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捋起她衣袖,但见雪白的肌肤上殷红一点,正是自己所点的守宫砂。
看到女儿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孔雀女皇才彻底放心,放开了平北公主的手,道:“母皇还道你被男人那个了,还好没有!嗯!敢对联女儿无礼,此人好生大胆!平北,是哪个淫贼对你无礼?告诉母皇,母皇派人去杀了他!”
“能够欺负二公主的淫贼,那一定是非同一般的淫贼!”东方雪插嘴道:“二公主手下能人甚多,自身也有一身好武功,那淫贼还活着,想来在神鹰帝国之中,一定非富即贵?”
平北公主一瞅东方雪,微微颔首,道:“雪姨说得极是,本宫虽然杀不了他,不过那淫贼的日子也不好受。本宫在回来的路上,就听到他在被人追杀,四处逃命,成了丧家之犬!”说着,面有得色,语气中透着快意。
“是吗?那一定是二公主的爱慕者在为二公主报仇吧!”东方雪轻笑道:“敢得罪我们的二公主,我真为那男人感到不幸!不知那个淫贼是什么人?”
“他姓武,叫武天骄!”平北公主咬牙愤恨地道:“就是晋阳王武无敌的三公子,那个得到赤龙兽的金刀驸马。”
“哦……原来是他!”孔雀女皇恍然道:“平北,他怎么欺负你了?给母皇好好说说,母皇一定为你报仇?”
“他……”平北公主嘴一张,却不知如何说出口?狠狠地一跺足,嗔道:“母皇,您就不要问了,总之,那淫贼罪该万死,您一定要帮女儿杀了他……不!杀他太便宜了,最好是能够生擒他,把他押到我面前,让我好好的报仇!”
“好好好!母皇答应你便是!”孔雀女皇搂着平北公主,笑道:“不过,听说那武天骄武功不弱,是北国的少年英雄,又有赤龙兽那样盖世无双的坐骑,派几个人去,不一定能抓得了他。还是等我朝大军攻入北国后,再派人抓他不迟!”
平北公主愕然,道:“母皇,您是说,我们要对神鹰帝国开战了?”
孔雀女皇颔首道:“不然,母皇又怎么会把你雪姨调回京城。驻守北国南疆的是靖国公主,此人骁勇善战,用兵如神,一般的将领都不是她的对手,自从她驻守南疆,我朝死在她手上的大将不计其数,令我朝大军北进不得,难越雷池。如今好了,你雪姨平定了南域,腾出了手,母皇打算任命雪姨为北征大元帅,挥师北进,铲除靖国公主,为你父皇报仇!”
“不行!”平北公主挣脱孔雀女皇的怀抱,道:“母皇,现在对神鹰帝国用兵,可不是时候。我在神鹰帝国的三年间,对神鹰帝国的情况十分了解,虽说神鹰帝国国力日下,但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军队不下三百万之众,并且晋阳王武无敌武功天下第一,麾下猛将如云。我朝若与之开战,那……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我们万不可轻率出兵!”
“怎么?平北对我朝的将士就那么没信心吗?”孔雀女皇蹙额道。
“儿臣不是长他国志气,来自己威风!”平北公主肃然道:“母皇,儿臣在经过北国南疆的途中,发现靖国公主正在招兵买马,屯粮积草,城防也在加固,对过往商旅的盘查异常严厉,大有准备应对我朝北进的趋势!”
东方雪不置可否,颔首道:“显然靖国公主已得知我朝平定了南域,在做对抗我朝大军北进前的准备,整军备战,未雨绸缪!这与我之前得到的探报并无出入,看来靖国公主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与北国开战,我们也不用急在一时,这个联自有打算!”孔雀女皇瞅了瞅平北公主,话语一转:“平北,母皇让你打听的人是否有消息?”
平北公主摇了摇头,道:“母皇,儿臣在北国三年间,派人到处打听,钱是花了不少,可就是没那人的消息,也许那人根本不在北国,逃去了修罗帝国也不一定?”
