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 第29章

但,我最终还是用了毒药。

在她的饮食里加入一种从伯父那里偷来的东西,这种厉害的药,医疗器材是根本查不出来。

这些,全都为了斩断女人延伸出去连接到向德恩的无形感情。

只是,莫家总是让人意外。

莫东神,伯父,这个人令我又敬又畏。

在莫家布下的眼线告诉我,向德恩的去向以及后来发生的事。

伯父看到紫全身是血地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伯父,这个可怕的男人,即使逼着紫做着他不喜欢的事,却还是很爱着紫的。

他带着我日夜算计到手的男人去了医院,难道是……来观看我布下一切的结果?向德恩,不用期待他不哭的不是?可是我的心仍然像被针扎了一样,他的哭声,他的悲伤,他的眼泪,他的深情,他的歌唱,一切都告诉我,就算我得到了这个男人,他的心也不会是我的。

那个女人还是赢了,人生最后的一句话都在告诉我、讽刺着我,这个男人的心,是她的。

我不信……却不得不信。

“流,这个人伤了我的儿子。”

寒冷刺骨的杀意席卷而来,我立即苍白了脸,更是紧抱住因为过于激动而昏倒的人。

在伯父面前,我的自信什么的都没了,不得不承认伯父是个我无法与之相比的人。

但,他也许并不讨厌向德恩吧?又或许他知道紫的心意,要是杀了这个男人,也等于杀了他和他儿子的关系。

总之,伯父放了这个人。

……

他睡了两天,我替他擦药又净身,心底只有平静,好像,全世界只剩我和他。

身体被破坏着,无所谓,因为是向德恩,是我爱的人,只是那疼痛果真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他怎么没疯?在学生时代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忍过来的,我只想着,能分担他的痛苦也好。

——就把你的伤心难过给我吧。

他知道我的手废了?细柔地摸着我的右手,是因为下午收到的丧帖而难过吗?他的眉头没松开过,在夜晚进了我的房门,除了看着我和摸着我之外,什么也没做。

“疼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已经没关系了……”他抱着我,躺在我的怀里,睡去。

我陪他去丧礼,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依旧平凡。

莫家媳妇的丧礼,我看到了很多人,也看到了紫。

“流,你说,他恨我吗?”如此困惑的眼神看着我,紫竟有些求救的意味。

我并没有回答他。

静默良久,紫叹了口气:“也好……不能当他的最爱,当他的最恨也好……起码他会因为恨而永远忘不了我。”

我搭上他的肩,这是我的朋友。

奇去了德国离开这里,他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将自己的伤害减到最低。

爱情的世界里,谁不受伤呢?紫到如今,也明白了这一点。

即使如此,紫一直放在身边的金锁片却送给了向德恩。

关于这个东西,我想我应该能忍受的,是吧?

……

在向德恩家中住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得到任何反对。

到后来,我被阿直他们视为同一国的。

我现在可以每天看到他满足的笑容,原来他是个爱笑的人啊,这让我更加珍惜着。

我现在可以每天叫他,恩,他就会回头,也没有阻止。

——那是给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叫的……还记得当初他亲口对我说着这句话,愤怒的眼神刺伤我,如今……我是不是成为,你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了?

“我只想看看在黑暗中,谁第一个开灯,发现我。”

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坐在沙发上,等我来发现他的吗?我发现了——虽然有着痛苦疯狂的过去,虽然有着难以预测的未来——我还是发现了这珍宝。

我是第一个开灯的人,我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

——不知道是谁告诉我,足够的耐力,可以改变一切。

我做到了,向德恩这个人,是我的了。

… 完 …

番外二 通过

那是一道材质很好的门。

经过的时候会有一股味道,很香,有点像檀木。

目前,这是他最讨厌的味道。

向德恩停在房门前,没有动作。

从刚才被司机接到这里,一路走到门前,他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

今天,是星期日。

照理说,这种日子就是该跟着家人在家里看电视,或是跟朋友外出狂欢,再怎样,也绝不是像向德恩这种处境。

能不能不要打开这道门?能不能就这么转身走开?向德恩并不是紧张门后是陌生的,相反,他对这门内的一切非常熟悉,床上、桌上、椅上、浴室、墙壁,甚至是地上……记忆相当鲜明,也相当痛苦。

向德恩还是鼓起了勇气,将颤抖的手握住门把。

忽然,里面有人在此刻将门打开。

他一个不稳整个人倒了进去,跌撞在一个胸膛前。

他还来不及反应,整只手被大力地抓过去,一直拖——拖往床的方向!“等……”才吐出一个字,向德恩被一个极大的力道摔到床上。

他捂着后脑,脑子转了三百六十度一般头昏眼花。

这时,一个庞大的身体压了下来。

双手抗拒,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无法反抗的,却不自觉地害怕而逃避。

这是他们星期日的约定……如今已经半年多了,尽管身体不再流血,尽管自尊已经被训练得面对这种事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还是觉得排斥。

而且,今日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除了那张邪恶的、残忍的、英俊的脸,没有其他人,没有……

“怎么……只有你?”声音里,不知何来的落寞。

今天,没有看到那道美丽的身影。

紫笑了一下,一手摸上他的胸膛,恣意揉捏,满是色情的味道。

“高兴吗?”说完,紫的头低下去,吻着,“流和奇都不在,你期待很久了吗?”

