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说了甭理她,就甭理她,让她狗一样到处吠去!”王诗芸眼眶一红,“…亲我,江化,我要你亲我——不要停下来!”边说,樱桃小嘴边重重吻在郝江华粗糙的唇上,紧紧含住。
“…什么嘛——”郝江化嘟哝一句,显然不理解王诗芸的奇怪举止,在被她连亲几口后,才热烈地回应。
“王诗芸,你——你不知羞耻!眼下还好意思要男人亲你,羞不羞死人啊,我都替你害臊!”见门迟迟不开,岑筱薇气得直跺脚,扬起小手,“嘭嘭嘭”砸了三下。“喂,你倒是开门呀,好好跟我理论理论,别藏在里面。呜呜呜——”
王诗芸不搭理她,任她欺负,岑筱薇居然哭了。这一幕戏剧性转折,把我看得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咦,奇怪…”郝江化侧耳竖听。“这丫头,没人去招惹,她反倒自己哭了。”
王诗芸抿嘴一笑,咬着郝江化耳朵说:“她那点小心思,我清楚很。无非是嫉妒你在我房间,冷落了她。砸门生气都在演戏,目的是,引起你的关注。你要是去惹她,可就中招了,非得缠紧你不放。”
“你呀,真是个可爱的小妖精。什么事呀,一眼就能看穿,难怪萱诗特么欣赏你,”郝江化刮了刮王诗芸挺秀的鼻子。
王诗芸嘟起小嘴说:“你呀,先别急着高兴。要是她一直堵在门口闹,不愿离去,我拿她也没任何办法。”
闻言,郝江化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实在不行,只好叫萱诗过来,让她把这丫头领走。”
“这个时候,萱诗姐肯定睡了,打扰她恐怕不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她是我老婆,办这点小事,还不是举手之劳。再说,筱薇这丫头,都是被她一手惯坏了。”
郝江化说完,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一阵悦耳铃声过后,里面传来母亲慵怜的声音。
“…江化,我睡了…不去玩了,你和芸芸好好玩吧…我挂了呀——”
“等一下!”郝江化赶紧回了一句。“不是这个事,另有其它事,得你来一趟。”
沉默一阵,母亲问道:“什么事呀?”
“筱薇这个丫头,堵在诗芸门口闹,让人不得安神。她最听你的话,老婆,你赶紧来一趟,把她领走啥。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和诗芸都甭想睡觉了,”郝江化哭丧着脸说。
“哦…等等,我穿好衣服就过去…”电话里头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响。
【第一百四十五章】
“老婆,爱死你了。来,亲一口,啵——”郝江化眉飞色舞地说。
“啵——”母亲回个飞吻,挂掉了电话。
大概半根烟功夫,过道里响起脚步声,然后听到岑筱薇怯怯地唤了一声“干妈”。我知道,母亲来到了王诗芸房门口,不禁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不知为何,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我既有点担心,又有点期盼。如果母亲进入王诗芸房间,他们三人一起发生关系,那么我今晚的心血,岂不是全白费了?可是,如果能够亲眼目睹一场史无前例的双飞大战,不正是偷窥的终极目标么?所以说,这一幕情景,我既担心出现,又巴望着出现。
不出所料,领岑筱薇离开没多久,母亲转回来,敲了敲门。
“芸芸,给我开门——”母亲柔声呼唤。
王诗芸赶紧下床,几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萱诗姐万岁,芸芸爱死你了——”门刚打开,王诗芸便情不自禁搂住母亲,咯咯直笑。
母亲拧一把她俏脸,顺手关上门,俩人手牵手来到屋子中央。郝江化一高兴,猴子似的跳下床,抱住母亲原地转个圈,然后重重地扔在大床上。紧接着,郝江化一个饿虎扑食,扑到母亲身上,捧住她一张精致的脸蛋,张嘴就啄。
母亲被郝江化逗得咯咯娇笑,摊开双手,任他轻薄胡闹一番,才轻轻推开,起身擦去脸上的口水,理了理鬓角。不容分说,郝江化又把母亲搂入怀里,一只咸猪手从领口伸进去,摸着母亲鼓鼓的胸脯。
“别胡闹了,芸芸看着呢,”母亲矜持地拍了拍郝江化的咸猪手,莞尔一笑。“摸完了,快抽出来。我交待几句话,马上要回去。”
“咋了,萱诗姐——”王诗芸爬上床,被郝江化另一只手搂入怀里,使劲嗅着脸蛋。“好不容易过来,又要匆匆离去?”