孔雀女皇神色一黯,难掩脸上的失望之色,呐呐的道:“这么多年了,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把联的……”声音越说越低,及不可闻。
东方雪听得奇怪,禁不住问道:“陛下,不知您要找什么人?能否告知微臣?说不定微臣能助陛下!”
孔雀女皇瞧了瞧她,对平北公主道:“平北,你刚回来,还是回平北殿歇息去吧!”
平北公主答应一声,缓缓退出了寝宫。寝宫里只剩下了孔雀女皇和东方雪两人。
孔雀女皇吩咐侍卫守在门口,不得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尔后,拉着东方雪的手在茶几座上坐了下来。
孔雀女皇面露忧伤之色,凝视着落东方雪缓缓地道:“师妹,有一件事憋在联的心里已经十几年了,一直没有对外人道言,若非我们是师姐妹,联也不敢对你说!”
东方雪看她说得沉重,心头一凛,道:“师姐,我们姐妹情深,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师妹力能所及,定然万死不辞!”
唉!孔雀女皇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朝中,也只有师妹你最让联信任了。别的人,联根本信不过。这件事……”说着,脸上微微一红,愈发的明艳动人,让东方雪瞧得一呆。
只听孔雀女皇缓缓地道:“说来惭愧,不瞒师妹你说,联有过一次对不起先皇之事,可就那一次,竟让联……有了……”
啊……东方雪惊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瞪着孔雀女皇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对她的反应,孔雀女皇似是意料之中,不紧不慢地道:“很吃惊是吗?这件事极少有人知道,为了怕丢脸,联诞下那孩子后,将知情人全都灭了口,孩子送到宫外找了个乳娘抚养。但不幸的是,这件事还是走漏了风声,有人杀死了乳娘,抢走了那孩子!”
东方雪听得甚是紧张,忍不住问道:“师姐,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孔雀女皇叹气道:“很少有人知道联有个儿子,这件事就连平南平北她们也不知道。她们至今都不知道还有个弟弟!”
东方雪迟疑了一会,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孩子的父亲是……”
孔雀女皇玉手一摆,道:“早已经让联给杀了,师妹你不必知道他的名字。师妹,联所以跟你说,是想让师妹你帮着把联的孩子找回来!”
东方雪呆立半响,才苦笑道:“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找哪里去找?要找到那孩子,就得先找到那个抢走孩子之人,不知那抢走孩子的是甚么人?”
“那人叫秦武,相信这个名字你也听说过?”孔雀女皇凛然道,眉宇间不自然地透出一股煞气。
“秦武!”东方雪脑中念头急转,旋即脸色大变,脱口惊呼:“镇北王秦勇之子,秦武!”
“就是他!”孔雀女皇苦笑道:“联登基之初,大肆杀戮,那些反对联、威胁联皇位之人都让联给杀了,因而,结下不少的仇家。那镇北王秦勇是先皇的亲弟弟,是皇位继承人之一,手握重兵,因此,联不得不杀他一家,只是让那秦武逃走了,成了漏网之鱼!他一直躲藏在京城,也不知他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抢走了联的孩子!”
“那后来……”东方雪问道。
“后来秦武带着联的孩子逃离了京城,逃到了神鹰帝国!”孔雀女皇愤然道:“十多年来,联一直派人打探他的消息,却音讯全无。”
东方雪眉头紧锁,道:“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那孩子……以秦武对陛下的仇恨,他会让那孩子活着吗?”
“不管怎样,只要有一线希望,联都不放弃!”孔雀女皇凛然道:“师妹,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除了你,联还能相信谁?”
东方雪颔首道:“好罢!师妹一定帮你找到秦武!只是那孩子……陛下,如果他还活着,身上有什么特征和物件没有?”
“那孩子被抢走时,身上戴有联给他的长命金锁,锁上刻有他的名姓和生辰八字!”孔雀女皇道:“至于身上的特征十分明显,那孩子的后脑长有反骨!”