向德恩不知道紫心里想要他表达出来的反应是什么,但绝对不是此刻出现在自己脸上的,厌烦。

原本热烈的英俊笑容,在转眼间变成寒冷,那种令人恐惧的深沉,紫的眼里,没有一丝身为人该有的气息。

“呃……呼呼……”双腿大张,露出整个局部。

向德恩低下头,别过脸,耳根都发热发红着,试图不去理会那道缠人的视线。

中指又往身后更进去,什么润滑也没有。

向德恩皱起整张脸,不敢置信,自己的手指正在侵犯着自己。

“够……够了吧?”眼皮微微一张,从眯细的视野看过去,紫靠在床头观赏,他脸部潮红,将手指抽了出来。

不料,紫却立刻扑到床上,对他轻轻一笑。

“啊!”突刺的疼痛,别人的指头朝自己也没见过的地方挖开。

双腿一合,只是让来人有充分的理由将他的腿掰得更开。

“不……”他推开紫,手却被抓住,整个人被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里有复合的能力不是?果然如流所说,隔一段时间用比较好,不容易松掉啊……”抽出手指,双方的衣服都还没褪去,紫便掏出不知何时兴奋起来的东西,如同长矛、如同铁椎,像过去一样疯狂地侵入。

“啊……停……我还没准备好……啊……”他感到有个粗长的东西进出,使用那圈肌肉,不顺畅地来回,穴口……明明就还是干涩,紫却执意将之拓开,引来一股难受的便意。

那不放过他的硬块,冲进来却是缓慢地拉出去,让他有如排泄物溢出的恐惧感而拼命紧紧吸着。

就在几乎整个出去,他也同时微微松了口气之际,那硬块又像要他的命一般,挟着征服的意味,贯穿而入。

“啊——”眼泪悄悄滑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紫则是满意地舔去了那透明的水滴。

等着一切都平息后,天色已渐渐发白。

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闭着眼苍白着脸睡去。

手指贴在沉睡的人身上,男人在对方皮肤上滑来滑去,都是体液。

最后,手指来到靠近心脏的地方。

“这里……”英俊如斯的笑容展现,双眼投射出来的无形东西说不出是什么,云雾一般,散开来,遮蔽了。

“心,不知道能不能走进去看一看?

“心啊……你的心。

“应该会有一道门摆在那,不让人通过吧?打开这道门的钥匙在哪里呢?

“我送你一副钥匙吧?这样,我才能走进去瞧一瞧。”

一惊而醒。

向德恩坐在床上,满是大汗。

他紧抓着胸前的金锁片,似是反射的动作。

梦到了那个男人,还记得,一股永恒存在的麝香,随时都会闻到一样。

梦里的内容,是真实,几乎是十年前所发生的事了……已经足足两年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他所困惑的是两人的最后一面,那消失在残风中的句子。

……钥匙?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金锁。

缠绕在脑子里的,是那在梦里的句子。

“我送你一副钥匙吧?”

永远没有人知道的真相,一个男人的感情,它如梦一般,无法证实……

… 完 …

番外三 愿望

他这一生,注定有两个爸爸。

其实,他应该还有一个妈妈,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再也见不到他唯一的妈妈,只能偶尔到山上去她的坟前祭拜。

六岁开始,他才有点记忆。

那时候,他很幸福,他的爸爸妈妈都很疼他。

妈妈在煮饭的时候,常常哼着一首曲子,旋律他还记得,似乎很古老,但妈妈哼出来的声调是如此愉悦。

那时候的他还很小,他的爸爸就会摸着他的头,说:“听,这就是你小刚叔叔送给爸爸妈妈的歌,好听吗?”

他那时什么也不懂,只是露出刚长齐的小牙,嘻嘻地笑。

他一直很幸福,这是确定的。

他有三个亲爱的叔叔,爸爸跟他说,这三个叔叔都是他的干爸。

其中有一个特别爱同他玩,爸爸都叫他阿直。

所以,他也跟着叫阿直,而不叫他叔叔,三个叔叔里,他就只直呼这位叔叔的名字,阿直。

他真的很幸福,这是他唯一的认定。

直到有个全身白到像小兔子的叔叔出现,他与他说话,要他叫爷爷。

这么年轻的人,是叔叔,不是爷爷。

但那个整身都是白色的男人拜托他叫,他叫了一声,苍白的笑容在纯白的脸上绽放,那个画面很干净,他永远记得。

在他八岁的那一年,他参加过多次的婚礼。

突然间,他变成有两个爸爸的小孩。

他被接到一栋梦幻般的大宅里,很宽广,却空荡荡的一点也不热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妈妈和原本的爸爸都不见了。

只有一个总是面无表情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个人就是在婚礼上跟妈妈结婚的人,那时爷爷宣布他姓莫,是莫家的子孙。

他八岁而已,懂的事情往往只有表面。

爷爷说,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爸爸。

他不明白,一个人,都是有两个爸爸的吗?怎么同班的小梅、大胖、阿明都只有一个爸爸,而他却有两个?这个爸爸长得很好看,比他之前的那个爸爸还英俊一百倍。

真的,一开始他看见这个爸爸的时候,心中有一点得意。

返回

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

无法 倒序 正序

《无法》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