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绽露微笑,甜甜的回了我一句。
“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以后在我面前不能再提起别的男人,就算是爸爸也不可以。”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虽然我的话看起来有点像是在吃醋,但其实是在强化她对我们关系的认识。
“噗”我煞有介事的样子,逗得白莉媛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花枝乱颤的笑了一会儿,伸出一根白葱般的纤长玉指戳了下我额头道。“你这个小魔星,真是太霸道了。”紧接着,她那对秋水双瞳无比婉转的喵了我一眼,洁白的玉齿轻咬着鲜红的下唇,檀口中娇俏无比的嗔道。
“好吧,媛媛知道啦。”白莉媛这副又姣又媚的模样简直要把人逗得喷血,令人神魂飘荡、如痴如醉,我只觉得自己下身那根巨茎一阵乱颤又鼓起了一圈,大嘴更为用力地吸吮舔舐着,双手肆意揉按着那对丰硕的白玉香瓜。我已经将半个身子压在了她丰腴白腻的胴体上,在肢体摩擦交缠间,白莉媛修长笔直的大白腿不自觉的左右分开,我的身子向前挪了挪,将胯下那根硬挺的庞然大物紧紧地抵压在她饱满高耸的银色真丝小内裤上。
虽然隔着一层真丝内裤,但白莉媛显然感觉到我胯下巨茎的硬度和热度,她吹弹可破的玉脸晕红,渐生春情,樱口中发出的呻吟声渐高,呼吸粗浊。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春潮涌动,两条雪白的大长腿从背后缠了上来锁在我的腰间,轻轻摇动着那丰硕挺翘的大白臀,我能清晰感觉到真丝内裤下那块丰腴肥腻的肉丘正挤压着我的巨茎。
我的右手绕到白莉媛脑后,轻轻解开那条黄金百合花苞发带,将那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解放出来,如云般的光亮顺滑长卷发披散在她身后,让她更显成熟美人的光彩与丰韵。我一边拂弄着她顺滑的秀发,一边张开大口向下擒住她香滑的樱唇。白莉媛显然被我挑起了情欲,玉脸酡红的她主动张开樱唇,满心欢喜的送上自己的粉嫩香舌,任由我的大口侵入她洁白的牙关,极力配合着我长舌的挑动舔舐,吐出香甜的玉液琼津,我们尽情的交换着彼此的口水唾液,两条鲜红的长舌像软体动物般交缠不休。
白莉媛口中与我湿漉舌吻着,一只白净细长的纤纤玉手却不知何时从我的小腹滑下去,将我那昂然而立许久的硕大肉茎握入掌中,她那软乎乎、滑滑的玉手轻轻抓着我翘得老高的庞然大物捋上捋下地滑动,一对美目千娇百媚地白了我一眼,樱桃小嘴地吐气如兰地道:“好几天不见,怎么这家伙又大了许多。”我用手摩擦揉捏着她胸前雪白丰硕的肥乳,带着坏坏的笑容说道:“还不是媛媛的错,让他饿了这么久,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切,你以为就你饿了吖?”白莉媛嘟着鲜红的樱唇娇嗔道,话刚落音她才发现自己的言语有些露骨了,在我面前她虽然努力想保持端庄淑雅的气质,但随着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们之间的对话也越来越随便了。
白莉媛玉靥生红,她好像是要弥补自己先前的失言一般,双手松开那根火热肥硕的巨茎,十根水葱般白嫩颀长的纤指捂在自己脸上,语带羞涩道:“臭家伙,老是故意作弄我,你让媛媛都没脸见人了要。”“你又不需要用脸见我,只要闭着眼睛享受就行了。”我嘴里带着几分邪意说着,左手则在她凝脂般滑腻雪白玲珑浮凸的胴体上四下活动,最后轻轻的把银色真丝三角内裤往下一拉,右手则落在了白莉媛丰腴白皙的大腿根部,双指轻轻划过那具高高隆起如水蜜桃般大小的蜜丘,五指张开按在饱满腴白的丰腻蜜唇上轻轻揉动。
