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南动手给他吸氧,透明面罩浮上一层白白的雾气,何美南年轻轻轻就坐上了军总医院副院长的位子,和病人交代谈话那就跟他的手术刀一样儿的拔尖利索:“柏钦,那几场手术下来,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肺,还有勉强修复起来几个器官上的弹孔,你以为你仍是当年?”
杜柏钦侧过头不再听他说话。
待到吸完氧,司三扶着他,替他换了件干净衬衣,躺进床上休息。
何美南过来给他挂点滴。
何美南走出卧室时对医护低声吩咐:“观察一夜,注意监测他的呼吸系统,有任何不适即刻报告。”
佣人先送他到楼下休息去了。
司三招呼佣人给起居室的两位先生斟茶:“辛苦了。”
那两位年轻的军医助手坐得笔直:“职责所在,不敢怠慢。”
司三掩门出来。
何美南还等在楼梯口:“他最近是不是一直咳嗽?这段时间天气潮湿多变,你们当心点。”
司三点点头。
何美南办完正事儿,马上切换主题:“那姑娘是谁?”
司三捉摸不准这位主治大夫的心思,只好装傻:“谁?”
何美南瞧他一眼:“走廊上那位,我怎么没见过?”
司三搬出官方回答:“她是殿下新聘请的掌香司。”
何美南慧眼识人:“这姑娘转身一走,柏钦心率急转直下,我差点怀疑要做cpr了,怎知他竟生生忍住了——我起初还不明白,自他受伤以来,每次生病,将家那位都被他遣得远远的,我就没见有谁管得住他的,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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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十点,花园草地的一层薄雾散去;阳光穿透秋日金黄的闲地吸着烟斗,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出门:“天气潮湿,小姑娘,请留神让他不要在室外久待。”
蓁宁点了点头。
杜柏钦带她在后山散步。
秋意正浓,冬天的脚步已经渐渐临近,蓁宁想起来,她第一次来到泛鹿庄园,也是这个季节。
两个人静静地在雾中散步,肩并肩,却隔了半个身的距离。
蓁宁说:“这几日都见你在家,工作不忙?”
杜柏钦点点头:“嗯。”
蓁宁想着这段时间的消息,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
杜柏钦她的神情:“想问什么就问吧。”
蓁宁问:“你何时得罪了民主党的那位先生?”
杜柏钦平和地答:“没有得罪,政见不同而已。”
这几日一位民主党署名为马克的专栏作家在康铎时报的新闻板块撰文批判杜柏钦的独断专横,指责他过多干预国家的经济和外交事务,并擅自越权主导财政大臣的决议,导致国家军费常年居高不下,笔锋凌厉逼人,字字可当乱箭射出,由于杜柏钦在民间声望甚高,报纸刊登的当日,即在首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批媒体涌至报社采访这位作者,这才调查出这位马克先生是时任农业大臣佩斯的手下一名专员,同一日,大量媒体亦拥堵在掸光大楼外的新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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