“反骨!”东方雪神色一变,愕然道:“陛下,您说得是真的?”
孔雀女皇苦笑道:“当然是真的,联岂会跟您开玩笑。师妹,能否找到那孩子,一切都要拜托你了。凭你的本事,联相信你一定能办得到?”
“师妹尽力便是!”东方雪无奈地道:“只要那秦武还在世上,我就是摒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第095章:强行买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武天骄和剑后等人夜探玄天观之后,天刚蒙蒙亮,便回到了武图镇的兴隆客栈。四人稍作歇息,用过早膳后起程上路,但旅途上却多了一成员,便是那位林傲林公子。
为了不引人注意,刀姬和剑姬也都女扮男装,如此一来,五人俱都是翩翩少年,英俊潇洒,人如美玉马如龙,一路上不知羡煞了多少北方姑娘。
那林傲不但风流蕴涵,谈笑生风,对何处打尖,何处食宿,也极为熟悉当行,和他同行,无不安排得舒舒服服。
只有剑后和双姬她们内心有一种感觉,好像武天骄被林傲分走了一份似的,心里未免有点不痛快。一路上,林傲和武天骄说的比较多,她们插不上口去,只有在一旁听他们谈笑的份儿。好在她们对武天骄百依百顺,唯命是从,没打破什么醋坛醋罐,惹起醋海风波。
一行五骑一路游山玩水,经十湖、玄岭、壁州、瑞镇、抵达翼州城,已是傍晚时候,就在城中一家叫做靠山楼的客店下榻。
这八九天工夫,同行同宿,五人渐立起了感情,似已如漆如胶。翼州城是他们前往的分水岭,明天就要分手,各奔东西,难免有依依不舍之感。
靠山楼是道地的翼州菜,这时华灯初上,楼上已经有了八成座头,五人刚上得楼来,堂倌伙计早就站在楼梯口,连连抬手道:“五位公子请到这边坐。”
伙计走在前面,把五人引到一张空桌上坐下,林傲点了酒菜,伙计退下之后,不多一会,就送来酒菜。
剑后伸手取过酒壶,要待给武天骄他们斟酒,林傲很快伸过手去,一手按在剑后手背上,说道:“今晚是愚兄作东,该由愚兄给两位贤弟斟酒。”
剑后给他温软的手掌按在手背上,尽管知道对方是女的,还是急忙缩回手去。
林傲口中咦了一声,目注剑后说道:“二弟,你手很凉,莫非衣服穿少了?”
剑后微微一笑,道:“如此炎热天气,多穿岂不热死人了!”
林傲点头道:“我看你脸色略带苍白,身子太单薄了些!”举壶斟了五杯酒后,才举杯道:“咱们兄弟,结伴同行,明天就要分手,这叫别多聚少,今晚是临别前夕,明日即天涯,愚兄要和四位贤弟多喝几杯,先干这一杯。”说完,一口喝干。
武天骄、剑后、双姬陪他干了一杯。
林傲一手持壶,又给大家斟了酒,说道:“二弟不会喝酒,就慢慢的喝,三弟,咱们兄弟可得多喝几杯。”又举杯一饮而尽。
武天骄自然又和他干了一杯,说道:“林大哥,你也喝得慢一点。”
林傲两杯下肚,面颊飞红,一双星眸也亮若秋水,含笑道:“咱们一见如故,兄弟论交,古人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武三弟乃我生平第一知己,为知己干杯,千杯犹嫌少呢!”接着目眼剑后笑道:“二弟当然也是我的知己,但却是第二知己了,我想二弟也是把愚兄列为第二知己,你的第一知己,自然也是武三弟了,只不知武三弟心中把咱们两个,谁列为第二呢?”
剑后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说道:“三弟心中,自然把林大哥列为第一了,因为你是咱们三人中大哥,我只是二弟罢了。”
武天骄笑道:“我们既是兄弟,只有年龄有大小之分,还分什么第一第二呢?”
