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自己的脸,在训练场被沙尘吹得灰头土脸的,正想打盆水洗洗脸,她忽然听到了门响。
聂素问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闪躲在了屋里唯一的一架衣柜后。听着门口特种兵交谈的声音,她确认自己听到了陆铮的声音,臆间怦怦跳动着,既是兴奋又有些担心,让他的战友看到自己待在这,算什么呢?
门响了一下后,交谈声戛然而止,有人咦了一声,短暂的停顿后,一个人走了进来。
藏在衣柜后的聂素问舒了口气,幸好那几名战友不是跟陆铮住同一间的,不然被发现就真是糗大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笔直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是否现在跳出去,大叫一声“surprise”然后抱住他?
聂素问咬着牙,她做不出!太丢人了!
不知不觉就将自己陷入了一个进退不能的境地。
脚步声停下来,就在她的面前,素问甚至感觉的到他气息的起伏。她屏住了呼吸,等着被他发现,然而,衣柜前的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就打开了衣柜,拿着一衣服走到了自己的铺前。
呼……
素问偷偷从衣柜后探出点头望去,陆铮背对着她的方向,脱下了军帽,似乎在解着领口的扣子。
作训服被他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黑色的紧军事背心,特制的材料完美的勾勒出他的材,健硕的背脊,拔的形,恰到好处的腰线,接着是军裤……
聂素问倒吸了口气,不行了,鼻血要流出来了……
视线里一双健硕颀长的双腿线条,让她心潮起伏,血澎湃,不期然就想起那些在上翻滚的夜夜,仿佛闭着眼都能描绘……
聂素问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陆铮警觉的朝这边望过来。
聂素问倏然紧张起来,做贼似的又缩回衣柜后面,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陆铮似乎也只是看了看,继续心愉悦的脱着衣服。脱完他也不急穿,就挂着紧背心小裤衩在屋里风凉的走来走去,拿盆把汗透的作训服泡进去,然后抖上洗衣粉。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屋外陆铮吭哧吭哧搓衣服的声音,时不时还有哗哗的水声,陆铮似乎心不错,还哼起了军歌。
……
聂素问现在是骑虎难下。没想到偷窥一下自己老公也要弄得做贼心虚似的。
她开始怀疑陆铮是不是早就发现她了,所以才不急不缓的跟她在这里耗时间。可素问又不能跳出去拆穿他,因为他不想看到陆铮装着一脸惊讶的样子奚落她,笑话她。
比如说:“你想看老公的就直说嘛,晚上可以让你看个够。”之类云云。
本来历尽千辛万苦混到阅兵村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现在因为她自己的弄巧成拙,反而使两人共处一屋却不能相见。藏匿在衣柜后的聂素问,忽然就有了后悔的念头。她打定主意:死也不能让他当场抓住偷窥!
门响,陆铮似乎开门出去倒水了。
素问抓住机会,眼一闭,心一横,手敏捷的就往门外窜去——
眼看聂素问就要逃出生天,一直等在门口的陆铮一只手一横,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啪嗒!门在他们后落锁。
聂素问浑僵硬,呆若木鸡的回头看他,那横在腰间的手臂紧紧的钳制住她细瘦柔软的腰,一个轻轻的反转,彻底石化的聂素问就落在了眼前感露的膛里。
混合着汗水,草木,泥土的味道,强烈的男阳刚气息包围着她,聂素问被迫面对面的紧紧贴着他的体,这样的角度,和他上风凉的穿着,显出别样的暧昧和亲密。
“我……”她真想刨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陆铮却只是瞅着她笑:“你什么?来了怎么又走了呢?躲了那么久,难道不想见我?”
素问仰着脸盯他,他好像比上次在香港见到时又瘦了点,皮肤也黑了一层,可熠熠闪光的黑眸里此刻却充满了对她的思念和意,全然不是她猜测中的促狭。
素问一怔,忸怩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你……怎么发现我的?”她故意扯开话题,试图从他怀里离开。
“在门口就察觉不对了。虽然我们都不锁门,可是有没有人进过房间,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陆铮刻意压低了声音,贴着她的耳垂,暧昧的说,“这房间里到处都是你的味道,还有我的铺,有被人摸过的褶痕,这不都是明摆着在告诉我……你,我的傻老婆,来了吗?”