“天马上要亮了,今天又是我生日,好多事等着去办。时间不对,所以不能陪你们,说几句话就走,”母亲的话语里有几分歉疚。“芸芸,我跟筱薇商量好了,让江化去她房间陪一下。听筱薇说,江化几天时间没碰她身子,所以心里面充满怨气。”
事情到此,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不仅仅王诗芸,连岑筱薇都跟郝江化有一腿。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的苟且关系,母亲不仅全知道,还极力帮郝江化撮合这种关系,化解矛盾。
“萱诗姐,我不是那种小气女人,一切都依照你吩咐,我听从是了,”王诗芸羞答答地回。
母亲柔柔一笑,起身下床,对郝江化招招手。
“去筱薇房间吧,好好疼一下她。你也真是,筱薇天天陪在你身边,咋就把她冷落了?”母亲微嗔。“她一个女儿家,自从把处子之身给了你之后,整天跟你屁股后面转,你着实应该好好疼爱。快去吧,筱薇在房里等着呢。”
郝江化咧嘴笑笑,披上睡袍,上前吻母亲一口,拍了拍她紧俏的臀部。
“遵命,老婆大人!不过,筱薇这丫头没跟你说实话,我昨天带她去镇上开会,在政府招待所就操了她一次。全赖这丫头像她妈妈岑青菁,性欲旺盛,欲壑难填。要是早知道她会闹,今天晚上,就把她拉过来一起玩。诗芸,你好好休息,我过去了。”
郝江化说完,朝王诗芸挥挥手,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房间。
“芸芸,你休息吧,我回房了,”母亲叹一口气。“一大家子事,还要我去张罗。”
“萱诗姐,谢谢你来解围,”王诗芸咬紧下嘴唇。“我跟筱薇妹妹的事,让你操心了。其实,我一直让着她,尽量不去舔麻烦。不料,天不从人愿,还是出了这档子乌七八糟的事。”
“芸芸,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往心里去。”母亲见状,怜爱地搂住王诗芸,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筱薇这孩子,自她妈去世后,性情变得乖戾暴躁,我难逃其咎。要说有错,那全在我,我不该带她淌这锅浑水。”
王诗芸展颜一笑,牵起母亲的手,嗲声嗲地说:“萱诗姐,你就别回去了嘛,跟我一起睡吧。早上起来,我同你一起张罗生日上的事,好不好嘛?”
【第一百四十六章】
母亲握住王诗芸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笑说:“你的心意,我全知道。我还要回去,给两个小娃儿喂奶。改明儿空闲下来,你上姐姐屋里睡。”
“嗯——”王诗芸俏脸通红,坚毅地点点头。“我送你,萱诗姐。”
“不用,几步就到,你快上床休息吧,别耽误了睡眠,”母亲回头一笑,挥挥手。“拜拜——”
“拜拜,萱诗姐——”王诗芸跟到门后,挥挥手。
母亲走出房,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却冷不丁,被隔壁骤然响起的“啪啪啪”声,吓了一大跳。
“死人渣,在操筱薇,我切你娘个蛋!”我咬牙切齿,心底暗骂,对郝江化的恨意又添了一分。“妈妈呀妈妈,你可真是郝老头子的贤惠妻子。不仅为郝老头子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为郝老头子升官发财,铺平道路。居然还为郝老头子四处物色极品女人,供他狎玩淫乐,真是贤惠到了极致。你还是我以前那个品性纯良、善恶分明、知书达理的好妈妈么?唉,我对你,真是又爱又恨。”
