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阮立冬微微笑着,她不喜欢麻烦朋友。却不想话没说完,嘴巴直接被塞了块点心,然后她听小宅说句,“不用个屁!”
阮立冬嚼着嘴里的糕点,心想,听美女骂人都这么好听。
第二天,真站在纸条上写的那条地址位置上时,阮立冬才晓得为什么小宅要来给她保驾。
靳怀理,35岁,作为获得国际理论物理中心授予狄拉克奖章的亚洲第一人,之前的阮立冬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位天才式的数学家、物理家同面前这栋豪宅联系在一起的。
那是栋大院子,非常、非常的大。足有一个小型足球场那么大的草坪之后是栋仿欧洲式的三层别墅建筑,也是非常大、非常漂亮的那种。
那天,天气晴,草坪上有鸽子飞起再落下,远处有人弯腰站着,看样子像在打理这片在冬天依旧碧绿的草坪。
小宅按了门铃,话筒里很快有人回应,是个彬彬有礼的男声。小宅撩下头发,说句“管先生约的”后,门嘎达一声开了。似乎觉察了阮立冬的不解,小宅出声解释,“靳家的背景,靠我一个小主持,直接就被扫地出门。”
话说起来,小宅虽然和她家的管先生闹到现在还没进入终局,不过在阮立冬看,他们两个,这辈子似乎都摆脱不了彼此了。
得知靳家曾有过深厚的黑道背景后,站在燃有壁炉装潢也十分考究的客厅里,阮立冬有些瞠目结舌。黑道?科学家?品位?这三者杂糅在一起,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最初时,阮立冬还是淡定的,可当她被告知小宅要应邀去见下靳家一位长辈时,她开始不淡定了。
“小宅,我一起去吗?”阮立冬急急的问。艺树也有些犯难,“我朋友……”
“靳老先生约你去二楼见,艺小姐。”意思很明显,就艺树一个人。
很快,阮立冬独自一人呆在客厅里,身下的沙发很软,坐上去该是舒服的,可阮立冬却不敢坐,虚浮的撑了会儿腿,她直接站起身。
“唔,真傻。”
安静的房间里,这突然的一声吓了阮立冬一跳,她眼睛慌忙了环视一周,发现除了啪啪燃烧的壁炉火焰外,房间再没其他人。她又屏息好一会儿,确认这点之后,才松口气。
靳家的管家只是让她等,于是她就等。
没一会儿,阮立冬的目光被墙上悬着的一幅画吸引了。那是幅油画,色调以绿色为主,是幅风景画。不知不觉间,阮立冬已经凑得离那幅画很近了,只要一伸手,她就碰得到它。
她也确实想这么做。
“我是你,我会老实管好自己的手。人手分泌汗液,在特定温度湿度下会破坏油画画质,你会因为这幅《瓦兹河畔欧韦的风景》而被靳家索赔300万美金,当然,按照你的穿衣打扮来看,一条价值200元以下的牛仔裤,一件塞的根本不是羽绒的羽绒服,再一双年纪比我侄子还老的黑水牛皮鞋,要你拿出300万,天,是灾难。”
这么长一串话在房间不明来处的响起,真把阮立冬吓坏了,她压抑着不让自己表情看上去惊恐的问,“你是谁,你在哪?”
可那声音像没听到她提问一样,继续自言自语,“当然,灾难肯定不是对你,因为靳家想在你身上要回300万,明显很难。按照以前的方式,他们也许会要你一只胳膊、一条腿,当然那是犯法的,所以这事儿很麻烦,是灾难。我再不想那群家伙拿这种事情烦我了。”
“穿那件衣服,在这种天气出门,你不冷吗?”一阵自言自语后,那声音马上换了方向问阮立冬这句。他似乎不止思维跳跃,还是个话唠,问了一次见阮立冬没回答,他又想复读机一样反复问着,“不冷吗?真的不冷?是我穿着那东西出门,不出三步直接冻死。真不冷吗?”
