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恰好运行至魔界之门,楚婉冰当时选择这个时候和地点与端木琼璇比武,除了方便逃走外,便是为了让魏雪芯趁机介入搅乱局势,无论端木琼璇有什么后手,楚氏姐妹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不消片刻,两人便冲出魔界之门,魏雪芯背着楚婉冰急速奔走,而楚婉冰又带着诛仙剑,姐妹二人心情甚是喜悦。
魏雪芯说道:“姐姐,你好些了么?”
楚婉冰无力地叹道:“端木琼璇用了一种很强烈的迷药,我现在是全身酥软,最少得过半个时辰才能恢复过来。”
魏雪芯咬唇道:“对不起姐姐,是我来晚了。”
楚婉冰笑道:“没事,时机正好,你若再迟来片刻,姐姐可就要失身了。”
魏雪芯怔了怔,檀口微张道:“失身?姐姐……你,你说什么?”
楚婉冰笑道:“等过阵子再告诉你吧,先逃到安全地方。”
越过镇魔墙,竟闻前方脚步齐动,显然是有人正在走动,而且数量还不少,楚婉冰霎时脸色一变,说道:“糟糕,我算漏了张耿了!他是魔界的棋子,端木琼璇一定是让他将你带回诛仙剑的消息告诉泰王了!”
除了张耿和单小茹外,所有带出诛仙剑的人都是泰王格杀的目标,如今楚婉冰毒性未除,通体乏力根本就不能应付外边的五千大军。
魏雪芯咬了咬红唇,背起楚婉冰掉头便走,施展轻功不断地在血海林里穿梭,避开泰王的兵甲。
一路上都有泰王的探子,魏雪芯以敏锐的剑心料敌先机,在对方未发现之前,先行隐藏躲闪。
一路西行,魏雪芯觉得十分不妥,因为西面的防线十分宽松,仿佛是有意为之。
糟糕,中计了!看到眼前出现一道悬崖,魏雪芯大叫不妙,急忙止步,却感剑气飞射而来直取后脑。
不及细想,立即纵身躲闪,只见一名蒙面人持剑杀来,剑路之中透着天剑谷的剑意,但内功路数却是魔界邪法。
魏雪芯娇叱一声,提元纳气,岁月剑搜的一下飞了出去,手捏剑指,凌空御剑,遥击对手,那蒙面人也着实厉害,挽出八朵剑花,将飞剑挡在三尺之外。
魏雪芯见御剑难以奏响,于是召回佩剑,仗剑杀敌,她使了一招“雪拥冰云寒风瑟”,剑芒夹杂着寒霜冻气刺向蒙面人。
蒙面人大喝一声,一剑起天地,纳风云之气入剑,嗖的一剑刺了过去。
两剑相击,魏雪芯竟觉得一阵目眩,喉咙腥甜,猛地吐了一口血,怒道:“张耿,你这卑鄙小人,竟然使毒!”
那蒙面人微微一愣,冷笑道:“既然身份败露,那我便要杀人灭口了!”
身份败露,张耿行事再无顾忌,只见他大喝一声,魔气爆发,剑法再无天剑谷的影子,纯粹是魔界的邪杀之气,霸道恨决,魏雪芯只觉得体力不断地流失,顿显左支右拙之局。
楚婉冰是又气又急,她看出张耿佩剑上是抹上了一种类似于软骨散的毒药,魏雪芯与他交战之时不小心便着了他的暗手,使得她内力渐渐涣散。
魏雪芯仗着精湛的剑术不断地瓦解张耿狠毒的招式,张耿试图与内力压制,魏雪芯则以轻巧剑势周旋,再以绵力化劲,虽是背负一人,虽是中毒在先,魏雪芯依旧力保不失,还不时找出张耿的破绽加以反击,若不是内力不足,张耿早就死了数十次了。
招式上的抗衡虽是占据上风,但内力上的差距却让原本胶着的战况起了微妙的变化,楚婉冰看出不妙,于是低声说道:“妹妹,你放下我先走,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听到楚婉冰此言,魏雪芯心中却是另有打算:“刚才那个魔女显然是对姐姐不怀好意,说什么也不能让姐姐落在他们手上,大不了我们姐妹共赴黄泉。”
就在魏雪芯气力减弱之时,一道碧绿的掌力奔雷而至,所过之处将草木精华抽出,只见那些植物真元汇入掌力之中,更添威势。
魏雪芯猝不及防,胸口中招,朱唇吐血,娇躯被雄力打得飞了起来,掌力也透过魏雪芯加注在楚婉冰身上。
哗啦!姐妹二人同时吐血,被打得飞下悬崖。
张耿长叹一口气,若不是有人相助他还未必能拿得下中毒的魏雪芯,于是转头行礼答谢道:“多谢苍木魔君出手相助!”
