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重新给自己打打气、做做思想工作后又兴冲冲地带上了我以前保存下来的设计稿，直奔商场而去。

以前到商场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商场设计很没有特色，每一家都差不多，于是就挑了一些我以前常去的店铺里和老板聊聊，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劝她们改变店铺的风格，重新装修。

跑了一早上很有成果，好几个和我相熟的老板都很喜欢我的设计稿，然后让我现场给她们的店铺设计，设计完了以后根据老板的喜好再当场修改，最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设计稿，老板和我都很满意。

中午匆匆在外面的饭馆里面吃了一点儿东西对付对付，下午又继续跑，一天下来我设计了3个店铺，每个店铺5000元，收到了全部的1万5千块钱。而且我还拜托那几家店的老板帮我和她们的朋友宣传宣传，我除了帮人设计店铺也可以帮人设计住房，要是她们能给我介绍别的顾客，就可以在她们下次找我设计的时候给她们九折优惠。

晚上回到家我累得不行了，开始刚刚洗完澡吃了饭没有多久，连碗和盘子都没洗呢，就接到了几个电话，都是想让我设计她们的住房。我欣然地答应了，然后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了她们预定的时间，不一会儿，3天之内的日程都被排满了。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小范围的口口相传的效果，莫世凡和樊将军的确是想封锁我，可是他们也只能冻结我的卡，让我失去工作而已，总不能跑到我们南26区和每个人说不准他们找我设计房子吧？只要我做得秘密一点儿，他们肯定不会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排好日程之后只是稍稍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便振奋了精神投入到驾驶游戏中去了，先好好地虐虐莫世凡，出出我心里的这口恶气再说！

可是毕竟是跑了一天了，身体觉得非常的疲惫，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我仗着一口气很有锐气地赢了他，把他压得抬不起头来，可是后来便后劲不足了，被他赢了几次。

他在那边高兴地问我到：“朋友，今天怎么这么厉害啊？是不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我咬牙切齿到：“呵呵，是啊，我换了一份工作，今天是正式上岗的日子，有点儿兴奋呢。”

他在那边有旧事重提了，对我说到：“朋友，你新工作是什么啊？要不要考虑进我们驾驶队啊？以你的能力到我们驾驶队里混个少校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我冷笑：“你都只是上尉而已，我哪里敢当少校啊。”

“你认识我？”

我一惊，难道他是上尉这件事是什么秘密吗？不对吧，来我家的那些人都知道这件事啊？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答道：“呵呵，莫队长的大名我当然听过啊。”

“不对，大家虽然知道我是莫世凡，或者知道我的父亲是军星的最高统帅，但是知道我是上尉的人并不多，你在现实中应该是认识我的！至少是认识我的朋友！可是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身份呢？是不是我在现实中得罪过你？如果是的话我向你道歉好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谁。”

我皱眉，然后斟酌了一下我的语句，回答到：“没错，我认识你的朋友，你的军衔是听他说的。你在现实中并不认识我，也没有得罪我，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主要是和我的工作有关，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自由的。”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让他认为我是一个秘密工作者比较好，这样就可以解释我不暴露给他身份的原因了。

他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转换了话题，对我说道：“我遇到了一个难题，没有想到那个女人这么厉害，我本来已经把她逼到绝路了，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能绝处逢生！不知道她今天和我朋友的父亲说了些什么，叔叔居然不愿意管这件事、不愿继续打压那个女人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我心中大喜，可是还要装作担心地去安慰莫世凡这个坏蛋：“别难过，这件事本来也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既然你朋友和你朋友的父亲都放弃了，那么就别管了，顺其自然吧，何必去费那个精神呢？”

可是他显然还不愿意放弃，急切地打出一大段字来：“可是我不甘心！我的计划明明是天衣无缝的！就怪我叔叔提前和她联系了，要是完全按照我的计划来，3、4个月以后再和她联系，让她尝尝没有钱是什么滋味她就会屈服的！哼，根本不用借我叔叔的势，我一个人就可以整得她服服帖帖的！”

我快要被他气爆了，好你个莫世凡，人家正主都放过我了你还在这里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啊？狗拿耗子说的就是你这个小人！

第四十七章 试探小柔

我在知道莫世凡要一直和我作对以后担心了几天，可是几天以后发现莫世凡也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便渐渐地放下心来，在家里坐等工作上门。我的工作不是很多，因为我没有办法做广告之类的宣传我自己，靠的完全是顾客之间的口碑。可是这样的日子我很喜欢，不忙碌，也不恐慌。

一个多星期以后，小柔忽然打电话来问我最近在干什么，脸上的神色很慌张。我很奇怪，笑到：“小柔，怎么了，这么担心我吗？放心吧，有一天樊将军亲自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们现在应该是和解了，以后我也不会有什么事了，可以好好地过日子了。”

小柔听到我的话以后大惊失色，说道：“小歌，真的吗？樊将军已经不生你的气了？”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小柔没有继续问我什么，飞快地笑着关上了视频。

可是隔了几分钟之后小柔又打电话给我了，脸色还是很难看。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好奇地问道： “小柔，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和我说说吧，说不定我可以给你出主意呢？”