隔壁的“啪啪啪”声,让王诗芸甚为反感,从抽屉里找出棉花球,塞住两个耳朵。
“说我狐狸精转世,你好不到哪里去。仗着萱诗姐疼爱,不把众姐妹放眼里,终有一天,让你后悔。”
王诗芸嘀咕一句,翻上床,钻进被窝,“啪”地一声灭了灯。顿时,我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说实在话,我很想抛弃所有伦理道德,不顾一切冲进屋里,抱住王诗芸,拔光她身上衣服,狠狠地往死里干。然而,想总归想,却不敢付诸实践。
岳母和妻子,就在楼上睡,万一闹出点什么动静,被她俩知晓,我的脸往哪里搁呢?郝江化可以不要脸,母亲可以不要脸,徐琳夫妇可以不要脸,王诗芸和岑筱薇可以不要脸。可我,还是要自己这张脸呀。
思来想去,一个念头飞速闯进大脑:为免夜长梦多,给母亲过完生日,我马上要带妻子离开这个淫窝欲窟。眼不见心不烦,离开越远越好。母亲已经是郝家的人,她和郝江化之间任何事,我都不再过问。哪怕母亲同意郝江化差使一个团的汉子排队来上她,我都绝计不再搭理。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为了郝江化,母亲愿意千夫染指,万人骑跨,那是她的自由。
我悻悻地爬上三楼,收好麻绳,衣服都没脱,便抱头睡下。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射进窗户,百灵鸟在山林间欢快地啾啁之际,郝家祖宅乃至整个郝家沟,已经喜气洋洋地忙碌起来,热闹非凡,一派兴旺之气。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每一个人都热情地同大家打招呼,每一个人手脚都没闲着,没事也要帮忙找点事做。他们一个个,之所以如此,无非是为了庆祝母亲的生日——一个令他们感恩、尊敬、拥戴的女神。
这三年来,多亏母亲悉心带领,郝家沟才改头换面,有了今天崭新的局面。可以说,母亲嫁到郝家沟,即所谓恩泽万民,造福一方。要不是母亲,郝家沟还要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还要在过年吃不上一口猪肉的问题上大伤脑筋,还要出现半打多汉子娶不上媳妇的荒唐之境。现在则完全不同,郝家沟成了省级先进文明示范村,龙山镇最富裕的村庄。除了个别身体残疾的汉子,没有适婚青年娶不上媳妇。只要听说男方是郝家沟人,方圆十里八村姑娘,一个个争先恐后出嫁,唯恐被其她姑娘抢了先机。
整整一天,从清晨起床到晚上熄灯,锣鼓喧天的鞭炮声,便没停歇。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喝彩声、嬉闹声、拜寿声、唱戏声、锣鼓声等等,声声不绝,没完没了。幸好母亲只办一天生日宴,要是多办一天两天,身处其中,对于不习惯这种场面的我来说,耳膜一定非穿孔不可。
母亲虽已拥有过亿身家,房事方面不太检点,还好勤俭持家的优良作风,一贯保持。还是那个低调朴素的贤惠女子,不奢侈、不浮夸、不铺张、不浪费,处处彰显着她身上温婉恭良的影子。纵观母亲,一个四十六岁的精致女人,一个五个孩子的温良妈妈,一个以丈夫为第一的贤惠妻子,一个大公司的精明董事长,一个被郝家沟村民奉为神的天仙娘娘。
区区一个弱女子,能拼得这番天下,想来怎不令我唏嘘感动,热泪盈眶。
【第一百四十七章】
接近正午时间,郝家祖宅大门前,人流达到了最高峰。放眼望去,百多辆小车,从门口一直摆到村牌坊,玩接龙游戏似的,密密麻麻。