只见一名腰系木刀的男子缓缓走来,正是暗出冷箭之人,元魔五君之一的桓苍。
桓苍甚是满意地说道:“做得好,魏雪芯一死,谷主之位便是你囊中之物了。”
张耿蹙眉道:“殿主的命令我要保住妖族少主,可是如今她也一同坠落悬崖,若殿主问罪只怕小人不好担待。”
桓苍摆手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殿主之所以要保住那妖女是看上了她的美色,但殿主也是识大体之人,知道孰轻孰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你的,但前提是你要抢下天剑谷掌门之位。”
白骨阴魔憎恶男好女乃是魔界公开的事情,凡是被她看上的女子都会被纳入白骨殿后宫。
张耿嗯了一声,还有些不放心道:“魏雪芯武艺极高,怕是坠崖也能保住性命,不如小人下去查探一番吧。”
桓苍哼道:“这里是无涯之崖,下边连接着一片未知境域,凶险异常,便是魔尊也不敢下去,你若嫌命长的话就尽管试试看。”
张耿顿时出一身冷汗,心有余悸地瞥了山崖一眼,只觉得有股诡异的气息涌出,似乎要把他拉下去一般,吓得他赶紧离去。
艰难地睁开双眼,楚婉冰只觉得浑身酸痛,胸口还隐隐作痛,动了动手脚觉得力气已经回来了,毒性显然已经过去,而万变幻元术也因为她受伤的缘故失去了效应,此刻已经恢复了真实面貌。
“糟糕,雪芯呢!”
楚婉冰立即爬了起来,寻找妹妹的踪迹,发现魏雪芯正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雪芯,你没事吧!”
楚婉冰抱起妹妹,焦急地叫道:“你怎么了,别吓姐姐!”
把了把脉,吓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魏雪芯气脉严重受创,就算是静心疗养也得花上三五个月才能恢复,如今两人处在一个未知之地,一个不好魏雪芯便是小命难保。
楚婉冰试着度过真气,谁知一运气便胸口刺痛,连咳几口血,两人中毒在先,无法有效凝聚真气抵御,就相当于普通人被桓苍打了一掌,没有当场毙命已经算是运气了。
“我只是承受了余劲便伤成这样,雪芯一定更加严重!这里又没有药物,该怎么办!”
崖底一片荒凉,而且四周浓雾密布,根本就找不到草药,楚婉冰心中又气又急,看着妹妹惨白的面容,泪水不住地在眼眶中打滚。
不行,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不然雪芯真的就没救了!楚婉冰不住地给自己打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然脑海灵光一现:“对了,刚才我们内力涣散,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还能活命!”
楚婉冰仔细地查探魏雪芯的身子,除了那道偷袭掌力所造成的内伤外并无其他伤势,也没有外伤,就连皮肤都没有被摔破。
楚婉冰朝着上方望了一眼,只见山壁陡峭高耸,便是自己精神十足也不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而毫发无伤,更何况方才那真气涣散、气力不济的状态,能有一具全尸就很不错了。
“奇怪,我们竟然没有摔死!”
楚婉冰着实奇怪,又仔细想了想,“对了,诛仙剑呢?”
