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 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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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猜不透其中的玄机,要知道,即使抛开我当时最为不屑的其中背后的交易不去说,单就施工本身来说,便是整个工程的关键之关键,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分明是对我的不信任,说不信任,却又让我死死地扼住工程的命脉——资金。

当时的我虽已有过一些经历,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工程建设方面的事儿,但从不过问乡镇事务的书记,居然一反常态做出了类似于我那位极端不信任我的岳父的安排,着实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我那位不阴不阳的岳父能够参与到了其中?其时,心高气傲的我虽常感觉到自己阅历不足而和因阅历不足而带来的困难,但遭此不辨是非的变故,仍难免要耿耿于怀。

如此便如此吧,说话处事自然多了些愤愤不平。——人既要做成事,还要四面光,永远是不可能的,因为即使光也是相对的,任何事都是相对的。至现在,我仍顽固地认为。

乡长确是一把处理农村矛盾纠纷的好手,尽管期间陆续发生了一些诸如拆迁户拆迁不及时、施工队之间闹纠纷打伤人、个别村庄因筹资和出工引发个别群众上访等一系列的棘手问题,但都被他几个回合便摆平了,尽管当时的群众不同于现在,修路本身也是一件顺应民心的工程,终究还需要些手段。

应该说,他那一段是自我们搭班子以来最卖力的日子,终日里忙忙碌碌,连脸上那些肥胖的肌肉也松弛了许多,这不能不让我感动。为此,我以宴请施工队长的名义请了他一顿,乐得他屁颠屁颠的。

五个月一晃过去了,已近深秋,路总算修好了。可未及人们从走上油路的喜悦中挣脱出来,便开始有人发现路出现了裂缝,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缝,先是四家施工队的接缝处,继而其他的地方也发现了裂缝。

据有经验的人说,油路裂缝属于典型的偷工减料方面的质量问题,这些裂缝绝不可以忽视,一旦进入冬季,灌了水加上冰冻,路面必然要坏,而且除非大面积返修,东切一下西割一块地修补方式根本无济于事,由于同样的原因,甚至导致油路反不如土路好走的局面。

中国人有个习惯,出了事往往首先想到的便是追究责任。费了如此气力,耗了如此钱财,居然整出如此路来!群情汹汹,谴责声一片。此时,如果把乡长置于群众之中,恐怕有人连杀他的心都有。

与之相对应的便是关于他的谣言,这恐怕也是中国人的一大传统。据说,他收了某某的钱,钱是用红包包的,也有人说是用信封装的,还有人说他起初不肯要,不是不肯要,或是出于良心发现,或是不敢,后来被人强塞进裤子兜里,便半推半就接受了。

(五)4、5、6

更新时间201033 6:19:49 字数:13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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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便总是这样,先是神神秘秘地说,说着说着便公开了,而且说话人的语气也肯定了不少,如果有人反驳,说话的人便会瞪大了眼珠子跟你犟,差一点儿便能说出是他亲眼所见;倘若能够平心静气循循善诱一些,便会说是听某某人说的,这个人说的居然会比他亲眼所见还要真切;若要再犟,往往又会神速地变成自己亲眼所见,就是亲眼所见,管保假不了,你见不着难道别人也见不着?只能赖你没见识。

于是,便会有人问,这假善人到底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包二奶,玩女人呗。原来如此。仿佛当真便恍然大悟了,除此之外,似乎别无其他可能。

兄弟们不妨耐心地想想看,这是不是现实生活中最普遍最普通最简单的一个逻辑。

“包二奶,玩女人”恐怕是所有不安分的健康男人心里都在想着甚至渴望着的事儿,面子上却必须与之有深仇大恨似地,连谈也是不得多谈的,仿佛这便是罪恶之源,而且谣言过后,必定如此。有谁见过还没有出事的当政者如此谣言四起?难道他们“包二奶,玩女人”都是在出事之后?出事之后,后悔、担惊、害怕,必定战战兢兢不已,恐怕没人会有如此心情。

现实就是这样,出事之前,即使有这等事,也没人去说,因为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出了事,又另当别论,或谣言或事实或谣言搀杂着可怜的事实,反正让你有嘴难辩。

乡长尚未出事,被抓的消息早已传开了,居然有不少县里的老同事老朋友开始打电话向我证实,可以说,他已经有嘴难辩了。

他没有去辩,因为对付谣言最好的办法不是去辟谣而是保持沉默,沉默才是金,因为辩准了,或许有所收获,但辩准的情况是少有的,最常见的结果便是越描越黑,倒不如神定气闲的一次公开露面,级别不到少有这样的机会。

有嘴难辩的情况,是人一生常有的事儿。所以说,乡长的策略是正确的,我自岿然不动,任尔东西南北风。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形象逼真的传言加之足以引发传言的既定事实,又有谁会不信?连县委书记也信,传言沸沸扬扬终于到了他的耳朵,他勃然大怒,如此明目张胆地违纪问题岂能容它?立马便指示县纪委速查速决。

县纪委的办案人员多是我的老同事,说话自然便方便,我因此能够第一时间掌握办案进度。足足过了一个月,他们也没能查出乡长在经济上的任何违纪问题,初到d乡时的那种手到擒来的自信不见了,脸上多了些凝重和不安。因为领导交办案件,多意图明显,岂不成要把乡长查成个廉政典型?我注意到,他们收敛起了进入根据地之后的轻松,开始更加紧锣密鼓地办案。

由于我的原因,他们把d乡称之为他们的根据地,这是当时我们县的传统:只要某单位的主要领导曾在某个单位干过,都会被作为原单位的根据地,因为毕竟一把手与他们有过同事之谊,自要套交情,不仅单纯地会以此为荣,山吃海喝也能毫无顾忌。