母亲原本计划席开四十六桌,每桌坐十二人,亲朋宾客大约五百人左右。结果出乎意料,来宾人数远远超过这个数字,不得已临时增加到六十六桌。但见冬日暖阳高照之下,红红的宴席餐桌,从郝家祖宅二楼开始,一路延伸到一楼大厅、郝家大院、院门前草坪上。众人围坐在餐桌前,推杯换盏,高声谈论,一派欢天喜地情景。
母亲这一桌,众星拱月般,居于正堂大厅中央。为首是抖个不停的白胡子老公公,由阿保姆阿蓝专人伺候着。白胡子老公公右手边,母亲满面春风,笑盈盈地端坐那里。只见她头发挽成性感的发髻,一身大红大紫唐装,胸脯鼓胀,细腰长腿,脚上一双红色尖头高跟鞋。
母亲怀里抱着郝萱,旁边是郝小天。郝小天旁边是岳母,同样梳了个性感大发髻。只见她身着一袭华贵紫色旗袍,酥胸挺拔,腰身盈盈,丰臀摆摆,甚为迷人。我坐在岳母旁边,妻子坐在我旁边。眯眼瞧去,妻子小嘴微扬,唇红齿白,眼波流动,长发飘飘。只见她脚蹬白色小蛮靴,下身一条纯棉小花及踝裙,上身一条立领羊毛纱,外罩一件卡其色俏皮小夹克,纤秀的脖颈上围着针织大毛巾。大毛巾掩映下,酥胸鼓鼓,含羞欲放,纤腰款款,不盈一握。
再往下是徐琳,一身时尚贵妇装扮,同样丰乳肥臀,细腰长腿,大墨镜几乎遮住半张俏脸。接着是刘鑫伟,然后是王诗芸。只见她身着职业套裙,胸脯饱满,细腰丰臀,双腿修长,笑起来更是婀娜多姿,婉约迷人。王诗芸旁边是一位年约五旬的市级领导,五短身材,大腹便便,好像姓郑,听说跟郝江化非常要好。郑姓领导旁边,是岑筱薇。只见她一身白色长裙,脖颈上随意打了个围脖,外罩一件黑色大衣。一张精致俏丽脸蛋上,流露出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不过,论起身材来,一点都不输于旁边的王诗芸。
岑筱薇旁边,是郝江化。只见他身着笔挺的中山装,脸色通红,宴席尚未正式开始,早已满嘴酒气。跟人说话时,狰着脖子,大话连篇,手舞足蹈,滔滔不绝。最令人反感的是他一口歪牙,又黑又黄,说起话来,唾沫飞溅。
我心想:如此歪瓜裂枣的臭嘴,母亲都能与之深情舌吻,若非修炼到出神入化之境,绝对难以做到。还有王诗芸等人,当这张恐怖的臭嘴亲在她们精致无双脸蛋上,不知道睡着后,会不会做噩梦。不禁眉头一皱,蔑视郝江化一眼,深恶痛绝。
“老郝,陪我挨桌敬酒去吧——”母亲长身玉立,挽起郝江化胳膊,笑盈盈地说。“左京跟颖颖,你小两口也来,多跟大伙熟洽熟洽。
“好呀,妈妈——”妻子闻言,甜甜一笑,把老大不情愿的我攥了起来。
不是我不响应母亲的号召,而是羞于同郝老头子这号人物为伍,跟他站在一个队伍里,简直是种莫大讽刺。
“筱薇跟诗芸,你俩也来,跟大家混个脸熟,”母亲斟满杯中酒,春风满面。“筱薇是老郝的助理,诗芸是金茶油公司的能将,理应一起去给父老乡亲敬酒。对了,彤彤呢,我咋把她忘了——”
母亲说着向旁边酒桌一瞅,见到吴彤,满脸笑容地招了招手。
“过来,彤彤——”母亲咯笑着叫了声。
话音未落,吴彤早已经乖巧地来到母亲身旁,手中握着一杯红酒。只见她头发束在后面,身着白色雪纺套裙,腰上系了条金色腰带,脚穿白色长筒靴。看上去一副邻家女孩装扮,清纯温婉,亭亭玉立。
“彤彤,你今天可真漂亮,”母亲牵起吴彤小手,笑眯眯地打量一番,啧啧夸赞。“老郝,你看看,彤彤不穿职业装,更显身材和脸蛋。”
郝江化闻言,眯起小眼,上下左右审视吴彤一番。
“不错,不错,跟小仙女似的,”郝江化满脸堆笑,竖起大拇指。
如此这般,竟然惹恼了身旁的岑筱薇。只见她狠狠地剜吴彤一眼,伸长雪白脖子,一口喝掉半杯葡萄酒。