发觉木匣已经不在身后,朝四周扫了一眼后,竟看到木匣在十步之外,楚婉冰担心上边还有软骨迷药,于是隔空发出一道柔劲将盒子打开。
诛仙剑安静地躺在盒子内,但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浑身的锈迹已经不见了,散发着明亮的寒光,剑身好像是一波秋水般,流光溢彩,显然是一口盖世剑器。
楚婉冰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拿起诛仙剑。
手指刚一触及剑柄,楚婉冰感到一股清凉从剑上涌来,身上的伤痛立即减半,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这剑真是神奇,快给雪芯试试!她心中又惊又喜,立即让魏雪芯握住,可是过了半天,魏雪芯依旧没有苏醒。
楚婉冰心中疑惑万千:“莫非我们能保全性命便是这口剑的功劳,但它为何只对我产生疗伤的效果,对雪芯却是毫无效果呢?”
楚婉冰伤势恢复大半,替魏雪芯输入真气疗伤,不消片刻,魏雪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黑血,幽幽睁开双眼,问道:“姐姐,我们还活着么?”
楚婉冰怜爱地替她梳理了一下头发,笑道:“傻妹妹,我们姐妹两福大命大,当然还活着了!”
魏雪芯吐了口浊气,声音虚弱地问道:“姐姐,我们这是在哪?”
楚婉冰叹道:“应该是在山崖之下,这里山壁陡峭,我们先养好身子再想法上去吧。”
魏雪芯试着运了下真气,痛得她冷汗直冒,无力地苦笑道:“姐姐,我气脉受创太重,恐怕好不了啦,你别管我了……”
“你给我闭嘴!我们姐妹一体,岂有抛下一人之理。”
楚婉冰美目瞪圆,哼道,“你若在敢说这种话,我以后再也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魏雪芯嗯了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脸上泛起阵阵柔情。
两人又调息了半响,楚婉冰拿起脱胎换骨的诛仙剑,背起魏雪芯便朝前走去,试着找出一条离开的道路。
魏雪芯看到诛仙剑这幅模样也是十分惊讶,楚婉冰也搞不清这口古董剑为何会容光焕发,只是说道:“我们两能保住小命有可能就是这口剑的功劳,至于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懂。”
随即又把端木琼璇抢夺诛仙剑的原委说了出来,听得魏雪芯眉头一阵紧蹙,忧心地道:“这魔女如此狡猾,而又有张耿做内应,如今天剑谷真是内忧外患!”楚婉冰嗯了一声,说道:“现在心急也没用,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魏雪芯叹道:“我的气脉最少伤了七成,便是出去也难成气候。”
楚婉冰蹙眉道:“这柄诛仙剑有疗伤的奇效,但为何只对我有效,反倒是对雪芯你这个天剑谷高徒毫无半点效力。”
魏雪芯笑道:“这些事情是讲机缘的,强求不来,说不定这口剑跟姐姐有缘呢。”
崖底一片荒凉广阔,走了大半天,姐妹两忽然目光一亮,只见浓雾之中隐隐可见一个庞大的丘陵状物体,有点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走近一看,发现只是一座巨大的石山,魏雪芯瞧了片刻后,指着石山说道:“姐姐,你看那石山是不是像个蛋儿?”
楚婉冰仔细瞧了片刻,那座石山虽然长满了杂草,但还能看出明显的圆弧,但顶端却是山石嶙峋,坑坑洼洼,好像是一个孵化的鸡蛋,小鸡从里边跑了出来,蛋壳的上部分因此而破碎。
楚婉冰莞尔道:“确实是有几分像蛋儿,但这个蛋壳也忒大了些,要真是一个蛋,里边的东西得有多大哩!”
姐妹两人似乎忘了目前的困境,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荒凉的绝域响起一阵莺声燕语,多了几分春意和生气。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两女循声望去,竟看到一名身着月白僧袍的佛者盘膝而坐,身前还倒插着一口戒刀,他的气息沉寂,宛如一块死寂的磐石,若不是他主动说话,外人还以为他就是一块石头。
魏雪芯惊诧之余,又仔细地看了半刻,惊叫道:“苦海师兄,你怎么会在此地?”
“魏师妹,许久不见了!”