“嗯……吖”我五指的轻揉让白莉媛忍不住轻吟了出来,那具腴白蜜丘就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般饱满多汁,我稍稍一挑逗里面就分泌出鲜美湿滑的汁液来。双手却毫不迟缓的把住她雪白丰腴的大腿,抓起丰腴肥美的白嫩臀瓣往外一分,将已经硬实滚烫到了极致的大肉茎向前一凑,顶在白淑媛那腴白丰腻的水蜜桃上摩擦着,随着我紫红色的大龟头在蜜穴外面的不断揉动,那两片嫣红的蜜唇愈发的充血膨胀起来。
白莉媛有些难耐的向内夹紧着两条浑圆的大白腿,她也顾不得把纤手继续遮在脸上,细长的玉臂伸直抓住我的胳膊,脸上的表情有些烦躁不安,颤声道:“好石头……别再磨了,人家好痒呢,你快点吖……”我这个时候并不急于进入她的身体,只是继续挪动着巨茎在她嫣红的蜜唇上磨蹭着,嘴里故作挑逗道:“媛媛,你想要什么,我没听清楚啊。”“你,你这个坏东西……”白莉媛虽然明知我是故意要逗她,但敏感肉体上已经被挑起的欲焰却驱使着她,不由自主把白葱般的纤纤玉手往下一伸,握住我那根热的发烫的大肉茎抵在她湿润滑腻的桃源洞口,媚眼含春,娇靥羞红,轻咬着下唇道:“乖石头……快进来吧……”说完白淑媛松开白嫩的纤手,羞怯地闭上秋水盈盈的的媚眼,白腻的玉靥更为羞红,宛如三月桃花绽开,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轻。但她这句话却让我顿时热血沸腾,胯下的巨茎瞬间又膨胀了一圈,我再也沉不住气,挺动着庞然大物缓缓的朝那已经湿滑得不得了的蜜唇口送去。
“嘤……”白莉媛口中发出一声悦耳的轻吟,两人的身体放空了有一段时间,两种生殖器重新相逢的时候各有些不适应,我再次感觉受到白莉媛那狭窄紧密的花径,必须要沉腰使劲才能将自己硕大的龟头慢慢插入。
“吖……呀……”白莉媛檀口中微微叫疼,只觉蜜唇口被那颗乒乓球大小的龟头粗暴的挤开,我那根大肉茎的庞大体积弄得她又涨又疼,尤其是当那根硕大阳具最粗壮部分插进来时这涨疼更为厉害了。白莉媛黛眉紧锁,光滑如玉的脸颊有些扭曲,脸上一副不堪的神情求饶道:“好石头……轻轻点……慢慢来……”我如她所愿的放慢了速度,缓缓的把巨茎向她花径深处推进,当我那根庞然大物全根尽入,那硕大的龟头抵压在花径末端的花蕊上时,白莉媛如释重负“吖”地呻吟着舒了一口兰麝之气,原本紧锁的细长黛眉亦舒展开来,同时纤手却依旧紧紧抓在我的胳膊上喃喃低声道:“对……乖石头……就是这样……要慢慢的……”我的阳具直抵花心后在原地研磨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再慢慢的向外抽出,如此这般温柔的缓插轻抽。白莉媛只觉那烫如火碳,坚硬似铁的阳具,每一次深入都会将她空虚、酥麻的花心填满,然后每一次抽出都将她紧窄花径腔道上的一堆堆肉褶撑开。随着我的抽插,白莉媛的紧窄腔道内开始分泌出大量的爱水,我的巨茎被那些湿滑滑的、热乎乎的、软绵绵的紧窄嫩肉整个地缠包住,那些肥厚的肉褶刮在充血的茎身上,非常舒适,妙不可言,这种刺激诱使着我将已全根尽入抵达花径最深处的大肉茎继续向前用力一插,那颗硕大的龟头已经突破了花心口那圈嫩肉进入了久违的花房,此刻俩人的已紧贴在一起无丝毫空隙。
“吖……不要吖……好大……好涨……顶到人家里面了……”白莉媛两道细长的黛眉蹙到了一起,两条大白腿拼命的夹住我的腰,紧窄多肉的花径一阵阵的收紧,腔道上的一圈圈肉褶开始挤压着我的巨茎。