“筱薇更漂亮,身材和脸蛋都没得挑,是活脱脱的美人胚子,”母亲心领神会,另一只手牵起岑筱薇。“老郝,你说是不是?”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是呀,是呀…百里挑一,百里挑一…”郝江化牵了牵嘴角,哈笑连天,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却在妻子身上扫来扫去。
我看在眼里,恨从心头起,一只手捏成拳头,嘎嘣作响。
“…要我说,咱媳妇更漂亮。一举一动,自然流露出来的气质,就算四大美人排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郝江化看得入迷,不禁走起神来,口无遮拦,失了分寸。“沉鱼落雁,碧月羞花,气死王嫱,羞死西施…花见花开,人见人爱…”
妻子顿时霞飞双靥,娇羞地回道:“郝爸爸,早听人说你油嘴滑舌,我还不相信,今天总算见识了…人家哪能跟四大美女相提并论,你别说风凉话了。”说完,小女孩似的跺跺脚,转身掩面。
“…”郝江化吞了吞喉咙,还要来说,母亲见状,急忙制止。
我一言不发,脸色铁青。郝江化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尖刀一样,插进了我脆弱的心脏。
“生日聚会,又不是选美,你还说个没完没了了,”母亲斜瞄我一眼,嫣然一笑道。“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没看亲家母坐在这里么?只有亲家母这样风华绝代的大美人,才会生出颖颖这样飘逸绝尘的小美人。”
“亲家母,你该自罚一杯,”岳母端着一杯红酒,笑语盈盈站起身。“你是立规矩的人,又是率先破规矩的人。你自己说,这杯酒该不该罚?”
母亲情知口误,柔柔一笑,接过岳母手里红酒,一饮而尽。众人顿时纷纷鼓掌,以示赞叹。
“幸亏亲家母提醒,不然说下去,肯定误了正事,”母亲拿起桌上酒杯。“走吧,我们挨桌走一圈…”
“妈咪,小天陪你一起去,”郝小天扯住母亲衣袖,羞答答地说。
“这死小子,哪里都有他份,跟他老爹一个德性,狗改不了吃屎,”我愤愤地想。
“好呀,小宝贝——”母亲弯腰亲郝小天一口,牵起他的小手。“可你要答应妈咪,不许喝酒咯。”
“知道了,妈咪——”郝小天乖巧地点点头。“我就跟着你和姐姐们,不喝酒。”
于是,我们一行七个大人,加上郝小天一个小人,在母亲带领下,从大厅开始,一路向每桌亲朋宾客敬酒致意。
当然,母亲和妻子等人,只是礼节性地举一下杯,嘴唇沾一下酒。半圈下来,除了岑筱薇,她们每一个人的杯中,至少还剩三分之二的酒。
郝江化则不同,逢桌必喝,逢达官贵人,必然称兄道弟,惺惺相惜。看似母亲带头,实则我们一行敬酒行止,全由郝江化掌控。他每一桌几乎都要喝个两三分钟,并且夸夸其谈,好像地球少了他,便转动不起来似的。
敬到郝新民那桌,他远远便蹶着腿站起来,双手高举酒杯,伸在空中恭候。看郝新民表情,即有几分诚惶诚恐,又有几分阿谀谄媚,丝毫不敢埋汰郝江化打断了他的腿。不料,郝江化根本不睬郝新民一眼,径直绕开他,同村里其他人喝起来。郝新民顿时僵在那里,垂着头,满脸羞愧之色。最后,还是母亲见他可怜,主动邀酒,跟他碰了碰杯。
郝新民当然受宠若惊,顿时手足无措,赶紧举杯一口闷,呛得连连咳嗽。虽则郝新民贪恋母亲美色,不过现下,他连多看母亲一眼都不敢。更不敢像其他村民一样,在母亲和妻子等一干女眷身上,明目张胆地扫来扫去。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年光景不到,郝江化与郝新民,已经截然不同。一个坐拥上亿家产,平步青云,投怀送抱的美女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一个则守着家里黄脸婆,靠政府那点可怜的救济金,打发下半辈子。
