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 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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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他恋旧也不多与他计较什么,但渐渐地我就不耐烦了——在新领导面前适当地提及老领导无疑能够让新领导觉得你恋旧值得信任,但总提就不行了,因为新领导毕竟不是老领导,新领导不可能总循着老领导的路去走,任谁都不可能这样,他必须要推陈出新。

他之所以会这样,则主要因为他的人人都会有的思维定势,这种定势是可怕的,一旦形成,往往极难改变——老县长曾经给他的推荐他做办公室副主任的许诺无疑已深深地印进他的思维,关于这一点儿,其实勿需了解,因为他很快就从谈话中或故意或无意地流露出了这方面的意思,而且由此引起了我的反感让我对他丧失了耐心而不自觉。

分明地,因为他的这种或许自己把之作为在新领导面前提高自己的重要砝码的定势,我已忽略了他的转变——或许只是为了表达一下忠心,而把他认作了势力之人,因为我虽刚做副县长不久,却分管着通常由县长亲自分管只有常务才能协管的财政,似乎比原副县长具有更强的影响力。势力之人,必小人。

组织部长不愧是调理人事的高手,他当然不能给他政府办副主任的职位,却也没有亏了他,在一次干部调整中调他去县直某局做了纪检组长。

纪检组长是副科级,不足三十岁他就实现了乡镇干部或许一生都无法实现的提拔。意识到这一点儿,我居然产生了点儿莫名其妙的嫉妒——他竟比我还早三年。

但我知道,他的思想中的或许更远大的目标就此完结了,因为他去的那个局从未提拔过干部,干部多是乡镇一些历尽千辛万苦才熬到正科级别再也无法安排混进来养老的,而且据说他到了之后虽雄心勃勃却毕竟经历不足根本就不是那些老油条的对手受排挤极为厉害不久就自动泄了气。这样的安排,我无疑是满意的,因为我自觉长足了面子。

据说他现在已意识到老副县长的牌子已无法再打,已开始打着我的幌子在说话办事。自己做小的时候也常有这样的事儿,原以为领导是不会知道的,到了这一刻才知道其实不然,因为那些为他办了事的人免不了要到我这里买面子,我轻易就了解了。

我当然不会因此而再去挤兑他,但那帮老油条儿却能够从我虽自觉不露声色的表情中猜测到问题的症结,很快就不再垂青他。

我们且不去管他,只说他这样的安排因为多数人不解内情而无疑为我第二位秘书的选择增加了筹码。

因为不想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我第二位秘书也是由组织部门自行给安排的。尽管安排时曾事先征求过我的意见,但有时候征求意见反不如不征求,因为人家已经拍了板,你再表态,通常是尴尬的事儿。

——不同意的事儿却又不好反对只能在不情愿中默认,不过,千万别奇怪,官场中并不缺这种既想立牌坊又想当婊子的事儿。

幸好这位秘书是位出了名的鬼精灵,他象是能猜透我的心思,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不要以为县里的领导在电视上总是或风光无限的微笑或古板地板着脸,其实这不是真实的他们,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渴望丰富多彩的生活。

所以,他似乎总能探听到无穷无尽的消息或奇闻,而且总能用顺耳朵的话说给你听,既让你了解了事情的内幕,又不会感到疲惫。

他可能就是我们在做小的时候最讨厌的那种做的少说的多的人,这种人通常喜欢踩着别人的肩膀,其实踩着别人的肩膀也是一种处世技巧,只是总给人以媚态,尤其是在我了解到他比我那位老乡具有更大的欲望之后,尽管人的努力无一不是为欲望。

对于媚态,如果不是出于特殊的目的,相信无人不反感。只要有媚态的人,几乎都没有一贯的立场,尽管自他过来之后我的工作顺了许多,但自从那一次我听到了他在办公室与其他领导的秘书谈论各自领导时对我竟大不敬之后就改变了我对他的印象。

关于秘书间的这种议论是难免的,但通常是恭敬的少有大不敬的情况发生,他居然敢直呼我名。

秘书间的这种议论又称之为第二会场,我极重视这个第二会场,因为往往能有许多更有价值的信息。

但这种会绝不会守着领导的开,或许他的不少信息就来自于此,尽管这些信息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准确,却绝不可以忽视,因为领导不可能总把秘密藏于心里而不有所表露,所以县委对此虽有严格的规定,却也无法彻底根除这种人人都反感又人人都希望从中获益的会议。这或许也是许多事屡禁不止的原因之一。

还是闲话少说,且说人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不易发现他(她)的缺点,恶感一旦产生,看到的听到的就尽成了他(她)的缺点,甚至连他的笑也成了媚态,媚态到了这个时候才是最可恶的。

事实上,从那以后,我就产生了这样的感觉,而且这感觉在进一步地加深拉长。

我们当然不应否定他的成绩,但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却是肯定的,尽管又有谁敢说自己不是自私的呢?

