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话语说下气:“白将军枪法精纯,若能进一步稳固内功根基,不出五年,贫道也得甘拜下风!”
他用这么一种看似指点的语气说话,指出白翎羽内功的不足,然后又明着赞赏了白翎羽一把,不但显出其宗师气度,还将违反约定的事一笔带过,不留,可谓是老奸巨猾。
“老奸道,别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剑仙的计策一环扣一环,岂容你这般轻易揭过,待会自有人削你眉角,挫你威风!”
白翎羽暗自冷笑,表面则做做样子,与他客套几句,就在白翎羽退下没多久,一股磅礴剑意笼罩全场,竟压得万兵不敢抬头,唯有发出嘤嘤嗡嗡的低鸣声。
随即,剑意散播四方,剑器竟随着这股剑意而动,纷纷跳脱其主人之掌控,倒插在地面上,剑身弯折,仿佛在恭迎即将驾临之人。
剑心通神,剑器迎合,柔丽倩影踏步而来,元鼎真人心神倏然一敛,暗忖道:“果然来了么——于秀婷?”
然而来者并非剑仙,而是一名年约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头扎妇人簪,玉容如雪,端雅清幽,正是魏雪芯。
元鼎真人微微一愣,心中大感诧异,人未来剑器已然躁动,若来者是于秀婷,他丝毫不感意外,但来的却是剑仙之女,任谁也不曾想到这娇滴滴的新婚少妇竟然也有此能耐,使得剑器自动相迎。
魏雪芯曾得楚无缺倾囊相传,踏入剑心通神之境界,论剑道修为甚至还在楚婉冰之上,再加上酆都血战,大喜大悲,使其心念更为坚韧,趋于圆满,元鼎真人不知原委,所以大感意外。
魏雪芯朝元鼎真人行了晚辈之礼,说道:“真人方才所言,家母已经知晓,特派晚辈带几句话给真人。”
元鼎真人说道:“魏姑娘,客气了,谷主有何指教还请明言。”
魏雪芯说道:“家母曾言,若晚辈不能在真人手下走上十招,她那便再次向真人领教!”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除非你元鼎能在十招内击败魏雪芯,若不然你根本没资格跟于秀婷交手。
元鼎真人双眼忽然一眯,淡淡地道:“这便是于谷主的意思么?”
魏雪芯点头道:“然也,小女子昔日与家母对招也仅仅走上五招罢了,想必这十招之限对真人来说不过儿戏一般。”
听了这话,不少人都暗中窃笑不已,人家剑仙跟女儿喂招也不过五招而已,你这老道要是不能五招打败这个小姑娘,那你压根就没资格再挑战剑仙,若是十招都没办法拿下对手,你这老道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元鼎真人哪听不出这话中深意,心中顿时打动无名,暗骂道:“于秀婷你欺人太甚,竟然叫你女儿变着戏法来羞辱本道爷,既然如此就别怪吾以大欺小了,今天若不废掉你这小贱人,吾元鼎真人还有何面目立足江湖!”
杀机大动,元鼎真人内元迸发,聚阳地脉随之呼应,霎时雷火齐动,招未出,沛然气压已经笼罩魏雪芯四方退路。
宗逸逍不禁大惊失色道:“魏小姐,这老道要动真格了,小心啊!”
魏雪芯笑道:“雪芯只需接下真人十招而已,宗阁主不必担心。”
元鼎真人暗怒道:“十招,我三招之内就收拾你这小贱人!”
道者怒火冲霄,功体随之而动,更添七分威压,只看元鼎真人挥掌赞招,对着魏雪芯便是一招碧火惊涛。
魏雪芯花容如昔,拔剑出鞘,只看她皓腕轻转,霎时剑藏水意,招合沧海,正是沧海剑界。
沛然海涛以剑为呼,席卷而来,翻天直浇碧火厉掌,霎时水火不容,气流爆窜,双方各自后退。
魏雪芯根基不如元鼎,连退十余步方稳住身形,而元鼎真人只是稍稍后仰便重组攻势,趁势追击。
“魏姑娘,小心了,第二招来了!”
