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的从脚下流过,从堤岸下方找到两块沉重的石头,用先前撕下来的布料将石头绑在尸体的手脚上,然后将尸体和石头推入河内。
黑绿色的水面涌出一股泡泡,然后白俊生的尸体便在两颗石头的牵引下,消失在默默无语的河水中,冬天的碧水河水流缓慢,水深也较夏季浅了不少,但起码也有十几米深,看着恢复平静的水面,我转身朝镇子入口的方向跑去。
很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我又溜回了姚娘的老宅子,穿着白俊生的皮鞋在四周走了一遍,然后反身走回那个堤岸边上,这回我不再从小道走,而是直接踩着堤岸上的石头回到了桥头。
换回自己的皮靴后,我把白俊生的皮鞋绑在石头上往桥下一扔,待桥下发出重物入水的声音后,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然后往老街方向走去。
此时夜色已深,街上的行人更少得可怜,玩乐了一天的人们都更愿意呆在家中或者旅馆里,让自己的身体得到最大的放松和休息。
谁也不会发觉一小时前,在远离人烟的那个小树林里发生的事情,更不用说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十几米深的河底的白俊生,再过四、五个月等河水重新涨满的时候,也许他的尸体会在急流冲击下漂浮上来,但那时已经无法判别死亡的具体时间与地点了。
我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全程手上都包着布条,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指纹,在事发现场附近,除了白俊生自己的皮鞋留下的脚印外,更无第三者的痕迹留下。即便是树林里的血迹也很快会被腐殖质丰富的土壤吸收,更别提年后开春的雨雪天气会将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淹埋消失。
一切就这样终结了,但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这回得看白莉媛的了。
我故意绕了几条街道,等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快11点。家中的大门敞开着,白莉媛和李婶正在客厅坐着聊天,看到我回来,白莉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李婶忙起身跟我打招呼,嘴里念叨着把她手上的一枚金戒指给我看,原来这是白莉媛送给她的。
“都几点了,才回来吖。”白莉媛很自然的问了我一句。
“刚十点整呢,不算太晚吧。”我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说道。
“哎呀,那我得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看庙会呢。”毫不知情的李婶忙站起来,嘴里嘟囔说着要往外走。
她根本没注意到,我们两人相视一眼的小动作,以及白莉媛嘴角露出的微微笑意。
“饿了吗,我煮点心给你吃吧。”白莉媛起身关切的问道。
“不用了,我刚从大舅舅家回来,大舅母下面给我吃了。”我故意装作从开发区回来的样子。
李婶听到我的话,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她今天晚上已经收获不小,生怕白莉媛会临时反悔,赶紧告辞出门。
看着她返回隔壁后,我们立马将大门关好并反锁上。
“怎么样,你没事吧?”白莉媛那双美目里透露着激动与兴奋的神情。
“没事,一切都处理好了。”我微微颔首,转而问道。
“你这边可靠吗?”
“嗯,都按照你的计划做了。”
“回到家里,我就敲门把李婶请了过来,拿了些首饰什么的给她看,一边跟她胡乱闲聊着,一直等到你回来,这期间都没让她看过时间。”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这最后一环也被我补上了,李婶真是帮了我好多忙,不过白莉媛的表现也很好。
接下来的话却一时间却不知怎么说,看我沉默坐着的样子,白莉媛也不敢开口说话,我们两个人相对无言静静的坐着。
昏黄的灯光下,白莉媛的五官更加立体了,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斜斜的挡前面,那两只美丽的眸子欲语还休,我呆看了一阵子,白莉媛终于先开口了。
“我刚才烧了热水,你要不要先洗一下。”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经过小树林内的一系列清理活动,再加上来回的奔走,难免出了一身臭汗,现在感觉黏糊糊的,的确应该洗一洗了。
我脱去身上发着怪味的衣物,赤裸着身子走进走进厕所里,那个原本用来放水盆的地方,前几天已经叫人上门安装了一副热水器,花洒喷出的温水喷在身上,让我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一双嫩滑柔腻的纤手抚上了我的后背,然后冰凉带着薄荷香气的沐浴露抹了上来,透过沾上水雾的镜子,我看到白莉媛正温柔体贴的帮我搓洗着后背,她已经把酒红色长卷发绑到了脑后,身上穿着的针织连衣裙被水花打湿了,贴在她姣好的肉体上,但她专心致志的为我服务着,那种眼神与表情我很熟悉。