我细细体会着巨茎在花房里被包容的感觉,狭窄的花房暖暖的滑滑的,滑溜溜的暖烘烘的,那种感觉真让我舍不得将阳具拔出来,娇嫩滑腻的花房适应了我阳具的粗壮后,如涌动的细浪层层叠叠地包裹上来。我把大龟头在她花房中搅拌几下之后,再次抽了出来,然后勇猛地插进去。娇嫩的花径随着我的动作剧烈收缩着,四周分泌出的爱液不停地裹在我的大肉茎上,使得我的插入更加的顺畅与勇猛,每一次深深的插入都顶得白莉媛喉咙间发出一连串娇美的呻吟。
“吖……臭石头……好用力……好狠呀……又来欺负人家了……”“媛媛……你喜不喜欢我?……喜欢我这么弄你不?”我双手把住白莉媛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大白腿,将她的双腿左右分开呈一个大仰角,长满浓密体毛的下身疯狂的撞击着她的胯下,带动她丰腴白腻的肥臀上的白肉耸动颤抖着,巨茎一会在湿润的花房中蠕动,一会又在紧窄的花径上磨来磨去。白莉媛不能自主的摇晃着臻首,那一头酒红色长卷发有些凌乱的摆动着,左右摇晃着白皙圆翘的肥臀迎合大肉茎的抽插,她的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情,连绵不决的呻吟如销魂魔音般蚀骨道:“吖……喜欢……媛媛好喜欢……好舒服吖……大石头……你弄得人家好舒服……”白莉媛只觉大肉茎快速抽插之际,蜜穴中的每一部分都磨擦到了,而我也感到粗长茎身及硕大龟头,整个地被白莉媛蜜穴中的嫩肉抚弄着,一阵阵飘飘欲仙的快感,宛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地袭上心头,扩散到四肢百骸。
“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知不知道,当你说出那些话之后,我的心每天都在疼得受不了。”我一边发狠的抽插着身下的美艳尤物,一边忍不住把心里头积郁已久的怨气发泄出来。
“呜呜呜……你以为我很好受吗?我每天每夜的睡不着觉,每次看到你都得强忍自己内心的冲动,我也很苦吖。”白莉媛被我说得忍不住轻泣了起来,她双目通红哽咽着述说自己内心的苦楚。
“我还不是为了你…………人家只是想让你将来能够幸福……苦也就苦我一个好了……反正女人天生就是这么命苦的……”她越说越凄婉,珍珠般的晶莹泪水不断从美眸中涌出,那一副梨花带雨、海棠含露的美态却更加增添了媚感,而且情绪激动下导引着花径腔道内一阵阵的颤抖,让我的欲望膨胀到了极点。
“胡说八道,什么苦不苦的,都是放屁。”我又是怜惜又是亢奋,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哭诉。
“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们两人是永远分不开的,你命中注定就是我的女人,从今以后一辈子都是。”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些话,胯下的巨茎毫不懈怠的飞速抽插着她的花径蜜道,撞击得她奶油般白腻的小腹一阵阵颤抖。
“嗯,嗯,我是你的女人,我是石头的女人,好好爱我吧,好好占有我吧,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了。”白莉媛的身心已经彻底被我征服了,我浑身散发着雄性生物的强势与痴情让她完全对我敞开心底,她如泣如诉的向我宣泄着郁积已久的依恋与情欲,羊脂白玉般的肉体摆出无数种魅惑的姿势迎合着我。
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这个倾国倾城的美尤物终于献出真心,千娇百媚的在胯下承欢,任由我对她肆意采弄,那种征服感带来的剌激当真是最爽的,我就像一个帝王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地,用自己硕大的阳具宣告着主权,我的抽插速度很频率越来越快了,大肉茎与花径腔道摩挲得亦更为猛烈了,胯下那美尤物的娇喘淫声,如一浪高过一浪,冲击着两人的心神。