元鼎真人故作大方地出言提醒,但手上毫不留情,掌心聚起雷罡电煞,正是沉雷破岳,虽未出招但其汹涌劲气已经压得魏雪芯四周地面崩解破碎,显然一副辣手摧花的模样。
魏雪芯不躲不闪,祭起青莲剑歌另一绝式——九霄雷霆震神州,只见她素手一扬,岁月剑凌空飞起,顿时九天呼应,落雷助威,神剑饱吸九天雷煞,化作划空霹雳,御剑而行朝着元鼎真人刺去。
同源真元对抗,力强者胜,元鼎真人丝毫不怀疑自己可以一掌击溃魏雪芯的剑势,但那口蕴含雷劲的宝剑在魏雪芯的操控下刁钻灵活,不但避开元鼎真人的雷劲,还寻得空隙反击对手。
元鼎真人暗吃一惊,将刚猛雷掌改为阴柔电锁,正是那招困住宗逸逍下盘的电锁雷轰,层层电网誓要困住飞刺的雷剑,然而魏雪芯剑指轻点,岁月剑犹如泥鳅般在电网缝隙中穿梭飞舞,元鼎真人竟是无功而返。
魏雪芯以气凝神,以心御剑,剑路毫无痕迹,变化无穷,几乎可称得上巅峰绝剑,每一剑皆刺向元鼎真人之死角,可惜元鼎真人凝聚正阳之气,内息真元连绵不绝,随心一展便是一堵三尺多厚的气墙,任由雷剑如何犀利也难动其分毫。
宗逸逍趁机冷笑道:“元鼎老道,你这气墙护体可是第四招了!”
元鼎真人恍然大悟,若自己不能在五招之内击败魏雪芯,那便无形中低于秀婷一等,于是振奋精神,猛催元功,只看他掌心聚气,先是抽吸纳气,将飞舞的岁月剑牢牢吸住,随即内力一吐,猛地将岁月剑震了回去,此刻这口宝剑不但有魏雪芯原本的劲气,还有元鼎真人的内力,杀伤力倍添,誓要一举击溃这个小剑仙。
危急关头,魏雪芯剑意收敛,剑心催生,疾奔而来的岁月剑受到剑心感应,立即绽放夺目光芒,在空中打了个转弯卸去元鼎真人的内力,再度回到主人玉手之中。
魏雪芯持剑轻笑道:“多谢道长手下留情,剩下五招晚辈定当好好把握!”
元鼎真人被她这看似谦虚实则讽刺的话语气得眉毛倒竖,怒意恨火霎时爆窜,功体越烧越旺,正阳之气随之运转,内息越发深厚,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道者怒上极端,挥手赞掌,正是玄罡焚天之又一武决——暴雷诛妖。
魏雪芯神情收敛,气运武脉,劲走筋骨,挽转飞腾之剑化,施展青莲剑歌绝式——络缨飞花剑如虹,顿时剑气化界,四周立即变成落英缤纷之飞花美景,柔和凄婉,然而美中藏杀,柔中孕招,灿烂的鲜花便是剑气所化,时而翻腾,时而飘洒,刚柔合阴阳,先行卸去雷掌五成刚力。
随后魏雪芯娇躯后仰,柔软的腰身猛地朝后倾倒,以一个极为优美姿态从雷罡掌气下方穿过,紧接着她顺势宝剑脱手,使出剑心通神,以心御剑,岁月剑立即反攻对手。
柔身避掌,飞剑回刺,魏雪芯动作一气呵成,隐有宗师风范,元鼎真人暗叹一声无奈,他已经连出了五招,而魏雪芯却依旧未露败像,就连丝毫颓势也看不见。
面对刁钻的飞剑,元鼎真人唯有再出一招扫开利锋,如此一来他已经出了六招,他只能在剩余的四招内击败对手。
魏雪芯收回飞剑,凝神戒备,她已经感觉到元鼎真人的内力正在迅速提升,心里清楚得很,这老道要持强凌弱,仗着一身雄厚内功逼她速战速决。
元鼎真人功行圆满,雷火助威,反手便是一招“火焚天下”——只见滔天火浪席卷而来,魏雪芯被烤的气血翻涌,香汗淋漓,但汗水尚未滴落就被热气给蒸干,雪嫩的娇靥被熏出了一抹嫣红,宛若抹了胭脂的白玉观音,美不胜收。
剑心遁入虚宁,魏雪芯冷静审时度势,以剑心试探对手绝招的空隙,很快便觅得一丝生机:“这一招大开大合,威力虽强,但缺乏后续变化和招式的联系,在坎位和巽位皆出现刹那间的火气中断!”