正是当年强行使用菩提金身从而导致功力尽失的苦海和尚,他脸上表情波澜不惊,眼眸清澈,丝毫不减当年风采。
魏雪芯问道:“苦海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苦海说道:“小僧奉天佛法执,前来无涯之崖寻找契机。”
魏雪芯奇道:“什么契机?师兄可否明言。”
苦海道:“因果轮回,佛路艰辛。小僧奉命在此借助此地之异力锻炼镇魔戒刀。”
楚婉冰甚是奇怪,不由发问道:“敢问大师,此地有何等异力?”
苦海也不掩饰,说道:“此石山乃成于先天五太之时期,蕴含着诸天万界最本源之力,若能藉此修筑戒刀,或可斩业。”
楚婉冰皱眉道:“大师,请恕小女子多口,你的经脉已经断裂过半,若再呆在此地只怕会佛体崩溃,法相碎裂。”
苦海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门罪愆,有负功德,若不斩断,为祸众生也!”
楚婉冰皱眉道:“即便如此,也不用让大师来冒险啊,殊不知人命可贵,作践生命乃是佛门大忌么?”
苦海笑道:“由于此地成于混沌时期,暗合了虚空无尽之大道,凡是靠近此地者皆会功力全失,永世无法动武。小僧武功已废,让我来是最合适不过了。”
楚氏姐妹立即吃了一惊,此地竟然有吞噬他人元功之奇效,为何她们没有半点异状呢?楚婉冰看了一眼手中的诛仙剑,发觉剑身似乎又明亮了几分。
“苦海师兄你说的佛门罪愆莫非是指罪佛愆僧?”
魏雪芯蹙眉问道。
苦海笑了笑,点头道:“此僧者本是天佛掌教的师弟,多年前因修禅之时误入歧途,导致心魔聚生,从而心性大变,认为世间污秽,众生有罪,于是手持屠刀大开杀戒,之后为了逃避佛门追捕便躲进魔界修行,当年那口屠刀更被练成了一柄凶残暴戾的魔刀。当他再入红尘,他便手持魔刀屠戮四方,佛界曾派出多名武僧追捕,但都被杀害,就连雷锋禅寺最强的法器也被这口魔刀斩断,所以小僧便要藉此五太之气,修炼出一口可以抗衡戮血罪刀的法器。”
说话间,他气色似乎又差了几分,整张脸就像金纸一般,显然是生机正在不断地被吞噬。
魏雪芯于心不忍,正想劝阻,却被楚婉冰制止了:“这位大师禅心入定,为了诛灭魔障甘愿牺牲自己,此乃大功德也,我们更应该成全他。”
魏雪芯眼圈一红,心里甚是难受,含泪地点了点头。
苦海微微一笑,说道:“三千有法,大乘无疆,苦海无涯,斩断业障!两位施主,离去之路便在石山之内,但里边困阻重重,还蕴含着最本源的先天五太之力,两位千万小心。”
说罢继续闭目诵经,只见他身上泛起淡淡的金芒佛光,身前的戒刀感应功德,发出嗡嗡刀鸣之声。
两人朝苦海行了一个佛礼,楚婉冰背着魏雪芯继续前行,越靠近石山诛仙剑越是明亮,不住发出璀璨寒光,异象不断,叫她们是惊讶不已。
终于走到石山跟前,两人立即感觉到了一股磅礴浩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圆弧型的山壁透着不可一世的气势,山壁上竟然刻着太荒古篆,楚婉冰定神一看,立即读了出来:“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无极任我游。真法妙道封神路,龙啸寰宇震苍穹。”
第十一回、冰媚雪娇
山壁之下有一个不起眼的洞穴,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入,甫进入两人顿感体内生气竟有种被抽出的感觉,仿佛灵魂都化入虚空之中。
就在两人难受之际,诛仙再度绽放绚丽剑芒,姐妹二人被剑光笼罩,身体不再受到外界的影响。
洞道昏暗,而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雾气,任由楚婉冰如何以真气增强眼力,始终看不出五尺之外,唯有小心摸索而行。
忽然,楚婉冰踩到以一块硬物,低头一看竟是一枚残破的印玺。
印玺上雕刻着幽空魔纹,楚婉冰仔细端详了片刻,不由花容失色,说道:“这是魔界至尊的印玺,怎么会流落此地?”