“吖……大石头……好美吖……用力……好石头……你插得真好……”白莉媛爽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浑然忘我,只知扭动纤腰,摇动丰臀随着庞然大物的抽插活动不已,她白嫩的芙蓉嫩颊恍如涂了层胭脂红艳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朱唇,启张不停,吐气如兰,发出了近似低泣的呻吟声。一股接一股无比畅美的快感,纷涌向白莉媛的四肢百骸,她欺霜塞雪的娇颜红霞弥漫,媚态横生,春意盎然,美眸眯着,红唇启张急促地喘息,放浪不拘地浅呻底吟不已。
“天吖……受不了啦……石头你太棒了……太勇猛哦……美死了……好爽快……人家……又要……又要到了吖……”白莉媛丰腴肥腻的粉臀频频起伏,盈盈一握的纤腰扭动得更为厉害,她舒爽得玉首一仰,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发出春呻浪吟,我也感觉她销魂肉洞中的阴肉那么的柔软暖和,磨擦得庞然大物及龙头舒爽不已,满怀通畅,我遂更为用力地狂抽猛插起来,在我的抽插下,白莉媛渐入佳境,高潮迭起,她纤腰如风中柳絮急舞,丰润白腻的玉臀,频频翘起去迎合我的抽插。
“石头……吖……使劲占有我吧……狠狠的要我……把媛媛拿走吧……人家……什么都不管了……都是你的吖!”白莉媛从鼻腔中发出带着腻意的呻吟,有些失神的姣媚说着情话。我得意地不容她有喘息机会,大肉茎更疯狂忘形用力的抽插,并且双手用力将那两条大白腿向头部扳过去,白莉媛柔软的腰肢被我折叠得像要贴在自己雪白滑腻的小腹上一般,两条羊脂白玉般的大长腿像一个大大的“v”字母撑开在臻首两边,那具腴白肥美的水蜜桃穴几乎要贴到她娇艳欲滴的玉脸上。而我那根粗如儿臂般的大肉茎正快速的进出着她的蜜穴,那根巨茎上血管膨胀、青筋横起,硕大的茎身上已经粘满了白色分泌物,每一次插入拔出都会带出一股透明液体,有几滴银色液体不小心还飞溅到白莉媛的玉脸上,以及两颗白玉香瓜中间华丽贵气的雪花钻石项链上,让她美艳动人的脸蛋更加增添了淫靡的气息。
我这种强横霸道的抽插带来了极大的快感,每一次大肉茎深深的插入都抵到深处的花心,然后再次拔出的同时带动着她腔道内的肉褶一阵翻滚,紧接着以自由落体般的加力向下杵去,茎身巨大的体积与超人的长度将她花径内的每一处性感点都刺激到,这种刺激带来的快感一波波地将白莉媛的情欲推向高潮尖峰,她浑身酥麻、欲仙欲死。
“嘤……再来……再快点……石头吖……我要丢了……吖……完了、完了……死了、死了……”白莉媛口中开始胡乱呻吟诉说着,每一声荡叫都带着轻颤拉长的尾音。羊脂白玉般的肉体上呈现出媚人的淡红色,白莉媛星目微张,鲜红的唇角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蜜穴口两片娇嫩的花瓣随着我阳具的抽插鼓胀充血呈现出艳丽的深红色,她舒畅得全身痉挛,花房内狂喷出大量热呼呼乳白透明的爱水出来,烫得我肥硕的大龟头阵阵酥麻。
我感受到她的花径正收紧吸吮着巨茎,腔道上那一圈圈肉褶像是活过来一般挤压刮擦着精神,我开始喘着粗气,下身带动着阳具快速地向下杵着,每一次都深深的插入到她的花心内,带动着她花心里头那一圈肥腻的嫩肉颤抖不已,终于也把持不住叫道:“好媛媛……你好美啊……我要射了……我好爱你。”“我也爱你……吖,石头……来吧,射给媛媛吧,都射到妹妹里来……吖!”身下的白莉媛拼命抬挺着玉臀迎合我最后的冲刺,她欢欣无比的急促娇喘着,毫不在乎自己的放荡淫叫是否传到房外,光滑雪白的胴体加速前后狂摆,一身布满了浓郁熟女肉香的晶莹透亮汗珠。