象我这种情况,由于财政紧的原因,他们所谓的“山吃海喝”还只是挂在嘴上,我们之间的交情当然并不浅,这常让我因此而感到不安。

以d乡当时的状况,即使我想有所表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吃终究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还可以赊,拿却只能是一些简单的土特产,那时候,尽管财政紧张,群众却还是能够信得过的,有谁会相信如此大的政府居然会紧张到如此地步。

即便如此,象吃点儿喝点儿拿点儿这种类似的小事儿,根本无法上纲上线,在我们县当时较为普遍,有不少人最初就是靠这种方式联络感情渐而不能自拔,就象“偷”,只要一次侥幸过关,胆量便大了,多次过关,贪心便不足,既有胆量又有贪心便成就了“惯偷”,偶尔被抓一次,遭一点儿罪,想想享过的福,只要不被判刑,忍一忍算了,出来之后总忍不住手痒,还要偷。这个比喻,虽有不贴切的地方,总还是说出了一些道理。

且不再啰哩啰嗦地说这些实际上并无多少意义的道理,单说案子另辟蹊径之后总算有了点儿眉目,却依旧不是经济上的,而是关于乡长和他表妹有染的问题。

所谓表妹,实际上就是情人,官场里的人都这样叫,似乎这样罪过更轻可以更光明正大些,因为虽然他们大权在握,却毕竟还有管着他们的地方,这多少总会让他们有所忌惮——虽然不少事都是公开的,但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头非往枪口撞,更换一下名义有何不可?

尤其在象d乡这样当时并不发达的乡镇,男女问题还是相当敏感的,尽管有些人在心里想着甚至羡慕着甚至正在做着,嘴里却说不得,这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单看“嫖客”这两个字,不仅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而且足以让你在乡里臭名远扬永世不得翻身。

乡长与表妹之间的关系便不属于存有金钱交易的最低级下流的这种,只要能够认真地对比一下表妹与他家里的表妹,必定会理解乡长与表妹的你情我愿,进而产生怜悯之情。

乡长家里的表妹是他姑舅表妹,黄脸婆的典型代表,原本是他亲嫂子,他大哥因病去世后,因为撇下了一双孙子,爹娘便非逼着乡长娶了她。

女人确是个贤惠的女人,不仅能生儿子,而且知道疼丈夫孝顺公婆,所以乡长的衣服总是班子里最熨帖的,想吃什么,只要一个电话,即使再晚,女人也会起来做。据说,直到现在,乡长的脚仍是女人给洗的。不再一一列举,反正女人虽模样丑了点儿,但凡是女人该有的所有优秀品质她都具备。要不然,乡长那精于算计的爹娘绝不可能有这种宁肯忍受当时因封建色彩仍非常浓厚而来自于四面八方讥笑与非议的勇气。

事实表明,女人居然也知道了乡长与表妹之间的事儿,而且不吵不闹只默默地承受,因为她始终认为自己对乡长有所亏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

应该说,女人这一生实属不易,却足见她的懂事,用一生的不易来换取自己的懂事着实不易。从这个角度看,乡长实是不该;而从男人的角度看,却又未必如此,社会偏偏就不喜欢这个未必如此。

关于这件事,我的心情是矛盾的。因此,尽管案子的线索是我提供的,但我还是决定给他求情。这无异于给刚燃起热情的我的老同事们泼冷水,他们的头儿最喜欢办类似的案子,坚决不肯。他越是不肯,我越坚持,最后,他无奈地说,偏你好心眼儿,还不都是为了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知道,这小子就这个样,事算成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否履行了不作汇报的诺言,我已无心追究,因为就在他们撤回去的第二天,乡长便被调到县里某局做副局长去了,也算是个正常的安排。

送他的那天,局长想了解乡长的情况,我吱吱唔唔不知所答。局长象是明白了什么,但嘴上却仍埋怨我不实在,酒场上把我灌得一塌糊涂。酒未及醒,县里便下了通知,说明早八点必须到县政府礼堂参加重要会议,不得缺席,莫误,切记。

待稀里糊涂地醒了酒,已是晚上八点多钟。那一段,我与阿凤之间经过有关领导的调解和她寻死觅活地发誓关系已略有所改善,却仍时好时坏。好的时候,热情似火;坏的时候,天寒地冻。她原就是这样的人,正忙于不知要开什么公司,家里自是经常没人。饿,如火一般的饿。这是我意识慢慢地由混沌走向清醒时给我的唯一感觉。

说来奇怪,别人参加宴会叫做吃酒席,而我却总是饿,醉得越厉害饿得也越厉害。或许我天生就不是喝酒的料,当时的我一喝就醉,只要是自己做不了主,有谁见过哪个单位的一把手常醉?除了他们为保持形象善于隐藏自己之外,最关键的便是能做得了主:我说不喝了,便要止酒。

诚如前面讲述中所讲,除了金字塔顶端之外的任何一个层级都有做不了主的时候。做不了主,又经不住劝,推辞一番便倒满了,别人借着杯中的酒在做文章,而我总抱着早干早完事的思想,便必然要既赚个喝酒不实在的名声,又落个醉,而且往往醉得最厉害。

所以,我既喜欢场合,又害怕场合,尽管自己也知道,事实就是越害怕越易醉,却还是害怕,害怕也必须或者说不得不去参加甚至有时候会自动地去创造场合,因为我的目的不在于场合,而在于场合之外的意义,其实,不少场合的真实意义都是在场外。

依旧是饿,我找遍了室内外,家里的东西倒真不少,可直接食用的却没有,连剩菜剩饭也没有,显然阿凤也是经常不回家的,所以只好吃方便面。

说起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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