他的脸近在咫尺,连滚烫的呼吸都散发着人的味道。
“……”素问脸更红,拧眉埋怨,“那你还装什么蒜!又脱衣服又洗衣服的?花那个时间不早点把我揪出来。”
说到底他还是想捉弄她,就为了看她出洋相。
陆铮扬唇一笑,勾着她腰的手臂豁的往前一带,就将她压在了后的铺上:“我想看看我的傻老婆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哪有惊喜……”素问无语了,被他强势的压在下,动弹不得。而且她已经感受到他穿着裤衩的的地方起了反应。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她一双明眸如水般漾,羞涩的表异常的可口。陆铮本能的在她唇边啄了口,声线嘶哑:“你出现在这……就是最大的惊喜。”
素问一怔,思念着他的体本能的涌起一股潮,她用脚趾蹭了蹭他露在外的小腿。
陆铮眉心一紧,鼻息变得更加深重起来。
外面传来陆续训练结束的士兵咵咵咵咵的脚步声,“不要……”她还是羞愤难当。
尤其是当他抵着她的时候更难过。
“你别这样……陆铮……会有人来的……”
“不会有人来的。”
刚才在外面,他那几个室友就很有眼色的笑笑,结伴先去浴室冲凉了。
陆铮说完,忽然埋首在她的耳根,这里是她的敏感点,早已被他开垦发掘出来。湿的唇含住了她的耳珠,折磨的序曲才刚开始。
一个激进,一个退缩。
一个勇猛,一个含羞。
两人你来我往,早把昏暗的室内烘培成旖旎的高温。
她柔弱无力的敲打着他宽阔光滑的肩,在他(河蟹)的同时,“唔”的闷哼一声,睁大眼睛无助而迷惘的望着他。
“素素……素素……”他嘶哑出声,难耐的叫着她的名字,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破碎声调,含着她清甜的唇舌,眼神几乎狂的直视着她的姣好和柔美。思念的洪水伴着狂野的,像开了闸似的收拾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冲向浪尖顶峰,让她每一次都不住颤抖申银出声,羞愤难耐的素问只好攀上他的肩,狠狠一口咬上去,才止住了这磨人的声音。
后,一角窗扇没有关严。
不知何时起了风,刮得窗扇夸夸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激打着节拍,无休无止的纠缠,一次次的升入顶峰,再从高空坠落。
昏昏沉沉。
她和他终于渐渐平息下来,素问依偎在陆铮暖意融融的怀里,望着西风漫卷的窗扇,那一声声仿佛拍打在她心头,太不小心了,连窗户都忘了关,要是被人路过给看见……
正想着,窗外就倏的闪过一道黑影,素问一惊,脱口而出:“有人!”
陆铮立马用被子将她裹紧,坐起,走到窗外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沉了沉,关好窗子,回到边时已换上笑颜:“哪里有人,你太紧张了吧?”
“难道是我看错了……?”素问喃喃着。连目视力惊人的特种兵都说没人,那应该就是她看错了吧。
缱绻的时光,素问赖在他怀里,看到他背上被灼烂的暴晒后的红痕,不愣了一下,心疼的问:“明天还要继续训练吗?”
“嗯,这两天一直到阅兵,都要保持训练。”他虽然练了一天,体极度疲惫,刚才又大干一场,消耗了不少精力,不过精神头却极好。他先起换上干净的常服,然后抱着素问起来,在她细腻圆润的肩头上吻了一下,为她披好衣服。
两人你侬我侬,连穿个衣服,都要含脉脉互相注视着,不是她矫,而是夫妻间最简单的交流,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的,每一次的见面都像是在时间老人那里偷来的时光,倍觉珍惜。
她的心,疲倦不堪,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思念,她想他,无时无刻不在发疯的想他。
陆铮看着这样的聂素问,中也涨满了酸楚的柔。他可以感受到素问为了他千里迢迢的疲倦。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尽量不提那些分别的时间,他和她都尽可能多的想带给对方温暖和安慰。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够短了,温存还不够,哪来时间去闹别扭呢?