窗外传来欢乐的钟声,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已经播到了24点整,镇上的居民们开始点燃烟火欢庆旧历新年的到来,一朵朵灿烂多彩的烟火飞上了夜空,那闪烁的火光透过窗格,将房间内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肉体照得五光十色。烟火映红了白莉媛酡红的玉容,照得她胸前那串雪花钻石项链折射出千百道光棱,渲染得她羊脂白玉般的胴体妖艳多姿。
在这欢乐的烟火下,我使出全身之力疯狂的抽插了二十来下,最后将胯下的阳具深深捣入花径深处,整颗肥硕的大龟头冲破花心嫩肉直探入湿滑温暖的花房内部,然后腰间一麻、精门大开,一股股炽热稠密滚烫的精液卜卜狂射而出,直接打在白莉媛娇嫩柔腻的花房壁上,足足暴射三十多秒,将她的花房完全注满。白莉媛的花房那堪如此强劲亢长又滚烫的刺激,她疯狂地抖动着丰腴雪白的肥臀,那十根涂着朱红指甲油的粉嫩白玉般的足趾紧紧蠕曲在一起,像一只大白蛇般浑身巨颤着接收着我的浓厚白浆。
终于,当电视里开始播放着“难忘今宵”的歌曲时,我也射完了最后一滴精华,带着有些疲乏的身子伏在白莉媛雪白丰腴的肉体上轻轻喘着气。
白莉媛充满爱意的用雪白玉臂圈住我的身子,把我的脑袋搁在她那两只丰腴肥腻的雪乳上休息,她的纤手轻轻抚摸着我后脑的头发,一个带着百合芳香的湿漉漉的吻在了我额头上。
我勉强抬起头看着她,黑暗中那两只秋水双瞳闪烁着晶莹透亮的光芒,她鲜红的樱唇微微对我笑着。
“新年好,石头。”“新年好,媛媛。”
第六十二章
在鸟山镇过年是记忆中最美好的事,喧闹的爆竹声和喜庆的丝弦乐早早的将人唤醒,还没等你穿好衣服起床,鞭炮的硫磺味和香烛的气息就涌入屋内,耳中塞满了母亲催促起床的絮叨。刷牙洗脸完毕,走到楼下一看,厅子当中的案台上早已摆好了牺牲和酒水,家中的女辈们正在厨房中忙碌着,照例要等男人们祭拜完祖宗后,女人们才能走进厅子,然后她们会端上热乎乎的饭菜,一家人会围在圆桌前,在爆竹声中开始享用新年的第一餐。
吃饱喝足后,年轻人纷纷离开家门,走上小镇那条年月久远的青石板大道,大道两边的商家这天是不营业的,他们要休息到大年初八才开店,而务农的人家更晚,他们的法定休假日可以到元宵过后,或许更远,这是老天爷给农民定下的节假日,上千年来都是如此。
穿着新衣服的男男女女在街上挤来挤去,他们肆无忌惮的挤在关门的店铺前,大呼小叫的玩着骰子、纸牌、押大小等一切与赌博有关的游戏,根本不用担忧警察会上门抓赌,因为从初一到初八是居民们放松的日子,吃公家饭的这些日子里不能去骚扰百姓们,这可是祖祖辈辈传下的规矩。
我与白莉媛手挽着手,漫步在人潮涌动的街头,脚下的青石板大道已经被水泥街道所取代,身边来来往往的男女们更是带着天南地北的口音,更别提那些大开店门招呼往来之客的店铺了。这些店铺与招牌装饰都差不多,店中坐着的掌柜店员们却不再是那些熟悉的老面孔,但他们所从事的营生却跟上个世纪差不多。
油铺、米铺、肉铺、糕点铺、绣铺等等,琳琅满目的货物用精美的包装摆在货栏里,等着游客们精挑细选然后购买回去送人,这些店铺长年累月都要开张,新一代的店员们再也没有机会享受法定节假日了,因为原本的店主们已经换成了旅游公司的雇员,这个镇子也成了一个大工厂。
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小镇上,白莉媛不虞担忧被人认识出来,因为镇上有些岁数的老熟人都呆在老街里,新街是游客和公司雇员的天下。我们像一对年纪相差不大的情侣般漫步游玩着,擦肩而过的游客们只会羡慕这对天造地设般的男女,就算偶尔觑见一二个认出白莉媛的老居民,也只是热情的跟她打打招呼,绝对不用担心会他们认出我的身份。