但我还是决定调了他,那一刻,我只觉得亲信就是一个绝对不可以也绝不可能超过自己的人,幸好他并没有掌握我太多的隐私,除了一些平日里的琐碎的小事儿,但即使这样的琐碎的小事儿对于一个有着严格追求的人来说也是不可以乱说的。

所以,我就竭力地推荐他做了办公室的副主任,而且我必须竭力地控制着他,即使控制一个人再难,因为我认定有媚态的人必定是小人,小人更不能得罪,但也绝不能让其长了势,尽管待其兴高采烈地上任时我居然有点儿舍不得。

说句心里话,这就是我调他的根本原因,另一原因应该是我那一刻认定,只有自己调的人才能是自己真正的亲信,哪怕是曾经有过恩怨纠缠的人。

理所当然地,第三位秘书便是我自选的,而且是连我自己也不曾想到的就是那位在山村小学曾有过纠缠的只迟我一步调入乡机关的副课老师,此时他已做了某乡的副乡长。

由于当时的乡镇已无法发齐工资,而且他正在受排挤,所以调他做名义上的办公室副主任实际上却只做我的秘书虽说只能算是平调,他却是心满意足的,尽管他表面上仍是绝不会让人看得出。

而对我来说,看着一位曾经比自己心机更深的人给自己做秘书,尽管我们当然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全部泄露给他,这事实上也是我一贯坚持的原则,竟是无比地爽。

这只能是其中的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更重要的便是他长期奋斗的结果却仍然是副乡长,我那时就有这样的或许应称之为错觉的感觉——进步慢却仍在坚持的人,除了无能就是大智大勇之辈。

他绝非无能之辈,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果然,现实很快就证实了我的猜测,他是个敢说敢做敢于承担责任的人,这样的人虽然说的少,却都是无私之人,无私通常就能无畏。

就象吃饭一样,人无疑需要多样的复杂的感觉,他虽不能象第二位那样给我以丰富的信息,却是个敢于跟我争论的人,准确且简单地说明问题及自己的看法之后,象朋友一样地争论,往往能让我对事情有更深刻地理解。

官做久了,已难有这样的感觉,象中学宿舍里的那种无拘无束又常常钻牛角尖的争论。这也是我调他的另一个重要原因,还有他的个子明显矮了我一大截,特别是我曾教训过他的那一段经历,让我总有一股说不清的优越感。即便这样,我们之间的争论,当然都是我需要的时候,也是常有的。

那一次的争论,无疑是畅酣淋漓地,以致于我的第二位秘书误以为我们在对骂慌不迭地跑了进来。

他就有这样的能力,无论如何难缠的纠纷,他三言两语往往就能消弭于无形。

他自负于这个能力,所以我就故意装作气愤的样子,他急得两手直搓,我们才哈哈大笑。

他不解地瞅着我们,仿佛明白了点什么,就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于是笑声再起。

这样的人当然是要有所控制的,笑声里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仿佛形成了这样的认识:人是可以忘形的,但绝不可以让意识失去清醒。

到了这个地步,人会变得甚为古怪,无论喜怒哀乐总会让思维变得异常活跃,突然地就会有奇思妙想——我居然会有了乾隆皇帝的感觉,工作有刘墉,娱乐有和硌舷嗉茫秸呓圆豢梢云希词褂行鄄糯舐缘娜耍幸坏愣胁豢赏耍鲜兑桓鋈司拖笕鲜妒挛镆谎枰桓龉蹋蛘咚祷ビ薪煌木攀侨鲜度俗钪匾乃夭摹?br/>

正当这个时候的某一天,我又遇上了前几年才退下来的那位正县级领导。

说起来也奇怪,原本住的不远,遇上也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可我这天偏有颇多感慨,这原是一个极为干净利落精气神儿十足的人,仅几年的功夫,头发不染了,衣服也远不如过去周正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尤其那人赖以支撑的“神”呆呆地,象是总在苦苦地思索着,遇上人说话总给人迟钝的感觉,通常需要人大声地再三招呼他才会象突然醒过来似地“啊啊”连声,其形象甚至尚且不如一个哼着野调或劳作或垂钓的村夫。

这无疑给了我巨大的刺激——是的,我们终究不是古代的皇帝,能够任职至死。意识到了这一点儿,因为我将要转正的传言而燃起的激情竟然渐渐地熄了。

人是该也是必须要讲究现实的,到了我们这一级吃穿当然是不必要劳神的,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为钱财?为女人?还是为徒有虚表的名?当然都不是。“只要不对钱财产生贪欲就不会坐牢,只要不对女人产生邪念就不会犯错误”,这是我一惯的座右铭。那又是为了什么呢?既然想不通就别去想,这是一条有效的处事方法。

如此想的结果就是让我觉得必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讲良心的重要标志就是尊重人,即使对那些或许对自己有所求的人,譬如正辛辛苦苦为自己服务又对自己有所求的秘书,我是可以跟他们做朋友的,这样做无疑让我感到了快乐,因为只有不高高在上的普通人才是最快乐的,因为他们不需要把自己辟成二份儿或三份儿,他们就是他们,对他们来说或许就没有秘密,尽可以放胆地喜怒哀乐。

保守秘密是一件累差事,当然我所说的累差事并非指那些该保守的秘密,而是自己故意制造的秘密。

我试着这样做了,而且与副课老师真正成了朋友,真正的朋友之间就不会有如此的秘密,所以我快乐地生活着,不仅成为县级领导班子中最潇洒的一个,而且事业也出奇地顺,关于我转正的传言很快就要变成现实,因为地委组织部已经找我谈过话,按照惯例,只要组织部门谈过话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一级按照自己的计划登起来必要费心尽力的阶梯居然在自己毫无意识中就这样梦一样如期而至了。

这时候,我突然感到了可怕——这几年我太把副课老师当朋友,在他面前我就象一个脱光了的孩子,我甚至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他的蠢蠢欲动,或许恰如我们有一次在争论中所谈及的那样,人永远都是不甘寂寞的,所以就都有无边的欲望,可以说少有人在而且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任其蔓延就有了追求。

他的议论是精辟的,虽然常给人荒诞的感觉,细想起来却也不失道理。譬如他常说的,最亲密的人之间只宜做朋友而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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