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坐的离他们远些,还用凉毛巾敷着脸,时不时的瞥过来一眼。
云伞凑过去一些:“你是不是没用那膏药?怎么还肿着呢?”
南竹说:“早晚都能好。”
青扬的乐音如水般流淌,云伞左面看看,南竹闭目凝眉,完全不理人的模样;右面看看,小扇低头失神,眼眶里隐隐有些泪光,不知又忆起了什么。
云伞夹在中间,怪没意思的,于是又坐不安稳了,前后左右不自在的扭着。
南竹的手伸了过来,在他手背上急促的拍了两下,警告似的。
云伞撇撇嘴,坐的端正些。
南竹的手却没撤开,岔开指头,干脆与云伞的手扣在一起了。
“?”云伞抬起手腕甩了甩,南竹的手不但没松开,反而惩罚一般夹得紧了些,咯得他骨头生疼。再看那混蛋,还是仪表斯文的模样,嘴角要笑不笑的。
那就只好牵着,云伞气闷,手心微微有些汗,也不知是谁出的。
青叶抬起头来,看了两人的模样,微微一愣,便了然的笑了。
好在牵的是左手,云伞自己开导自己。
并不耽误右手端茶倒水,抓个水果点心,于是有些高兴。
三十一。牵小手(下)
又过了几天,南竹的脸才算恢复了正常,于是收拾起包袱,打算跟青叶一起去临县的新店看看。云伞得了消息前去送行,三个人慢慢走在出城的路上。
云伞和青叶谈笑风生,南竹就在旁边看风景。
快要出了城门,青叶劝云伞不要送了,总有一别。云伞抱着青叶,脸贴着青叶的肚子,不肯放手,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青叶想走也走不了,哭笑不得的,最后只好弯腰亲了亲云伞的小脸,说有时间就回来看他。
云伞有些郁闷,嘟起嘴也回亲了他。
南竹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
青叶对云伞挥了挥手,就要上路,却看南竹还站在原地不动,明白这俩小家伙还要话别一番呢,于是偷笑着走开些,远远的徘徊着。
云伞看着面前的南竹有些奇怪:“你怎么不走呀?”
南竹说:“过来。”
云伞警惕的退了半步:“干吗?”
南竹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我要一样的。”
云伞的脸有些抽,你亲上瘾了是吧。
南竹说:“快些,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云伞别别扭扭的:“带什么呀?”
南竹却没说:“不愿意要就算了,我倒省了。”
云伞撇撇嘴,老大不愿意的用嘴上去蹭了一下:“可说好了啊。”
南竹说:“你就老实点自己呆着,安生些,别再到处惹事知道吗?”
云伞瞪他,我什么时候到处惹事了?
南竹难得的正眼看了看他,仔细看过又不太满意似的微微皱眉,抬起手来轻扶他的脸蛋,凑近了些亲在另一侧。
云伞觉得耳边热热的,南竹说:“等我回来。”
云伞想问,等你回来干吗呀?
南竹却没再理他,转身走了。
云伞一个人踏上回程的路,街上依旧熙熙攘攘,路过尹彩轩的时候,习惯性的往里看看,帐柜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伙计忙活着,虽然知道南竹走了,但还是觉得少了些别的什么。
忘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云伞想。
热闹的县城一下子没意思起来。
衙门口两边的衙役还是老样子不苟言笑的守着,云伞才想起似乎好久没见到墨临兄了。
绕到后门,和门房打过招呼,轻轻松松的就放行了,也不用人领就进到三院。刚过晌午,墨临许是还在忙公务,院子里没有人声,只有些草虫叫。
一早上就从路甲村赶来送南竹他们,走了一上午也累了,想进卧房发现门被锁着,只有书房的门大敞四开,里面的椅子又高又硬,实在是不适合打盹……
倒是看中院子里的一片草地,大树罩着满是荫凉,云伞干脆从墨临的书架上搬了几本书,挑的都是在角落里似乎不常看的,然后摞了起来当做枕头枕着。清风过来都是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云伞仰头看着树叶间泄下来的斑斑阳光,有些刺眼,干脆侧过头去蜷成一团了。
衙役通禀墨临说云伞来了,墨临并没放下手中的笔,只问他在做什么?衙役如实答道,在树下睡觉呢。
墨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吩咐衙役随他去吧。
衙役得了令,恭敬的就要退下,墨临却想起了什么,笔微微顿了顿:“去把小砚叫来吧。”
过了一两个时辰,日头已不像正午时那样毒,墨临回到三院,面容上有些疲惫,果然将手上的事情赶着做完还是有些辛苦。
云伞在树荫里枕着书本睡得小猪一样,因为热,四肢舒展摆成了大字,小肚皮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头上微微沁出些汗。
墨临安静的坐到他身边,仔细的看了一会,露出些笑意,然后将云伞的手挪了挪,也躺下了。
云伞微微转醒,见墨临就在身旁,有些开心,揉了揉眼睛:“墨临兄。”
“跑我这来睡觉了?”墨临笑着说。
云伞就把一早上赶来县城送行的事说了。
墨临听后问道:“这么说,南竹和青叶是又在一起了?”
云伞愣了愣:“好象是吧。”
那两个人如今又是形影不离的。
墨临笑笑:“你看,男的和男的也有能长久的。”
?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