过年的这几天里,我们基本上都是呆在老宅,很少去其他地方走动。白莉媛并没有提出回大舅舅家,令人诧异的是,一向热情好客的黄莺也没有来招呼我们,倒是蓝香有来过几次,给我们送了不少新鲜的食材和年货,虽然镇上的商家过年期间也会开业,但毕竟给我们省下了不少事。
而白莉媛仿佛更乐于呆在老宅般,她淡扫娥眉、不施脂粉,就像一个完美的家庭主妇般,忙碌着操持家务,把房子打扫得清洁卫生,为我烧制一道道美味的菜肴。老宅里充满了她匆匆忙忙的脚步声,玉腿迈动裙裾带起的风声,以及她身上如兰如麝的独特体香,让这个房子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但在寻找怀表女人这件事上,我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我们曾带着它走遍了镇上大大小小的绣铺,但从那些生面孔的店员口中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益的消息。镇上那些会编结的老大娘们在人世的已经不多了,她们家中的女人们要么到城里去打工,要么在镇上给旅游公司当服务员,对于世代相传的手艺能够继承的少之又少,毕竟靠这些玩意儿赚钱太难了,还不如去打打工什么的来钱更快。
特别是镇上的姑娘家,不管长得好看还是不好看,人人都有一副江南女子的苗条身段,只要她们脑袋够活络,身体够开放,在大城市里赚钱是很容易的。姑娘家念完初中就可以出去了,在外面混上四、五年,个个穿金戴银的回到家乡,得到父母兄弟的热烈欢迎,好像一个开疆拓土的将军凯旋一般。相比起她们对家庭的贡献,这种特殊的待遇并不过分,开发区里那一栋栋竖起来的新房中,有不少都是小镇姑娘们的功劳。
只不过随着姑娘小伙们的纷纷外出,镇上留下的更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当然每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迎来久未归家的儿女,他们不管有没有赚到多少钱,家里人也不会计较儿女们为家贡献了什么,为只要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归家,年迈的父母们都会露出久违的欢乐与笑声,家家户户无论发财还是没发财,在过年的时候总是一片欢乐景象。
所以,老宅在这些欢乐的屋子中显得尤为安静,我们几乎不跟周围的邻居来往,也很少有人会来打搅我们,除了隔壁的那个李婶。
她总是带着一副热情得令人怀疑的样子,不请自来的上门找白莉媛闲聊,然后借机在她时髦的衣服上摸一把,拿着我们带来的新鲜物件把玩一二,口里说着过于夸张的赞美之辞,两只不大的眼睛到处乱喵,在屋子里东瞧瞧、西看看,好像想从我们身上窥探出什么秘密一般。
我对这个李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白莉媛一再劝说我,要对她客气点,因为她是这里出了名的八婆,以热爱乱嚼舌头和传播家长里短著称,如果我们不想得罪她的话,就得忍一忍她这种不请自来的毛病。
不过,在我意料之外的是,这个李婶居然帮了我一个大忙。
大年初三的中午,白莉媛正在厨房忙着烹饪,我独自一人坐在厅子的圆桌边,手中把玩着韦叔的怀表,为迟迟未能发现线索而感到心烦。
李婶不知什么时候走入屋内,她与白莉媛在厨房聊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跑到厅子上来,好像想知道我在干嘛般,眼尖的她很快就看到了我手中之物。
“咦,这不是姚娘吗?”李婶的一句话让我猛然惊醒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双目射出雪亮的光芒问道:“你说什么?你认识照片里的女人吗?”
