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美人裙下》 第36章

那石台陡然从三分之一处开始摇落,只是瞬息间就要落入火浆中。

吴裙看了眼不远处崖门,眼中微动。却是主动挣脱了那剑客的手随着石台落下。

西门吹雪来时便被岩浆灼伤,一时不察竟被她当真脱手。正要伸手抓住却被一股力道推向入口崖壁。

那红衣美人看着远处,面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来。

水袖上已沾了火浆。

“师父。”

她又轻轻唤了声。

“你一定要记得我。”

她话音刚落,那红衣便滟滟欲燃,顷刻间便要融入火中。

这变故猝不及防。

西门吹雪伸手却只抓住了一抹红纱。

吴裙轻轻笑了笑,亲手斩断了衣袖。

她只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竟让西门吹雪想起她初次拜师之时。

她听见他说:若你为祸武林,我定会亲手杀了你。

那目光很美,却似有无限失望与哀愁。

‘你一定要记得我。’

他捏着剑的手上尽是鲜血。

顺着石壁一滴滴低落。

“阿裙。”

他从未当面这么唤过她,如今却自然唤出了。

西门吹雪看着手中只来得及抓住的一抹红绡,眼中墨色翻涌,最终却归于一片平寂。

外间那月影上似又浮现出了那道红色身影。

袅袅婀娜间似破月而来。

月已沉了下去。

从昆仑回来的人都道西门吹雪入魔了。

那被祭天的教主夫人便是他的女徒弟,当着他的面化作了飞灰。

他一人杀上魔教总坛,一夜之间屠了一千零四十三人。

魔教剩余两位护法尽死在其剑下。

可玉罗刹却始终没有出现。

昆仑山上:

天外天奇境已退,山上又恢复了冰雪之色。

披着黑色鹤麾的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这样的死法倒是狠心,阿裙,那剑客道心已动。”

“你又在哪儿呢?”

玉罗刹自然知道吴裙不可能真的死在天外天。

他想到这儿,只觉心中微动。

男人啊,总是容易被求而不得所征服。

西门吹雪习剑已有十八载。

剑心从未蒙尘。

他手中的剑已挥了一千多次,每一次剑落,都有一条人命。

那白衣也已被鲜血染红。

陆小凤看在眼里。

“她尸骨还未寒。”

他只说了这一句。

西门吹雪眼神终于动了。

吴裙的墓立在万梅山庄。

是由管家张罗着立的。

那日来的人不多。

花满楼走时微微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那些信给了那剑客。

那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凋谢,心中总是不忍。

那位裙姑娘想必也是希望他知道她的心意。

他想到那夜初次收到信时,不免有些怅然。

西门吹雪看着手中信封眼神微沉。

最终还是拆开了。

那信上字迹很工整。

是她习剑那几日写的,虽是闺中女子字体却剑意凛然。

这信是从三月前写起,正好是她拜师后的事。

西门吹雪目光微顿。

那最后一封信写了很久。

你如果爱慕你师父该怎么办?

那剑越冷了。

陆小凤也离开了。

他自从那件事后便沉默了下来。

一个人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喝闷酒。

江湖中似又平静了下来。

那位疾愁剑如同昙花一现,惊鸿间便已不见。

她的死似是改变了很多,却又似什么都未改变。

西门吹雪每月都会出门一次。

他杀尽天下魔教教徒,便是为了逼出玉罗刹。

江湖传言说那女徒弟的墓,墓碑上刻的是西门吹雪之妻。

他终归还是在最后一刻动心了。

南海一艘画舫上:

宫九刚从岛上出来。

他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因为他原本是要去中原的,如今这船却来了南海。

这船上自然只有他一个人。

宫九眉头狠狠皱起,片刻却又松了下来。

因为他突然觉得去南海也不错。

天已暗了下来。

海面上波光粼粼。

宫九没有睡觉。

今夜的海面实在很美。

血色的水光映着天狼星,自月下竟浮出一个美人来。

那美人一身红衣艳的惊人。

就那样静静的浮在水面上。

托着她的却是一只海豚。

那海豚竟似有灵性般见了船只便停了下来。

吴裙醒来时是在一艘船上。

她身上红衣已被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件镶了芙蓉的雪衫。

“是我给你换的衣服。”

她微微抬起头来。却见说话的是个穿着白衣的贵气公子。

他虽穿着白衣却与那些剑客完全不同。

那白衣在他身上更像是一种锦衣富贵的象征。

他瞧着那微微有些怔愣的美人眼中意味不明。

“多谢公子。”

吴裙轻轻敛下眉眼来。

她真是很美。

那身雪色芙蓉在熹光下滟滟婉转,乌发胭脂摄人心魄。

这样一个美人孤身流落在还没上难道不是很有趣儿?

宫九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姑娘要往何处去?”

他并未问她是谁,为何受伤,只是问她要往何处去。

吴裙长睫轻轻颤了颤:“江南。”

那白衣公子点了点头:“甚好。”

“那我们便去飞仙岛吧。”

这话实在莫名其妙。

吴裙却笑了:“也不错。”

她笑意清软,眼中却生了抹滟光,衬着唇上胭脂竟有些妖异。

宫九合了扇子:“姑娘可会用剑?”

