的表情让她感到暗涌汹涌,一触即发。
“我……”她似乎迟疑了很久,还是停住了想要说的话。
他动了动唇,声音沙哑:“暖暖,你爱我吗?”
暖暖,你爱我吗?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正面问她这个问题,无数次,她也在问自己,这么多年,难道真的没有对岳路廷一点点动心?难道真的没有爱过岳路廷?
无数次,她都不敢直视这个问题,她不敢回答,所以她一直在逃。
她转过头,定定地望着岳路廷,他的眼眸渐渐地暗沉了下去,她到底还是没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她一言不发,许久未吭声。他的声音略显冰冷:“我想我知道了答案。”
“不是这样的……”她争辩道,努力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进去。
“所以,球球死了你不会难过,是不是?”他又问道。
她怎么会不难过她怎么会不伤心她努力想解释:“路廷……”
“所以你能够轻易放过伤害它的凶手,是不是?”他的步步紧逼,让许暖暖哑口无言。
她的难言之隐只会是伤害他的一把利器,她不想说,不能够说。
他站起身,望着许暖暖,可是眼神疏离,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她想她终于耗光了她的所有好运气,也耗尽了他的所有耐心。
他的声音低沉,却生生地划过该有的平静。“我给你的一切,你都不会在乎,不会珍惜,因为,你不爱我。”
她站在原地,愚笨的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她才瘫坐在了椅子上,盈盈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亲妈亲妈亲妈!!!!!!!
我没有故意虐他们的!!!!!只是突然虐到了而已……
至于有人说某章的肉不吸引大家,这让我有种必须证明我是肉文作者的冲动,好吧~下一章上大船的时候,我必须必须必须长长志气!!
20、爱是场等待
20、爱是场等待20
她不知道一个人怎么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回到家里;金色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泛黄的树叶印在了地上,光影肆无忌惮的晃动着。
她单单地站在院子里良久;显得有些晕眩;才躺在了凉椅上。
院子里变得寂寞;没有球球奔跑的身影,没有它吵闹的吠声。她起身,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花盆后面隐隐约约藏着些什么。
她俯□;低下头,才发现那是上一周刚买的两双高跟鞋。她伸出手,越过花盆;捞起那两双高跟鞋。
一双金色;一双白色静静地杵在那里;阳光无声无息地覆盖在高跟鞋上。她的高跟鞋再也不会被一只讨厌的小狗藏起来,可是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落寞。
她捂着嘴,坐在地上,望着那两双高跟鞋,一个人环着肩膀,抽噎个不停。
直到门外的门铃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她才站起身,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她的姐姐许隐隐,开门的一瞬,许隐隐一脸讶异地盯着她。她扑倒在许隐隐的身上,伏在她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起来,现在看来,她的姐姐许隐隐是她最后能够握紧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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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厨房的门口,静静地看着许隐隐一个人在厨房里做饭,她熟练地切菜,炒菜,装盘。然后许暖暖就上前端菜,直到菜摆满整整一桌,许隐隐才满意地拆□上的围裙,埋怨道:“许暖暖,我真不知道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许暖暖一脸委屈地看着许隐隐,然后笑了笑:“有你偶尔来给我做做菜就好了啊。”
“我也不可能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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