“说得好。”林傲举杯道:“武三弟,这是你说的,咱们一盟在地,三人一心,不分彼此,这话你可要记得,来,这一杯,二弟也非喝不可。”
剑后只得和两人一起干了。由于刀剑双姬是侍女身份,只能在一边坐陪。
菜陆续上来,林傲和武天骄又连干了几杯,大家都有了几分酒意,才会帐下楼。
武天骄眼看林傲喝得连脚步都已见踉跄,就扶着他的手臂而行。
林傲一手握住了武天骄的手,说道:“三弟,你不用扶我,我又没醉。”口中说着没醉,一个人几乎倾跌下去。
武天骄暗暗好笑,你明明喝醉了,还说没醉,但这话并没说出口来,只觉她把自己的手握得紧紧的,那一双手温暖如玉,果真是姑娘家的纤纤玉手。
回到后进,武天骄扶着林傲送入房中,让她在坐下,说道:“林大哥,小弟替你把靴脱去了,你睡一会吧。”
林傲突然睁目笑道:“三弟,愚兄……还没醉到倾头就睡的程度,这样坐一会就好,你……也坐下,我们明天就要分手了,你多坐一会,陪我聊聊。”
店伙看到五位公子爷回来了,而且还喝醉了酒,巴结巴着沏了一壶浓茶送来,陪笑道:“五位公子爷请用茶,喝口浓茶,可以醒酒。”
刀姬倒了一盅茶,送到林傲面前,说道:“林公子,你先喝口茶。”
林傲朝她含笑道:“谢谢!”
武天骄他们坐了一会,就起身辞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晨,武天骄和剑后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打门,店伙送来洗脸水,陪着笑道:“两位公子,林公子天没亮就走了。”
武天骄听得一怔,说道:“她已经走了,怎走得这么早?”
店伙道:“是林公子吩咐小的不许惊动四位公子的,他连店帐都已付了。”
说话之时,刀剑双姬也走了进来,剑姬说道:“林公子已经走了吗?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
店伙退去,又给双姬送来了洗脸水,四人盥洗完毕,吃过早点,就离开客店,四骑出城。
四人边行边说,刀姬道:“公子,现在又是我们四个人了,前几天,我总觉得公子被那林公子分去了很多。”
剑后笑道:“你这真是孩子话,天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被林公子分去呢?”
“我说的是真话咯!”剑姬认真的道:“林公子和公子有说有笑的,我们插都插不上嘴。”
武天骄笑道:“看来这位‘林大哥’不像是坏人,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对我们流露出什么恶意来?”
剑后道:“不要妄下结论,人心隔肚皮,她主动找上我们结拜,谁知她打什么主意?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刀姬笑道:“风姨说得极是,不说别的,就说这林傲扮成男人接近公子,就别有用心,让人怀疑。公子,你要小心点,别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倒着帮人家数钱呢。”
“刀姬,你说什么?公子我是那样容易受骗上当的人吗?”武天骄白眼道:“你是不是肉痒了,想公子你?那好啊!今晚公子我就狠狠地操你,操得你明早下不了床!”