魏雪芯说道:“印玺还是残破不堪,似乎遭到了什么危险,持玺者狼狈逃窜,导致印玺沦落此地。”
“能持有此印玺的唯有魔尊,苦海大师说过此地暗含混沌虚空大道,可以吞噬外物,或许就是原因让魔尊懒呗而逃。”
楚婉冰蹙眉道,“此地如此凶险,就连魔尊也得逃命,我们居然没有事,说不定又是这口诛仙剑的功劳。”
倏然,诛仙剑发出嗡嗡剑鸣,竟生出一股力量,似有在拉着楚婉冰前进,楚婉冰便顺着诛仙剑的引导朝着前面而行,越是深入,周围的气息越是浑浊,仿佛回到了天地未成的混沌虚空之内。
眼前闪出一道亮光,只见一间精巧别致的楼阁竟出现在虚空之中,楚婉冰暗自称奇,正在犹豫是否进去时,却发现进来的路已经消失了,周围皆是浑浑浊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魏雪芯说道:“姐姐,我们进去看一看吧。”
楚婉冰心想:“反正我们也没有退路了,倒不如进去,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去的道路。”
推门而入,屋内空无一人,但摆置十分齐全,桌案、椅子、茶杯、甚至还有花草盆景,而且这些东西都十分整洁干净,就像是主人刚刚出去一般。
楚婉冰将魏雪芯背到椅子上,让她暂时坐下,便开口叫道:“我们姐妹在此迷路,还请贵府主人指点出路,冒昧之处妾身在此赔礼。”
她用了真气喊话,足以传遍整个楼阁,但却无人回话。
倏然诛仙剑自动飞起,在半空发出夺目光芒,照得两人难以睁眼,过了好一会儿,光芒散去。
待光芒散去,诛仙剑又回到木匣之中,四周并没有任何变化,而两人同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两人吃了一惊。
“小贼!”
“龙大哥!”
龙辉抱着一口古琴从门外走入,脸上有喜有忧,但却对她们姐妹视若无睹,径直地往里边走去。
楚婉冰又叫了一声:“小贼你聋了么,没听到我叫你吗!”
面对楚婉冰的娇嗔,龙辉依旧毫不理睬,从她们身前走过,楚婉冰看到他手中的古琴竟然是洗音水琴,更是疑惑,追上去问道:“小贼,你怎么把水琴带来了?还有,你怎么也到了这儿。”
龙辉忽然说道:“云姑娘,我替你造了一口琴,你且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楚婉冰顿时火冒三丈,跺脚骂道:“好啊,你这没良心的混蛋,竟然在这儿养了个小狐狸精!”
说罢便要将他拦住,狠狠扇他两个耳光,谁知龙辉竟然从她身体穿了过去。
不但楚婉冰,就重伤无力的魏雪芯都吓得呆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龙辉朝楼上走去。
魏雪芯咬唇道:“姐姐,快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立即背起魏雪芯,跑上了二楼,只闻到一股馨香气息,四周尽是雕花刻兰,帘布轻柔淡雅,显然是一个女子的闺阁。
只见龙辉站在绣床之前,而床上是一名白衣女子,正抱着一张薄被斜靠在床梁上,其脸部被龙辉身子挡住,但身段婀娜多姿,玲珑浮凸,绝非庸脂俗粉。
龙辉说道:“云姑娘,我知道你爱声乐,所以便采五湖四海之水为琴弦,伐三山五岳之木为琴身,琴造了这口洗音水琴,你觉得可合你的心意。”
楚婉冰差些就气得吐血,怒骂道:“姓龙的,你真不要脸,洗音水琴是你造的吗!为了讨好这个狐狸精,你竟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面对楚婉冰的怒骂,龙辉毫无反应,而床上的女子也是不动声色。
楚婉冰气得眼泪直流,立即拔出凤嫣剑,骂道:“我今天就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魏雪芯急忙制止道:“姐姐,不要冲动,或许这其中还有隐情。”
楚婉冰泣声道:“雪芯,你还帮着他做什么,那没良心早就把我们姐妹两忘了,现在心里就只有那个狐狸精。”
“龙辉,你这杀千刀的,就当我楚婉冰瞎了眼,所托非人!”