似乎也察觉对方没什么恶意,阮立冬松口气,为了掐断这折磨听觉的声音,她只得无奈回答,“不冷。”
“唔……不冷吗?这不合理,真不合理……”
这次是阮立冬打断了那声音,“你是靳家的律师吗?我在等靳怀理先生,我要……”
做专访。
对方打断她时也是斩钉截铁的,“他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他明明答应的……”
“你太脏了。两天没洗澡了吧?他有洁癖,对,很严重的洁癖!所以他不会见你。”
“可是……”副组长的意思很明白,这次的采访很重要,能带来很大的荣誉,同时,如果完不成……
“没有可是,他不会见你的。”
……
阮立冬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对方拒绝的这么明确,她也没必要再坚持,说声“谢谢”,阮立冬抬脚准备走。
“你、你、你……”那声音又出现,“不改改你这套穿衣方式,你那个男朋友最多一个月,会甩了你。”
也许此刻,那个男的已经劈腿了,二楼一间房间内,厚重窗帘遮住外面的光线,电脑显示屏上是阮立冬所在位置的画面。看起来,他的话没让她很沮丧,蠢女人。
屏幕的光照亮椅子上男人的半张脸,他有着宽厚的下巴,薄薄的唇。此刻,那唇微微弯着,对着话筒,他和画面里明显迷路的女人说着路线,“路在左手第一个门后……”
门开了,是个壁橱,上当的女人碰了头,男人忍不住一声轻笑。
“aaron,她是管醍女人的朋友。”一个更加深沉的男声出现在门口,被称为aaron的男人啪一下关掉屏幕。“我只是不喜欢接触太过复杂的东西,因为我需要平衡精力在我的分子电子上。”
aaron耸肩的动作并没博得同情,深沉的男人轻笑,“如果被世人知道那些获奖的东西只是你在闲暇里玩出来的,不知道会不会有生物学家抓你去研究。”
aaron对此不置可否,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缝隙间,刚刚碰了头的女人正跌跌撞撞往外走,看起来,除了刚刚,她还摔了不止一跤。
似乎觉察到有人的注视,阮立冬回头朝他这扇窗看来,男人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他刷一下拉起窗帘,然后迅速转身,仿佛刚刚偷窥的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这个文吗,喜欢的话麻烦收藏下2筒子的专栏,虽然这货时常发2,不过写文很努力→→
此文大约是写个全新的言情方向,构思ing,欢迎乃棉的意见。
第43章 永远停驻的方式
第四十一章永远停驻的方式
不知道你有过这种经历没有;清早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床上;房间里的陈设布景也都是完全陌生的,而至于你是怎么躺去这张床,躺上去后都发生了什么则是一点也回忆不起来。
不管你经历过与否;总之在迷蒙日光里清醒过来的叶南笙是这样的。
她断片了。
荷绿色窗帘光线柔和的拉合在窗前,中间露出到缝隙,光线刚好照在窗边那人肩上。
那人个子高高,穿件浅色羊毛衫;因为逆光关系;人样貌叶南笙看不清楚;只辨认得出是个身形瘦削肩膀不算宽的男人。
“龚克,欧子行呢?”好在迷失只是短暂的,关于昨晚的记忆很快潮涌般回灌脑海,那杯热气腾腾的水煮串,欧子行没有避讳的解答那个死亡时间的推测误区,以及记忆末端那杯泛着淡绿色的茶叶水。
“昭阳分局。”龚克离开窗边,走到床旁,“去自首。”
叶南笙牙齿咬着嘴唇,脑子空白了几秒。她的动作是突然开始的,掀起被单,进一步再跳下床。
“欧子行,你个骗子,王八蛋!”
叶南笙不是个擅长骂人的人,在她看来骗子和王八蛋是她想得到的对最坏的人的评价。她现在就想奔去找欧子行,再左右扇她两耳光!