见他越说越露骨,越说越不像话,三女都白起了眼,大发娇嗔。
没了林傲,武天骄没了许多的拘束,说话肆无忌惮。一路上有三位美女相陪,说说笑笑,打情骂俏,倒也解了不少的寂寞。
三日后,武天骄一行抵达了上都。
上都是一座古城,与翼州古城的历史一样久长,都历经了千百年的岁月沧桑。上都的城墙不高,也没有护城河。它像一个庞大的交易市场,甚于一座城池。
上都出名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位于城东的飞鹰拍卖场,另一个是位于城西的云霄楼。飞鹰拍卖场自不用多说,龙之大陆数千年来一直争战不断,近百年来,神鹰帝国境内虽然歌舞升平,但并不代表其它地方也是这样。
大陆三大帝国,除了神鹰帝国,孔雀王朝与修罗帝国都野心极大,屡屡发动战争,而挟在中间的神鹰帝国,无疑是首当其冲。三大帝国冲突不断,是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奇怪的是,三国的人口非但未见减少,反而逐渐增加,这不得不让人惊叹人类的繁殖能力。
三大帝国连年征战,摩擦不断。战争必然有站败的一方,除了被杀的之外,败者的一个重要出路就是成为奴隶,这就为奴隶拍卖场提供了可靠的奴隶来源。
上都的飞鹰拍卖场是大陆三大奴隶拍卖场之一,由于各国商会有着极其开放的贸易环境,奴隶拍卖场的奴隶质素通常都很高。
武天骄和剑后、双姬一行四人一走进上都,就为扑面而来的商贸活动的灼热之气惊叹不已,难怪很多商贾说,这里是商人的天堂。
炎热的一天已然过去,天气虽热,武天骄一行人仍兴致勃勃地在上都繁华的商业街上一路闲逛,这里的繁华果然非同凡响,店铺如连云一般一直延伸到长街尽头,各种门匾旗帜,花样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高大的门楼、气派的店面、专业水准的服务,这些都让大伙流连忘返。武天骄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是个腰缠万贯的富翁了。可惜没有时间进去享受,这就难免有些遗憾。正在懊恼之际,迎面一块金漆招牌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三宝斋。
他想也没想就进去了,剑后等人只好跟在他后面。
前脚刚进,两个伙计已经迎出来了。眼前这一男三女,都衣着高贵,尤其是三女气派非凡,虽然她们女扮男装,但难掩其绝色的面容。
“不知四位少爷公子们想买些什么?”其中一个伶俐的伙计恭谨地问道:“古董?玉石?还是珠宝?”
古董、玉石、珠宝正代表三宝斋的三项主营业务。三宝斋与富贵钱庄一样,都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大商号,在各自的领域内都是龙头老大,几乎垄断了领域内将近三成的生意。因此,两家商号几乎是日进斗金,开钱庄自不用说,古董、玉石、珠宝历来都是赚钱的生意,三宝斋想不大赚特赚都不行。
武天骄摆手道:“我们是来卖东西的。”
剑后一愣,心想:“他有什么东西好卖的?难不成将那些珍贵无比的魔丹卖掉?不知道三宝斋收不收魔兽内丹?”
但武天骄的表情却像吃定了三宝斋一样,在伙计询问之前续道:“你可能做不了主,还是请贵店掌柜吧!”
伙计暗地里衡量了一下,眼前这一群人衣饰鲜亮,虽然很眼生,但说不定是大主顾,得罪不得。于是,一位伙计立即进了内堂。
很快,掌柜便出来了,是位一脸精明的老者。武天骄故意看了看四周,掌柜会意地请他们到内堂谈。
进了内堂的小厅,武天骄一看房间足够宽敞,就将放在九龙玉镯空间里的蟒蛇皮鳞甲和蟒蛇肉取出来。这些东西它可是太多了,蛇肉他都吃腻了。
掌柜正想让伙计奉茶,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晃动,他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却不想,片刻功夫,面前就已经堆了一大堆东西。仔细再看,原来是生肉和一捆捆的鳞甲。
蛇肉存放在九龙玉镯空间的洞窟里,里面温度极低,因而依旧新鲜。掌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年轻人难道把三宝斋当成肉摊了?不过,看那个年轻人胸有成竹的样,老掌柜竟然强忍怒气,问道:“请问,公子难道想将这些东西卖给三宝斋?”
“不错!”看到掌柜脸色不善,武天骄加证实了心中原先的想法。他仍然不紧不慢地道:“我与贵斋的金老板交情不错,因而有意将这些东西卖与贵斋!”