魏雪芯瞧出虚实,使了一招“傲剑凌风应江月”,对着坎位刺去,只见滔天火海中唯有一抹丽色闪动,娇美仙影映入天地,宛若雪山神女在焚天烈焰的衬托下挥出一支优雅剑舞。
一剑破坎位,魏雪芯再挽剑花,再施天剑绝技,对着巽位来了一招雪拥冰云寒风瑟,雪花剑气冰封炎气,属性相克之剑恰好刺在火海最弱之处,火焚天下——破!魏雪芯之内息则一片紊乱,元鼎真人之绝式岂是轻易,虽然破招,但气脉也遭炎气入侵,灼烧难受,几乎吐血。
元鼎真人瞧出端倪,暗自冷笑道:“本道爷的武决岂是你这小丫头说破就破,下一招定要废掉你一身武脉,也好杀杀于秀婷威风!”
元鼎心中动了杀机,出手可谓毫不留情,单掌擎天,抽吸九天雷罡,顿时电流乱窜,雷劲鼓胀,瞬间便凝聚出了一个三尺大小的雷球,对着魏雪芯便砸了过去,此招便是雷劲罡气之巅峰绝技——神雷天谴。
雷球强势压境,魏雪芯的内息依旧紊乱,灵巧的身法根本施展不出来,唯有静静地等待杀招来临,不少人都不忍心再看,皆闭上双眼。
宗逸逍已经按耐不住,就在他出手干预之时,却见魏雪芯娇躯绽放豪光,一道巨大的剑芒破体而出,强势回击,硬生生地将雷球斩成两半,并顺势劈向元鼎真人。
元鼎真人大吃一惊,急忙再发一招“八虚流火”,八道火劲迎上剑气,谁料剑气却是坚不可摧,八火炎气竟被一剑扫灭,元鼎真人又惊又怒,急忙抽身后退,趁势拉开自己与剑气的距离,随即狂吸正阳元气,以之筑气墙护肉身。
无奈剑气竟是摧枯拉朽,强行突围,硬生生地刺破阳气护罩,元鼎真人迫于无奈,立即召出烆阳烽,持刀还击,一刀劈开剑气。
宗逸逍见状拍手笑道:“好,从这十招可见魏小姐尽得谷主真传,堪称小剑仙也!”
最后那道剑气竟把元鼎真人剩余的招式耗完,十招之数已满,魏雪芯不但功成身退,还逼得元鼎真人动用神兵,做到这个份上足以惊动四方,名震武林。
魏雪芯尽力平复紊乱内息,张开樱唇说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晚辈这便回去禀告家母!”
元鼎真人脸色阴沉,嘴角微微抽动,良久才压下怒火,拂袖哼道:“既然贫道无法在十招内击败魏小姐,那便无颜再挑战剑仙。”
魏雪芯颔首回礼,笑盈盈地转头离开,留下一脸怒气的元鼎真人。
天剑谷营帐内,楚婉冰腹中胎息涌动,俏脸一阵煞白,随后捂着嘴巴一阵干呕。
“冰儿,你好些了吗?”
帘帐被掀开,一道聘婷身姿走入帐内,朱颜玉貌,端雅清秀,正是于秀婷。
楚婉冰喘了口气道:“二娘,冰儿没事……雪芯和翎羽她们怎么样了?”
于秀婷温柔地替她拍背顺气,叹道:“你这丫头肚子都不安分了,还顾着别人。”
楚婉冰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吐舌撒娇。
于秀婷道:“二娘先让白姑娘用话僵住元鼎真人,借着比试招式,好好挫挫那老道的威风。”
楚婉冰笑道:“翎羽天生神力,用不用内力影响都不大,倒是元鼎老道不用内力,那一身的正阳之气就无法施展,聚阳地脉就没了效果,绝对可以叫他载个大跟斗。”
于秀婷笑道:“先让白姑娘挫其锐气,再由雪芯以剑心乱其正阳命格!”