我心中好像有一块柔软的东西被碰了下,伸手抓住她沾满泡沫的纤手,轻声道:“你别光忙活了,一起来洗吧,”
白莉媛抬起美目看了下我,目光中带着感动,她嘴角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她的动作很自然,一点都没有做作的感觉,就像一个妻子在丈夫面前般,弯腰提臀都毫不避讳,裙子、文胸、内裤一件件的被摘了下来,一具雪白丰腴的肉体暴露在空气中,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踩在样式简单的拖鞋内,虽然这里的环境简陋粗俗,但这具光洁如玉的胴体却好像一道优美的光线,把四周都照亮了。
夜里温度很低,我怕白莉媛着凉了,忙伸手把她拉进了花洒下面,如法炮制的拿起沐浴露抹在她身上,我们两个人相互抚摸着对方的身体,但却意外的没有丝毫欲念,只是单纯的清洗身体而已。
我把泡沫涂遍了她全身,然后用温水轻轻的洗去泡沫,在水流喷洒下,泡沫褪尽的玉体更加的洁白无瑕,就像出生的羊羔般纯洁无辜,喷水带走了她身上的泡沫,好像也把先前小树林里发生的一切都带走般。
我的手指从下到上的游动,经过雪白丰硕的双丸到达她的脖颈,只见那颀长优美的玉颈上有几道手指状的红痕,那是白俊生临死前拼命挣扎留下的印记,那些红痕就像野兽的爪印一般,粗野破坏了这具美丽白瓷器的完整。
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脖颈,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这个我专属的美艳尤物,居然被其他男人伤害到了,即便他无耻的色欲并未得逞,但毕竟在白莉媛身上留下了痕迹,这是我难以容忍的。
对于我来说,白莉媛就像一具完美的艺术品,我视若珍宝般将她细心呵护着,从不让她娇嫩的肌肤受一点损伤,就算是在做男女之间最美好的事情时,我都舍不得在她的羊脂玉体上留下稍重的痕迹,而今这具艺术品却被粗俗的男人碰伤了,这让我心里很是难受。
虽然这些指痕不久之后就会痊愈,但我的心头的怒火却没有这么快可以平息,我忍不住低头轻轻吻在她的玉颈上,试图想要抹去那些野蛮的痕迹,但它们依旧顽固的站在那里,好像一群咧嘴奸笑的小恶魔。
两团丰腴柔腻的嫩肉压在了我的小腹上方,白莉媛双手圈在我的腰间,她把臻首埋在我的胸膛上,我觉得有些湿漉漉的东西滴在胸前,那并不是花洒喷出来的温水。
我想伸手抱住她的娇躯,但手伸到一半又停在了空中,心中好像塞着一团什么一样悒郁得很,迟疑了大半天才终于开口道。
“媛媛,不要再瞒着我了,好吗?”我说出口的声音低沉沙哑,连自己都惊到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重复同样的话,你要知道后果的。”
“不,不会的。”白莉媛闻言十分激动,她惊惶不安地用身体紧紧的将我抱住,好像生怕一松手我就会走掉似得。她拼命的摇头表示否定,经过温水的洗涤湿润,那一头顺滑的酒红色长卷发随着头部甩动着,飞出一串串水珠。
“我都告诉你,我都听你的,不要离开我,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了。”她带着哭音急切说着,穿着拖鞋的她比我矮了一个头,雪白丰腴的身体在我怀中就像个小女孩般,双手圈在我的腰间,扬起白玉般光洁的脸蛋,两只美丽的眼睛红彤彤的,一串串晶莹的泪珠正从娇嫩的脸颊滑落,那表情好像天快要塌下来似得。
我叹了口气,伸手抚摸在她光滑的酒红色长卷发上,我手心的温度让白莉媛缓和了些,看着在我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女人,我心肠终于硬不下去了,此时水温差不多要冷下来了饿,我生怕会让她着凉,忙关了花洒,拿起浴巾为她擦了起来。
我极为温柔的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用这个大浴巾将她的胴体抱了起来。白莉媛此刻停止了抽泣,她很认真的拿起另一条浴巾为我擦拭,我并没有拒绝她的举动,任由她用浴巾擦遍我全身,看着她玉脸上挂着泪痕,白皙丰腴的身子裹在浴巾内,肩膀上披着湿漉漉的酒红色长卷发,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够得着我头顶的样子,我所有的怨气已经消失了一般,但仍旧巍然不动的站着,由她将我身上的水滴搽干。
即使身上裹着浴巾,但待我们回到楼上房间时,白莉媛已经冻得上下牙直打颤,我忙将加湿取暖器打开,让暖风吹向屋内,然后将白莉媛抱上床,拉开被子将我们两人裹住,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在我的包围这下,怀中的玉人渐渐暖和了起来,她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主动的跟我讲了有关白俊生的事。
