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 晓春》 第42章

“服了你。”我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要登机了。”

“孙律师,陈硕就交给你了。”

“郑先生。您尽管放心。”

我拍一下郑耀扬的肩膀:“别罗嗦了,走了。”

“戒指别除下来。”

“这对我不利,魅力值会降低。”

他低笑出声,上来拥抱我:“你现在可不是单身,记住。”

“还真有点儿不习惯。”我推开他,轻笑,“某人记得提醒自己就好了。”

直航照例是坐得脖颈僵直,gt的小分队不只有接机准时,连行动也很奏效,凡事都有方案计划,费斯特家步步为营,应付得也不轻松。

我与莉蒂亚终於碰面,她让我抚摸她的脸。

“我胖了许多。”她的笑声很柔和。

“相信我,你还是很美。”

她靠进我怀里:“你的眼睛听说在康复当中。”

“是的。”

“孩子在育婴房,你还没看过她吧?”

“我想看她,当然。我看过她之後,你真的会允许我把她带走麽?”我摸著她柔软的头发,“你真的允许?我只是不想你再难过,我为你做的太少了。”

“别无选择,我别无选择。”她的声音对我来说,充满伤感的杀伤力,“她跟著你生活会更好,在这个家族,她的身份只是一个私生子,在你的身边,她却可以成为掌上明珠。而莉蒂亚.费斯特,她有作为家族成员的可悲的责任和义务,即使孩子是她的心脏是她的血,但仍然不得不让她远离……”她抬头吻了吻我的脸,“我爱孩子,我爱她,我也爱你,我说过不是因为爱而诞生的生命没有意义,这一次,我并没有毁约,我生下孩子是为了爱……”

我不能不为之动容:“莉蒂亚,你拥有我的爱,永远,你做到了。”

无论何时都支持到底的莉蒂亚那一刻哭倒在我的怀里。

像是达成了某项协议,像是取得了一份共识,双方心照不宣,不久之後,我拿到了抚养权和监护权,兰迪默与达莫在调解期均未露面,是不想参与还是故意放水不得而知。只能说,最终是婴儿胜,她胜了我们所有人。

那是圣诞节期间,雪很厚,整一季我都待在曼哈顿,孩子因为早产的缘故,需要特别护理,孩子足岁後才能带回香港,我也暂在当地享受最先进的治疗。

三个月後的某个午後,摸著手指上的银白色指环,看著窗外飘散而下的雪花,我半躺在沙发里喝著现磨的热咖啡。眼睛复原得比预期的要快,虽不能再达到以往的好视力,但已经可以视物。

很奇怪,与郑耀扬联络得并不频繁,有时候甚至一星期也只通了一次电话,宙风渡过了难关,经营已全面步入正轨。

看著指环内刻著的两个名字我发了会儿呆,我跟郑耀扬的相识虽然不被祝福,但似乎有一只命运的手推著我们,将他与我狠狠地撞到一块去,即使途中被整得遍体鳞伤,即使我们之间始终保留著属於自己的严密的网,那网线捅不穿却丝丝相缠,带著尖锐的痛感和快感,就像──做爱,我们仍然站在一起,并未被任何隔绝打断。

算是种胜利麽?我不知道。我的心还在飘,但飘得不再像以前那麽无边际,有个支点。郑耀扬也是,他并不习惯为谁停留,但现在,他至少会说自己不是单身,那也是一项进步。

经过这一切,如果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选他,因为没有可能再遇上比郑耀扬更精彩的对手了。

门铃响起来,我没有理,对方锲而不舍,我只好拖著脚步走过去。门一拉开,那人将行李袋随手一仍,伸长手臂将我揽过去,那力量、那气息、那眼神、那霸道的柔韧的唇舌如此熟悉惊心,攻得我措手不及。

好不容易才结束这个令人窒息的深吻,他粗喘著笑:“这些日子,都懒出虫来了吧你,这麽久才来开门!”