楚婉冰蹙眉道:“长枪破道华,剑心乱地脉,确实可以叫元鼎真人碰个灰头土脸,可是元鼎真人在翎羽枪锋栽了个跟头后,定然怒气爆发,其功体也会随着提升,雪芯再去触他霉头岂不是火上浇油?”
于秀婷笑道:“所以二娘才让雪芯以十招为限,将那个老道逼上绝路。”
楚婉冰秀眉紧蹙,叹道:“十招?可是元鼎有正阳之气加持,就算我同雪芯联手也不一定能接得下。”
于秀婷笑道:“以雪芯的根基,接下六招是不成问题,剩下的四招那便动些脑筋了。”
楚婉冰微微一愣,奇道:“怎么个动脑筋法?”
于秀婷嫣然一笑,说道:“我事先在雪芯体内藏了一道剑气,这道剑气脱自天心剑器,汇聚了寰宇神罡,在危机时刻可以助雪芯一把,将那剩余的四招给挡下。”
楚婉冰叹服道:“二娘真是神机妙算,但这般激怒元鼎真人又是何意?”
于秀婷笑道:“二娘这一连窜的做法便是针对聚阳地脉而为,这个阵局暗含天地人三才之数,三才互相辅助,元力浑圆无暇,若要破阵除了毁去地脉等一系列措施外,还得打破这三才平衡。而元鼎真人功体至阳,随着其怒火的燃烧,功体便会越来越强,正所谓盛极必衰,我便是要将他的命格逼上巅峰,再让龙辉将他击败,如此一来,才有可能一举断去三才联络之局。”
楚婉冰点头道:“二娘说得甚好,这番道理恐怕就算是净尘道长也也未必想得到。”
于秀婷蹙眉道:“但龙辉明日挑战的元鼎真人则是最强的巅峰状态,他的任务也沉重得很!”
闻及于秀婷此言了,楚婉冰又替龙辉担心起来,谁料心乱之下,竟有触及胎动,痛得她冷汗直冒,哆嗦地道:“这毛孩子真是调皮,还没成型就这般折腾我了!”
于秀婷掏出手绢替她抹去汗水,说道:“傻丫头,这次有了身孕不但可以让你体会一把为人母的经历,也是你修行上的契机,你可得好好把握哦!”
楚婉冰奇道:“修行?难道人家要挺着个大肚子练功?”
于秀婷捏了一把她细嫩的小脸,笑道:“傻丫头,这般没害没臊的,什么叫挺着大肚子练功,你肚子那几天,就像打起来了吗,且不说你这凤凰血脉是不是与常人有异,就算是十月怀胎,你也得过上三五个月肚子才开始隆起。”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吐舌娇笑。
于秀婷郑重容色地道:“冰儿,所谓契机便是指你领悟先天之境的机会。你也知道婴儿尚在母体之时所呼吸的气息皆是先天之气,你既然怀孕了便借着这个机会跟孩子多多沟通,说不定可以感受到那股纯正的先天胎息,也好为你日后进军先天高手打下基础。”
楚婉冰倏然一愣,喃喃地道:“这样也可以么?”
于秀婷道:“怎么不可以,当年二娘就是在怀雪芯的时候触及先天胎息的特性,当剑鸣出世后一年,我便一举冲破生死玄关,修成先天真气。我们女人虽在体格和气力方面不如男子,但男子却无咱们这般契机,所以你定要好好感受这胎儿的气息,把握好先天之特性,为你日后修炼打好基础。”
于秀婷又同楚婉冰说了几句贴心话,便问道:“冰儿,龙辉他去哪了?”
楚婉冰说道:“小贼去接应娘亲和炼神火炮了。”
于秀婷剑心倏然一动,涌出一股不安的情绪,但还是强壮镇静不露声色地道:“也好,有他们两人联手,这炼神火炮定然万无一失,按时运到。”
走出营帐,于秀婷暗忖道:“剑心为何莫名躁动,莫非这火炮的运输还会出岔子?但有洛姐姐跟龙辉联手,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种不安的感觉……”
第十三回、炼神灾劫
临夏山东面一条僻静的小路上,一辆拉车正在行驶,车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帆布,三匹高头大马正在费力地拖着车辆行驶,用金铁制成的轮轴随着车身的形势而运转,包着铁块的轮子则在地上碾出一道深痕。
一名身着粗衣麻布的男子赶着马车前行,其面容俊秀,眉宇之间透着丝丝玩世不恭的气息,在他身边则有一名虬须男子护航,这两人正是月俊宛和燹祸两大长老。
月俊宛顶着烈日赶车,晒得满头大汗,不禁气喘吁吁地道:“这天气可真热,待此事了解,本公子一定要寻三五个美人陪我洗澡!”