情急之下,我的手劲不由得用了大点,李婶怎么受得了我这一抓,她立马痛得龇牙咧嘴道:“哎呀,你快松手啊,你要把我的手给捏断了。”
我方才发现自己有些过分了,忙松开紧握着的手掌,脸上换了副和蔼的神情道:“不好意思,李婶。你没伤到吧,要不我拿药油给你揉揉。”
没想到这李婶听了,那张哭丧脸上立马堆出如花般的笑容来,她一个劲的摇手说不用,一边说着一边还拿手在我胳膊上捏了捏,两张涂满劣质口红的大嘴笑得瘆人道:“白家哥儿,你手劲真大,比我两个儿子都强,怎么练出来的啊。”
看着这个年逾六十的老妇人妆出一幅娇俏少女的模样,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但是为了探知她口中的情报,我只好强行忍住恶心,脸上堆着假笑问道:“李婶,你先告诉我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吧,这个人我找了很久了,只有你知道。”我的话里暗暗捧了一把李婶,果然她很快就上钩了。
“这个事呀,不是我吹牛,现在镇上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李婶好像站在自己最擅长的舞台上,拉开了架势大吹大擂起来了。
“大家都说你李婶很厉害,镇上家家户户的事情都知道。”我不失时机的再给她加上一把火。
“嘿嘿,那当然了。以前我老公是公社的大队长,当年我还是铁娘子队的先锋,谁见了我不叫一声姐。”李婶应该很少受到这样的力捧,她越发的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扯到自己当年的光荣史上去了。
“婶,你先跟我讲正事吧。”我怕她这么越说越偏了,忙出言将其拉回主题上。
“行、行、行,说正事说正事。”李婶显然对我很有好感,我说什么她马上照办。她指着怀表女人道:“这照片里的女人叫姚娘,她真名叫什么,谁都不知道了,反正大家都只是叫她姚娘。”
“她家上一代是咱们镇上的大地主,那田地那山林海了去了,生活不要太悠裕。可是解放后就糟了,被政府拉去批斗得很惨,全家就剩姚娘一个人活了下来。后来闹饥荒的时候她逃了出去,不知道嫁了个哪里的男人,带了一个女儿回来。她那个男人来过一次就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姚娘长得还算可以,虽然带着个拖油瓶,但还是有不少光棍倮夫想跟她好,可偏偏她是个节烈的女人,谁要上门来讲那个事都被她拒绝了。从此之后,她也不再嫁人,就自己带着孩子长大,等那个女孩长到5岁的时候,她男人又给她弄了个小男孩,全家就靠着她一个人养活。还好她有一把好手艺,绣得一手好刺绣,总算辛辛苦苦的把孩子拉扯大了。”李婶虽然没说什么,但从她的语气上看,也是颇为敬重这位忠贞的姚娘。
“可惜,到了女孩15岁的时候,姚娘就因为生病死去了。幸好女孩儿挺灵活的,小小年纪就进城打工,供养弟弟上学读书。只不过,那两个孩子离开了镇子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说到这里,一向油嘴滑舌的李婶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伤感的神色,颇为同情的叹了口气。
“那她们还留下什么吗?姚娘家在哪里?”我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得知了一点线索,这些当事人却又不在了,看来这件事还没这么简单,忙追问道。
“姚娘老家原来是所大宅子,解放后被分给了镇上的贫农们,就留下一间屋子给姚家,现在那所宅子已经被旅游公司租去当仓库了,反正谁也不知道姚家现在还有没有人活着。”
李婶的这一番话让我重燃希望,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的线索会偶然间从她口中得到,我狂喜之下仍然极力保持冷静,怕自己过分的激动会引起这位“小镇包打听”的好奇心,故意编了一些借口与故事,花了一番气力才把追根问底的李婶打发走。
在吃午饭的时候,我把这件事情对白莉媛讲了下,她见我寻找多日的事情有了苗头,也为我感到很是开心。不过据她所知,姚娘的那栋房子在小镇入口处的镇政府旁边,离我们这座老宅有一段距离,现在正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候,恐怕不方便我们过去搜索。
所以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我才独自一人出门上路。临走前我还好好安慰了白莉媛一阵子,因为她一直闹着要跟我一起去。但我觉得让她一起去做这种翻门入室的事情太委屈了,谁知道那个公司里面有没有什么蹊跷,况且遇到什么突发事情的话,我还要分神去照顾她,基于这些因素考虑,我还是努力说服她留在家中等我。
我心想,反正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我来回又不需要很多时间的,吕江的势力再怎么大也不会伸到这里来吧,鸟山镇应该是个最安全不过的地方了。当然之后发生的事情证明我的猜测是错的。即便如此,在临出门前白莉媛还是一副惶恐不安的神情,让坚强如斯的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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