“知道是你,我才不会来开。”我猛地将他压在门板上邪笑,“我怎麽会懒?我还有力气收小费呢──”

(此剧完)the end

ps:

完结!我也是临时决定的,懵了吧?有点儿没劲,见谅,不过也算是结束马拉松了,一直有好耐心的朋友也别太伤心,我答应过会续写的,现在只想换条路走走,无论是陈硕耀扬,还是其他新篇,原地打转就不好了。

当然,我说过打算让《冲撞》有精彩後续,到时就挑一些比较有意思有冲击力的故事来写,目前打算直接从五年後的故事接,以耀扬为第一人称写新篇。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和厚爱,我保证,新文有新象。

近日会接《蛊惑战》和《驯服》,可能是同时进行的。《江湖篇》目前的太乱,主次不明,人物不够鲜明,修改後再上文1、

五年後,香港,皇家音乐学院门口。

熄了引擎,正跟宙风的财务主管通电话,边听边就火起来:“shit!我就知道那帮韩国佬靠不住,这种出而反而的事我看他们是干上瘾了!你告诉他们,四六开没得商量,要是他们再废话,就把那笔单子撤了!妈的,跟我们耍阴的。”

其实这几年,宙风涉及地产界,成绩斐然,後来开始兼营一些外贸生意,但跟那些外贸商合作要够狡滑,要斗智斗勇,处处得防人一手。但由於怕引起商界的一些连锁反应,所以这一块始终没有完全停止不做,但这类鸟枪打不到的麻烦却也不少,做生意无论谁弱谁强,只要不克扣利益,大家都可以商量,可这笔上,韩国方太扣门了,我忍无可忍地下最後通牒。

“陈硕,天太热,火气别太盛。”马莉上副驾驶座,用力甩上车门,微笑地递上刚买回来的饮料,“这年头,谁不想趁势捞一笔,我怀疑那头也有人想搞猫腻。”

“那他们胆子也太大了点儿!想搽油也要看对手,居然动起宙风的脑筋来。”我骂,顺手又把饮料递还给她,我从来不喝甜味饮料,下车往後车箱取矿泉水。

等重新坐回驾驶座,马莉已经拿防晒油在抹手臂,她回头笑:“嘿,这太阳毒的,你还就喜欢开敞蓬吉普,连累我要里三层外三层地涂这玩意儿。”

“女人麻烦是多。”

“说话小心点!女侠我你可开罪不起。”她故意冲我诡异地一笑,“到时候我就在耀扬面前告你一状,让他给你减薪。”

“多谢关照。”

陆续有孩子们往外走。

“不过,看在她的份上,我可以暂且高抬贵手──”眼尖的马莉边说著边就冲下车去了,爽朗地笑著抱起前方一个漂亮的粉红色小东西。

我摇头,这小鬼一出世便被宠得无法无天,要说这世界还有什麽人可以让我和郑耀扬投降的话,那就非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夥莫属了。

此刻,被马莉呵痒逼得无处可逃,直往我这头奔过来,身上的小提琴已经卸载给马莉。

“嘿,阿硕,扬扬怎麽不来?他为什麽都不来接我?”

我按按太阳穴,又一次感到头痛,自从小家夥懂事後,我就开始习惯“解释”这件事:“他走不开。”

“骗人。”她嘟著嘴,我一把将她抱起扔到车後座,绑好安全带。

她的马莉阿姨也坐到後面去了,给苹果脸颊两个响吻之後,也加入斥责队伍:“对,大扬扬真是不守信用,回去修理他。”

“你就不会教她点好的?”我提示她。

马莉这女人,最没有是非观念,孩子有一半受她毒害,不带坏才奇怪。

她充耳不闻:“宝贝儿,你说阿硕好还是大扬扬好?”

“马莉阿姨最好。”小鬼那张嘴比我们成人都厉害。

这一句把马莉乐得眼都眯成一条缝了:“嗯,乖,真没白疼你。回家给我拉一段曲子听听。”

“阿硕说我拉得难听。”

每次她装委屈,准是想偷懒。

可马莉却重重拍打我的驾座靠背:“喂,姓陈的,干嘛打击孩子自信心!”