白俊生是大舅舅的小儿子,由于是家里最小的男孩,黄莺从小就很宠爱他,对他百依百顺,放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提出什么要求都尽力去满足他,这种过分的溺爱养成了白俊生自私自利的性格。很小的时候,他的顽劣本性就表现出来了,不是偷拿别人家的东西,就是欺负附近的小孩,邻里们都很讨厌这个小霸王,但是碍着白崇儒的面子,再加上黄莺平日里处人待物有道,所以只好对他惧而远之。
等到白俊生上学后,更是变本加厉,学习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但是他根本无心把心思放在学校,而是整天在外面与社会上的人鬼混,偷鸡摸狗无所不为。他从小发育就比较早,个子都大同龄人一个头,所以很快就成了镇上一群小流氓的首领。黄莺屡次教诲无效,再加上大舅舅年事已高,无法对他的言行道德进行纠正,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不过每当他闯出祸事来,黄莺总会花钱为他摆平,赔偿那些被他打伤的人或损坏的东西。
就这样,他高中念了一年还没毕业,之后便不再去学校了,开始跑到县城去跟一些不良人士搞到一块,凭着他的拳脚与狡诈,渐渐的混出不小的名堂来。有一伙人附近的游浪少年聚在他手下,在鸟山镇附近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形成了一个黑帮团伙,由于帮派成员都在自己身上纹上蜘蛛图样,所以又被称作“蜘蛛帮”。
白俊生手里掌握了这股力量后,他便开始发挥使用起来。此时正好赶上国家大发展的年份,无论大城市还是小县城都急哄哄的大建房子,蜘蛛帮便开始转行做正当生意,当然这个正当是他们自己的说法。不管如何,蜘蛛帮通过他们的手段,掌握了临近几个县城的建材生意,不管是哪里的开发商,公家的还是私人的,大型的还是小型的,要想在附近建房开发,都得从他们的渠道购买建材。
这当然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他们办起了公司,白俊生当上了老总,个个都穿起了西装,打扮得有头有脸的,看上去都是成功人士的模样。丰厚的利润让他们可以投资酒店、桑拿、歌厅等一切有钱赚的生意,他们挥金如土、出入豪车、手拥美女,在乡里无所不为。人们在私底下偷偷的骂他们,却又暗中羡慕他们的好运气,年轻人更是把进入公司当作自己的追求。
“那后来呢,白俊生跟你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听完了白俊生的发迹史,沉吟下问道。
“我,他……他……是个畜生,我恨不得可以喝它的血,吃它的肉。”白莉媛把下唇咬得紧紧,鲜红的唇瓣都快要溢出血来。
“白俊生他对你做了什么?”我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你出了那事情后,我自己一人生活,孩子被送走了,还是个寡妇,整天都有不正经的人在家门口晃来晃去,邻居同事们也总在传着些风言风语的坏话。总之,在家属楼是住不下去了。”白莉媛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就像她的表情一般。
“可是,我当时一没钱,二没工作,就连户口都没有,你爸爸死了后,我没亲没故的,在城里能干嘛呢。想来想去,只好回老家去,至少你大舅舅一家还可以倚靠。”
“回到老家后,大舅母慷慨解囊,帮我在镇子上开了一家服装店,从县城里拿货回来卖,靠着邻居们的帮忙,还算可以赚点钱。我本事不大,能赚一点是一点,除了自己的生活,过几个月攒下点钱,就拜托江华寄给你治病的地方,让你在那边可以过得好一点。”我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心中却波澜起伏,在我不在的这些年,她独自一人肯定过得艰难,但没想到会如此曲折。
“乡下什么都不方便,我只能给你写信,每天都写一封,有的寄出去了,有的没寄出去,不知道你收到了多少封,但后来我自己留着的装了一箱子那么大。”白莉媛谈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好像这是她那些年里最大的快乐一般。
“就这样,我在老家过了三年还算平静的日子。这个时候,白俊生也回来了,他已经在县里混出了名堂,并且成了蜘蛛帮的老大。”不过,接下来她的语气又转为灰暗了。
“我是个图平安过日子的女人,从来都不愿意招惹那些社会上的混混,但是还有些不识好歹的家伙来骚扰过两三次,大舅母把这事情告诉了白俊生,他就让手下来教训了那些流氓。”
“那件事之后,我想他帮了我,作为姑姑的也应该表示下感谢,所以有天我就请他来家里吃饭,没想到……”白莉媛说到这里停住了,她的细眉轻轻的蹙了起来。
“没想到什么?”我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是得问下去。
“没想到,喝醉酒后,那畜生竟然接着酒劲,强行把我……把我……给侮辱了……”白莉媛死死的咬住下唇,两行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