楚婉冰拔剑刺去,喝道,“先杀你,再杀这狐狸精!”
剑锋直投后心,龙辉依旧毫无反应。
嗖的一声,楚婉冰恋人带剑竟从龙辉身上穿了过去,而龙辉却是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幻象!”
魏雪芯趴在楚婉冰背上惊叫道,“姐姐,这不是龙大哥,这是假的!”
谁知此刻就连楚婉冰也没了动静,呆呆地望着那张绣床,魏雪芯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一看连她也吓傻了。
床上的那个女子一身白色衣裙,长发披肩,不带首饰,不施粉黛,唯有一个雪白发带系在乌发之上,显得是清丽绝俗,美艳不可方物,竟是与楚婉冰长得一模一样,但面色并不像楚婉冰那般白里透红,而是惨白的病态,细细看来就像是一个身患重病的楚婉冰。
白衣女子呆呆地望着龙辉,白得发青的嘴唇微微开阖,微弱地说道:“我如今这个样子还能弹琴么?”
说话间又连续咳嗽,眉宇间泛起一股紫黑之气。
龙辉蹙眉道:“我扶你去药池浸泡一下吧。”
女子摇头道:“没必要了,心死之人没必要花这么多功夫。”
龙辉微微一愣,眼中闪过几分哀痛,过去替她号了号脉,倏然脸色大变,惊道:“云姑娘,你一直都没去药池养病!”
云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哀色,咬唇道:“我要是去药池,病会不会好?”
龙辉说道:“药池砖石乃是我用天下灵药所炼制,只要灌入热水便会将药性逼出,只要按时浸泡身子,无论什么恶疾绝症都可痊愈。”
云姑娘喃喃地道:“病好了,你就不会来看我了,我还不如继续生病呢。”
龙辉伸手过去,说道:“说什么孩子话,我替你输些真气,这样你好得快一些。”
云姑娘一把拍开他的手,语气激动地道:“我不要!你就想我赶紧养好病,然后把我赶走,你根本就不想看到我,在你心里边我就是多余的人,是不是!”
龙辉说道:“云姑娘,你说什么,这个地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怎么会赶你走呢!”
云姑娘凄凄笑道:“我若不是多余的,你为什么一天到晚都看着姐姐的画像,却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呢!”
龙辉顿时愣了愣,竟是说不出话来,只见云姑娘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娇躯不住颤抖,倏然哗啦一声,连吐数口黑血,整张脸霎时蒙上一股黑气,龙辉急忙过去扶住她,不住度过真气。
云姑娘脸色稍稍好转,但眼睛已经是毫无神采,宛如死灰一般,暗淡无光,她低声说道:“没用了,你玄天真龙虽有通天之能,但救不了一个心死之人。”
龙辉脸色哀伤,说道:“阿璇,你千万不能放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云璇幽幽叹道:“你这么紧张我,是心里在意我,还是仅仅出于对姐姐的承诺?”
龙辉长长吸了口气,坚定地道:“我当然是在意你了!”
云璇阖上眼帘,咬唇道:“骗人,你一定是哄我的。”
龙辉猛地一把将她紧紧搂住,垂泪道:“阿璇,我说的是真话,你对我的情意我一直记在心上,我是真的喜欢你,跟你姐姐无关!”
云璇脸上瞬间生出一抹艳红,惨白凄美的玉容多了一丝病态美感,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说出来!”
说到最后,激动之下竟又吐了几口血,吐血之后她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犹如死人的脸色一般。
龙辉不断地为她输真气,颤声说道:“阿璇,对不起,我现在才真正弄明白自己的心意……阿璇,阿璇!你快醒醒,别合眼!”