……他怎么能这样……
跳下床的瞬间,叶南笙被龚克拦腰抱住。龚克的情绪看起来也不很对,他声音比起平时竟又低了许多,抱着南笙的力气也大,箍得她腰疼。“你等等。”
叶南笙眼睛发酸,她拍打着龚克,“902,你干嘛,放我下来,我被人当成猴子耍了,你不帮我就算了,干嘛拦我!”
“南笙……”龚克的头贴着叶南笙小腹,声音低沉,“欧子行正在分局接受刑讯,他走前留了样东西,他说如果你看完还是想去打他一顿,他等你。”
欧子行留下的是台dv机。龚克将东西交给叶南笙之后,默默出了房间。离开前,他站在门口,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那是台崭新的dv机,日产,看得出做工精良,价格不菲。叶南笙深吸几口气,翻开屏幕盖,按下开关键,一切就绪后,她按了开始。
画面开始,是段在不停晃动的墙壁,墙上是挂钟,叶南笙抬起头,看到就是这个房间的那个猫头鹰挂钟。晃动的情况大约持续了五秒,最后稳定下来。然后欧子行出现了。
他的手放大似得从镜头前闪过几次,然后似乎一切都就绪了,欧子行开始说话。
“南笙,我想你看到这段视频时,该是上午十一点左右,这个时候的我,该是在昭阳分局一间刑讯室里接受审问的吧。先要和你说句对不起,我骗了你,是我杀了毕雪。说句实话,在娶她之前,我没预想到之后的我会这么痛苦。但这一切都是我该承受的,因为无论是这段不幸的婚姻,还是之后的事情,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还记得分手前有次我约你去看电影,结果你因为实验没去吗?我就是在那次认识的毕雪,她被流氓纠缠,我救了她,也因此成了她父亲选择和她结婚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很狗血,我也这么觉得。和你分手是最让我后悔也最痛苦的事,可我没办法,妈妈那时候很危险,已经没时间再等了。
不过我显然是不适合毕雪的,我们之间没感情,说句不怕丢人的话,结婚几年,我们之间的夫妻生活次数,一个巴掌数的过来。她嫌我没情趣,而我是打从心底排斥和她做那事。
现在来说说案情吧,其实我想不用我说,你大概也猜得出,你一直都那么聪明。
那天,我并没约毕雪,是她一直想找我,无非是要钱。我那天唯一约的人是你。不过去见你前,我还是去了次毕雪那里,去给她送钱,然后和她说两不相欠。
可是等我到了,才发现门开着,毕雪背上挨了一刀,只是那时候她还没死,她还有意识在。她就那么j□j裸的趴在床上,拿眼睛看我,说子行你救我……
我救她,谁来救我,谁能把我弄丢的南笙还给我。
于是我在洗手间里拿了毛巾,垫着,把那把刀子一插入底,就这样,我结束了我所有不幸的开始。
我清理掉了现场所有的痕迹,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办到这个很容易。至于毕雪的电话,我想警方在她的通话记录里也查得到的确是有这通电话的,只是我知道,那时候的毕雪已经死了。办到这点不难,毕雪的手机是国外的定制机,国外的手机有个功能是国内没有的,国内手机一般只有定时提醒,而国外的则是可以通过程序设置,安排在定制时间里打给特定的人。
这点是昭阳警方忽略的,他们太在意是否有那通通话记录,而忽略了手机本身的功能。
至于尸检的推测时间,我想我不必细说,流血的快慢虽温度而变,我不过是利用了一个窍门。同型号空调的遥控器可以通用,而我家的刚好是毕雪房间那个型号的。离开时我设置了最低温,等后半夜我再去了毕雪的房间外,把温度调回了正常值。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其实我的手法没有多高明,只是因为毕雪作孽太多,只是因为你对我信任。
其实杀毕雪前,我想过可能有的结果,一是案子破了,我被逮捕,二是案子最终没有追查在我头上,我良心不安的继续工作,生活。
和前两种相比,我喜欢第三种,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也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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