唉,人的运命,各有不同,福分各有差异。而往往是那关键一两步,决定了一生荣华富贵,还是落魄潦倒。
“老婆,这位是我的老表叔,以前家里全仰仗他照顾。你代我敬老叔叔一杯,”郝江化手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醉醺醺地说。
【第一百四十九章】
话音刚落,村民马上起哄,不约而同敲着杯子叫道:“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母亲脸色一红,还没答话,郝江化马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老少爷们放心,我代萱诗作主了。这杯交杯酒,她肯定逃脱不了。要是她不和老叔叔喝,就是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放心,我老婆贤惠温柔,我的话,她可听了。”
母亲推搡郝江化一把,翻了翻白眼,对大伙笑盈盈地说:“即是老叔叔,又有恩于江化,交杯就交杯吧。叔叔,侄媳敬您老人家——”
说完,母亲身子主动前倾,拿着酒杯的手穿过老人胳膊。俩人正要来喝时,不知谁推了推老人,他突然一个趔趄,扑在母亲身上。我眼尖,只见老人另一只手,迅速地抓了一把母亲鼓胀的胸脯。目的得逞,除郝新民外,其余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一个个色迷迷地盯着母亲。
不知是因为酒精缘故,还是刚才被咸猪手袭胸,母亲一张粉脸,变得红润光泽。不过,她似乎并不以为怵,喝完起身嫣然一笑,当没事似的。
刚才这一幕,郝江化并没察觉,四斤多白酒下肚,他已经步子踉跄,飘飘欲仙。我蔑视老人一眼,他正襟危坐,腿抖个不停,生怕母亲等人怪罪。接下来几个月,老人的手,我估计都不会清洗了。
“…喝、喝…尽情地喝。老少爷们,我还没醉呢。”
郝江化东倒西歪,嘿嘿贼笑,差点就要倒在桌子上。还好母亲反应快,及时扶住他,才没出洋相。
“千叮咛万嘱咐,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少喝点白酒,你偏不听。以为自己是张果老大仙,海洋下肚都无所谓,这会儿玩起醉拳,活该——”母亲轻声唾骂,笑语盈盈。
郝江化不容分说,捧住母亲一张精致的脸蛋,张嘴就啄。弄得她满脸口水,苦笑不得。村民见状,纷纷围观鼓掌,争先恐后,唯恐好戏闭幕。
“张果老…算个什么球!他喝酒,才没我厉害呢…我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海量…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老婆,你好美…”
郝江化原本就是个矮冬瓜,不讨人喜欢,现在醉起酒来,更叫人生厌。可他却没丝毫自知之明,赖着一张臭脸,当大伙面使劲轻薄母亲。那些村民,看得津津有味,口水直流,喝彩连连。
“老郝,你听我说,先去房里休息一下,醒醒酒…”母亲眉头一皱,招了招手。“筱薇、诗芸,你二人扶他到楼上休息。”
“谁说我醉了?谁,给我站出来!我还能喝…还没醉呢。”郝江化手一指,怒目圆睁,发起酒疯来。“老婆,我们再来喝一杯…好媳妇,我们再喝,喝!”
