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红楼》 第1228章

这种情况下,焦虑担心的情绪,不免传入了内宅。

逸云居,林黛玉香闺内,贾环一只手在林黛玉玲珑有致的后背流连忘返着,一边侧着头,静静看着窗外的明月,思考着外面的事。

忽地感觉到什么,回过头看了看,笑道:“林姐姐,我就这么帅么?”

林黛玉眼神愈发温柔,一直看着贾环,又伸出手,轻轻抚平贾环不知何时又凝起的眉心,心疼道:“环儿,外面那么累,何苦又非要去做那些?

你是国之大英雄,开疆拓土,马上封侯,又何苦将自己陷入那些劳什子商事中?

家里的银子够使了,就算不再做女儿街,不再做银行,你只陪家里姊妹们玩耍,二百年也用不完家里的银子呢。”

贾环呵呵一笑,在林黛玉樱红的唇上啄了啄,道:“我曾听一伟大的人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

与人斗,其乐无穷。

我虽然比不得他的气魄,不敢与天地斗,也没觉得与人斗多有乐趣。

但男人嘛,活着总要做点什么,折腾点什么。

若是总过着安逸的生活,不折腾,小鸡鸡会变小的……”

“呸!”

林黛玉正听的正经,忽然听到最后一句,不由俏脸大红,羞恼万分的啐了口。

贾环哈哈大笑,看着她娇羞无比的模样,忍不住捧起她的俏脸,重重吻了上去……

江南的月色下,景美,人更美。

……

“哟,来的不是时候呢。”

正当两人渐入佳境时,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

林黛玉大惊失色,“嗖”的一下将脸藏进贾环怀里。

贾环则无奈抚额,道:“杏儿,下回记得敲门。不然改明儿咱俩亲热时,也让林姐姐去瞧瞧。”

“哼!”

赢杏儿一身常服,没好气的哼了声,随意进门后,寻了张椅子坐下,一挥手,先让面色苦涩的紫鹃下去。

她太强势也太强大了,紫鹃在她这只金凤面前,连出声预警都做不到。

紫鹃下去后,赢杏儿道:“原我还担心你,就过来瞧瞧。就猜到你一准儿会在这……”

又笑道:“好妹妹,姐姐来了茶水也不斟一碗吗?”

林黛玉已经在贾环怀里悄悄收拾好胸襟前的衣裳,红着脸喵喵的起身,倒了盏茶水后,递给赢杏儿,道:“请姐姐吃茶。”

她却不会怪赢杏儿,又不傻,怎会不知道,在家里一众姊妹里,赢杏儿最喜欢的就是她。

她也愿意亲近赢杏儿这样尊贵、大气、智慧如渊的女孩子。

赢杏儿见她乖巧,呵呵笑道:“真真好颜色,怪道他每日里必来妹妹这里。”

林黛玉闻言,一时词穷。

她虽不是妾的身份,可到底矮赢杏儿一筹。

内宅这种争宠的事,家里纵然没有,可不代表她没听过。

正为难间,就听赢杏儿“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你再为难下去,那位就该恼了。瞧瞧,他一只眼睛已经觑了过来,唯恐我欺负了你去。”

林黛玉瞄了眼,见那人果然盯着,又羞又喜,白了他一眼后,对赢杏儿娇声道:“姐姐惯会拿我取笑,谁不知当初,环儿为了不许姐姐进冷宫,要和太后身边的公公拼命哩。当初老爷都急的哭了……”

赢杏儿闻言,眼神登时变得柔和起来,看了竹椅上的贾环一眼,就见他看她的眼神一样柔和怜惜。

家里女孩子们不知道的是,当初被逼到绝境时,两人哪里只是准备拼命,还准备同赴黄泉的。

不过,赢杏儿到底洒脱,没有被这种儿女情长影响在外,尤其是当着林黛玉的面。

她将茶水饮尽后,握了握林黛玉的手,笑道:“今儿扰了你的好事,改明儿将我的日子也让给你,算是赔情了。”

林黛玉彻底站不住了,一张脸红成了火烧云,跺脚道:“姐姐又说疯话!”

如今家里有名分的女人一共是七个,所以七日轮一周,每日里贾环在一人屋里过夜,轮到白荷时,就去城外江心岛。

但有时白荷忙的紧,会提前派人回来打个招呼,意思就是老娘今夜没空。

如此,这一夜贾环多半会宿在林黛玉的逸云居里。

故此赢杏儿有此调笑,用一个也字。

只是这种段子,在这个时代着实超前了些。

本来都是心照不宣的事,诉诸于口,就让林黛玉羞的见不得人。

好在贾环心疼她,借口让她去取茶,让她避开了。

等林黛玉红着脸离开后,赢杏儿没好气的白了贾环一眼。

贾环呵呵一笑,伸了伸手。

赢杏儿瞪了他一眼,到底执拗不过他,还是靠了上去。

只是,相比于林黛玉温柔小意的关爱,赢杏儿就霸气的多,她臻首伏靠在贾环怀中,轻声道:“我派人四处探查,顺着那些口舌之辈,终于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找到了一个源头……

环郎,你猜是哪个在背后肆意诋毁咱们?”

贾环淡淡嘲讽一笑,道:“是苏州赵家那个赵德成吧?”

赢杏儿哼了声,道:“正是那个老混账。他家的日升钱庄,做了那么些坏事,环郎没有将他赵家全部抄家已是容情。

他竟不知好歹,暗恨在心,让人四处散播谣言,影响极坏!

环郎,不要再留情了,拿下赵家,将他满门流放三千里!

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再继续使坏。”

贾环手揽在赢杏儿较林黛玉丰腴许多的腰肢上,缓缓摩挲着,笑道:“区区一个赵德成,算得了什么?