燹祸呸道:“公子?都三四十岁的老男人了,还敢自称公子,你别恶心我了!”
月俊宛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嗖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燹祸叫道:“老二,你给我闭嘴,本公子一辈子都是十八岁,永远都是俊俏郎君!”
月俊宛话音方落,前面便传来一阵不屑的笑声,两人霎时心生戒备,四道目光嗖嗖地汇聚,锁定目标。
只见在前方五十步之处站着两个人,一道一僧,道者面色平和,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僧者面带微笑,颇像慈悲菩萨。
燹祸心念一动,暗忖道:“当初白沙原激战后,驸马爷曾命人描绘了几幅鹭眀鸾身边爪牙的肖像图,这两人莫非就是那什么惠明师和连云双?”
月俊宛笑嘻嘻地道:“大师,道长,我们兄弟两要上山探亲,还望两位借过借过!”
惠明师笑道:“施主,明人不说暗话,吾等乃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意在此等候施主到来!”
月俊宛收起笑脸,冷哼道:“那两位有何指教?”
连云双伸手指了指马车道:“自废武功,留下马车,可保残命!”
月俊宛呸道:“牛鼻子,口气倒不小,本公子倒要瞧瞧你有何能耐!”
说罢便纵身扑去,一掌扫向连云双。
连云双不慌不忙,抬手当格,左手腕运化,将月俊宛的掌力消磨无形,随后右手握拳,对着他胸口便是狠狠一锤。
月俊宛暗叫一声吾命休矣,正想闭上眼睛受死之时,却感体内涌出了一团热流,替他挡下对手拳力。
回头一看,只见燹祸单手按在他背门,正输过真气替他挡招,月俊宛不由得心生感激道:“老二,这回可多亏你了!”
燹祸一把将他拉开,骂道:“你这风流种,要是能把放在女人上的心思分一半来练武,你早就成绝世高手了!”
月俊宛嘻嘻笑道:“有老二你护航,小弟当然不用担心……老二,小心!”
连云双趁着他们说话之际,一掌劈向燹祸,偷袭而来。
燹祸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招苍木淬火,带着妖火热毒的掌风反压对手,碰的一下就将连云双打退数步,随即趁胜追击,一口气连出十掌,掌起掌落,翠火绿炎纵横交错,将连云双困在其中,誓要将他烧成焦炭。
同伴危难,惠明师立即出手,一个大手印朝火网拍去,扫开连云双周围的火焰,替他暂时解围,燹祸冷笑一声:“想救人,你这秃驴也给我进去烧一会!”
说罢,蝎子毒力再起,元功爆发,妖气化相,聚成巨蝎形象,只见妖相加持,妖火更为旺盛,惠明师竟也失陷重围,坠入火海之中。
月俊宛拍手赞道:“老二不愧是老二,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这两个小丑!”
他在嘲笑之时忽然感到一丝不妥,暗忖道:“这两个家伙若真这么无能,鹭眀鸾怎会让他们来拦截我们……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隐藏武学不成?”
他仔细看了片刻,只见这两人被燹祸逼得手忙脚乱,左支右拙,一点都不像隐藏实力。
“若他们只有这点实力,那最多只能拖延一下时间罢了……”
一想到拖延时间这四个字,月俊宛霎时明白过来,急忙叫道:“老二,别跟他们打了,快带着东西离开这里!”
燹祸微微一愣,但他也知晓这个花花公子虽然武功不济,但脑子却灵活得很,若不然妖后也不会委任他与自己负责萍山计划。
燹祸收回真气,也不再纠缠,与月俊宛联手赶马,拉着马车迅速离开,惠明师和连云双也不再做阻挠,还大方地让开道路任由两妖通过。
月俊宛焦急万分地道:“那两个小丑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好让鹭眀鸾前来截杀我们!”