“然后呢?你报警了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些。
“我报警了,但是警察根本拿他没办法,我连续好几个晚上都不敢睡觉,生怕那畜生还会找上门来。就这样,我不敢继续在老家呆着了,只好再次回到城里。”白莉媛愤愤不平道。
“后来我就遇到了吕江,他出手帮了我,也为我解决了难题,还用他的权势保护了我,虽然我没羞没耻的,但总算可以有个容身的地方。”说到吕江,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低了声音。
“但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畜生对我做的事,因为他的缘故,我一直生活在痛苦中,一合上眼就想起那天的事情,一有男人碰我就全身打颤,白天吃不下饭,晚上也睡不好。我本来不想把事情告诉其他任何人的,但是吕江不知怎么看出我的异样,在他的追问下我只好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他看我那么难过的样子,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那畜生就被抓到了警局里去。”
“那时候正赶上公安局在严厉打击犯罪分子,他们一个帮派的被抓了好多人,照报纸上说至少也要判二十几年,带头的人肯定是得判死刑。但是,这时候嫂子跑来跟我求情,她跪在我面前很悲切的哭诉道,那畜生是她亲生的儿子,虽然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是她还是恳求我看在家族的面上,给那畜生留一条命。”
“我虽然很恨那畜生,但是看嫂子说得那么可怜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而且当时我大哥也发病住院,我怕过分刺激下他会承受不住,再加上嫂子她从小抚养我长大,对我恩重如山,我要是让她亲儿子就这么死了,心里也过意不去。最后我被她说得心软了,只好再去找了吕江,给那畜生减了刑。”
我心下暗叹,白莉媛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凡事总爱为别人着想,总想着为他人留一点余地,我不知该称赞她的善良还是指责她的软弱是好。不过换个角度想,如果她不是这么的美丽,也许这些善良也好,软弱也好,并不会为她带来那么多的灾厄。归根结底,美貌才是女人的原罪啊。
“那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白莉媛说出那一番痛苦的回忆后,已经泪如雨下、抽泣不已,情绪极为的不稳定,但我还是硬着心肠向她追问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因为那次意外的跟踪事件就像根鱼刺般如鲠在喉,令我不吐不快。
对于我的提问,白莉媛丝毫无推脱之意,她一五一十的将过程全盘向我托出。
自从晚上我出门后,白莉媛单独一人在楼上收拾着衣物,没过多久突然楼下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我是忘记什么了回家来拿,忙下楼去开了门,没想到居然是白俊生那个混蛋。白莉媛想要关门拒绝时已经来不及了,力气极大的他直接就推门走了进来。
虽然时隔多年,白俊生除了理了光头之外,其他一点都没变,那满脸淫邪急色的模样更让她勾起痛苦的往事。白莉媛心中又羞又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独身在家,而我又外出一时间回不来,想要呼叫人来帮忙也做不到。
白俊生一进门就开始提出无耻的要求,并且对着白莉媛动手动脚起来。眼看着自己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之中,白莉媛虽然内心里在暗自发毛,但表面上还是尽量保持冷静,白俊生的做事风格她一向知道,如果惹怒了他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的。她一边抵抗着白俊生的侵犯,一边和颜悦语的与他周旋着。
还好白俊生晚上过来的时候喝了不少酒,他的动作和神智都有些迟钝,白莉媛借口想去吃点心,并使用了些女人的小手段。虽然在我面前,白莉媛讲得有些隐晦,但我明白她一旦发挥出女性魅力时的效果,心中自然极其不爽,不过这个时候也不能拿这个来责备她了。
白俊生果然上当了,他没有继续动手脚了,答应了白莉媛的要求。可能在他心里觉得,一个弱女子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况且之前他还侵犯过对方,在身体和心理上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总之,这种轻敌大意让他付出了代价,而我却暗自感到侥幸。
在出门前,趁着白俊生不注意,白莉媛在穿衣服的时候把我留给她的glock18放入了风衣口袋中。据她回忆,当时她并没有想到这个东西能做什么,只是凭着直觉想要找一件能够给她安全的东西,而我留下来的手枪是她能够触及到最好的。