“你与我们老板有交情?有何凭据。”掌柜已经将眼前这群人打上了骗吃骗喝的烙印,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已经做好了报官的准备。
“就知道你不信。”武天骄撇了撇嘴,从怀中掏出一块半尺来长的铁牌,递给了掌柜。这铁牌是京城四大商会之一,华龙商会的通行令牌,上雕有华龙商会的龙形图案以及华龙二字。这铁牌是华龙商会会长金不换送武天骄出京,临别是赠与武天骄的,并言明,如要帮助,可凭此令牌在大陆任何华龙商号寻求帮助。可他没有想到,武天骄竟用此牌和华龙商会强行买卖。
掌柜仔细辨别了铁牌的真伪,末了,一改原先的愤怒脸色,满脸堆笑地道:“对不起,原来各位是会长的朋友,不知这些货物的价钱如何计算?”
武天骄刮不知耻,脸皮之厚,天下第一。他清咳一声,慢条斯理地道:“鳞甲吗每尺一万金币,蛇肉呢便宜点,每斤十个金币。这是最便宜的价格。”
掌柜似乎做惯了这种“大生意”,竟然对武天骄的话毫不怀疑,立刻令人计量货物。武天骄见了不免有点后悔,心道:“早知这么容易,就将价格再提高一点了!”虽是这样想,也觉得有点对不起金不换,人家救了他,他却整人家的冤枉,存心痛宰一笔。
武天骄九龙玉镯空间里的蛇皮鳞甲和蛇肉堆积如山,拿出来的只是一部分。计量所得鳞甲为二百七十九尺,蛇肉三万六千斤,合计三百一十五万金币。
掌柜显然没想到要付这么多钱,原以为最多不过两百万金币,哪知道竟然超过三百万,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幸好,三百万金币对三宝斋来说还是毛毛雨,掌柜爽快如数付出了三百一十五万金币富贵钱庄的金票。武天骄这才满意地扬长而去。他以为自己赚翻了,却不知道,两个时辰之后,三宝斋掌柜却在大声说:“这下发财了。”
原来武天骄一走,掌柜立即让伙计将蛇肉全部送往上都有名的云霄楼,原本打算在亏本的情况下一次性卖出去,哪知东西一送到云霄楼,那里的管事未等伙计开口,就道:“五十个金币一斤,有多少送多少来。”
这一单生意就让三宝斋净赚百多万金币,之后,他试着找人用蛇鳞甲制作了一件护甲,拿到云霄楼里的拍卖场去估价,半个时辰,就被人以十万金币买走了。事后,又有数人来三宝斋询问定做。掌柜一下喜翻了心,现在他对他们那位金老板的眼光简直佩服到极点。他哪知道,金不换结交武天骄的初衷并非如此,这也是无心插柳。
有了钱,武天骄他们自然要大大消费一番,四个人从头买到脚指头,花了数万金币,这还是他们没人打算还价,否则也不会那么多的钱。
武天骄现在是十足的暴发户,他只愁没处花钱,不愁没钱花。这令他想起刚来四年前刚到京城的时候,身上只有一个金币,还被车夫剥削走了,真是人生如梦啊!他哈哈一笑,领着剑后和刀剑双姬摆驾云霄楼。
位于城西的云霄楼,是一个集饮食、青楼、拍卖场为一体的所在。占地广大,主建筑成环形,楼高三层,中间是一广大的天井,建筑格式古色古香。
云霄楼分东、西二进,东进是青楼楚馆,集中了大陆各族的美女,绝世名妓颜如玉就是其中之一。据说颜如玉的歌声可令八十老翁青春飞扬,幼稚婴孩欢呼雀跃,令壮士感怀,让名士慨叹。传说颜如玉貌比天人,坐镇云霄楼东进三年来,当面见过她的不过寥寥数十人而已。
西进是酒楼,凡大陆说得上名字的美食都能在这里品尝到,只怕你点不出,不怕他做不出。不过,云霄楼可是个挥金如土的地方。无论是青楼还是酒楼,无论是食“味”还是食“色”,兜里没有大把大把的金币好不要进去。
好在,上都多的是来往的富商巨贾、达官贵人,他们削尖了脑袋都想每天往云霄楼送金币,因为在云霄楼消费,不仅能获得至高无上的享受,而且已被他们视为身份的象征。用个简单的比喻:把谈判地点选在云霄楼,生意都好做得多。
武天骄领着三女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云霄楼西进,没在一楼停留,直接上了三楼。云霄楼的布局很讲究,一楼通常是普通座位,二楼是雅座,三楼则是包厢,通常非富商名流、达官显贵不能进,这里的伙计都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他能分辨出谁是真正的富翁,谁是土豪暴户。
现在武天骄的样就是标准的暴户型,不过,伙计没敢拦他,主要是因为他们俱是锦衣绣服,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伙计每日迎来送往,不知道接触过多少富商巨贾、佳人名士,可没几个能与这四位相比的,单就那一身不凡的气度,他也得硬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在靠内天井的一个雅致包厢里,两个伙计、一名侍女恭敬地站在一边,这一楼的管事满脸堆笑地问:“请问四位公子用点什么?”