燹祸恍然大悟,跺足骂道:“岂有此理,竟然着了这贱人的诡计!”
月俊宛叹道:“这婆娘武功高超,诡计多端,我们加在一起也不是她对手,唯今之计只能快些离去,若不然……”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娇笑响起:“若不然又会怎样?”
月俊宛霎时脸色变白,呆呆地凝视前方,看着那道柔丽清秀的身姿浑身不由得嗖嗖发抖。
燹祸双眼喷出警惕紧张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鹭眀鸾,果然是你!”
鹭眀鸾咯咯笑道:“两位,妾身已经恭候多时!”
月俊宛蹙眉道:“鹭眀鸾,你怎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鹭眀鸾噗嗤一笑,宛若百花盛开,说道:“我跟洛师姐相识多年,对她的布局是了若指掌,我在临夏山呆了这么久都还没见到一个族中长老高手露面,便猜到她将你们这些主要骨干安排做后援,而要通过山下军队的封锁,也只有这条偏僻小道,所以小妹就在此恭候大驾了。”
燹祸微微一愣,哼道:“你就不怕来的人是袁老大?”
鹭眀鸾拍了拍额头,笑道:“怕,当然怕了,所以我才让秃驴和贼道替我先探探路,若来的人是袁老大,我也只好做缩头乌龟了!”
燹祸咬牙道:“好狠的贼贱人……竟然这般对待自己的下属!”
月俊宛叹道:“老二,那两个压根不是她的心腹,十有八九是她用玄媚夺神术控制的傀儡!”
鹭眀鸾美目凝华,在月俊宛脸上扫了一圈,噗嗤一声笑道:“月公子,想不到时隔多年你还记得妾身这手小伎俩?”
月俊宛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当年的那一幕,身子竟打了几个冷战。
鹭眀鸾咯咯笑道:“月公子,不如让妾身再带你重温旧梦如何?”
说罢便轻抬莲步,缓缓朝月俊宛走去,月俊宛吓得怪叫一声,急忙躲到了燹祸身后。
燹祸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男子汉大丈夫,要死也要死得像个男人,给我站直身子来!”
月俊宛哆嗦地道:“老二,你说得倒轻巧,就怕我待会死的时候会像个娘们一样叫春……你还是先替我扛着吧……最多我以后多烧先纸钱给你……”
燹祸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险些没吐血当场,鹭眀鸾也忍俊不禁地咯咯笑道:“月公子,人家跟你闹着玩的,当年的事是明鸾年少无知,你别真记在心上啦!”
她的话语颇带几分撒娇痴憨,听得月俊宛心神阵阵恍惚,整个人霎时变得傻乎乎地,探出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燹祸也瞧出了他已经着道,顿时大喝一声:“月俊宛,给老子醒醒!”
雄沉响亮的嗓音震得月俊宛浑身一颤,及早醒悟过来,暗骂道:“这是玄媚夺神术,险些又着了道!”
好事被坏,鹭眀鸾并不动怒,笑盈盈地道:“二师兄真是好本事,不过小妹有几分疑惑想请教二师兄!”
燹祸脸色一沉,哼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鹭眀鸾眼角朝马车瞥了一眼,淡淡地道:“车上的是什么东西?”
燹祸微微一愣,暗忖道:“这贱人也并非未卜先知,她只是猜到我们会走这条路,对于车上说承载之物也是一无所知,如此一来就更不能让她瞧出破绽,若不然娘娘的计策只怕会被她识破!”
鹭眀鸾见燹祸缄口不言,便笑道:“既然二师兄吝啬口水,那只好由小妹代劳了!”
说罢一个箭步抢上,朝着马车扑去。
燹祸那容她靠近马车,祭起苍木淬火迎击,鹭眀鸾云袖一扬,一股寒冰气流飞涌而出,嗖的一下便将妖火给冰封。
燹祸绝式被解,却毫不退缩,挺身而上,以身躯护住马车。
鹭眀鸾对着燹祸不屑地冷笑道:“燹祸,我念及昔日情分才唤你一声二师兄,若再不识好歹就别怪我无情了!”
燹祸掌心再生妖火,咬牙道:“谁稀罕你这叛徒留情,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碰马车一下!”