跟着白俊生出门后,寒冷的夜风让白莉媛清醒了不少,她想起我晚上要去的地方,朝夜市方向走了一半路,突然改口说自己头晕不去了,想去河堤边散散步兜兜风。白俊生不疑有他,两人就转向从那条桥上走过来,从那条小道往镇入口走着,白莉媛心中暗暗期盼,希望能撞见正在办完事回来路上的我。
没想到,白俊生不知是酒醒了还是什么,走着走着就改变主意了,要求到小树林里去转转。白莉媛心知肚明他想干什么,但苦于无法推脱,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先顺从他再说了。当然我那时候已经发现了他们,但白莉媛并不知道我就在她身后。
果然不出预料,白俊生走到那块平地上,就开始动手对她实施侵犯了。这一路上,白莉媛都在寻找每一个可以脱身的机会,但机会一次次的都与她插肩而过,现在身处于这个偏僻的小树林中,已经没有谁可以拯救她了。
陷入黑暗与绝望中的她,只能依靠自己来保护自己了,于是她用上了那支glock18,那只我交付到她手中的武器,是当时唯一可以拯救她的东西,而我临走前的谨慎之举,也最终保护了自己女人的贞洁。
含泪讲完这些,白莉媛已经筋疲力尽,她的泪水已经把我胸前打湿了一大块,但她还是满脸忧虑的看着我,颇不自信的轻声道:“石头,我再没有隐瞒你什么了,如果你还不相信我的话,我……我只好去……”
她剩下那句话没有说完,我已经用手将她的双唇按住,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些许悲痛,柔声道:“不需要如此,我懂的。”我轻抚着她的柔顺长发,将她微微颤抖的娇躯纳入怀中。
“媛媛,你的前半生为我受的苦难太多了,今后就让我用一生的岁月来好好补偿你吧。”白莉媛双目射出又惊又喜的光芒,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我俯身轻轻吻在她的眼皮上,口中吸吮着带着咸味的泪珠,鼻中闻着她如兰如麝的芬芳,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夜已深,这栋老屋内的男女已经渐渐进入梦乡,他们肢体相互交缠着毫无空隙,就像他们的内心一般再无距离,他们的命运最终将融合在一起,再也没有谁可以将他们分开。
寒风一阵阵的吹过碧水河,一片片鹅毛般的洁白雪花缓缓的从天而降飘落下来,洒落在这片充满勾心斗角杀戮掠夺的人间,为人世间陷于苦难恩怨情欲而不能自拔的男女们送去吉祥安乐的祝福。
第六十四章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转眼间初八都过了好几天,按照鸟山镇的规矩这年还没过完,农户们要等开春的第一场雨下过后才开始他们一年的劳作。但时代已经不同了,没有那么多空暇留给普通老百姓,该做事的都开始做事,该上班的都开始上班,镇上的年轻小伙姑娘们纷纷离开他们眷恋的老家,离开父母们的关爱与温情,奔赴那些繁华的而又冷漠的都市,为他们的未来而打拼。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与白莉媛的关系又深刻了一层,我们好像一对相恋多年夫妻般,相互依恋与扶持着。她的那些经历让我为之心痛而又心酸不已,也使我越发的珍惜她。我们像所有正常的小家庭一般生活着,白莉媛操持家务、烹饪菜肴、清洁房间,我则负责架设电器、搬运重物、买东买西,我们给老宅添置了空调水暖,修缮了墙壁栋梁,重新装饰了那件卧室。
那间卧室比起我们先前所见已经大变模样,老衣橱里填满了白莉媛的换洗衣服,幸好镇上店铺卖的商品入不了白莉媛的法眼,否则这个衣橱完全无法满足需要;一个红木梳妆台和织锦圆凳放在了那张书桌旁,白莉媛可以坐在圆凳上对着那面明亮的大镜子梳妆;至于那张雕花木床,上面已经摆上能买到最好的席梦思床垫,当然为此我专门加固过床脚,每天夜里我们都可以在上面极尽缠绵,抵死交欢。
关于白俊生,至今尚无人发现那具尸体的存在,而随着时间的推进,更多有关死亡的细节都将淹没在大自然的循环中。这个人好像随着那具尸体一般,沉入了深深的河底,再也没有人提起他,好像他本身并不存在一般。
至于白家的反应,白莉媛专门找黄莺谈了一次,之后我们就很少到开发区的新房子去了。由于黄莺曾经为白俊生求情过,让我对她的观感大为改变,并且牵连至反感白家的一切。而从白家其他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好像更乐意接受这个局面,只有蓝香还偶尔会上老宅这边来坐坐。
不过这种悠闲而又安逸的乡间生活过不了多久,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断了清晨的宁静。
我从被窝中伸出手来接通了电话,那一头传来一个我有些陌生的声音,一个清澈得有些冰冷的声音,但她的话语却极其温柔而又优雅。
我很少跟梅妤在电话里交谈,平时更多的是跟杨乃瑾通话,所以刚接到她打过来的电话时,心情还有些紧张。但梅妤几句话就打消了我的情绪,虽然梅妤在电话里说的比较谨慎,但我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因为她提到了一个我让我牵挂的名字。
杨乃瑾生病了,并且她一直念着想见我,梅妤希望我能去她家一趟。
挂完电话,白莉媛也被我吵醒了,她睁开朦胧的睡眼问我:“是谁呀,怎么了?”