*
晚餐陆铮和素问结伴去食堂。
这一对在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阅兵村里虽然也有女兵方阵,但因为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所以男兵们看见个雌都会两眼冒绿光。而且女兵统一留着侧不过耳,长不过肩,刘海不遮眉的短发,远远看就跟一群男孩子一样,所以他们难得瞧见个长发微卷的温柔女,远远的就开始絮絮打听。
有几个跟陆铮是同单位的特种兵得意的说:“别宵想了,那是咱狼牙的媳妇儿。半年前在部队里举行的婚礼呢!”
好几个雪狼小组的老兵,回想起当初那场轰轰烈烈的部队婚礼,还是记忆犹新啊。
“知道你们狼牙牛。得了,别寒碜我们了,追女人都比我们高个档次。”另几个常规部队的兵低低的咒骂了一句。
那边,“冲凉”归来的项前进和其他几个狼牙的战士们结伴而来,远远的就和素问打招呼:“嗨,弟妹,又见面了。”
素问笑着也和他们招招手。
几个狼崽子一看素问满脸色,再看陆铮一脸满足,就互相对了对眼,猥琐的笑起来。
路上,素问发现好多展示技术了训练,仍然用正步代替平常的走路,刷刷刷的朝食堂走,她讶异的问:“他们不累吗?”
项前进不以为然:“嗨,都习惯了,一会去食堂你也别惊讶,咱们特种兵啊,不规规矩矩的走门,全都是穿窗而过,嗖嗖嗖的,全是野家伙!哈哈。”
“真的吗?那我要去看看。”
正说笑间,一支医疗队抬着担架匆匆的从他们边走过。北京的天气,九月末还有点秋老虎,阅兵村每天都有中暑倒下的士兵,所以医疗队到了饭点也不得闲。
素问忽然想起,若是医疗队也跟来了阅兵村,那傅晓雅……
果然,等素问跟着几个特种兵到了食堂,就看见傅晓雅拍着筷子皱眉不悦的喊:“你们几个磨蹭什么呢,快点啊,就等你们了……”
她的话音在目光触到素问时,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明显僵了一下“……嫂子,你怎么也来了?”那问句,明显不是开心的语气。
狼牙的人分别围坐在两桌,带队的顾淮安少校看见素问,也是一愣,然后微笑着向她点点头,素问回以一笑。陆铮拉着她在桌边坐下,果真像项前进说的一样,经常有士兵从窗户里穿梭来去,甚至还有炊事班的端着菜也敢从窗户里表演飞翔特技,聂素问把注意力都放在上面了,仿佛全然没看到傅晓雅时不时投来的哀怨眼神。
这样和项前进讨论了一会谁谁的绝活精彩,连她家的正牌老公也开始吃醋了,把餐盘往她面前一推,按住了她乱转的脑袋:“吃饭!东张西望什么?”
说罢,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还硬是揉了揉她的头。
素问恼,瞪他,狠劲瞪他。却被他一筷子番茄炒蛋堵住了嘴:“吃这个,你喜欢吃的。”
“唔……”聂素问被迫的嚼起嘴里的番茄炒蛋,一脸哀怨。
啪——坐对面的傅晓雅再也看不下去了,搁下筷子起说:“我吃饱了。”
项前进不解风的指着她餐盘:“你才没吃几口呢……”被顾淮安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人女孩子饭量小,你懂什么?”项前进嘟哝着低下了头。
傅晓雅走后,饭桌上又恢复了闹的气氛。陆铮给她打了太多饭,素问吃到一半就再也撑不下了,把餐盘往他面前一推,陆铮也不含糊,拿起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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