见燹祸这般不要命的护持车上之物,鹭眀鸾更是好奇,誓要将帆布揭开,一探究竟,于是她使出云霄六相,瞬间化作六个身影,虚实结合,同时朝马车扑去,燹祸看得两眼发花,难辨真假,就是想豁命拦截,也不知从何下手。
六相合围,眼看马车即将失守,却听清脆凤鸣响起,月俊宛拍手笑道:“娘娘来了,你这回死定了!”
鹭眀鸾收回招式,两眼直视那道由远而近的妩媚身姿,笑道:“这次谁死还说不定哩,月公子可敢跟妾身打个赌,你们这位娘娘杀不了我!”
月俊宛见她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心里更是倍添疑惑:“难道她早就料到娘娘回来了……既然如此,她为何还如此镇静,莫非她有什么保命的绝招?”
凤凰展翅,妖后降临,洛清妍眼见鹭眀鸾现身,新仇旧恨一同迸发,直接一掌便向她招呼而来。
鹭眀鸾咯咯一笑,使了个身法躲了过去,随手还了一招狮王拳,洛清妍云袖一摆,以柔克刚,卸去沉重拳力,朗声说道:“鹭眀鸾你好大的胆子,伤势未愈便敢虎口拔牙!”
鹭眀鸾眯眼娇笑道:“此时彼一时,小妹之久患虽未痊愈,但师姐的情况可不一定比我乐观!”
洛清妍脸色一沉,顿时生出几分不安,于是强攻对手,试图速战速决,不予宿敌任何机会。
五凤心诀应手而运,洛清妍抬手便是一招“蛮荒赤鹑翎”,只看赤红火舌吞吐不定,将鹭眀鸾牢牢围住,烧得她方圆之内再无一片完土。
鹭眀鸾咯咯一笑,双眼顿时绽放异彩,正是玄媚夺神术,洛清妍只感一阵头疼,真气顿时难以为继,招不成招。
鹭眀鸾脱出火海,笑盈盈地道:“好姐姐,前些时候,小妹送你的大礼可曾让你满意?”
洛清妍恍然大悟,原来这贱人不但算准了自己不愿提及鹭明佳之事,更料到她洛清妍会因龙辉被迷惑而大耗元气,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地阻击燹祸和月俊宛,与其说是阻击两人,倒不如是说引她现身,趁着她元气大伤之际,施加玄媚夺神术。
洛清妍对此秘术也有涉猎,无奈远不如鹭眀鸾般精纯,再加上为解龙辉身上隐患,此刻她元气尚未恢复,特别是心神之力大损,很难抵御鹭眀鸾这一波接一波的心神攻击。
鹭眀鸾也算准了洛清妍的状况,她这个宿敌要么就是被龙辉重创,要么就是为了解开离魂迷心而元气大伤,总之那种情况都是对她有利,她们两人相斗多年,只要有机会,就不会留手,一定要将对手打得毫无翻身之地。
鹭眀鸾一边施展玄媚夺神术扰乱洛清妍意志,一边施展七彩神光攻击对手,洛清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被宿敌逼得手忙脚乱,香汗淋漓。
燹祸怒喝一声:“贱人,休得放肆!”
随手便是一招苍木淬火拍向鹭眀鸾背门,鹭眀鸾冷笑一声,侧身避开,并顺势伸手在燹祸眉心弹了一指,燹祸咕咚一下便晕了过去!月俊宛筹措再三,总算压住了心中对鹭眀鸾的恐惧,张开双手便朝这边扑打过来。
鹭眀鸾见他这姿势不伦不类,不禁又好笑又好气,两眼一瞪,玄媚夺神术立即打入他脑海中,将月俊宛当场慑服。
鹭眀鸾没好气地道:“小妞,给大爷唱个小曲跳支舞!”
月俊宛竟发出又尖又细的声音说道:“奴家晓得!”
说罢竟舞袖扭腰,翩翩起舞,那姿态柔美婀娜,比起女子也不逊多让,而且还边跳边唱,霎时滑稽可笑。
洛清妍气得柳眉倒竖,但自己也是有苦难言,七彩神光虽然玄妙,但她尚且可以抵挡,可是脑海则被这贱人不断冲击,只要一个不慎就会跟月俊宛一样,神志大乱,不分东西,若真有这么一刻,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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