小鬼一找著靠山就来劲了,继续告发:“扬扬更坏,他说我拉琴像杀猪。”

“他不要命啦!放心,一定替你出气,宝贝儿。我们去大扬扬房门口拉去,拉最高分贝的,让他听听什麽是真正的高雅艺术!”

“马莉阿姨,什麽叫高雅艺术?”

“这个……这个这个,宝贝儿,一言难尽,回头你问阿硕去,啊。”

偏著小脑袋认真想一会儿说道:“我问扬扬去。”

一对活宝。

有必要解释一下,是谁把这个家的称谓弄得七颠八倒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马莉了。江马莉是郑耀扬的嫡系表妹,她爹一直不受用,但这古怪机灵又有几分男孩豪气的孙女,倒很讨长辈喜欢,任她在伦敦大学念完英国文学,混日子不成,又不肯给人打工,高不成低不就,在美国又嫌受监控太多,这就相上郑耀扬了,自叹百无一用是”,整个人再也不肯挪地方,算是彻底在香港生根发芽了。陈扬从小跟著马莉,好的没学,乱七八糟的理论一堆,还特别会强辞夺理,她从来不叫我“爹地”,也不叫郑耀扬“叔叔”,跟著马莉管我们叫名字,叫我“阿硕”叫他“扬扬”,全家纵著她,弄得没大没小,而马莉,她一高兴就生事端,真是作孽。我倒也习惯了,但可把耀扬搞得很头大。

今天郑耀扬跟策划部协定招商书的事,有块地花了他不少时间,目前是分身乏术。等我停好车,电话响起来,正是他。

“你过来一趟,这事再商量一下。”他是在说招商细节。

“行。”

陈扬本已经跟马莉走了,听到我在通电话又折回来,在我腿边又跳又闹:“是扬扬麽?是麽?我要跟他讲电话,给我讲。”

2

我一手把小家夥夹在腑下,对听筒那头的郑耀扬说明:“陈扬闹得厉害。”

他发出沈低的笑:“遗传。”

也不知道为什麽,这孩子最喜欢缠郑耀扬,不论他摆脸色外加威逼利诱,对陈扬,一律不管用,她认准了人就一个劲在老虎头上拔毛,平时像万能胶一样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你让扬扬晚上来接我吃海鲜大餐。他说过的。”小鬼锲而不舍,还有装哭的迹象。

我摇摇头,把她丢给正赶上来的马莉。

“别缠你的帅哥老爹啦,跟阿姨到花园玩去。”

“我要找扬扬。”

“呵呵,还没断奶哪?”马莉扭过身子调侃我,“陈硕,你这个宝贝女儿不得了。回头我得给耀扬做做思想工作,让他尽早弃甲投降,归顺我家小陈扬。”

“就是你教坏她。”

“ok,ok,我闭嘴行了吧?”马莉嚣张地大笑,然後暧昧地靠到我身边,还冲我调皮地挤挤眼睛,“喂,一直想问你,你跟耀扬真的亲密到那种……可为什麽在我面前你们都装得那麽正经的?──你们那个,就是那个嘛,怎麽做的?英俊威猛的一对……啧,我真的很感兴趣,很好奇。”

我做个stop的手势,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在陈扬面前说一些儿童不宜的话题,一方面也彻底服了她,亏她姑娘家问得出口,脸不红气不喘的。轻轻拍一下马莉的脑袋,转身取车准备出发。

“有什麽关系嘛,透露点细节吧,看我这麽有研究精神的份上?陈硕,嘿!我没想到你这个人这麽小气的!郑耀扬也是那样,真是太不给我面子啦。”敢情大小姐还采访过郑某人,可怕。

有一回更夸张,居然在我卧室的窗帘後架了台小型v8,幸好被我及时揪出来,江马莉小姐还理直气壮、气急败坏的──“耀扬呢?镜头里怎麽没有他?!”这是她的原话。

这种女人功力颇深,不好应付。马莉与当年知情识趣的大女人秀芳完全是不一样的类型,她明朗大胆到与这个现实世界脱节的地步,像一道阳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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