不是他,是江南所有的文人,是他们想趁着这个机会,对我进行反弹报复。

我杀了顾千秋,又在江南打了那么多士子的脸。

江南士绅拿我没法子,正好借这个机会,让我丢把脸,吃个大亏……

不管是流放还是杀,都是止不住的。

他们多半还会嘲讽一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赢杏儿闻言,皱起眉头道:“那该怎么办?”

贾环笑道:“多简单的事,自古以来,除却少数几个有华夏气节的文人外,其他哪个,不是蝇营狗苟谋利之辈?

元时蒙古,女真时鞑子,哪个不是给点甜头就跪去喊主子爷爷?

他们能给利,我也不小气。

不过是,以利诱之罢了。

杏儿你瞧好吧,等撒些诱饵下去,有人尝到了甜头后,一切反动派,就都变成了纸老虎!”

看着贾环脸上洋溢的自信和坚定的眼神,赢杏儿明亮的大眼睛忽然变得多了许多水色,在贾环“茫然不觉”中,吻上了他的口……

女人对男人最痴迷的爱情,就是崇拜和欣赏。

显然,能让赢杏儿产生这种爱情的,唯有贾环。

……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土鸡瓦狗尔!

金陵马府街,状元里。

一座精巧的三进宅院内,正堂上,满堂青衿。

皆是当今江南士林科场之上,有名有姓的风云士子。

也是半月前,纠集一起,妄图冲击慈园的那伙人……

他们因为长辈求情,家族效忠于贾环,所以得到了宽赦。

未被剥去身上青衿功名,但也被禁考一次。

会试三年一举,被禁考一次,也就意味着蹉跎三年。

这对他们而言,何止残忍。

尤其是解元、亚元等五经魁首,过了今科,下一科也就过气了。

一般而言,解元都没有落第的可能。

南直隶解元更是新科状元的有力争夺者。

可过了这科,到三年后就成了昨日黄花,风光不再了。

这对志向科场扬名的诸人而言,不异于为杀人父母,断人财路之恨。

更恨者,是经过此事后,各自家族中对他们的态度。

虽然不至于冷落排挤,但那种明显的冷落感,却是那样的分明,也那样的让他们感到刺痛。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贾环。

在他们看来,那件事中,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错。

他们原意不也是想为民伸冤,顶多是被奸人给哄骗了罢了。

他们也是受害者,何错之有?

偏生贾环为了拿捏他们背后的家族,才圈禁了他们,着实卑鄙可恨。

尽管他们背后的家族,多有警告他们不要再生事,可他们这些自诩为天之骄子之辈,又怎肯忍气吞声!

“搞!就这样继续搞下去!!将那粗鄙武夫,彻底搞臭搞倒!”

堂上一面容白胖的士子,满面兴奋,面色隐隐狰狞的尖声叫道:“给咱们的恩师、同年、朋友还有晚辈们都写信,揭露那厮的真实面目!

告诉他们,谁和那粗鄙丘八往来,谁就是江南文贼,文奸!

谁就是见利忘义的小人!

谁就是和整个江南士林作对!”

“唐浩,你此言何意?”

胖子之言,让堂内许多人都不满。

除却他没有丝毫读书人的仪态外,言辞亦是粗鲁不堪。

更惹人厌者,他还给许多家族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解元邓旭,亚元何庆之流,皆出自江南名门。

其后家族,也多与贾环合作。

唐浩此番大帽子一扣,倒是将众人差不多一网打尽。

方才呵斥之人,便是何庆。

他虽然被家族冷落,可到底还是何家之人,哪里容得下唐浩辱骂。

何庆冷笑道:“你苏州唐家的钱庄票号被抄,家业被没,无法和人家合作,你便在这里大放厥词。

当初你祖父,可是上赶着想要往银行里插一手的,你当我们都不知道么?”

唐浩闻言,面色陡然涨红,还想说什么,就听邓旭淡淡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族里和那人合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当谁愿意将自家的产业交出去,给人分杯羹吗?

何必说那样的话。”

其他人也都纷纷指责唐浩,出言不当。

唐浩也不傻,见惹了众怒,忙赔笑道:“诸位好朋友误会我的心了,我不是怪大家和那厮合作,我如何不知道各家也是被逼的?那厮那般霸蛮……

我的意思是,大家万万不可让他那狗屁女儿街开下去。

弄了群卖皮肉的妓子婊子,还想让大家伙去掏银子。

我呸!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邓旭轻摇折扇,道:“子言兄此话虽不中听,但却是一片诚心。

我等江南士子,绝不能容忍江南文华之地,被他弄的乌烟瘴气。

家族与其合作,是被迫无奈之事,不过敷衍了事,我等也不必强求。

但是,我等士林同道,却绝不可让他在江南立足。

他想以雨花街为试,想看看能否在江南大展凶威,圈地圈银。

官府无能,朝廷昏聩,但我等江南骨气,却绝不会让他得逞!”

“说的好!”

一众士子纷纷附和。

有人道:“我继续给同年同窗写信,告诉他们那人的恶行。

江南家家读书,都是读书种子,知晓春秋大义,定不会不分是非。”

有人道:“我识得半缘春的赵老板,他是最尊重咱们读书人的。咱们可以将此事写成戏本,让名角儿去唱。

大半个江南的戏台班子都跟风半缘春的戏,他们一唱,其他戏班子也必定跟着唱。

如此,更能让江南百姓知道厉害。”

“好!”

众士子们纷纷喝彩:“信良兄果然妙计!”

唐浩见风头被人抢去,有些不心甘,转了转眼珠子,忽地神色一动,阴沉一笑,道:“我听说那武夫最重内眷,讨了好些如花似玉的女人,连堂堂公主都被他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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