说到最后他是大吼出来,此刻的云璇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濒临死亡。
云璇断断续续地道:“能……能唤我的小名么?”
龙辉嗯了一声,用蓄满泪水的眼睛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冰——儿!”
啊!楚婉冰惊叫一声,白着脸不住地后退,眼中充斥着不解、惊骇、哀伤、愤怒……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两个幻影。
云璇将头埋在龙辉怀里,朱唇含笑,面带娇憨之色说道:“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你妻子……你这混蛋欠我这么多,下辈子我一定要欺负你,要你这条臭龙在我面前做条泥鳅……”
龙辉抱着她泣声道:“嗯,冰儿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东我就不向西!”云璇玉容之上再度泛起一丝酡红,噗嗤一声笑道:“你这害人精,专门祸害我们女儿家,先欺负我姐姐,又来欺负我,下辈子……我要找一群女人来欺负你,把这辈子你欠我的都还回来,还要你给我们端茶倒水……我还要你给我洗脚……还要……”
话音未落,云璇已然阖上双眼,从此再无气息,唯有嘴角上挂着一丝笑意。
眼前景象渐渐模糊,那个“龙辉”和“云璇”化作一缕青烟,烟消云散,不留半点痕迹。
魏雪芯还是一脸惊愕,发现楚婉冰已是泪流满面,立即说道:“姐姐,别伤心了,这些都是幻象,不能当真的。”
楚婉冰低头垂泪,呜咽地道:“他……他竟然这么狠心,为什么,为什么!”魏雪芯伏在楚婉冰背后,伸手替她抹去眼泪,柔声道:“姐姐,那人不是龙大哥,那个女子也不是你,你想想看,龙大哥平日里对你疼爱有加,便是你掉一个头发他也心疼半天,他怎么可能这么对你呢。”
莫非刚才的一幕便是我跟小贼的前世?楚婉冰已经生出几分疑惑,心中百感交集。
楚婉冰定了定神,思忖道:“这里实在是邪门,雪芯说得对,万万不可当真,待回到玉京后再当面询问小贼,目前必须先离开这儿。”
于是背着魏雪芯在屋里找寻出去的法子,可找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魏雪芯忽然说道:“姐姐,方才那人不是说这儿有个药池,能治百病,不如我们先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养好伤势。”
楚婉冰嗯了一声,说道:“也好,先恢复功力再做打算!”
于是便去寻找药池。
两人走到楼下,在西边的屋子里找到了一个水池,水池周围用玉石雕砌着九条飞龙,其龙首皆对着池内。
楚婉冰在水池的砖石上闻了闻,点头道:“砖石里边蕴含着十分浓郁的药力,想必这儿便是药池了。”
说罢又在四周观察了一下,在其中一个龙头旋转了一圈,只见龙口喷出了热水,楚婉冰笑道:“这儿果然跟梧桐苑里温泉机关一般,一扭就流水。”
于是又将其余的八个龙头扭转,霎时九龙吐水,热气弥漫。
魏雪芯奇道:“这儿称为药池,为何没有半点药味呢?”
楚婉冰道:“妹妹,正因为没有药味,这儿的药效才更好。”
魏雪芯问了一句为什么,楚婉冰继续说道:“寻常的药浴,必定药香远传,让人闻之神清气爽,但殊不知如此一来,药物精华外泄,随风飘走的药力不比留下的少。而这药池里的药水始终不曾泄露半分,全都藏在水里,是故疗效十足。”说完后,楚婉冰开始宽衣解带,准备到水里疗伤,嗖嗖衣裙落地,裸出那丰满婀娜的身躯,乍见丰乳楚腰,翘臀长腿,雪白粉润的肉光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明亮。
魏雪芯看着那对豪乳,身子一阵燥热,低声自语道:“怎么这么大……”
虽然害羞得想闭上眼睛,但却又忍不住看下去,只见肥臀圆润,腿股之间竟是光洁细滑,肉呼呼的小穴娇嫩如芽。
“姐姐那儿,居然什么都没有!”
魏雪芯思忖道,“怎么跟我的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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