妻子咯咯一笑,躲到我背后,叫道:“郝爸爸,你真醉了,别不承认赖账。还是听妈妈的话,回房休息吧。”
“糊涂话!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喝醉过?我千杯不倒,万杯不醉…”郝江化“哇”地吐出一口污物,臭气冲天,熏人耳鼻。
岑筱薇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在鼻口扇呀扇,小心翼翼靠近郝江化。王诗芸倒不嫌弃,脸上挂着笑,大大方方走到郝江化身边,伸手搀住他胳膊。两个美若天仙的女人,一左一右扶持郝江化,看得村民又是一呆,舔着嘴巴,口水直流。
郝江化来者不拒,一手环住岑筱薇细腰,一手搭在王诗芸削肩上,大咧咧吆喝,逢人必吹他酒量。一张臭嘴,忽而凑到岑筱薇脸边,说上几句疯话。忽而凑到王诗芸耳畔,发癫似的傻笑。左拥右抱,好不惬意,把众人看得羡慕不已,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三人上楼离去后,还有个别跳梁小丑,跟进大厅,站在二楼梯口眼巴巴地朝上瞅。那神情,简直恨不得,变成一个灵魂,跟他们进屋。幻想着屋里可能发生光景,嘴角不禁浮出丝丝猥琐的笑,云里雾里,如痴似醉。
当然,我很清楚他们的关系,所以心知肚明,进屋后会发生的事。几天见闻下来,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我赖得去想,懒得去搭理。
果不出我所料,陪母亲敬完一圈酒,回到席位上吃了十几分钟,王诗芸才回到酒桌。又过了七八分钟,岑筱薇方下楼,脸色通红,鬓角微乱。
【第一百五十章】
陆续有人来到我们这一桌,给母亲敬酒祝寿,说些吉祥如意之类的话。母亲非常热情,满脸全是笑,一一与他们寒暄客套,对谁都礼貌有加。有的客人会要求给母亲拍照,或者合照留影,或者握手,或者轻轻一抱等等。只要要求不过分,母亲都会一一笑纳,忙得不亦说乎。
还有村民牵着自家小孩,过来跪拜母亲,口中称颂,然后美滋滋领上大红包,欢天喜地离开。只见一对新婚夫妇怀抱小孩刚离开,郝奉化率领全家老少,满脸肃敬地走到我们这一桌。母亲早知来意,不敢怠慢,笑盈盈起身,恭敬迎接。
“大妹子,老哥哥嘴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今儿个你四十六岁高寿,老哥哥带领全家老少,来给你拜寿。”郝奉化说着,弯腰屈膝,双手作揖,行了个大礼。
母亲见状,忙向前搀住他,口中说道:“老哥哥一番心意,萱诗心领了。快快请起,莫要行此大礼——”
“老大、老二、老三、老幺,还不快跪下,给咱家婶婶祝寿。祝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越活越年轻,”郝奉化回头吆喝一句,声如洪钟。
郝虎带头,四兄妹齐刷刷跪下,异口同声磕头行礼道:“我们兄妹给婶婶拜寿了!祝婶婶万福安康,青春永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
“好好好,好孩子们,快快起来——”母亲一阵感动,眼里噙着泪水,去扶他们兄妹四人。“你们都是老郝家的好儿孙,都是婶婶心头上的肉,快起来吧,别跪疼脚了。”
“大妹子,让他们跪久一点,没事!他们有您这个好婶婶,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郝奉化媳妇拉着母亲的手,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是您,老大老二至今打光棍,老三更不可能上那么好的大学。托您的福气,我们全家才能过上好日子,在村里扬眉吐气。归天跪地跪婶婶,天经地义,您受得起——”
“嫂嫂,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快叫孩子们起来吧,”母亲擦擦眼角,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对方手心。
“听你们婶婶的话,快起来吧,”郝奉化说道。
听到爹发话,兄妹四人这才起来。郝虎和郝龙接着转身,叫上自己媳妇。只见郝虎媳妇,膀大腰圆,一手一个牵了两个小孩。郝龙媳妇,柳眉细腰,颇显几分姿色,怀中抱着个小孩。
“侄媳王红给婶婶拜寿,祝婶婶万福安康,”郝虎媳妇对母亲行个大礼。“小虎、小红,给奶奶下跪,祝奶奶生日快乐。”
两个小娃,乖巧地跪在母亲面前,奶声奶气地叫道:“小虎小红,给奶奶拜寿,祝奶奶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小虎小红真乖,是好孩子,也是奶奶的心肝宝贝——”母亲怜爱地抱起他们,左亲右亲,爱不释手。
“侄媳冬梅给婶婶拜寿了,祝婶婶福寿安康,青春永驻,”郝龙媳妇微微屈膝,向母亲行了个福礼。
“好孩子,真乖真懂事,”母亲牵起冬梅,眼角冒出一滴热泪。“你们同婶婶一样,是老郝家的女人。凡事要谦虚谨让,恪守礼道,待人热忱,善良勤劳。”
“谢婶婶教诲,侄女牢记在心,”王红和冬梅点头受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