他似只是随意一问。

吴裙望着海面朝阳微微勾了勾唇角:“大约是会一点。”

她手指细腻,连薄茧也无,这话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是不信的。

可宫九却信了。

“我也会一点。”

他笑道。

那笑意很冷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在。

船已到了飞仙岛。

第51章

飞仙岛靠海; 物产丰富。两人一下船便到了烟火气的码头。

老妪挑着一篓鲜虾往集市走。

这时节已快入冬,若是在中原定是没有那么新鲜的虾的。

可这里海产却正丰富着。

宫九闻着水腥味儿微微皱眉,他向来有洁癖,自是不喜这些的。

“公子可要食些?”

一旁卖蟹包的年轻人问。

吴裙一下船便戴上了兜帽; 雪色芙蓉顺着乌发婉转而下,遮住了大半面容。

可露出纤弱的下颌,却宛如冰雪一般,在光下让人心悸不已。

那年轻人问的是宫九; 可眼神却一直瞟着那位身姿姝丽的少女。

直到两人走出丈远才回过神来; 手中拿着凉了的包子依依不舍的放了回去。

白云城中虽有江湖人士; 更多却是普通百姓。

这两人白衣胜雪; 俱是贵气难言,这一路走过竟也惹了不少人围观。

宫九并未说去哪,吴裙也不问。

两人已走过了大半个城。

男人手中折扇微合。

这白云城最大的成衣铺在城东; 可里面最受欢迎的却是珠宝。这铺子是前朝宫中专做点翠的师傅开的。往年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两人进去后便直接上了二楼。

许是见吴裙有些好奇,宫九挑眉道:“这衣服是雪缎芙蓉衣,珠翠自然也不能差了。”

吴裙醒来时发饰都已被火浆融化,一头乌发披散着; 虽是姝丽可他却总觉差了点什么。

像他那样的人,自然不能容忍一点瑕疵。

上了二楼便见其中坐着一个穿着宫装的老妇人。

那妇人当然听见了楼梯口的脚步声,可她却并未抬起头来。

“老身一月只做一件,公子来晚了。”

她客气道。

宫九并未多言; 只是将手中的令牌扔在了桌上。

那老妪拿起令牌端详了半天; 看见其中太平王府的印章后面色微变。

“老妇眼拙; 还望公子见谅。”

吴裙微微勾了勾唇角:“你是王府世子?”

她望向那眉目贵气的男人。

宫九道:“我难道不像?”

他唇很薄,抿成一条线时便显得有些冷酷。

吴裙摇了摇头:“不,很像。”

她说到这儿便不说了。

趴在窗边静静等着。

宫九伸手将一块冰翡扔在了桌上。

那冰翡价值千金,便是宫中贵人也求而不得,如今却被随意扔在了桌上。

老妪犹豫半晌,还是问:“公子要什么花样的?”

宫九淡淡道:“芙蓉点山。”

老妪心下已有了计较。

这雕翠费时极长。

楼上一时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喧闹声传来。

却楼下一位锦衣公子。他怀中正搂着的花魁,和卖布的姑娘争执着。

这公子身份尊贵,白云城中竟是人人识得。

吴裙瞧了半天却也看明白了。

原是那花魁看上了件衣服,却是人家早已订好的。此刻正在那哭闹。

“真丑。”

她叹了口气。

不知是在说那引起争执的裙子丑,还是说那梨花带雨的花魁丑。

那芙蓉点山终于好了,宫九挑眉接过来也算满意。

往桌上扔了张银票。

吴裙长发披散着,这点翠却是不好戴。

老妇人见状,朝底下卖布的姑娘唤了声。她先前一心雕了点翠,自是不知底下已经闹了起来。此刻这一唤倒是让人有些为难。

阿常有些犹豫,却见那锦衣公子冷笑:“不知哪位好大的面子。”

宫九淡淡合了扇子:“阿裙可知是哪条疯狗在乱叫?”

吴裙轻轻笑了笑:“像是从楼下传来的。”

“或许丢根肉骨头便好了。”

她声音清软,南王世子不由眯了眯眼,可当听清那话中一唱一和的意思时面色顿时覆了层寒霜。

他朝身边一直随侍着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冷笑道:“既然二位要这卖布女,本世子却也不夺人所好,这就替二位送上来。”

他话音刚落阿常便被那黑衣人扭送上楼。

南王世子冷冷看着楼上,只等着那口出狂言的两人跪地求饶。

那黑衣人腰间别着一根滚龙榜来,若是放在中原定是有人认得出来。那男人正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当年也曾是位好汉,如今却不知为何竟做了这南王世子身边啃食的狗。

马行空上楼后便放开了阿常。转头看向楼上另外两人。

那穿着雪衣的女子始终背对着梯口坐着,幽幽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而另一边却是一个合着折扇的男人。

那男人也在看着他,只是那目光中的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得罪了。”

马行空冷声道。

他话音刚落便出手了,那条滚龙棒直戳双目。

阿常惊叫一声。

那带着血刺的兵器已到了面前。

那穿着白衣的贵公子终于动了。

他只是微微抬了抬手,那扇子便已飞了出去。正好插在了黑衣男人的喉咙上。

“你。”

马行空喉间嘶了声,刹时喷出血来。

他至死也没想到这看似玩世不恭的白衣公子,武功竟如此之高。

宫九啧叹了声,不由有些可惜那柄扇子。

见那布衣女还愣着,老妇人轻咳一声:“还不去替姑娘挽发。”

阿常这才回过神来。

她自小长在白云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自然未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经阿嬷提醒才骤时惊醒,慢慢往那窗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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