武天骄正被窗下热闹的拍卖气氛所吸引,没时间搭理他,就胡乱摆了摆手道:“随便给我们来个二三十道菜就行了。”
管事一听愣了,哪有这样叫菜的,做个二三十道菜对云霄楼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这些菜的价格却让人颇费思量,少到一个金币,多到数百金币,究竟怎样分配,管事真是为难了,况且他也怀疑,一餐二三十道菜,眼前的几位能吃得下吗?
还好,善解人意的剑后适时地道:“先送一套茶具来,我们想先喝杯茶。上等的菜先配九道,有需要再上吧。”管事见武天骄没有异议,躬身下去了。
云霄楼内天井中央,正是一座拍卖场,此时台下人头攒动,随着拍卖品价格升至十万金币,叫好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现场热闹之极。
武天骄在三楼上看得很清楚,天井中央的拍卖桌上放着一套珠光宝气的蓝钻饰,几位富商在身边女眷的怂恿下竞相出价。看得出那些富商身边的女都不像内眷,很可能是东进的青楼女子。这就可以看出云霄楼的不简单,几位青楼女子动动嘴皮,就轻轻松松地让一件货物卖出了出原有价值几倍的价钱。
伙计送上来一套精致的白瓷茶具,刀姬先用温水将茶具清洗了一遍,后从随身宝囊里取出一个包合严实的茶包,向壶中投入了一小撮碧绿如玉的茶叶。
这个过程她做得优雅娴静,显然精通此道。武天骄也是第一次看她煮茶,他收回了望向天井的目光,专心地看刀姬煮茶的动作。事实上,所有的人都为她煮茶时的那份宁静所感,屏息以待,生怕破坏了饮茶的气氛。
大陆的饮茶史不到千年,但自从茶叶出现以来,这种静心凝神的饮品已经越来越为人们所喜爱,随着历史的发展,饮茶逐渐变成身份的象征。
什么人喝什么样的茶叶,在上流社会里已经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交际礼仪。平常老百姓一般不饮茶,也喝不起茶,茶道只在上流社会里为贵族所重视。当然了,云霄楼经常接待各类巨贾贵爵,伙计自然接受过专门的茶道训练,他们能辨别茶叶的品次,是不是好茶他们一看就知道。
不过,站在包厢里的两个伙计和一位侍女却对刀姬手中的茶叶很陌生。不过可以肯定,如此色香俱全的茶叶当是极品中之极品。
茶未煮,清香已渗透鼻端,不但伙计们未曾见过,连武天骄也是初次见到。他在京城时,或没少喝过茶,并听别人大论过茶道。不过,他现在知道,以前喝的那些茶水可能都是树叶泡的。
细巧如半个樱桃的小茶杯,淡清色的茶水犹冒着热气地被送到各人面前,武天骄深深地吸了口漂浮在杯口上的香气,之后一口将杯中茶水饮下,那种感觉真是:柔和如朝露,暗若。高昂如朝中,鱼跃鲸浮。整个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