小柔留下了眼泪，说道：“小歌，最近你还好吗？你身上还有钱吗？你的卡被冻结了，领不到政府的抚恤金，你靠什么生活啊？”

我笑着说道：“我……”刚刚吐出一个字，忽然警觉起来，小柔今天太不正常了，她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有人威胁她了吗？我的心中一凛，马上想到了莫世凡！他在我这里没有办法下手，很有可能换一条路找上小柔。我和小柔是好朋友这一点在维京星里应该不是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我瞬间转化了口风，说道：“我现在靠给人做设计为生，设计一下别人的商店啊，住房啊什么的，是挺辛苦的，不过还能撑下去。你也知道我的卡被冻结了，根本就没有钱可以用了，现在根本没有什么积蓄，赚一点花一点而已。”

我没有告诉小柔我卖花卖了一大笔钱，那种事情应该很少有人会注意很少有人能察觉到吧。我也没有告诉小柔我给人设计房子赚了很多钱，我现在的存款光吃不赚的话也能撑上个几年，我想给小柔造成一种误解：我快没钱了，我所有的生活支柱都靠现在的这个工作了。

我想看看小柔会怎么做，也想看看莫世凡会怎么做。我和小柔毕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利用一条谋生的路来试探一下这个朋友是不是真的值得交其实一点儿也不吃亏，不是吗？

小柔的脸色还是很差，她沮丧地看着我，说道：“小歌，你现在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硬撑呢？简简单单地生活不好吗？樊亦海是一个好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他呢？”

我的心很凉，可还是保持着笑容，对小柔说道：“樊亦海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现在已经离开维京星了不是吗？他已经放弃我了，等他回来以后，肯定会有新的生活的，我和他不合适。”

樊亦海离开以后还是经常会打电话给我问一下我的情况，也许是因为他离开的那天我给了他一个笑脸，所以他现在找我找得很勤。可是这件事情除了我并没有告诉过我认识的任何人，所以理论上来说小柔是根本不可能知道樊亦海还和我有联系的，如果小柔知道这件事，那么消息只可能来源于另外的渠道。

小柔果然上钩了，嘟囔着嘴对我说道：“小歌，你别骗我，樊亦海根本就没有忘记你，还是常常和你联系的……”

我笑容一收，严肃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柔的脸色一僵，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猜的！你想啊，樊亦海那么喜欢你，当然不会不和你联系啊，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我笑着说道：“是啊，你很聪明。”

小柔不敢说话了，低下头沉默了好久，然后说道：“小歌，我还有事，再见。”

之后的几天里，果然生意在慢慢地减少，刚开始的时候我一天能接3、4张单子，后来变成了一天一张、隔一天一张、隔几天一张，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接到单子了。

我叹了一口气，莫世凡真的很厉害。从我告诉小柔我的“谋生手段”到现在大约过了3个月，莫世凡就完全瓦解了我的客户网络，其中还没能得到樊将军的帮助。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我的顾客是靠口口相传的，怎样能让顾客绝迹呢？当然要很辛苦地一家一家上门去找他们，让她们都闭嘴，然后仅不许她们自己上我这里来，还要威胁她们不许介绍别人上我这里来，很浩大的工程呢。

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可敬的对手。

我现在没有心情工作，每天在家里做做饭、玩玩游戏，还有等待小柔的劝解电话，然后正式和小柔翻脸。

我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面常常会回想以前和小柔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着我们是怎么样一步步从互相敌视变成默许对方存在，再慢慢变成知心朋友的。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很痛苦，没次一想到我和她那段相依为命的时光，心里就会隐隐作痛。

唉，小柔也是这样的吧？所以就尽量不去回想我们以前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不去回想以前那些不开心的日子，然后再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现在的美好生活，是吗？

结了婚的女人果然是比较在乎自己的家庭吗？为了维护自己的小家什么都可以放弃是吗？什么朋友、什么友情一点儿都不重要，全都是保全自己家人之后的奢侈品，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是吗？

我能理解她，我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选，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如此地难过呢？

在小柔找理由拒绝和86号接触的时候我就应该警惕了，不是吗？她既然可以舍弃86号，为什么不能舍弃我呢？86号和我有什么不同呢？我们都只是她生命中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可以毫不犹豫地被她舍弃。

甚至，我阴暗地想到，从伊甸园那种残酷的地方出来的人，可能会是小白兔吗？她的柔弱其实是最厉害的武器，打动了86号的心，也打动了我的心，让我们都护着她，让她可以安稳地在那个地方找到保护伞，不是吗？

不，不是的，那个时候我为了86号划伤了49号的脸，被所有的同学孤立，小柔那个时候对我的陪伴不是假的，我不能这么恶意地揣测她，她至少是对我付出过真的，为我牺牲过的，不是吗？虽然我们现在要走上分叉，但是我并不能因为她今天的所做所为就抹杀她过去的一切，抹杀掉我们曾经的友情。

可是，我又无奈地想到，那时候的孤立和排挤是多么的可怕，如果不是坚强的人，怎么可能熬得过来呢？小柔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为了嫁给莫世凡，她想得到全年级的第一名，虽然很难，但是她也得到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