我把梅妤的电话内容说了一遍,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看着她。
“你想去看看小瑾吗?”白莉媛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白莉媛对于杨乃瑾的名字并没有感到不满,她之前对小姑娘表现出来的嫉妒劲儿好像减弱了许多。
“杨家挺可怜的,现在就剩两个女人,我想尽能力帮帮梅姨。”我措辞谨慎的回答道。
“你不反对吗?”我看白莉媛的表情比较平和,抢先问道。
“我反对什么,梅妤跟我情同姐妹,我可不会坐视不管的。”白莉媛微微一笑,她的回答也大出我的意料。
“真的吗,我这次去难免要跟小瑾见面的,你不会有意见吗?”我的心安定了一半,继续问道。
“傻瓜,你这般待我,我还有何奢求。只要你心里记得我,别忘记你的女人,我就心满意足了。”白莉媛纤手轻轻扶在我坚实的胸膛上,口中说出的话温柔婉转,就像一个小妻子在叮嘱丈夫。
“你放心,无论谁也不能跟你相提并论的。”白莉媛的体贴让我十分感动,我忍不住抱住她就往那樱唇上吻去,回报而来的是温热湿润的香舌与缠绵的热吻。
虽然白莉媛口中表现得很大度,但在行动上她却迟迟舍不得让我离开,我们在雕花木床上尽情做着这些天一直在做的事情,一次次的将她送上了欲望的巅峰,直到我体内的精华竭尽射完为止。
当我整装出门时,白莉媛羊脂白玉般的脸颊还带着云雨后的嫣红躺在锦被中,我充满爱意的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为她挟紧被子,拿起行旅箱出门。
由于贪恋床笫之欢的缘故,我的车子开出鸟山镇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并没有急着上高速,开着车子在县道上行驶了好一段距离,找到一个废弃的小水库,将一团用麻布包裹着的东西扔了下去,包裹里是从白俊生身上搜出来的手机首饰等物品,还有一块用于增加重量的石头。
做完这些扫尾工作后,我驱车往回走,直接上高速前往淮海市,这回花了2个小时就到了市区,不过等我把车停在梅宅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梅宅的那扇大门缓缓开启,吴婶站在门口引导着我进去。脚下的皮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梅宅的青瓦上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那几颗梅树光秃秃的枝干上挂着几个花苞,整个建筑好像被一层白霜给裹住了,一片白茫茫的清冷寂静景象。住在这栋大宅子里的人是否也像我一般,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悒郁呢。
梅妤亲自站在门口迎接我,她穿着一条绣祥云纹的暗青色丝绸长裙,长裙圆领下露出白皙优美的锁骨,玉足踩在一双柔软的裸色小羊皮平底鞋内,齐脚踝的长裙底露出两截裹在肤色丝袜内的纤细脚背,乌黑顺滑的短发斜斜的拢在耳后,玉石般光洁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梅姨,新年好。”我有些尴尬的主动打着招呼,年前我们那次交谈有些不愉快,当然主要是在我这一方面。
“新年好,高岩。”梅妤的玉脸上绽露一个温婉的微笑。
“快进来吧。外头冷,别在门口站着了。”梅妤热情而又很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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